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众人全无退缩之意
“罢了。”银狼冷漠地的眼神自众人脸上逐一掠过,冷声道,“见你们如此友爱互助,也算是稍有可取之处。只要你们答允本尊不将玉华山之事告诉任何人,本尊就放任你们离去,绝不留难便是。”
“此话当真?”
李少白闻言蹙紧剑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如此表现和师门长辈嘴里所形容的丧心病狂毫无人性相去何止千里?究竟是师长的话错了?还是眼前的邪灵蓄意蒙蔽自己?
秋离嫣然一笑,说道:“山尊倒也还有点兽性,如此就多谢尊者了。”
银狼兽脸漠无表情,冷然道:“不过你们且不要泄露玉华山中之事,否则……本尊既能放了你们,也能抓你们回来,哼。”
直到众人驭起法器纷纷远离了玉华山,几乎所有人都尚自感到难以置信。
“真是不可思议,这狼精竟然真的没有留难我们!”李少白摇头叹道,“相比我们修仙界有些人的行止,当真让人扼腕叹息啊。”
“是啊。”严剑风亦摇头叹息道,“自古以来,我修仙界不知道杀害了多少邪灵,可这老狼精竟能不计前嫌,被我等真情实意所感而置两界恩怨于不顾实在让人意外啊。还真没想到,原来邪灵竟也是有情有义之灵。”
“是啊。”李少白摇头叹息,脸有怅然之色,“看来这邪灵也不似我辈中人所笃信的那样不堪呀。”
玉含烟忽然小心翼翼地问道:“会不会是狼精别有阴谋,故意放走我们?”
“不像。”严剑风摇头否认道,“自古以来,素以计谋著称的是我们仙界中人,阴谋诡计也只是魔界中人之擅长,从未曾听说邪灵也会**阴谋诡计?”
“大哥所言极是。”李少白点头附和道,“邪灵虽然素来恶名昭著,故老相传邪灵专以涂炭生灵为乐,可细细想来那些言论疑点颇多没有事实为依据,更经不起推敲,相比狼精的言行如一,倒是我们仙界中人显得不够光明磊落了。”
严剑风叹息一声,摇头道:“这等羞人之事不说也罢。哎,对了,贤弟如何来到玉华山,却如此之巧正好解了我们困厄?”
李少白闻言神色一黯,长叹道:“不瞒大哥,小弟和师姐因受门中叛逆诬陷,引起师门误会,真是有口难辩清白,不得已经只能暂离师门以图日后能够洗清冤屈找回清白,行间遭受同门追杀却不料竟被狐……”
秋离忽然轻轻地扯了李少白一下,李少白一怔止住话头,秋离便嫣然一笑接着说道:“却不料竟被狐精所暗算,最后误打误撞来到仙霞峰巅,也算是碰巧之事了。”
“可是。”玉凝烟闻言颇为疑惑,不解地问道,“当时情形,两位分明早在静心殿中。静心殿乃是我师门禁地,除了历代掌门再没人能够出入,两位却身处其中不知如何解释?”
秋离淡淡一笑,解释道:“说来玉掌门也许不信,小女子和师弟乃是不慎误入了狐精所布下的法阵,故而阴差阳错地到了贵派禁地,这原是意外之事,小女子也是莫可奈何。”
李少白有些疑惑地望了秋离一眼,闻言却是接着说道:“不错,事情大致经过便是如此。”
“如此说来,敝门禁地静心殿竟有法阵与外界相通?”玉凝烟美目忽闪,不停地打量着秋离和李少白两人,忽然问道,“不知两位可否带本座前往两位误入之处?也好辨别究竟。”
秋离神色一冷,冷声道:“怎么?玉掌门竟是不信小女子所言?”
玉凝烟身后的玉华真冷然道:“背门叛逆之徒,如何教人相信?”
李少白神色一沉,朗声道:“原该带各位前往法阵入口之处,遗憾的是那入口早已经在浩劫之下崩塌溃陷,如之奈何?”
玉华真冷笑道:“好一个崩塌溃陷,分明是一派推托之辞。”
“你说什么?”
秋离神色一冷,娇靥凝霜,冷冷地瞥了玉华真一眼,直似一记重锤敲在玉华真的心坎上,顿时震得她再喘不过气来。
严剑风眼看情势有些失控,急忙圆场道:“殷贤弟、秋小姐且请息怒,想来玉掌门和六小姐是因为刚刚遭受师门剧变才会如此失措,看贤弟和秋小姐之行事为人,绝非奸邪之徒,这是大家深信不疑的。”
玉凝烟冰雪聪明,闻言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道:“方才冒犯之处还请殷少侠和秋小姐见谅,本座实是因为静心殿乃是本门禁地,关系重大才会如此失当。实不相瞒,本门师尊十年前闭关一直在静心殿中修炼,今日叩关师尊却是踪迹沓然,不知去向,本座心急如焚,还请殷少侠能够不吝相教。”
李少白闻言肃然道:“原来如此,在下理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等李少白接着往下说,秋离已经接着说道:“玉掌门孝心果然感人,只是此番遭遇之离奇古怪,远非你我所能想象,三言两语也是难以说得清楚!至于如何来到静心殿?静心殿为何竟与狐精法阵相通?静心殿中贵门师尊何去何从?小女子和师弟却也是一无所知、满头雾水。”
严剑风闻言望着李少白。
李少白却是点头道:“自在下和师姐误入狐精法阵,所遇之事果然离奇古怪,一时间还真不知从何说起?”
