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与单雄信带领瓦岗众好汉来到寨门外,见到王伯当、徐世绩、程咬金、尤俊达等人,各自见礼一番,翟让便领好汉到聚义厅相见。
瓦岗寨举事以来已有一千多人众。聚义厅中好汉除了翟、单、王、徐、程、尤六人之外还有当日一道起事的童环、金甲、齐国远、房彦藻、张公谨、白显道等人。这些人都是出身江湖,且都是义气中人,所以各人相见,格外亲热,豪爽。王伯当与寨中好汉大多是旧识,更有宾至如归的感觉。顿时,山寨喜气相闻,笑语不断。
此时,聚义厅中早已摆好了酒席,专为王、徐四人接风洗尘。众好汉各自落座。翟让举酒言道:“当今大隋皇帝昏庸无道,不体百姓民生,故我与众兄弟在此瓦岗举义旗,兴义兵,誓要共除暴政。今伯当兄带众好汉大义来投,实在是山寨之福,天下之福啊,来,大家同干一碗!”
“干!”众人齐声响应并一干而尽。
“伯当兄,先引见你身边几位兄弟与寨中兄弟相见啊,兄弟们正要各敬他们一碗酒呢。”单雄信笑道。
“伯当兄,你白衣神箭的大名兄弟们都是知道的,可你身旁几位兄弟都还面生啊,你倒是快点引见一番啊。”众好汉应和单雄信之言。
“这位兄弟姓程名咬金,济北郡东阿县人,力大无穷,惯使一柄大斧,十分厉害。”
程咬金起身一抱拳道:“小弟空有一身蛮力,以后但听各位哥哥吩咐。”
“这位兄弟姓尤名俊达,与咬金兄弟本也是绿林好汉,一杆银枪十分灵活,为人多义气,此番特来与众兄弟共举大事。”
尤俊达也起身向众好汉施礼道:“伯当兄言过了,小弟愧不敢当。”
“在下徐世绩,就是这东郡卫南县人,闻众好汉在家乡起事,便与伯当兄同来相助。”徐世绩不等王伯当推介,已自行起身向众好汉施礼道。
“原来是茂公兄,茂公兄文韬武略乡中百里相闻,久欲相见,只是无有机缘,今日相见,不想竟是如此年轻,日后翟让多有请教。”翟让竟对徐世绩十分赏识。
“翟大哥在我等面前十分推崇茂公兄,多次派人下山找寻不遇,不想今日竟与伯当兄弟同来,何其荣幸,来,大家共饮此杯,日后兄弟同心,共抗暴政。”单雄信举杯,大家豪饮。
之后,寨中各兄弟也各自引见一番,众好汉相谈十分投机,许久方散,程咬金喝的酩酊大醉,由徐世绩与王伯当等人相扶而回。
入夜,众人来探,见程咬金酒醉未醒,留尤俊达一人照料,各自回房。
次日清晨,徐世绩来到校场,见单雄信正在练兵。徐世绩一眼望来,有许多瓦岗兵竟都是自己同乡,不禁入神静观。只见众人各持兵器,有刀,枪,剑,戟,锤,钩,叉,箭,混在一起,操练十分卖力。
“茂公兄早啊,昨晚睡的可好?”单雄信见徐世绩早已过来招呼。
“单大哥,早!兄弟们都十分卖力啊”徐世绩道。
“是啊,众位兄弟以前大多是附近的绿林好汉,各怀武艺,此番举事公然与杨广为敌,知道昏君迟早要派人来镇压,训练都十分卖力。”单雄信道。
“久闻茂公兄熟读兵书,见解自然与我等草莽不同,还请茂公兄多多指教啊。”单雄信施一礼道。
“单大哥太过谦了,我虽看过一些兵书,懂得一些兵法,自己却从未带过兵,也没有经过什么战阵,充其量不过是纸上谈兵啊。”徐世绩笑道。
“你我兄弟举事不图富贵,不求百世留芳,只不过看不惯杨广暴政罢了,现在瓦岗寨倡义兵,相必不久杨广必派人来征剿,单雄信不才,空有一身武艺,对排兵布阵却是一窃不通,以前寨中无人,单雄信才勉为其难,深怕误了山寨大业,现在茂公兄你来了,这是瓦岗之福,还望你以山寨兄弟为重,不吝赐教。”单雄信之言感人至深。
“久闻单大哥仁义,今日一见,果然令徐世绩佩服!”徐世绩叹道。
“还请茂公兄赐教!”单雄信向徐世绩施一礼道。
“我徐世绩年轻学浅,初来乍到,本不敢多言,今见单大哥如此抬举,徐世绩不敢不倾心直言,只是此地非谈话的地方,我们可另行详谈。”徐世绩言道。
“好,稍后,单雄信必来请教。”单雄信欣喜道。
早议之后,单雄信果然提了一瓮好酒来找徐世绩。
“茂公兄,单雄信找你喝酒来了!”单雄信兴致勃勃地冲进徐世绩的房中,王伯当也在房中。
“单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也在这啊,还带了一坛子好酒来了。”王伯当笑着过来接单雄信手中的酒。
单雄信忙闪过笑道:“今日这酒我可不是请你喝的,我是专程来听茂公兄高论的。”
“真小气!”王伯当笑道。
三人相对大笑。
“此时有酒有友,躲在屋子里岂不太煞风景,不如我们到亭子里吹吹风,喝喝酒,再听茂公兄到底有什么高论岂不大妙。”王伯当又道。
“好!”单雄信和徐世绩异口同声道。
三人又是一场豪笑,来到山寨凉亭,撕开好酒三人各满一碗就开喝。
“眼下风声日紧,茂公兄赶紧说出你的高见,我好让众兄弟抓紧操练,以免隋兵来时,无以应对。”单雄信急切进入正题。
“是啊,茂公兄快说,可不要辜负了这一坛子好酒啊。”王伯当也笑道。
“既然如此,我便说说我的浅见。”徐世绩放下酒碗道。
“今日晨练我见寨中兄弟虽各怀武艺,但却各自操练,如此一来,只怕隋兵正规军来时,不好应付。”
“那该如何?”单雄信和王伯当同时道。
“现在瓦岗军兵少,贵在精,我们必须训练一支能以少胜多的尖兵部队。除此之外,瓦岗要谋求更大的展,便要培养一支善于攻城掠地的人马。练兵之道,一是指挥,二是士气,三是阵法,三者缺一不可称之谓雄兵。”
“嗯,有道理。”单雄信和王伯当深表赞同。
“只是不知该如何才能训练出这样的一支三者兼备的强悍部队来?请茂公兄教我。”单雄信听着非常激动,竟向徐世绩行半跪之礼,态度十分诚恳。
徐世绩慌忙亦半跪亭前去扶单雄信道:“单大哥切莫如此见外,徐世绩承受不起,单大哥抬爱,世绩敢不倾囊相告。”
王伯当见状亦跪下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两位哥哥既然如此惺惺相惜,不如我等三人干脆八拜如何?”
“好,今日,我们就学学古圣贤刘关张之道。”三人相扶而起,无不兴奋。
当即三人便再倒满一碗酒,各自用刀割腕滴血到碗中,再一分为三,三人各持一碗酒在手中,再跪下行八拜之礼。道:“‘我单雄信’,‘我徐世绩’,‘我王伯当’三人对天盟誓,愿结为异姓兄弟,今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有背盟,天人共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