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落日像一个橘红色的大球缓缓而落,映红了半个天。天上的云彩,在夕阳的辉映下,染上了一层血色。那些层层叠叠的高楼都被涂上了紫褐色的一抹,远远望去像是风平浪静的大海。母亲河的水波倒映着落日的余晖,折射出五颜六色淡淡的光辉。炎热的夏季里,此时的气温开始下降,空气里还带着十分的热气。
市郊一幢豪华又不失幽雅的别墅里,李瓶坐立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端庄秀丽的悄脸上满是焦虑之色,不时地看挂在墙上的表。
林翔已和她约好,下班后早早回家。李瓶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想尽快知道老师的处罚内容。午饭后她就开始忐忑不安,她无法预料林翔带回的是福还是祸,更想象不出她将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
整治了秋兰,她心中出了一口恶气。但她知道秋兰不会善罢甘休。女人是敏感的,尽管她不掌握什么证据,但她把咖啡厅口角以及两次被绑架生的时间以及参与绑架的人串连起来,就不难判断出真实背景。林翔则更不会坐山观景,秋兰两次被羞辱肯定会激起他的恼怒,报复在所难免生。不管怎么样报复,他决不会再当众羞辱自己的妻子,因而适当的报复她是能够接受的。
李瓶有它自己的特点,和外部谈判没有她谈不成的项目。她非常善长商场上的文斗,关键时刻敢于承担责任,敢于承担风险,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宾馆开业以来,为林翔立下汗马功劳。但他也有致命的弱点,可能是因为在贫民区长大,养成了一种小市民的习惯。遇事爱算计,微利也要斤斤计较。她倒不是有意要这么做,完全是一种下意识,完全是一种本能。
林翔对她的着装很是挑剔。没有档次说她太土,有了档次又说她放荡,使得她左右为难。秋兰第一次被绑架的那天晚上,林翔在自己的家里竟下令让她披上毛巾被。她知道那不是怕她着凉,而是不爱看她。不管怎么说,今天见林翔穿什么衣服她却是走了一番脑子。不能土气,不能放荡,不能不美,是她给自己定下的着装标准。
浴室里,李瓶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柔和的灯光下,如云的的秀瀑布般泼洒在溜圆的酥背后。丰腴雪白的脸上媚眼如丝,笑的时候嘴旁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光润洁白的**上,高耸的前胸,纤细的蜂腰,光洁的双腿紧密的结合起来,构成了优美动人的曲线。三十岁女人的脸上没留下什么苍老的痕迹,相反却具备了成熟女人的丰韵。这是她最得意之处,要是在平时他会笑出声音。可是现在她却笑不出来,因为她经过反复的思考后,知道自己将面临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
李瓶默默地转过身打开浴缸的热水,把自己泡在水里直到浑身泡成粉红色,此时她产生了一种虚弱得近于颓废的感觉。许久,她似乎绝望地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显示出无奈的神情。她一只手轻轻地揉搓着身体,另一只手打开了音响。顿时浴室里的环绕着如泣如诉的乐曲,似阅尽人世悲欢后的柔肠寸断。
李瓶起身站在淋浴蓬头下,想让谁冲走她烦闷的心情。淋浴蓬头喷射出温热的水雾,冲洗着她洁白细腻的肌肤。她泪如泉涌,心如止水,倍感孤独。洁白的牙吃把下唇咬出几点血红的齿痕。一股刻骨铭心的落寞顿时从心底升起,渐渐弥漫到全身。她猛地扑到落满水雾的梳妆镜前,擦出一片清晰,露出她美艳动人的脸庞。她久久地看着镜中的自己,泪水再次从眼里涌出。
李瓶裹着浴巾,赤脚走出浴室。她慢慢地走到阳台的窗户前。半开的窗透进一阵清凉的夜风拂过她的脸颊将她的长吹散,她用手将丝掠到耳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四点了,心里未免又有些紧张。
手机响了,是林翔来的电话。说是公司有点事让她到公司谈,他的声音里隐含着冷酷。李瓶顿觉魂飞魄散,喉咙里挤出低沉的哀鸣。放下电话她非常紧张。她知道林翔的鬼心眼极多,加上自己在这件事上也有漏洞。她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后,就开始忙碌起来。反正即将和林翔撕破脸了,因此不用再遵守他为自己在穿衣打扮上的清规戒律了。反其道而行之,也许还会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天海宾馆林翔的办公室里,轻柔的音乐带点绮情的味道散布在空气之中。办公桌上传来阵阵茶香,一盒顶级香烟摆在桌上。
