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英雄传 飞翔篇 第六章 圣地

作者 : 田中芳树

飞翔篇第六章圣地

I

这个标高四千公尺的高原充满了过剩的阳光、以及缺乏丰富水气滋润而极为干燥稀薄的大气。尤里安.敏兹坐在一片不是经由风也不是不而是历经岁月侵蚀的大地上眼睛注视着那缓缓地涌过来退回去的波浪极为规律地运动。他将视线向水平面望过去但是对岸的景象仍然为他的视线所不及。狂乱且缺乏温柔的风仿佛在嘲弄着尤里安那亚麻色的头似地无秩序地翻弄他的梢。

这个叫做纳姆.舟的湖位于这片浩瀚大6偏南边的内6距离最靠近的南方海岸大约一千公里面积将近二千平方公里。来此交易的商人或是参拜的人一般都是把宇宙降落在这个湖面上经过一段高度适应的时间之后再以搭乘地上车或是以徒步的方式朝地球教总部的所在地也就是那一座名为坎千穹格高度八千公尺的高山前进。身穿黑衣的人在这一片大地上缓慢地行进着看起来好像是一个个黑色的小点这一幅景象看在尤里安的眼里已经有三天之久了。

每当尤里安望着那一片蓝紫色的、好像具有磁力似地能将人的视线吸引过去的天空就情不自禁地会想起在波利斯星域的补给基地塔阳汗上波布兰介绍给自己认识的那名少女的眼睛。那对眼睛的深处所蕴藏的生气好像是在高压状态下的气体当有人和她对视的时候会将对方的视线给弹回去似地。正确的名字叫卡特罗捷匿称叫卡琳姓什么来着呢?总之她那张脸一定是某张在过去人生旅程中曾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脸孔。相当的漂亮而且留给自己的印象还不只有这些这样的一个女孩所让人留下的记忆自然不可能会随风而逝 ̄ ̄

这时尤里安感觉到好像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于是调整了视线的角落看到了奥利比.波布兰布满笑容的脸。

“会不会头痛呢?”

“不要紧的我比中校年轻些所以适应力也更强些。”

“哈还有力气耍嘴皮子大概就不要紧了。”

波布兰将他长长的两条腿往前一伸然后两眼眯眯地仰望着头顶那片蓝紫色的巨大顶。只有在那片叫做“天空”以外的事情才是他所关心的从降落到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行星”地表上不过三天他似乎就已经患了思乡病而对大气圈以外的那一方感到无限地思念。虽然这位年轻的击坠王老早就说自己注定了不是活在地面上的人不过这当然是有些许自夸的说法。此时此刻奥利比.波布兰心中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乡愁不过大概与波布兰有些同感罢少年的心中这么地想着。

七月十三日尤里安和四名同行的人搭乘事先就已经备妥的地上车朝南方三百五十公里的坎千穹格出了。同行的人就是奥利比.波布兰中校、波利斯.高尼夫船长、路易.马逊少尉、以及一名姓名极为冗长的乘务员拿破仑.安顿瓦奴.德.欧特尔。另外宇宙船的事务长马利涅斯克以及宇宙航行士维洛克则在“亲不孝”号上留守以防万一有任何事态生必须要从地球上逃亡的时候可以立刻出。

在留守人员的目送下他们离开了湖畔翻过了一个从大地上隆起的土丘之后整个世界的色调仿佛都被控制在黑白底片之下水的颜色已经从视线里消失了。

大地的颜色是单调的。前面和左右三个方向的地平线、以及南方的高山带在灰白当中夹杂着一些棕色。想必造物者当初在创造这片土地的时候调色盘里的颜料差不多已经用光了才使得这片土地显得如此荒凉。

周围的大气以及阳光接触到皮肤时给人的感觉并不柔和。放眼望去山棱线的轮廓就像是用画笔描绘出来的一般明显或许只有在这样的土地上才能够严格地区分出彼此藉着拒绝与否认其他的个体才能主张自我的存在。

从出到抵达坎千穹格山需要十二个小时的时间。不过在这样的高地上是不能够对自己的体力太过度自信的。这样子千时迢迢地经过了一万光年的旅途才到地球上来如果在最后却因患了高山病而倒下的话大概会沦为众人笑柄吧。

地上车的后面装载了所需的宇宙食物和药品以及少许用来作为布施之用的银块。经由过去几次载送朝拜者的经验这种布施物比商品所具有的货币价值还有效用高尼夫更明快清楚地说没有人不喜欢平白接受礼物的。

尤里安等人一路上遇到在回程路上的朝拜信徒时便若无其事地互相打招呼。在路途上高尼夫表了一些有关于地球的知识。

“反地球联合军称作是黑旗军在他们全面无差别攻击之后也还有大约十亿人口左右的居民不过却在一眨眼之间人口就急遽减少了。”

这大部分的人口几乎都是舍弃了这个已经变成不毛之地的母星而移居到其他星球上不过据说地面上所剩下的人最初是为了生存接着却投注于信仰使得流血事件又延续下去。有关具体的事情波利斯.高尼夫也并不晓得。不过确实存在的事实是已经失去人类社会支配者之地位的地球居民仍然充满了支配欲以及斗争的心理最后只得和身边的同胞互相残杀这样的事实令听者不得不为之鼻酸。

“地球现在这所以会这么地衰退萎靡这场无意义的争半应该就是主因吧!”

