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小舅舅你耍赖!”穆云凡也急了,呼的一下来了个大转身,扑过去跟濮阳欢争夺,“说好了现在不能动!啊呀!你还抢……”
濮阳欢才不管什么说好了不说好,跟穆云凡抢得不亦乐乎,嘴里还不住地嘻嘻哈哈:“来也来也!左边……右边……左手……右手……”
他将棋子在左右手之间来回倒腾,而且高举过头,穆云凡根本就够不到,急得连蹦带跳。(.)穆云卓也不甘寂寞,在一旁加油助威:“快!再跳高一点!再高一点……啊呀差点够到!再跳高一点……”
这个热闹劲儿,不亚于一个幼儿园了。濮阳云空在一旁观战,没几下就心疼起穆云凡来,虎着脸训斥道:“阿欢!你要把云凡累坏了是怎么的?还不还给人家?说好了不能动,你说话不算话,怎么给孩子们做表率?”
“哈哈!是!爸爸教训的是!”濮阳欢这才把棋子还给了穆云凡,顺便一本正经地道了声歉,“对不起云凡,小舅舅错了!”
嗯,这个三少倒挺懂得用合适的言行影响孩子的,所以接着就道歉了。
正忙碌着,戈云薇从厨房走了出来,含笑招呼着一家人:“爸,三位少爷,吃饭了!云卓、云凡,来,跟舅妈去洗手!”
“噢——噢——吃饭喽!”兄弟俩欢呼着跑向了戈云薇,穆云卓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咋呼,“妈妈做的菜最好吃了!我就喜欢吃妈妈做的菜!”
“就是就是!爸爸做的难吃死了!我不爱吃!”穆云凡一点也不给穆轻寒留面子,将老爸臭到了底。
“呃……我……”穆轻寒挠了挠头,一点也不脸红,“有什么了不起?我那是不爱学……”
夜色如水,月华如练。
汪凝眉站在窗前,望着那轮皎洁的月亮出神。月光在她的周身晕染出一层淡淡的光晕,看起来柔和宁静,更将她绝美的脸蛋儿映衬得如梦似幻,引人遐思——不管怎么说,她也的确算得上是个绝色美女了。
“砰砰砰——”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她一惊回头,濮阳诺正站在敞开的门前,淡淡地说道:“我可以进来吗?”
汪凝眉苦笑了一声,轻叹着说道:“房门是敞开的,而且这是你的家,所以你随时可以依自己的喜好选择进来或者是出去。”
濮阳诺不置可否,迈步走了进来,斜靠在了床头上:“白天在国色天香时说的那些话,你总该还记得。”
“我……”汪凝眉身形一凝,接着便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所以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濮阳诺随手拿起床头的杂志翻了翻,“你若食言,我总有手段……”
刚说到这里,汪凝眉便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接着告饶一般举起了双手:“谢谢!我投降了!拜托你把你那些手段暂时封存起来好了,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多少精力去领教了。”
濮阳诺手中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抬起头看着她:“这样就让你投降了吗?我以为你一身傲气和锐气,很能经得起打磨呢!”
“我是有很多傲气和锐气。”汪凝眉又叹了口气,怕冷一般抱紧了胳膊,“但是你没有现我的傲气早就被你的决绝打磨得差不多了吗?你还总说我绝,其实你的绝比我更有过之!没办法,你捏着我死穴,所以我非听你的话不可。”
濮阳诺扔下了手中的杂志,对着汪凝眉伸出了手,声音居然也变得略略有些沙哑:“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还不过来吗?”
盯着他温润如玉的手,汪凝眉微微顿了顿,终于还是乖乖地走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我本来就在等你的指示……呀!”
