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社交饥渴的年代,人们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希望把自己溶进一个又一个小圈子子里。“同乡会”、“文学沙龙”、“英语爱好者”、“同学会”、“战友之家“等等名目繁多的小团体不胜枚举。一起旅行过的人互相之间称呼为“驴友”,也成了一种因缘所致。俞月他们一起去新疆旅游的人回来后联系频繁,他们给自己的小团体也起了了名字,叫“新疆团”。
旅行中的愉快、意犹未尽,大家似乎都更都期待能在南京再续美好。苏处长牵头,终于又把大伙儿聚到一处。俞月没有别的选择,因为聚会的地点就在她经营的会所里。
聚会从周六的中午开始,俞月为大家准备了自助餐。当然,吃什么是不重要的了,饭后,这边支起麻将桌,那边开始了“炒地皮”,边娱乐,边交谈,大家的兴致很高,丝毫不比身处新疆时有什么分别。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间了,苏处长请大家去外面的高档餐厅吃了一顿“小龙虾”。席间,他又张罗着明天的郊外钓鱼活动,他特别鼓动俞月,一定要参加。
俞月嘴上答应着,可第二天她并没有去。
苏处长打来电话询问,她说会所的事情多,走不开。
其实也没什么走不开的。她只是不想去。
“新疆团”约定,每个月聚会一次,大家轮流做东。事实上,几乎每天晚上,都有人来俞月的会所。他们很多人也是带着客人或是朋友过来消遣的。他们三五成群,过来的目的就是打牌,也不太用俞月怎么招呼。
而苏处长基本是天天过来。不同的是,他总是一个人。
方淑娟提醒俞月,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俞月笑笑:“你瞎说什么呀。”
开始时,俞月还会抽空过去陪他坐坐,聊聊天。可天天如此,也没什么聊的了,她就借故走开。而苏处长依然故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喝茶、看报纸。似乎对俞月的‘怠慢’并不在意。
终于有一天,苏处长是带着一个年轻女人一起过来的。看样子,两个人并不是很熟悉。俞月不好贸然上前,只是告诉方淑娟留心,招待好客人。
一会儿,方淑娟过来和俞月说:“你猜那个女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反正不像是他老婆。”
“是网友。”
“啊?竟有这样的事。”
“这事有什么稀奇。奇怪的是他怎么不避熟人,要安排在这里见面。”
“那是他的事。”
“没那么简单。我想他是故意做给你看的。”
“和我有什么关系?”
从那以后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苏处长再没来过会所。‘局长夫人’做东,‘新疆团’打算周末去高淳郊游,赏油菜花。不同以往,这次俞月积极响应。
苏处长也来了。他谈笑风生,和大家依然很亲近。俞月却感到,他和自己反而有些疏远。当然,这仅仅是感觉。无论对错,也无所谓的事。
郊外的空气很好,成片的油菜花黄橙橙地开放着,景色怡人。大家纷纷拿出相机拍照。俞月有些离群索居的样子,总是要人家提醒:“俞总,笑笑啊。”
这个苏斌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他围着‘局长夫人’,身前身后的献殷勤,却明显冷落了现场的另一位女士。俞月当然有些不开心了。
要不是怕扫了大家的兴,她几乎要马上开车离开。
总算结束游玩,大家登车返回南京。可偏偏‘局长夫人’又把大家拉到会所。
吃过简餐,继续打牌。俞月和苏处长打对家。
本来就牌技不佳,?##辉谘桑?峁?鞘涞靡凰??俊s嵩掳芟抡罄础?
苏处长换了一个对家,就一路领先。
他有几分得意。看俞月的眼神包含着些许不满、些许宽容、些许自信。
俞月的心思乱了。
年轻的**始于冲动,成熟的情感源于暧昧。
苏处长煞费苦心,把这暧昧玩得是炉火纯青。
从新疆回来后,他一直想的事就是如何更进一步接近俞月。开始时有些不得要领,俞月并不是简单的女人。她有着这个年龄女人特有的成熟韵味,谈吐很得体,笑起来很迷人。她的热情,她的直爽,泛泛的,看起来很容易接近,却总有一道无形的障碍,不可逾越的。那是什么呢?
让女人动情,必须先让她动心。如何才能让她动心呢?
和网上聊来的一夜完全不同,目的和手段要更加隐蔽。和‘网友’是可以直奔主题而去的,省去许多中间环节,一番**过后,不留任何牵挂,也懒得品味余韵。那种得来容易,放弃也不可惜的事,苏处长有些厌倦了,并不是像有些人讲的,男人只需要性。带点感情的凝重,有个想念的牵挂的人,游弋在婚姻之外,这样的生活才算是丰富多彩。
人到中年,工作稳定舒适,收入颇丰。苏斌处长有实力享受更加丰盛的人生大宴。见惯了灯红酒绿下的青黛红粉,也厌倦了网络上欲壑难填的怨妇,回归自然,还是良家妇女更具有女人本色,简单的**行为加上点卿卿我我,期期艾艾,更能刺激中年男人的脑下垂体和内分泌。上档次的外遇不是简单的放纵,应该还是和‘情’有关。毕竟,苏处长也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他应该有个固定的红颜知己。
从哪方面讲,俞月都是理想的情人。
他毫不怀疑这一点。他也相信,他们可以走得很近很近。
不能否认,尽管人和人的想法各异,却总能殊途同归。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同样都需要一份感情上的慰藉。在这方面,有时女人更可怜,甚至是,只要有人明确表示喜欢你,似乎除了投怀送抱、以身相许,竟没有别的方式回报。没人能绝对不受诱惑。
对于像俞月这样游离于婚姻边缘的女人,这种诱惑就更是难于抵御。
果然,当苏处长突然说出‘我喜欢你。想和你深入交往,做不同于一般的朋友’时,俞月的反应除了惊讶、错愕,竟没有一丝反感。
受宠若惊谈不上,可还是朦朦胧胧产生幻想,心内悸动。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是有家室的人啊。”
“我的婚姻很不幸。这事说来话长。”
偷情的前提都是婚姻不幸。也不知有多少是假,有多少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