“啊--西历结束已八百年这个社会不但孤立而且闭锁不衰退才是不可思议不是吗?”

这确实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真正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应该已经衰退到极点的地球竟然利用极端异常的方法使它的势力再度渗透到人类社会里去。

“地球教的本部如果有什么资料库之类的就好了。”

“就算有的话也不一定能够暗中侵入啊。”

“如果警戒森严的话那么我们企图要侵入的时候一定会遭到相当程度的反应吧。不过或许可以抓住什么机会也说不定。”

尤里安不得不认为自己这样的主张与其说是大胆不如说是粗劣无章。如果不靠着事先收集更多有用的资料更正确地加以判断然后更有效率地采取行动的话事实上真的是行不通的。杨提督应该早就已经领悟到这一点了。而杨之所以会允许自己这样草率鲁莽的计划大概他已经设身处地考虑过在尤里安目前所能够做到的范围内应该会有一些有意义事情吧 ̄ ̄。

在隔天的下午尤里安等人抵达了地球教的本部。地球教本部所在的这个坎千穹格山过去应该曾经有着高耸入云的山峰不过却因为飞弹从距离山峰约一千公尺处加以攻击使得这座山看起来就像是在建造途中忽然被永远中止了的金字塔。高原与山峰之间被深遽的山谷切割开来。尤里安等人放弃了地上车必须赶在黄昏时刻之前下到山崖底下。

在那道厚达六十公分由钢铁与铅金属板嵌合成的巨大门扇里面是一个四周由未经粉刷的水泥墙所包围起来的大厅一群在原本身上所穿的各式各样衣服的外面又加罩黑衣的信徒正静坐在里面等着人带领。尤里安一边用目视的方式算出里头大约有五百人左右一边也像里面其他人一样地静坐下来。坐在他身旁的是个白老妇用毛毯铺在地上坐着看起来好像已经等待多时的样子。那老妇人满脸善良的笑容拿出了她提蓝里的黑麦面包尤里安突然间不晓得该不该拿最后他还是向老妇人道谢伸手拿了一片之后便请教老妇人是打从哪里来的。

老妇人于是说了一个尤里安所不知道的行星名字。

“年轻人你从哪儿来呢?”

“从费沙来的。”

“哦那就更远了真令人佩服。年轻轻轻就这么了不起一定是双亲教养有方。”

“谢谢您 ̄ ̄”

利用这样善良朴素的人们单纯的信仰虔诚从事阴谋的策划企图要恢复权力的那些地球教干部尤里安实在无法对他们产生任何的好感。

正当尤里安又再度环视周围环境的时候较深处的一个小门打开了大约有五、六个大概是最基层、或者是还正在修业当中的圣职人员穿着和信徒一样质地粗糙的黑衣从那里面走出来开始绕着人群来回走动着。他们一边手拿着用防水布所做成的布袋收受信徒所捐赠的布施物一边在嘴里颂念着像是祝福的词句然后将说明书分给信徒们。尤里安也学着其他信徒的样子一面则尽量不要让人看到他的脸。

“这里就是地下的防空避难所。过去地球政府军干部们就是潜伏在这个要塞里面指挥和各殖民星球之间的战斗。说来是很有名的 ̄ ̄”

进到大厅里面的时候波利斯.高尼夫就曾以侮蔑的口吻说道。军事干部们自己躲在这个用厚厚的岩壁、强大的枪炮火力、和设有空气净化装置的坚固要塞里面好像在看戏似地观看着地面上一幕又一幕的悲剧。不要说是粮食甚至连酒或是女人也都不虞缺乏根本就打算在这个地下天堂歌颂属于他们自己的太平。被他们这种极其卑劣的作法所激怒的黑旗军司令官在知道了硬攻无用之后便将一部分贯穿喜玛拉雅山脉地下的巨大灌溉用水渠爆破让几亿吨的水流进这个地下要塞。当时躲在里面的男女大约有多人而没有遭到溺死的人还不到名。

尤里安仔细地阅读着分给每个人的说明书心想要塞的全貌大概没有完全记载在这里面吧。不管是过去或是现在还没有任何一个宗教团体会公布其所有的内幕不管是宗教本部本身的建筑或是财政状态。不过有记载的部分应该就不是虚构的。

说明书当中记载了大礼拜堂、灵骨塔、主教集会所、大主教集会所、总大主教谒见室、忏悔室、冥想室、审问室 ̄ ̄等等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房间。其中当然也有专供朝拜信徒使用宿舍的餐厅不过就是找不到资料室。

“喂、有没有尼姑的休息室啊?”