握住了美人滑如凝脂的小手,濮阳诺更不多待,一个用力便将她的身体拽得失去了平衡。汪凝眉只来得及惊呼了一声,然后整个身体便跌入了他的的怀里。
并不陌生的温热在两个人的身体之间流转,汪凝眉虽然不是初经人事,却也紧张得喉咙干,浑身僵硬,丝毫不敢动弹:“你……我……”
“嗯?我?你?”濮阳诺凑近她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嘴角有着一抹邪魅的笑容,“什么意思?让我要你?还是……”
“不不!不是不是!”听着这有些过分露骨的话,汪凝眉连羞带急,用力摇了摇头,胡乱地解释着,“我是说……说你……”
说你什么?她怎么知道?不过就是依然不习惯两个人这么亲密的接触而已!所以她的话说了半句便再也接不下去,只得闭了嘴,认命一般闭上了眼睛:“随便你,我没有话说。”
濮阳诺笑了笑,一个翻身将汪凝眉压在了身下,不过这次他注意悬空了自己的身体,免得压得太结实,她会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没有话说了?那就不要说好了,我们来做些事情……”
说着他的手缓缓下滑,模到了汪凝眉睡衣的带子,轻轻用力一扯……
睡衣瞬间滑落到了身旁,露出了她莹白如玉的胸膛,汪凝眉的身躯更加紧绷,而且不可避免地泛起了轻轻的战栗——她还是无法忍受,在一个深深地恨着自己的男人面前袒露自己的身体。
那是一种让她铭心刺骨的痛苦和羞辱。这样的身体,本该是呈现在一个最爱自己的男人面前的,可是现在,它却沦为了还债的筹码,尽管它的价格,并不算是太便宜。
可是她的自尊呢?她的人格呢?那不应该是无价的吗?
濮阳诺很快就觉察到了她的僵硬,所以他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微微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不舒服?”
“我……嗯!”迟疑了一下,汪凝眉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因为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并不需要掩饰,她也掩饰不了。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那种被的感觉是舒服还是痛苦,它会比主人的意识更诚实而迅地反映出来。
“不舒服?”濮阳诺似乎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欠了欠身体看着她,“怎么会?我还什么都没有开始做呢!不过是解开了你的衣服而已……我知道了,我根本什么都不用做,你光是看到我,就浑身不舒服了,是不是?”
听到他的语气又开始变得不善,汪凝眉更加着急,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
“行了你不用解释!”濮阳诺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并且翻身坐了起来,“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想说,我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让你倒足了胃口而已,不是吗?”
“不,我……”
“我说过我不想听!”濮阳诺再次打断了她,根本不给她解释和申辩的机会,站起身就往外走,“你不必如此为难自己,我保证不强迫你就是。”
不强迫我?那就是你还有更厉害的手段在等着我了?汪凝眉悚然而惊,扑上去就抓住了濮阳诺的胳膊,急声说道:“不!别走!你听我说呀……”
“放手!”濮阳诺的倔劲儿也上来了,一用力就甩月兑了她,“你什么都不用再说,我知道我的级别太低,根本入不了你的法眼,那我何必还要留在这里自取其辱?!”
眼看着他就要走出卧室,汪凝眉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那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我是你的仇人,你心里恨不得我死,我明明知道这一点,试问我又怎么可能会舒服得了?!”
这句满含无奈的话终于绊住了濮阳诺的脚步,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道:“我恨不得你死?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你当然说过啊,你忘了吗?”汪凝眉苦笑着,慢慢地后退了两步,“你说对你的敌人,你更是‘不择手段’这四个字的忠实奉行者。”
濮阳诺皱眉,接着便想起这是在酒店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感情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误解了:“我说的是‘尤其是对我的敌人’,但我并没有说我的敌人就是你,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汪凝眉闻言惊喜不已,倏地抬起了头,眼眸中闪烁着一抹动人的光芒,“我不是你的……敌人?”
“你本来就不是。”濮阳诺吁出一口气,淡淡地笑了笑,“你既然已经答应用你自己来还债,那我们就不是敌人,而是一种……合作吧。而合作关系于我而言是最正常不过的,因为我本来就是个商人,几乎每天都在跟别人合作打交道。所以,你没有必要觉得不舒服,因为我的确从来没有把你当成什么敌人,什么仇人。”
尽管“合作”也并不是汪凝眉期望中的答案,但是濮阳诺肯不拿她当敌人,对她来说已经是一种意外之喜了,所以她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说白了我们就是在做交易,我卖,你买,是不是?”
“你要这样理解,也可以。”濮阳诺扯了扯嘴角,“只不过你卖的并不是看得见的、有形的商品,而是看不见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