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次喝酒,第二天起来头还在晕,看着熟睡的思怡,想到她跟着我如此劳累不堪,内疚。
收到消息,昨晚“麻桑”跟狗头帮的“蛇皮”在野马浴场生口角,“蛇皮”还打伤了“麻桑”一个小弟,今天下午在望龙门火拼。一个是有头有脸的老大,另一个是狗头帮的二号悍将,猛龙斗恶虎,一场世纪之战即将来临,看来不弄个满城风雨是不会罢休了。双方都是自己的死对头,当然巴不得这场血雨腥风来得猛烈再猛烈些。
传达给自己兄弟,下午最好都别出门,免得参与其中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八个在望龙门附近,爬上一幢商品房的天台,居高临下,点上烟等待着好戏上演,来个坐山观虎斗。
目标出现,黑压压一片向望龙门靠近,估计不下于百人,统一白手套,手持开山钢刀,刀片通过阳光的折射闪闪亮。最前排的几个人扛着几个四方形大箱,带上望远镜一看,是巨型烟花,看来是当大炮用的。看这阵势风格,应该是“麻桑”的人。
那边,几十辆面包车从另一条路风驰而来,车子还没停稳,车门已经打开,下来一批又一批,头戴安全帽,胸前别着黑布条。没等对方来得及放“大炮”,直杀过去。从天台看下去,就像两股洪流对撞交融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
“看,白手套一个倒下了……那边又一个。”
“看那边,那边好看,一黑布条被几个白手套围着砍。”
场面一片混乱,拖着跑,追着砍,在地上打滚的有,直挺挺躺着动弹不得的也有。
一串警笛声传来,五六辆警车堵住路口,下来的是防暴队,左手盾牌,右手警棍,双方依然砍杀激烈。十几个催泪弹扔过去,盾牌挺进,分开“白手套”与“黑布条”,然后搭肩排好队装上警车。随后赶到,只见担架在来回跑动。
兄弟八人谈笑着下天台,得意……
“瞧这场面,咱要是能混到这等档次,那才叫刺激。”
“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那么强在阿泰的玩具枪面前还不是……”
“话并不是那么说的,总不能靠玩具枪混一辈子。”
“说的也是,不过只要兄弟齐心,出头的日子也不远了。”
“你砍我我砍你很刺激吗?那些人躺在血泊中很爽吗?别忘了阿健是怎么死的。”“老板”停住脚步。
“出来混本来就有死伤,不想出头那还混个屁,不如回家种田去。”
“你……”
“好了,都别争了,你们说得都有道理,不过出来混谁也不知道明天会生什么,最重要是兄弟团结平安。”我还是那句话。
“说得对,还没对狗头帮宣战就兄弟间起内讧那可不行,开玩笑,开玩笑,呵呵……我们兄弟最团结了。”“花脸”给大伙烟,缓和一时紧张的气氛。
回家路上,拿下夹在耳朵上的烟点起,回想起刚才嘶杀的场面,一个寒战,太阳下山,温度开始降低。
到家走进厨房,思怡做好饭靠着桌子等我,菜已经凉了,又倒回锅里温热一遍,人家吃回锅肉,我们小两口吃回锅菜。现她的手指生了冻疮,略微红肿,扔掉烟头,抱住她:“老婆,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