“嗯好像没有的样子耶中校。”

“那么难道会是男女杂居在一起吗?”

“ ̄ ̄能有这样的见解可真让人羡慕。”

尤里安半认真地回答道将旅行衣挂在一只手上面然后站了起来。这时所有的朝拜者信徒已经在圣职人员的促使之下顺从地排着队慢慢像流水般进门内。一进到门内的时候立即有人递过来一个小牌子上面所写的号码好像是每个人住宿的房间号码。

于是尤里安、波布兰、高尼夫、马逊和欧持尔五个人很快地互相确认了彼此的房间号码。除了马逊和欧持尔是同一个房间之外其他的人都各自不同。这是偶然呢?还是刻意的安排?尤里安认真地想着。就在这时候一阵感激和兴奋的低语声回荡在这个萤光灯照明的通路上。所有的信徒纷纷退到墙边双膝跪在台阶上。理由很快就明白了原来前方出现了看来很是阴森的黑衣行列教徒口中传出了“总大主教阁下”的惊喜声。

尤里安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跪拜在地下用心深重地观察着那个位于行列中央的人物。

那个人物看起来非常的虚无飘渺身上同样裹着黑衣但感觉上却好像是一个几乎不存在这世上的老人仿佛要藉由黑衣才能让人感受他的存在似的尤里安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是立体影像。这个总大主教走路时也几乎没有任何的脚步声皮肤像是整个融进萤光灯的光线里似地令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而视线看起来则好像根本不是停留在现世里。这个老人的体内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东西呢?尤里安非常想知道而且也非知道不可。

站在波布兰身边的一名老信徒一面流着感动的眼泪濡湿了他的下半个脸一面低声喃喃自语地说:

“想要拜见总大主教阁下的尊容一辈子里都不见得能够有一次机会。这次真是太让人喜出望外 ̄ ̄”

“如果能够的话我这一生当中都不想参拜。”

波布兰在一旁则悻悻地说在他眼里看来那个黑衣老人不过是一团皱纹和瘦弱筋崩凑合在一起而已。而且看起来像是干枯没有水分的样子如果把他放在火葬场里面的话大概很容易就会燃烧起来了吧这个年轻的击坠王心里面有着这种比杨威利还要无神论的想法 ̄ ̄。

走在黑衣老人旁边的是一位大主教。这名大主教很年轻不过才三十岁左右。他之所以能被特别提拔并不是因为他对教义非常地精晓或是因为信仰的深远而只是凡夫俗子。地球上如果有官僚社会的话那么他应该会是一个顶尖的人物不过因为地球上没有这样的一个社会体制所以他进入了地球教团并且在十二年当中确保住总书记代理的地位。他的性格聪明圆滑所以没有任何人对他有微词不过在这些狂信者当中他认为只有自己的才能才是众人信仰的对象。

“奥丁的支部溃灭了是吗 ̄ ̄”

“非常可惜确实是这样的德.维利大主教。”

这个人生阅历比上司还要多出一倍的老主教没什么脸见人似地垂下了头。

“邱梅尔男爵死亡支部所有人员都全部殉教了。”

“邱梅尔男爵是吗?这个没用的家伙到底是为什么而生为什么而死呢 ̄ ̄”

大主教的脸笼罩在一片阴沉失望的云雾当中。他的办公室是一间天花板极低的大房间有人传说九世纪前那些遭溺毙的灵魂会在这个房间里面不过灵异现象对他而言(当然绝不是可以公开谈论的)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虽然这次失败是邱梅尔男爵的过失不过这是不是因为事态的进展太过于性急了呢 ̄ ̄”

老主教这几句话有着批判上阶层战术判断错误的意味。至少大主教是这样解释这几句话的于是他注视着这个远比自己年长的部下的眼光当中充满了凶恶狠毒的因子。不过他已经习惯不将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放在嘴巴上的表现方式。

“帝**的攻击已经迫在眉梢了。光是悔恨已经失败的过去也是无济于事。必须将眼前为害去除之后再进行暗杀皇帝的行动。”

“您说的是 ̄ ̄必须要守住我们的圣地以免落入邪恶的异教徒手中。”

大主教将他的嘴唇弯成半月型笑着说:

“我们连皇帝身边都有办法靠近了没道理连区区一个提督的身边都靠近不了吧?”

