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争霸 第三十一章 化剑阁廖一峰寻仇 整山道季湘君受屈

作者 : 三亩半

化剑阁内,魏正端坐在厅,两旁站着萧长问、戚千书、桥恩和张志先。这时引路小厮带进来一中年伟岸男子,身高八尺有余,满面虬须,衣着半壁豹皮,腰捆一山石鲮甲,手中一把水磨浑石杖,约有丈五长短,威风凛凛,足下更是如驾轻风,显是轻功卓绝之辈。

只见来人进得厅上,先打量了萧长问等人一番,而后才向魏正抱拳道:“在下廖一峰。”

魏正见来人粗犷豪放,也是哈哈一笑道:“老夫魏正,未曾远迎,恕罪恕罪!”说完便吩咐看坐、上茶。

廖一峰也不拘礼,向魏正一抱拳后也坐了下来,也不待刚沏的茶水冷一下,端起茶杯便喝,魏正见状也不便阻拦。只见得那廖一峰将还未泡实的茶叶嚼在嘴里,竟咽了下去,这才道:“果是好茶。”

只听得厅上众人不禁暗自莞尔,像他这般喝茶,哪能品得好坏?魏正待廖一峰放下手中茶杯,向廖一峰微笑着问道:“不知道贵客光临敝庄有何见教?”

廖一峰刚放下茶杯,听得魏正问起。不禁起身向魏正抱拳道:“见教不敢当。我乃一粗人,什么弯七八拐的话也是说不来,今日前来只为讨教几招。”

厅上众人一听,这人好大的口气,竟敢孤身一人前来滋事。桥恩听得廖一峰此言,刚想开口并挤身出来寻廖一峰比划几招,可身旁站着的戚千书却拉了他一把,将他止住。此时的萧长问心中想的则是此时在山庄之外有多少廖一峰的帮手,他们的意图是什么?此时魏正得知廖一峰的来意,虽然也深感突然,却也是笑了笑道:“恕老夫眼拙,你我素未谋面,更谈不上冤仇……”

那廖一峰还未及魏正说完便打断了道:“你说得没错,你们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们,当然说不上冤仇。但是,你们伤我灵兽在先,又震伤在下在后,这事岂能就这么算了?”

魏正听完廖一峰的话,心中直打鼓,什么灵兽,什么震伤?他既说没见过庄内众人,怎么又会叫上手,还震伤了他呢?魏正自是不解,迅的用目光瞟了一下众弟子,见人人脸上均有疑色,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心中更是迷惑了,正色道:“想必壮士有所误会,既然大家素未谋面却又怎能交上手,还震伤了你呢,还有你说的什么灵兽,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廖一峰一听魏正此言,“啪”的一声拍在身旁的几上,站起身来大声道:“想不到堂堂飘零山庄庄主说出这等不要颜面的话……”

廖一峰的话还没说,只听得一声“放肆”响起,接着便是“呛”的一声剑响,不用问,定是桥恩忍不住出了手。桥恩在飘零山庄众弟子中也算是佼佼者,虽然门内剑法不如风平他们几个,可他却是带艺投师,一来二去之下,武功修为却也不输戚千书。

只见桥恩一剑刺去,廖一峰大喝一声“来得好”便举杖来应,眼看二人就要打将起来,只听得一声“且住”廖一峰和桥恩均感一个影子从自己面前晃过,接着一股力道自手中武器上传来,一抓一放之间,桥恩不禁长剑月兑手,后退几步被戚千书扶住。再看廖一峰,只见他“腾腾腾”后退三步,撞得身旁的摆设几倒茶洒,待站稳后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此时已站在门口背对着他的魏正,他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剑——桥恩的剑。

只见魏正慢慢的转过身来,也是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了一眼廖一峰,他这一招“水中捞月”是“飘零剑法”中的新招,配合本身的“魅影身法”,意在一举夺下廖一峰和桥恩的兵器,也算扬威,可没想到在夺廖一峰武器时,低估了廖一峰的内力修为,故才没能一举成功,故才七分赞赏、三分惋惜的望了廖一峰一眼。

此时厅上众人均是心中惊诧,当然最惊讶的还要算廖一峰,当日在飘零山庄后山,自己不慎受伤,养了这么久的身子便是想来出一口恶气的,不想刚进门便险些失了兵刃,怎能不惊?

“烦请这位壮士把话说明,是非曲直总有个公道,若要是中了某些人的挑唆而伤了两家和气确是不值。”魏正慢慢的走进厅内,顺便将桥恩的剑返还予他。

廖一峰望了望魏正,虽然魏正出手他没准备,但高下好歹廖一峰却是很清楚的,于是“哼”了一声便把那日后山之事讲了出来,这下萧长问、戚千书和张志先便明白了,桥恩见三哥师兄弟不住点头,回庄后也听闻了一些小师弟失足落入山崖的事,此时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廖一峰将一干事情说完,问道:“难道你们杀我灵兽有假?难道你们伤我有假?”