林翔坐在老板椅懒洋洋的闭着眼睛,一副慵懒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在他紧闭的眼睛后面隐藏着杀机,尤其是他嘴角不时露出的有些顽世不恭的笑容。
“吱呀”一声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李瓶走了进来。她穿着一件紫色丝绒套装,配上铁灰色的丝袜与黑色的高跟鞋,这样的装扮显得在高贵典雅之中又带有一点神秘、火辣的味道。她散落在肩膀上的亮丽黑,使的紧张的脸庞显的更加娇媚。眉目间流露着成熟女人特有的妩媚,举手投足间有种高贵的气质。整个打扮把她的身材曲线显现的毫无遗漏,显现出她成熟女人所特有的美感和成熟的气质。
李瓶一双警惕的眼睛注视着林翔:“林翔,你找我?”
林翔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吧,舞厅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李瓶小心回答着:“现场恢复了原样,摔坏的茶几、椅子和乐器已经派人订购去了。警车走后,派出所来了两个警察,主要是了解事的原因和经过。是我接待的,你就放心吧!”
林翔突然问道:“李瓶,绑架生的时候你在哪?”
李瓶早有思想准备:“我在办公室洗澡,由于管这两道门,我没有听见歌舞厅生的事情。洗完澡走出浴室才通过监视屏幕知道,就急急忙忙赶到了现场。”
林翔冷笑道:“这么说你洗澡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而这半个小时恰恰是事情生的全部时间,应该说这很巧合。”。
李瓶被他笑得心惊胆颤,她以恐怖的目光望着林翔,一阵惊慌涌上心头。从林翔脸上的淡漠和嘴角的冷笑她感到了危机,感到了今天会凶多吉少。
林翔猛的站了起来,他一脸怒气:“李瓶,我知道你很能干。四年来你为了宾馆的生意没少吃苦受累,也作出了一定的贡献。尽管我们是夫妻,但生意上你是雇员我是老板。我从来都没亏待你,一年三十万的酬金我从不拖欠。昨晚生的事情会使我的生意大大受损,我不能为了利润连命都不要了。我决定关掉歌舞厅,不想再生类似的事情。当然,关掉歌舞厅后,你也就不用来上班了。也许你走后,我们的生意还有上升的趋势。”
林翔的话语像一颗重磅炸弹猛然炸裂在李瓶的头上。尽管她知道林翔要报复,最大的报复就是离婚。但她没想到他下手会这么快,这么狠,事仅一天就开始了绝杀。先炒了她的鱿鱼断了她的生活来源,然后再和她离婚,这两手绝杀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离开林翔又离开宾馆,她将面临一个悲惨的局面。八年的奋斗将付之一炬,她什么都不是了。先丢官,再丢饭碗,最后竟无家可归,只有回到社会的最底层。
离婚可能得到一笔钱,但那是死钱,用完就完。到那时别说眼下如此优越的生活环境,恐怕就连生存都困难了。别说一年三十万这么高待遇的工作,像她这样没有一技之长的就是寻求年薪三万的工作都很困难。她一阵眩晕,眼前一阵黑就失去了知觉。
听到响声,林翔才现李瓶从椅子上摔到了地上。他慌了,赶忙将她扶到了沙上,然后打了杯水走到她的面前。此时的李瓶仰身躺在沙上,双目紧闭面部铁青,前胸随着她的呼吸剧烈起伏着。林翔松了一口气,把水放在茶几上等待她的醒来。
林翔黄了看着她的脸,可能是由于受到了精神上的刺激有些苍白。弯弯的眉下的一双眼睛紧闭着,双唇没有一丝的红润。只有起伏的前胸告诉他,李瓶还活着。
李瓶醒了,她喝了一口林翔递过来的水,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慢慢恢复了意识。她努力回忆着林翔的话,慢慢想起了自己昏死的原因。
李瓶像是喘不上气来,嘴里不断地**着:“林翔啊,林翔,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我们夫妻一年多,你怎么也不能赶尽杀绝啊。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的报复来是这么凶猛,手段这么狠毒。”
林翔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瓶号啕大哭:“林翔,我有什么过错,我只不过是维护一个女人最起码的尊严,你为什么要把我置于死地?”