II

在奥古斯特.沙姆艾尔.瓦列一级上将的指挥之下一支由艘舰艇所组成的地球讨伐军于七月二十四日出现在太阳系的外缘。接受皇帝的任命之后他日以继夜地编排这一支全由高战舰所组成的部队终于成功地完成了在航行中同时加以组织编列这一件高难度的初步工作。

奥古斯特.沙姆艾尔.瓦列是罗严克拉姆王朝创立的功臣。在他所经历的战役当中当然也有几次败战的记录不过属于胜利的一方则是具有压倒性多数的。由于他用兵巧妙果敢为人刚毅所以深得士兵们的信任。

对他来说最为屈辱的一场败战就是这一年的三月在自由行星同盟的领地达希利星域附近因为中了杨威利的诡计而不得不沦为单方面挨打的那一次战役吧。当时那种强烈的悔恨虽然灼烧着他全身的血管不过他在给与敌人评价的时候所表现出的宽容性比起同僚的雷内肯普可好得太多了。现在的他对于当时杨所采用的智谋虽然会出夹杂着苦笑的感叹不过并没有丝毫怨恨的心理只是很坚定地下定决心绝对不再“第二次被耍了”。

当皇帝莱因哈特对自己下达这个攻略地球教本部的决定时对他来说是件相当令人高兴的事情因为他并未期待这么快就能够有恢复名誉的机会。尤其皇帝是特地排除掉毕典菲尔特的志愿之后才派给他这样的一个任务无论如何一定得要报答皇帝的知遇之恩。

事实上如果地球教单纯只是一个宗教狂信者的集团那么或许可以采取和八世纪之前银河联邦相同的方法将他们集中关闭在边境的一个行星上就算了。不过一理当他们对于政治权力产生野心并且也具有相当组织力量和财力的时候就不能够再置之不理。

更何况他们还是一个企图要弑杀皇帝的组织。对于这样一个假借宗教之名进行恐怖行动的集团是不需要任何宽恕的。

瓦列和杨威利、奥斯卡.冯.罗严塔尔同样都是三十二岁身材高大头像是经月兑色处理以后的铜线。五年前结了婚婚后一年生有一子妻子因为难产而去世所生下的儿子则由瓦列的父母亲照顾。同僚劝他再婚的建议大约有两手两脚全部的指头加起来那么多次不过他始终没有那个心思。

旗舰舰桥的主萤幕上此时出现了九百年前那个位于边境上被人类所抛弃了的行星。参谋长莱博尔中将、情报主任参谋克莱巴准将等人围绕在司令官的周围在三次无显示器前商讨着攻击作战的对策。

“原来如此在喜玛拉雅山脉的地下是吗?”

“地下本部的上面有过一百兆吨的土块和岩壁保护着就算是用低周波飞弹攻击打中一两的对事态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帮助。”

“那么是不是要经由6路以装甲掷弹兵来攻击呢?不过会比较花时间就是了。”

听到参谋长所说的话瓦列稍微地歪着头说道:

“地下本部有几个出入口呢?如果事先没有加以确认的话那么我们的攻击会变成追着那些家伙跑我们攻到哪里他们就逃到哪里。如果我们只是破坏了本部杀了一些泛泛的狂信者让最重要的魁逃掉的话就不符合皇帝陛下的要求了。”

“那么——”

“先不要慌。”

瓦列制止了参谋长的性急。

“地球是不会跑掉的而且那些家伙也不会逃到地球以外的地方。抵达行星轨道以前得想出比较好的对策来。把密藏的那瓶四一零年份的白酒拿出来慰劳大家一下吧!”

指示幕僚人员先暂时解散之后瓦列伫立在靠墙边的地方两手在胸前交叉从指挥席以外的其他角度注视着萤幕。这是他从新任军官时代就培养成的一个称不上是僻好的僻好。这时有一名士官用像是游泳一般的步伐向他靠近过来不过他却没有察觉。

“提督!”

