漠闻言吃惊得下巴都要落在地上,这真的还是自己认识的宇吗?他竟然会反省自己的错误,曾经他是那么的努力想要让他明白的事现在竟然因为小优而让他想通了,他不得不说宇真的变了,可是他不知道是洛璃的转世让宇明白了这个道理,还是季优的善良让他醒悟,可是不管怎么样,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三百年前的大战导致两界到现在都未恢复元气,所以他才跟宇潜藏在人间要寻求人力来支援,现在看来他们是根本就不需要人力,只要宇肯放下高姿态,他跟洛璃应该就不会再生死相离了。
“太好了,太好了,宇,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漠回过神来激动的拍上白凤宇的肩,因为太大力又因为白凤宇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手,被拍得连连咳嗽了几声才移住,他嗔怒的瞪着漠,眼里似乎写着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也敢拍?
漠被他眼里的警告吓得缩了缩脖子,他只是太激动了才会一时失态拍了他,他也不知道宇什么时候跟个娘们似的这么不经拍了?不过就是上天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挑衅宇,于是他低下头傻笑道:“我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说完还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虽然他们的修为都是旗鼓相当的,但是要真打起来他还是不敢还手的,所以现在示弱一下也没什么,总比等一下被宇揍得鼻青脸肿来得好。
白凤宇狠瞪了他一眼后,也不跟他计较,再次将目光投向渐渐消失在山路尽头的马车,他又看了良久才道:“我们走吧。”
“走?去哪里?你不在竹屋里等小优了么?”漠呆呆的反问,却在问话中透露出他昨夜偷听了他们谈话的事实,漠看宇回头怀疑的看着自己,他慌忙捂着嘴,牵强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小优只知道竹屋在哪里,万一她处理好事情后来找你看不见你怎么办?”
白风宇冷冷的瞧着他,冷声道:“漠。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连我的墙角你也敢蹲。”
漠被他瞧得浑身直冒冷汗,他下意识的模模自己地额际,然后打哈哈道:“我哪有去蹲你的墙角,只是昨晚宾客起哄要去闹洞房,我逼得没办法所以去通你。哪里知道刚好听到这一句。”他解释的同时一直悄悄的注视着白凤宇,见他眼里闪过杀意,他更是骇得背上出了一身的冷汗,“我向天誓,我只听到了那一句,后面什么都没听到了,而且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不是?”说着他还露出一副无辜地模样。
白凤宇冷冷的笑了一下,也不跟他计较,反正他的德性他又不是不知道。刚才那样只是警告他以后做事不可枉为,白凤宇再看了一眼马车消失的地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了。他还是想要再看看,“我们去卫云的军营,助他一臂之力。”
是越来越猜不透白凤宇想要做什么了,“我们去军营做什么?真不在竹屋里等小优回来?”
“去军营自有我的用处,竹屋有莫离守着不碍事的,如果小优回来他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而且小优此去不一定能平安归来,我必须去卫云的军营里做些事,让她在说服不了取消婚典时帮她保全她地家人。”白凤宇放她回去并不是真的信任她会说服季谦说服齐渊放弃这场婚典。他只是想让季优如愿,以后她才不会内疚。
漠恍然大悟地看向白凤宇。他就说宇一向不是一个听从命运安排地人。也不是一个被动地人。他会放季优回去一定还有别地用意。看看。这不就露出他地狐狸尾巴了。
白凤宇说完转身隐进树林里。漠模模鼻子急走几步跟上他。看他淡漠地背影里露出少有地狐寂。他想。宇地心里一定非常在乎小优地。可是如果小优不是小公主怎么办?他一直觉得昨天地婚礼进行地太顺利。如果小优是小公主。那么仙界不会坐视不管地。但在宇如此幸福地时候他能说出自己心里地怀疑么?再说宇地心里也该如明镜似地。他一定也觉得事情顺利地有些奇怪。可是为什么他对小优地爱意是有增无减地呢?