严剑风叹息一声,向玉凝烟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暂且离开玉华山如何?眼下玉华山万灵云集,情势险恶,说不得只好当一回背信弃义之徒,将这里的情形上告灵山。至于其它事,只能以后再说了。”
李少白欲言又止,有心阻止严剑风他们,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默然不语。
“贤弟。”严剑风回头望着李少白,和声道,“小兄要前往灵山报讯,却不知贤弟你准备前往何处?”
李少白默然一叹,说道:“小弟准备前往北海一趟,就不陪伴大哥前往灵山了。”
“如此贤弟保重。”严剑风灿然一笑,已经驭剑飞起,在空中向李少白一抱拳朗声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李少白亦是展颜一笑,向着空中的严剑内抱了抱拳。
“严大哥,我们和你一起去。”
玉凝烟美目一凝,亦驭起玉扇翔空而起,眨眼间跟上了严剑风的身影,其余四娇亦破空而起,相继而去。
“少白。”秋离轻轻执住李少白大手,柔声道,“你不开心么?”
李少白深深一叹,怅然道:“唉,小弟只是觉得严大哥这么做似有不妥?狼精虽属邪灵不可视如同类,但背信弃义终是我辈中人所不齿之事。”
一丝脉脉的情意自秋离眸子里掠过,柔荑便紧了一分。
“少白,现在我们往何处去?”
“欲海。”李少白收起落寞之色,眸子里重新浮起一丝坚定之色,凝声道,“无论如何都要弄清楚我身上噬欲魔气的来历。”
“无论天涯海角,姐姐都陪你。”
秋离深深地望着李少白,美目迷离。
李少白微微一笑,两人的心意在清风中交融,下一刻两人的身影已经冉冉飘起,驾着清风缓缓向北飞翔。
怀拥着秋离,感受着清新的山风,李少白感到心胸舒畅至极,洒然笑道:“离姐,经此一劫,小弟道行竟是突飞猛进突破了御空境,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秋离嫣然一笑,深情地道:“少白,所谓天道酬勤,这都是你十数年幸苦修炼所得。”
李少白笑笑,低眉和秋离深情凝视,衣袖轻轻一挥两人的身影已经越过了数十重山峦,很快便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
与李少白两人相反的方向,严剑风一行六人一路南飞。
玉华真靠近玉凝烟面前,凝声道:“掌门师姐,李少白和秋离既是天剑弃徒,明文昭告已然沦为魔界妖人,行事便再不可以同道衡量。师尊神秘失踪事关重大,说不定已经遭了两人毒手,如何能够轻易放走他们?不如捉回两人问个清楚?”
“小师妹休要胡说。”玉凝烟有些担心地看了当先驭剑飞行的严剑风一眼,沉声道,“师尊道行高深如海,区区李少白又如何是她老人家敌手?再说玉华山万灵汇聚,动向不明,极可能给整个修仙界带来极大的灾难,理应以大义为重,先往灵山将此事报告慧能禅师才是。”
当先飞行的严剑风闻言不住地点头道:“玉掌门所言极是,比起整个仙界的安危,区区个人或者门派的安危又算得了什么?”
玉华真欲言又止,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样。
只是谁也没有留意,一只小鸟如闪电般自他们附近掠过,划过一道流光消失在远处。
***
李少白和秋离缠缠绵绵一路北飞,途径一深谷上空两人忽觉下界有异,一起低头下望。
只是看了一眼,李少白便蹙眉沉声道:“离姐,下面魔气冲天,似有魔界妖人出没?风中隐隐传来杀伐之音,莫非此地竟有纷争厮杀不成?”
秋离轻轻拉住李少白大手,柔声道:“少白,你说怎样便怎样。”
李少白点了点头,沉声道:“若是下面正有修仙同道遭受魔界妖人围攻,我们岂能见死不救?我们这就下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秋离轻轻点头,两人身影如流星殒落,急坠而下。
***
天上乃是朗朗晴空,苍茫群山之间却是魔气盈天、乌云四合。玉媚以及众玉扇门的年轻女弟子皆被笼罩乌云之间,在她们不远处,是同样神色慌张的严桐和严剑寒父子。
玉扇门女弟子个个都是花容失色,浑身衣衫破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最惨的甚至娇躯上仅有几缕遮羞的布片,狼狈不堪。但奇怪的是,她们虽然形象狼狈无比,却并没有一人身受任何伤害,似乎敌人不想伤害她们,只是想戏耍她们。
玉媚的衣衫还算完整,只是横钗乱,香喘吁吁,一双美目更是恨恨地盯着前方某处。
在玉媚的正前方,好整以暇地站着一名神情邪异的男人。
虽然能够清楚地看清那男人的面目,却无法判断他的年龄,仿佛六十岁,仿佛十六岁,根本让人难以分辨。男人英俊的脸庞上露出诡异的神色,令每一名被他眼神侵袭的玉扇门女弟子都会禁不住心驰神移。
男人身上只穿着一条紧身的黑色短裤,浑身白晰的肌肤尽皆在外,散出夺目的色泽,脖子上还披了一件玄黑色的披风,披风在劲烈的山风下不住飘荡,猎猎作响,透出格外的邪异魅力。
男人碧蓝的眸子邪邪地扫视着玉媚鼓腾腾的酥胸,**道:“嘿嘿,美人儿你就不要顽抗了,留些力气亲热的时候用岂非更好?”