为了让他知道危险幕僚从旁边所出的叫声几乎近似哀号。

瓦列一个反射动作将他那高大的身材扭转过来一道闪光斜着穿过他急遽转过来的视野。那道光穿过之后打在墙壁上又弹了回来变成了像是战斗刀的形状。

瓦列立刻举起了左手腕保护住他的喉咙。地道光线打在他的手腕上军服的布料出异样的声音然后裂了开来一股灼热的感觉在他的皮肤上和筋肉上急遽地扩散一瞬间之后那股灼热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疼痛感。

瓦列看着暗杀者的眼眸--那一对充满着暗红色的杀意以及好像要喷职烈火似的眼眸。他立即按住了由他的手臂上喷涌出来的血然后用右手扣上手枪的扳机迸裂出来的光线正确地打中了暗杀者的右肩的右胸接合的地方。

被光线击中之后那名暗杀才拿战斗刀的手仍然高高地举着整个身体向后仰出了痛苦的惨叫声。

这时在旁边因为害怕伤到司令官而一直不敢开枪不知所措的幕僚们立刻丢开了一片空白的脑筋将暗杀者拖倒在台阶上。

“不要杀他!留下活口问问他幕后主使!”

尽管因为过度的出血和强烈的痛苦整个脸看起来苍白得吓人不过瓦列仍然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并且出这样的命令。但是随即他的意义里突然出现一道白光在他的脑子里炸裂开来这名地球讨伐军的司令官终于不支地沿着墙壁摔落到台阶上。

军医急急忙忙地赶过来确认了刀子上涂有植物碱基的毒性物质。最后并且宣布如果不切除左手臂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于是手术立即展开了瓦列用他的左手臂换取了他的生命。手术完成之后仍有部分少量的毒素在他体内作使得他不停地烧看着司令官遭到如此的不幸幕僚们都忍不住要感到心寒。

如果是一般常人的话在这样剧烈的重伤和高烧煎熬之下恐怕早就和死神言合去了。瓦列虽然熬过来了不过到他清醒为止却是六十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瓦列对着部门的解释点点头然后正视着这名暗杀者。

“是谁指使你来暗杀我的?你打算要说了吗?”

暗杀者那一双已经为灰色的尘雾所掩盖起来的眼眸这时又开始要喷出那种暗红色的火焰。

“没有任何人指使我。地球是我们的母亲任何人只要侵犯到母亲的神圣就会受到统治全宇宙乎一切的旨意所给予他的惩罚。”

瓦列疲倦的脸上此时浮现出些许笑容。

“我所想知道的不是你的哲学而是什么人指使你来暗杀我他叫做什么名字?或者这舰上是不是还有其他和地球教相关的人?”

紧张的情绪抓住了病房内的每一个人。暗杀者出了一种疯狂怪异的叫声并且开始狂暴地想要挣月兑开来。瓦列无奈地摇摇头举起了他所仅剩的右手示意部下将这名暗杀者带回到单人的牢房。参谋长担心地注视着司令官。

“是不是要再度进行询问呢?阁下。”

“算了反正他是不会说的。所谓的狂信者不就是这种人吗?对了义肢什么时候会做好呢?”

被问到的军医回答说在这两天内。瓦列于是点点头低头看着他垂在被单上的左手袖子袖子里面空无一物为了不表现出感伤他立刻将视线岔开来。

“对了说到义肢这个舰上好像也有一个装着义肢的军官对吧?”

司令官这样不经意地提起来其他的幕僚人员纷纷彼此交换着视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有以记忆力见长的克莱巴准将回答说:

“舰队航法操作员当中有一名。就是肯拉特.林查中校。”

“对对对就是肯拉特.林查。奇霍伊萨会战刚刚结束的时候齐格飞.吉尔菲艾斯帮我介绍过 ̄ ̄好就叫他来吧。”

就这样帝**中校肯拉持.林查接受了瓦列一级上将的命令在主军之前先行降落到地球上前往地球教本部进行侦查并且为友军开辟一条进攻的道路。

在地球教总部的地面上--其实应该说是在地下--已经无所事事地度过了一段时间。自从七月十四日潜入地球教的地下总部以来尤里安已经过了十天身为一个信徒的生活不过在这一段期间当中并没有任何的收获。

这个地下部门到处都设有监视器和摄影机根本不可能轻易地采取行动而通往下层的楼梯或是升降机也一定都有好几名监视人员在看守。自己又和其他一道而来的同伴住在不同的寝室想要彼此联络也非常不方便。尤里安心想如此一来只得尽力去争取他人对于自己的信任了。所以他便努力地参加所谓“自性奉献”的劳动服务并且趁礼拜、祈祷或是讲道空闲的时间和其他的信徒们一起清扫大厅整理粮食仓库将地下本部的图面记在脑子里面。不过事实上这些天来连尤里安自己都不免要感到这样的作法真的是太愚蠢了。更何况对于根本没有任何目的的波布兰和波利斯.高尼夫而言更感到无比的痛苦罢。

二十六日的晚上(其实在地下根本就没有白昼或是夜晚的区分)尤里安好不容易终于有了一个机会在自助式的餐厅里坐在波布兰对面的座位上可以低声地交谈。

“怎么样有没有现什么中意的美女呢?”