林翔无奈地摇了摇头:“好了,别哭了,再哭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你知道,凡是我做出的决定是不会更改的。你告诉我,你这么激动就是因为不让你当这个总经理吗?”
李瓶点点头停止了哭声:“除了这件事,还有就是离婚。”
林翔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先回家想想,有什么事去我们回家再谈。”
李瓶咬着下唇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临翔,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心里什么都明白,我就是想不通我错在哪,你要给我一个明确的说法?”
见林翔不说话,李瓶一边哭着一边说:“林翔,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林翔最大的弱点就是害怕女人的眼泪,但今天他克服了自己的弱点:“李瓶,今后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毕竟我们在一起四年,分手后还是朋友,决定下来的事无法更改。”
李瓶彻底绝望了,她停止了哭声愤愤地看着他。恼怒慢慢的累积起来。三年来,宾馆里的每个人哪个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脸色行事。接触她的男人全然没有像林翔现在这样让她低三下四,还竟然对她的眼泪视若无睹,她感到了林翔的决心。
她迷茫地看着林翔似乎并不死心:“林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约吗?那也是一个夏夜,也有着令人心动的好风明月,我们牵着手走在昏暗的母亲河畔。远处有五彩缤纷的灯火,近处有蜿蜒起伏的街灯。你说我很美,有着令人窒息的妆扮。你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将头轻触着我的长。我没有闪躲,只是在你肩上轻轻地喘息。后来我们的嘴唇就深情地吻着,那个晚上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林翔,这些你难道都忘了吗?”
林翔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李瓶,你似乎很浪漫,竟然想起了两年前的事情。我当然没有忘,可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哪个人没有过自己的浪漫,哪个人没有过自己的悔悟?我已不再是**四射的热血青年了,你的话无法让我产生对往事的回想。不过,你的意思我听懂了,我们都再想一想。”
李瓶无奈地站起身,慢慢地走出了办公室。
望着她的背影,林翔露出了一丝微笑。事已至此,他已经将这两个女人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手里,任其指挥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一直有一种思维,那就是对于他这样的男人来说,需要的是能够给他带来利润的美女而不是什么妻子或情人,能够给他带来利润的美女和情人是不同的,后者需要用很多的精力和时间还有金钱去得到去维持,搞不好还会让你后院起火,而后者同前者相比所需的就少得多。她主要需要的是情,希望通过各种手段成为他舍弃不下的宠物。而他恰恰利用这一点和他们玩起感情游戏,在投资很小的前提下牢牢掌握着对他们的指挥权,秋兰就是这样的女人。
妻子则和这两种女人更有区别了,无论都么成功的男人回家后和妻子的地位是平等的。妻子不但不会给他带来利润而还要掌控财权,仔细想来实在是不合适。所以他恩威并重的要把妻子训练成为和那两种一样的女人,既能带来利润由不能掌控财权,李瓶就是这样的女人。
他时刻注意网罗能够给他带来利润的美女,这是他一项基础工作。他坚信,在眼下的社会环境中,美女就是生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