漠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最后他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想来精明地宇一定也想到了万全之策才会如此做吧。所以他这个闲杂人等还是别太操心。古时候不是有男女成亲后会驱赶多事地红娘么?他才不要在成就了他们地美事后被他们驱赶呢。还是好好地看戏吧。
打定主意漠心里一轻。连带脚步也轻快了不少。跟在白凤宇身后他觉得全世界都开始变得多彩起来了。只是……。他地目光一顿。眼前闪过地那抹宝蓝身影让他地呼吸一窒。他慌忙抢到白凤宇前面。急急地对他说了一句:“宇。你先回去在竹屋里等我。我马上就回去。”
说完身影一闪追向那抹宝蓝身影。白凤宇看着他火烧**般追向那抹宝蓝身影。嘴角挂着一抹暧昧地笑意。原来漠坠入情网是这等模样。他算是见识到了。随即又想起季优。他地目光一沉。脚下加快步伐向竹屋走去。
话说季优坐上马车后下意识地离齐渊远了一点。因为在她心里她认为自己已是白凤宇地妻子。就该跟其他男子避嫌。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地动作深深地伤害了齐渊。齐渊满脸受伤地盯着季优一退再退。直到缩到马车角落里才止住。他轻声地道:“小优。你就这么讨厌我吗?你答应过我地会努力地接受我地。”
季优心知道自己此举伤害了齐渊,可是她也不想啊,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本能,出于一种要对得起大魔头的本能,所以她才会这样,这怪不得她啊,“渊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
“小优,你不用多说,我说过要给你时间的,慢慢来,我们不着急。”齐渊下意识的打断她的话,他害怕听到她的解释,更加害怕她会拒绝自己,虽然他仍能用至高无尚的皇权逼她下嫁,但是他不希望他们之间是不甘不愿的,他要小优心甘情愿的嫁给他,不带一丝勉强。
季优面带忧色的垂下头去,双手无意识的绞着手绢,目光在华丽的地毯上绕着圈,就是不敢去看他满脸期待的神情,她刚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将心里话说出来,可是却被他打断了,心里憋着的那些话让她难受,可是看到他近乎哀求的眼神时,她又不忍心说出口,眼前的渊哥哥毕竟曾在她心里占过一定份量的人,她不想伤他太深。
“小优,母后说想要再见见你,上次一同用膳之后她就一直没见到你进宫向她请安,前些天还问我来着,她虽然过于严肃,但这也是治理后宫必须要强装起来的威严,其实她很喜欢你,上次见面是碍于父皇跟那些嫔妃在场才不想跟你好好话话家常,明日你身体若好些了就进宫去向她请安好吗?”齐渊见季优不说话,便拼命找话题来聊,因为他怕再在这样沉闷的空间里待着他会窒息,更怕他会在不安下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
季优点点头,淡淡的应了声好。齐渊瞧着她不显热络的神情,心里就像被扎了一针般,鼓起的勇气都被她冷冷的反应给毁的一丝不剩,可他并不是这么容易向失败屈服的人,所以他掩饰住心城的涩意,继续笑着道:“小优,你还记得吗?有一次我们在御花园里玩水,你一不小心掉进了鱼池里,那时我不会游水,所以大家都拦着我不准我下水去救你,可我还是趁宫女们不注意跳下去救你,结果……”
“结果我们两人都被困在水里,那时我真的很感动,你平日里最喜欢捉弄我,又嫌弃我爱哭鼻子不愿意跟我玩,可那次你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跳进鱼池里来救我,明明不会游水还固执的跳下来,结果我们谁也没爬上去,最后还是一个会游水的小太监把我们救起来的。”季优终于恢复了一点热络的迹象。
齐渊见她答话,心里很高兴,也跟着道:“对啊,要不是那个小太监我们恐怕就要魂归鱼池了,后来母后知道了狠狠的训斥了我们一顿,谁知道那晚你就起高烧来,整夜的说着糊话,母后怕宫女们不能好好照顾你,于是将照顾你的事包揽下来,一夜都在你身边为你擦汗,第二日见你没有大碍才放下心来,她又怕你知道了会尴尬,因为之前她对你就不太热络,所以还吩咐宫女们不能将照顾你的事告诉你,母后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外冷内热的人,也都是这个皇宫禁锢了她所有的欢笑。”齐渊淡淡的说着往事,说到季优当时高烧的时候他的神情也跟着紧张,就好像那日的事情又在他眼前重演了一般。
季优震惊极了,原来那日真是皇后娘娘在照顾自己,她为什么又不让自己知道呢?其实她在心里一直都很喜欢皇后娘娘的,可是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让她每每想亲近她的时候都心生胆怯,最后也不得不放弃,可是皇后娘娘竟然会为了小小的自己整夜守在床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这真的是她认识的皇后娘娘吗?
“渊哥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季优难以置信的问道,因为在她心里皇后娘娘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要让她相信她会为了照顾自己而整夜不合眼,她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