“算了算了全部都是一些古董年纪都过半个世纪了。”

波布兰满脸难以下咽的表情喝着那些难喝的豆子汤。在餐厅里可以错过混杂的时间带同时周围的人影较少两人一面提高警觉一面交谈了许久。

“撇开这个不谈你是不是已经找到资料室或者是资料库之类的地方。”

“还没有。我想应该是在更下层的地方最近应该可以找到才对。”

“你可不要意气用事喔要沉住气。”

“我知道。”

“另外还有一点是我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提过的。就算找到了资料室里面也不见得一定有你所想要的东西。或许这些家伙根本就只是一个夸大妄想的狂信者集团也说不定。”

波布兰说完之后视线突然变得极为锐利和平常谈论女人时的他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似地隔着尤里安的肩膀注视着他身后的变化。尤里安于是也回过头去在他还没有完全转头过去之前一种尖锐的声音早已经响了起来刺激着人的耳膜。

映在他视线里面的是一张连餐具都跟着翻倒的桌子和站在不远之处挥舞着两只手臂的一名男信徒以及一名桌子底下挣扎着的信徒。在那周围的老人以及女信徒出了惨叫声并纷纷向旁边逃散开来。在那名男信徒黑色头巾的底下那双已经失去控制和眼睛闪烁着怪异的光芒他的臂力大得叫人惊异不已此时又再度举起了一张桌子将之抛入人群中。于是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破坏声响以及众人的惊叫声。

这时可能是有人去通报的样子五、六个持着高压电枪的基层神职人员从门外奔进来将那名狂的男信徒团团包围住。一条细细的电线从枪口射出尖端扎进了那名男信徒的身体里面低出务、高电压的电流使得那名男信徒的身体弹起来飞向空中在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叫声之后便撞向台阶一动也不动了。

看到这幕景象波布兰整个藏在黑头巾下面的脸完全变了一个脸色原本藏在心中吉利的疑虑好像得到了什么印证似地。

“畜生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竟然一直都没有现 ̄ ̄”

波布兰低声地说着接着突然抓住尤里安的手腕往餐厅外面走去。这时一些听到骚动的群众纷纷向餐厅靠过来而波布兰则抓着尤里安的手腕逆着人群往外面快步地走出去。尤里安好不容易才得以问说为什么波布兰用那种深刻的视线注视着他说。

“马上到厕所去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难道那里面有下毒吗?”

击坠王立刻回答道。

“算是毒药的堂兄弟吧!刚刚在餐厅里面不是有一名男子狂吗?那就是身体对于塞奥奇辛麻药所产生的一种抗拒反应。”

尤里安惊讶地咽了一口气这时他所感受到的惊愕就好像是有人在他脑子里用力地敲打着铜钹不过另外有个声音告诉了他真正的事实。原来这十天当中他们在教团里所吃进去的食物全部被渗进了麻药。而且这种质地极为恶劣的合成药物竟是曾使帝国和同盟暗地合作进行缉毒工作的塞奥奇辛 ̄ ̄。

“地球教徒为什么会像一般的顺从这应该就是原因之一了。”

当这个问题过了个人层次的时候在两人心中逐渐扩大的不安已经到了无法无视于存在的地步了。波布兰看起来很不高兴地耸了耸肩说道:

“从前的革命家曾经说过:‘宗教是人类精神上的麻药’当他们看到这种事的时候不知道有什么话说。”

于是两上人进到厕所里面将手指伸进嘴巴里面扣着咽喉把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在漱口的时候尤里安也被提醒要小心不要把水喝进去因为水道里面的水本身可能也被掺进了麻药。

“今天还有明天都不可以吃东西。不过万一麻药成瘾性症状出现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什么食欲了吧。”

“我们还必须去通知其他三人。”

“我知道无论如何要尽早让他们知道。”

于是两人之间产生了共识。如果行动让监视器现的话或许会招来地球教团方面的不信任和猜疑。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赌一赌了。因为如果还继续食用教团所提供的食物那么除了让自己变成麻药中毒患者沦为地球教所饲养的家畜以外就别无选择了。

“中校您懂得事情还真不少呢!”

在尤里安的赞美之下波布兰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我啊可不是一天到晚只为女人的事情烦心的人对那些为青春苦恼的家伙来说我可是一个会走路的博物馆喔!”