这时萧长问站了出来道:“三师弟是杀了你的狼,但是也不知道你养的呀,再说常言道‘养虎为患’,哪有人家养狼的?”

廖一峰一听萧长问此言,立即反驳道:“难道我万兽山庄的名号你未曾听过?”

廖一峰这一问却是让萧长问为难,他确实未曾听过这个名号,魏正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问道:“不知壮士与梁山泊皇甫端老先生如何称呼?”

廖一峰向厅外朝天一抱拳道:“正是家师。”

魏正一听,向廖一峰抱拳笑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老夫早年偶遇皇甫端老先生,也曾受先生指点。不知老先生现在身体可好?”之后更是讲了好些年轻时候与皇甫端的事情,更是大赞梁山水泊众好汉的种种义举,临到末了也不过是一声叹息而已。

廖一峰哪想到魏正和自己的师傅竟有如此关系,也是尴尬的一抱拳道:“他老人家身体还好。”

接下来的事情便轻松多了,戚千书和廖一峰两个“仇人”见面却是一番相见恨晚的感叹,萧长问和魏正也自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原来只是一场虚惊而已,这么久以来,众人紧绷的神经真的有些草木皆兵了。

原来那日廖一峰正带着自己的“黄泉”——也就是那匹头狼,在飘零山庄附近寻找奇珍异兽,本来庄内野兽向来是自己寻食,那日便放了“黄泉”出去寻食,不想却误打误撞中差点伤了魏零和屠金性命。后来更是死在戚千书手下,正好戚千书杀黄泉时恰好被廖一峰见得,于是便运起独门内功震伤了戚千书。而后听闻萧长问等人上山,便中途收了功去,于是也将自己震伤了,养了好些日才好。这不伤一好便来寻仇,不想却落得如此收场。

是夜,魏正和萧长问又讨论了一阵飘零剑法的诸多细节,直到亥时初牌萧长问才离去。

日里的阴郁在夜里变成了漆黑,越加凝重,昏黄的烛火始终是穿不透凝重的夜幕。推窗凭栏,万籁俱静,高墙无影,一声叹息:一个院子便锁住了多少的雄心!身后传来“笃笃”的敲门之声,魏正转过身来,很是好奇这么晚了会是谁在叩门,应门道:“进来。”

门应声而看,季湘君出现在门口,却没有进来的意思。魏正一见是季湘君埋着头站在门外,连忙问道:“这么晚了季姑娘有什么事吗?”

季湘君抬头望了望魏正,小声道:“我做了个恶梦。”

魏正一听,初时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大事,结果却是如此,笑了笑道:“一场梦而已,你也不必惊惶。”想要招呼季湘君进屋却又怕如此深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坏了她清白名声,可若就让她这般站在门外却又是无理之致。

正在左右为难时,却听得魏香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道:“爹爹怎么不请人家进屋坐坐,这大半夜的,站在院子里好生凉啊!小心冻坏了身子。”这后半句显然是对季湘君说的。

魏正哪想得都这个时候了魏香也是未睡,听得魏香此言,越加不好打算,他岂能听不出自己女儿话语中的刺。

此时季湘君更是尴尬,进退不得,一场惊梦醒来,只想找个诉说的人,却不想遇到这般尴尬。于是便向魏正告罪准备要离去,岂料魏香却拦着她道:“季姐姐也不用着急,也不用避着我们姐弟两个,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魏正这才现原来魏香身后还跟着个睡眼惺忪的魏零,还兀自在站着打瞌睡呢。可听得魏香口中越的不成样子了,便大声喝道:“香儿,住口!”

魏香狠狠的望了一眼魏正,只得住口不说。魏正也是瞪了魏香一眼之后向季湘君歉意的一笑道:“让季姑娘见笑了,季姑娘请回吧,明天给你派个使唤丫头便是。”

季湘君低着头向魏正施礼而退,魏香则一直冷冷的看着季湘君的背景消失在黑暗中。

估模季湘君走得远了,魏正满脸怒气的转过身去,来得桌前坐下。魏香见自己目的达到便要拖着魏零离开,不想魏正一声呵斥将她叫进屋来。“把门关上。”魏正望着魏香道。

魏香见得魏正脸色不好,也不执拗,依言关上房门。

“坐下。”

魏香便拽着魏零坐在了魏正的对面,只可怜了小魏零,竟然一直迷迷糊糊的走来走去,却还不知道生了什么。魏正见魏零站着都在打瞌睡,便将魏零拉进怀里,抱到自己床上去睡了,魏零第二天起来还奇怪自己怎么跑到爹爹书房里来了呢,此事还被清儿取笑了好久呢,当然魏零也拿清儿向自己道歉之时那种忸怩姿态来还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魏正望着魏香,语气并不像先前那般严厉,还带着些语重心长的味道,可魏香却气鼓鼓的并不作答。