饶是玉媚见多识广,也不禁被男人的一席话说得脸红心跳,玉齿用力一咬香舌令神智一清,沉声道:“婬昆,你究竟想要怎样?”
“不想怎样?”婬昆嘿嘿**着,双手合抱胸前,仿佛欣赏嘴边的美味般打量着神色羞愤的玉媚,打趣道,“只要玉媚小姐乖乖地答应做我婬昆小妾,婬某人只怕痛爱你都来不及,嘿嘿。”
玉媚粉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潮红,美目里却是掠过一丝异色。神色一转竟是羞意无限地浮起一丝娇笑,媚声道:“是么?要想玉媚做你小妾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你能够将我门下弟子还和严老庄主父子放了,玉媚便如你所愿如何?”
“玉媚小姐万万不可!”严剑寒的脸上浮起一丝焦虑之色,吃声道,“万不可为了在下父子而毁了你自己的清白呀。”
婬昆得意地哈哈长笑起来,劈空一腿将严剑寒踢翻,朗声道:“放走这两个不仁不义只顾自己逃命的废物自无不可,不过你门下那些个娇滴滴的女弟子,婬某人却是断断不会放过。放走到嘴的美食与婬某人一贯作风不符,这一点没得商量,嘿嘿,万万没得商量。”
“啧啧,真是可惜呀。”
玉媚美目流波,摇头叹息道:“久闻魔界至尊麾下有风月六使十分了得,尤其是**左使婬昆更是不凡,没想也只是这般德性,让人好生失望啊。”
“哦?”婬昆婬邪地望着玉媚,笑道,“敢问玉媚小姐如何失望?”
玉媚嫣然一笑,娇躯一转故意敞开少许衣襟,展露出万种风情,令久经风月的婬昆亦是一呆。
玉媚这才媚笑道:“原以为盛名在外的**左使如何知情识趣,可人心意,不想竟然也是这般粗俗之徒,枉负奴家一番美意,如何不叫人失望?”
“无耻!”
严桐老脸色变,不屑地别开头去,再不想看玉媚这番媚俗不堪的神态。一边的严剑寒却看得又是妒忌又是心痛,嘶声道:“玉媚小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相信婬昆那个无耻妖人呀,他会毁了你的清白的。”
婬昆却是得意地笑道:“小女人,你就别枉费心机了,婬某人玩女人,素来讲究大小通吃,上至八十下自七岁,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嘿嘿,你们就乖乖认命了吧。儿郎们,给我上呀,哈哈。”
黑影一闪,两名魔界妖人闪身前扑,直奔玉媚而来。
玉媚轻叹一声花容黯淡,知道美人计已然失败,可她法力已经耗尽再无力为继,为了免受婬徒污辱,似乎只能以死保住清白了。
“小女人,不要妄想自杀以保清白。”婬昆似乎早就料到了玉媚的想法,伸手一指严桐**道,“如果你自杀的话,我就把你和那老东西剥光了绑在一起,供修仙界所有人前来瞻仰,嘿嘿,素来自诩礼仪廉耻的修仙中人也会做出如此无耻之行。嘎嘎~~~”
玉媚粉脸色变,娇躯剧颤。心忖魔界妖人行事素来荒唐,兴许婬昆真的能够说到做到,犹豫间竟是再不敢咬下玉齿。
婬昆越得意地**起来,暗忖要想收拾这些修仙界的女人似乎总是如此容易,除了天门山那个冷若冰霜的玉美人,似乎每个都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看来真得感谢那些所谓的仙祖仙宗给他们的子孙立下的规矩礼法,才能让他如此如鱼得水,所向无敌。
想到得意处,婬昆越兴奋如狂,猛地踏出一步,双手诡秘地探出,一闪便已经伸到了玉媚跟前,眼看堪堪便要攥住这可人儿鼓腾腾的酥胸。婬昆有理由相信,只要这一爪抓实,这美人儿定然便是他**玩物。
一股冰寒的冷意却在此时突然袭至,直取婬昆探出的双掌。
婬昆心下一震,来人竟能无声无息地逼近附近而让他毫无所觉!足见来人道行不浅,转念间婬昆身形已经疾退而下,嘴里早已经切齿道:“小女人,原来竟是缓兵之计,婬某人一时不察竟中了你的奸计,嘿嘿,不过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