当晚好歹算是平安无事地度过了。那些用的岩壁来作为墙壁的大房间大概是官兵的宿舍吧里面都是三层的床有五十张之多而信徒所住宿的地方就只有破烂的帐幕是唯一能够保障个人私生活的东西。尤里安躺在床上一面忍受着肚子里真实的空月复感同时也对不久的未来将要产的麻药成瘾性症状感到不安在两种感觉交互地作用这下尤里安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从隔天的早上开始尤里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和情绪已经开始恶化了。他一面感受到一股恶寒从体内不断地升起皮肤表面被冒出的冷汗所濡湿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愈加扩大。这一天他没有参加“奉献”的劳动服务因为在没有进食的状况下实在也没有力气去作任何劳动工作。

完全的毒瘾症状在这一天夜里来临了。

终于出现了。这样的预感在精神的地平线上急遽地扩散开来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卷动似地声音从身体的深处响起的同时一种摇摇晃晃的感觉侵袭了全身。恶寒沿着脊椎骨直逼而上心脏的律动一时间全部都乱了。到这里为止尤里安还是一直冷静地观察着自己不过当毕生最严重的从孩提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未曾有过剧烈咳嗽产生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办法如此从容了。

从其他的床上传来了斥责的声音不过咳嗽并不是用人的意志力所能够控制得了的。尤里安只好把头埋在被单里面尽他最大的努力不要让咳嗽声传到外面来。好不容易那一股咳嗽的刺激终于暂时消退了一些正当尤里安努力地调整着自己呼吸的时候从他上面的床传来了老信徒亲切的声音。

“年轻人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带你到医务室呢?”

“不用了我不要紧的谢谢您。”

尤里安好不容易才勉强地出声音答道。身体所冒出的冷汗几乎完全湿透了他的脖子的胸部身上所穿的衬衫也因为冷汗的关系湿湿地粘在皮肤上。

“不要太勉强喔!”

“不要紧的我真的不要紧 ̄ ̄”

事实上尤里安并不是因为客气才婉拒了老信徒的好意而是因为自己如果随随便便接受医师的诊断那么一旦被现是患了麻药成瘾性的症状只怕会被注射更强力的麻药而不得不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中毒者因为孝团人士全都是同谋。

在剧烈的咳嗽之后取而代之的呕吐感从胃部到嘴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剧烈地跳动着而真正所吐出来的东西其实也只有胃液。尤里安立刻用床单按住自己的嘴巴让床单吸收那苦苦的液体当痛苦的呕吐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刚才那种几乎要让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咳嗽再度向自己侵袭过来这一次甚至比刚才还要剧烈尤里安竟然咳得整个胸部疼。

而其他的四个人--波布兰、高尼夫、马逊及欧特尔此时也一定同样在忍受着这种痛苦的煎熬罢不会只有尤里安一个人是特别的。而无论如何这种狂猛地抓住全身蹂躏着整个**的痛苦与不舒服感是极为让人无法忍受的。感觉上就好像是一个人罹患了恶性感冒正在最严重的时期还被强迫参加最为苛酷的耐力训练。皮肤外面不但穿着为冷汗所沾湿的衬衫而皮肤下面的筋肉细胸更开始任性地往各个方向狂乱奔窜所有的内脏与神经网路同时一起歇斯底里地嘶喊着抗议的歌曲尤里安的自我意识在这场狂乱的暴风雷鸣当中被不断地刺戮着。这种痛苦与不快感从身体的中心向四方放射在皮肤内侧一阵胡乱反射之后又全部往身体中央心激烈地敲打就好像是一阵流星在阴郁的眼睑当中飞来飞去炸碎之后又变成了更多流星疯狂地打击着尤里安的意识——

“你怎么了?喂。”

当这种假扮成柔和的声音流进耳里的时候尤里安把他苍白的脸庞从被单当中探出来。不知道痛苦已经持续了多久此时尤里安体内的狂涛竟然正在缓慢、却是起初地将它所占据的位子让出来身体的状况正逐渐在恢复平稳。两名男子正用有礼貌而且同情的眼光注视着尤里安。

“其他的信徒通知我们说你好像非常痛苦的样子。我们都有着相同的信仰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乐你不需要觉得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到医务室来吧。”

这两名男子所穿的黑衣袖口上缝有白色方形的布块那就是医疗小队的记号。

加以拒绝吧尤里安本能地产生出这个反应不过随即又想到对方这种动作不正是自己应该要加以利用的吗?这么一想之后尤里安于是乖乖地点点头顺从地站了起来。原有的痛苦与不快感好像事先作过暗号似地已经完全消退到过去的领域里去了。这时为了要让自己的步伐显得非常地虚弱还多少需要一些演技。

IV

来到医院室的时候尤里安才知道阿里巴巴的山洞在自己还没有来到之前就已经开门了。医务室里面已经有两个比自己还要早到的客人一个是有着绿色眼眸、外型给与人一种潇洒印象的青年另外一个则是像黑色牡牛一般健壮的巨人。这两个人看起来好像非常憔悴的样子不过当他们将视线集中在尤里安身上时却可以感觉到其中有一股锐气。尤里安在这一瞬间现自己正逐渐在恢复自信与活力。对他来说命运所展示出来的仍然是一个老妇人那柔和的侧脸。

“怎么今天身体不舒服的信徒好像特别多?”