“你真的以为爹爹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魏正望着魏香,对魏香的先前做法虽是有些微词却也不放在心上,毕竟……魏正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后冲着魏香道:“这么晚了,你也回去睡吧。记着,以后可不要这般没大没小、没头没脑的了,让别人笑话不说,若要是冻得病了可是不好。”

魏香一听魏正此言,本想顶上一句,可是抬头看到魏正一脸的怜惜便止住了想法,回到自己的屋里后魏香才现自己竟是变了许多,变得隐忍、变得不争、变得好欺负了。

想及此魏香便要寻清儿来嘱咐几句,可丫鬟告诉她说清儿早已回去睡了,魏香虽然心中不快却也只能怨魏零不争气,怎么就像个猪一样的睡了,居然连站着都能睡着!

魏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恼怒屋外虫豸不知何事叫得欢快,念及爹爹有意袒护于她,忆起娘亲,禁不住伤感戚戚。夜已深沉,冷露凉风,想到爹爹竟然这般薄情寡义,暗自掉泪不少,恍惚中也不知何时睡去,待她醒来已是次日巳时中牌。刚洗漱完毕,魏香便使了丫头去寻魏零来,欲要好生数落教训一番,说好了一同进退,可他倒是好,睡着进退。不一会儿,使唤丫头回来,没见魏零却看得清儿随着进来。

清儿一见魏香,连忙兴冲冲的上前欲问个仔细,魏香连忙止住她并支开了旁人,还让清儿瞧了个仔细方才关上房门,聊开。

清儿一脸的兴奋,问道:“香姐姐,昨儿怎样?”

魏香气鼓鼓的道:“还能怎样,又是一顿骂。”

清儿一听,脸色一变道:“怎么会这样?”

魏香也是满怀怨恨道:“这还不都是他的不是,与我一道去了却只是站在那里打瞌睡。哦,对了,我正寻他呢,怎么你却来了?”

清儿一听,连忙解释道:“我一大早便去寻屠金他们了,徐大娘告诉我说屠金和魏零两个去拜先生了,说是自明日起便要念书了。”

魏香一听,心下想了想道:“你先去玩吧,若路上遇着他们两个便知会他们一声,说我正寻他们呢。”

清儿点头答应着去了,到得门口处又回过头来问道:“还要看着吗?”

魏香不假思索的应了道:“自是一直看着。我就不信她还能在我眼皮底下得逞不成?”清儿答应着去了,魏香这才唤来丫鬟,给自己寻了些素衣,带上香烛,出得房门而去。原来这日正是魏正亡妻屈氏的忌辰,魏香带着两个使唤丫鬟,提着水果香烛便往后山而去。一路行来,道路却也平整,还有些新近修葺的模样,魏香料得是爹爹使人清理的,心中稍微好受些。

可又走得一段路来,山路的那头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在挥舞着锄头整理道路两旁的杂草,魏香心下一惊,那不是季湘君是谁。一看到季湘君,魏香心头便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大吼一声道:“住手!”

说完便一溜小跑到得季湘君跟前,这时听得喝止的季湘君也是站直身来,恐是弯得过就的缘故,禁不住擂了几下后腰,一见得是魏香,也是脸上尴尬,拄着锄头站在那里。

魏香来得季湘君跟前,一把将她手中的锄头给掀在一旁,一脸怒意的盯着季湘君问道:“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季湘君本是富家姑娘,哪做过这等粗活,为庄主夫人墓前修路整道本就辛苦,哪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却换来一顿呵责。想到这里不禁心中难受,脸上更是挂不住,但她却也知道此时不能离开,倘若此时自己一怒而去,她与魏香之间的误会恐怕会越来越深了,只得呆呆的站在那里望着有些无理取闹的魏香。

想想,季湘君家破人亡,虽得庄主魏正好心收留,可整日却还似富家姑娘一般供着,今日早些时候又从庄中下人处选得一名使唤丫头送来,百般推月兑不掉之后也只能受之,可她心中却是更加过意不去,再加之昨夜之故,她晓得魏香对她定有许多误会之处,心想如何才能化解这段渊源。恰逢前几日偶然听得庄主说起亡妻屈氏的事情,一打听之下便知原来今日便是屈夫人的忌辰,本打算祭奠一番,向她诉诉心中的苦楚。可来时却现山路旁杂草丛生,几乎要掩了道路,料是庄中杂役还未及整理,于是便找来锄头清理道路两旁杂草,缓解心中的不安,不想却遇到蛮不讲理的魏香,心中又是尴尬又是难过。

“我问你呢?谁要你来的,这是你来的地方吗?”魏香望着不着言语的季湘君,心中更是想起昨夜之仇,语气中更是不客气。

突然,一声呵责传来道:“住口!”魏香和季湘君抬头寻声望去,只见魏正满脸怒气的出现在魏香身后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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