在这个黑衣集团当中例外地裹着白衣的中年医生用阴沉的声音说道。这医生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毕生奉献给医道的人不过这或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所致吧 ̄ ̄。

“身体不舒服以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这名医生一面一一地盘点着排列在银色的盘子上大约有一打左右的注射器一面问道。波布兰于是使劲踢了一下地板之后出隐藏着低气压的声音说:

“有啊。”

“哦什么状况呢?”

“因为有人让我们吃下伴有塞奥奇辛的番茄酱啊你们这些小混帐!”

这时这名被揭穿假面具的医生手里抓起一把镭射手术刀便扑了过来不过无论如何也经不上波布兰的灵敏。年轻的击坠王将他那强韧的手腕一闪一只注射针筒刺进了那名医生的右眼珠于是他出了凄厉得好像是要吐出什么固体物质的惨叫声方才那两名医疗小队的男子听到声音之后便立即打开门冲了进来。

就在他们要用电击枪射击的时候尤里安的右脚比他们更快一步用全身的体重踢进了黑衣人的月复部这名男子连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出来就倒地了。而另一名男子也在马逊强大的手腕之下以每秒十公尺的度跟墙壁接吻去了。

波布兰从桌子的抽屉当中拿出白色的粉末倒在杯子里面溶解之后拿了一支最大型的针筒把溶解了的液体吸进注射器里面然后来到那个摔倒在台阶上因痛苦和愤怒而喘气不已的医生面前他用一只膝盖跪在地上指示马逊按住医生的一只手并且用橡皮管绑住医生的手臂之后用非常柔和的声音说道:

“你不明白吗?只要这么一点点的塞奥奇辛麻药注射到血管里面你一分钟之内就会休克死了。”

“住、住手!”

医生大叫了起来。

“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说。请你住手!”

波布兰特意地使他的脸上表现出一种人类所特有的邪恶微笑然后回头看着尤里安。于是尤里安同样也用一只膝盖跪在击坠王的旁边对着医生问道:

“我们想知道地球教的秘密。具体一点的话你先告诉我们地球教的财政基础是什么?”

医生左边的眼珠往尤里安的方向移动眼球里面充满了恐惧与狼狈。尤里安用若无其事的口吻所提出的要求使得医生的意志力产生了最大程度的动摇。

“这种事情 ̄ ̄我不知道没有道理会知道 ̄ ̄”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么我要你告诉我们知道的方法或是知道的人。”

“我不过是区区一个医生 ̄ ̄”

波布兰嗤之以鼻地笑道:

“是吗?也就是说没有什么用处喽。那么就让你变成区区一具尸体吧!”

医生对着波布兰所说的话出了惨叫声不过就在这时候骇人的警报声好像要压过他的惨叫声似地充满了整个空间。一股紧张的电流顿时贯穿了他们三人的身体。接着在一阵警报声中又夹杂了枪声和爆炸声。

这时门又再度被打开了踉跄着冲进来的是一个主教级的神职人员当他一看到了室内的光景便立即扯开喉咙大叫。

“异教徒入侵了!这里也有把侵犯地球之神圣的人全部杀掉 ̄ ̄”

话都还没有说完马逊那巨大的拳头已经挥向主教的下巴主教的身体在空中飞了起来腾空大约三公尺之后猛力地撞向了墙壁。但对面的墙壁好像拒绝与他拥抱似地主教整个身体便一声不响地滑落到地板上。

“身为神职人员竟想出卖无辜的人到神的面前去忏悔你的缺德吧!”

波布兰一面说着一面动手将主教的上衣给剥了下来打算作乔装之用。

“男人的衣服真是不好月兑。最主要的是月兑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啊。我这样千辛万苦千里迢迢来到地球难道就是为了要来作这种事情吗?杨元帅这个时候正和美人过着甜美的新婚生活呢真是不公平。”

波布兰无视于被月兑衣者的无奈一面还冷嘲热讽地卖弄唇舌。突然他不经意地往门外一看对着门外的景象吹出了没有声音的口哨抱着衣服往后退了二、三步很厌烦地摇着头说:

“喏尤里安有很多事情一开始就没有所谓的一帆风顺不是吗 ̄ ̄”

“如果我们再继续观望的话呢?”

“只怕情况会更为不妙。”

波布兰的手指头指的正是一群在交错的枪炮声中持重军火的威力打开通路并往前迈进的帝**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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