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篇第七章战斗开启
I
燃烧的火焰使得高公路上的一角变成一幅橘红色的油彩画。消防队员和急救队员在散乱的尸体与车体的残骸当中来回地穿梭着警笛的声音增添着人们心中的不安。蕴藏着紧张气氛的夜晚此时正笼罩着同盟的都海尼森。
在远离街区一个微高的山丘上一支武装士兵的集团伫立在那里用肉眼和望远镜注视着远处充满死亡和火焰的景象。
身穿同盟军制服的三名退役军官伫立在这个武装集团的中心他们分别是退役中将华尔特.冯.先寇布退役中将达斯提.亚典波罗以及退役少校菲列特利加.g.杨。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身分仿佛已经变成了对同盟政府动叛乱的部队指挥官。想想过去当菲列特利加与杨结婚另外两个人在递出辞呈下野的时候在杨威利和同盟政府之间究竟要如何取舍或许心中早就已经决定了。
如果依照“战略就是制造情况的技术而战术就是利用情况的技术”这个定义来看的话那么先寇布和亚典波罗在这个晚上所采取的应该可说是一流战术家的行动了。
“第一、使骚动扩大。”
同盟政府企图在没有任何物证的情况下秘密地杀害杨因为同盟政府害怕帝**的介入已陷入了过于恐慌的状态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认为必须要杨提督不存在国家的安全才能够得到保障。在这个时候如果将骚动的程度扩大让帝**的势力介入到某一个程度如此便可以顺庆他们救出杨的目的。
“第二、控制扩大的骚动。”
如果这志混乱无限制地扩大的话相对的帝**所采取的因应行动也会大规模化如此一来所招致可能不是雷内肯普事务官这只狐狸而是皇帝莱因哈特那只老虎了。这场混乱必须要在雷内肯普所能够处理的范围就把它结束掉也就是说将雷内肯普当作是一面挡箭牌。现在折当务之急就是争取时间。
救出杨之后便拥他逃出海尼森然后与梅尔卡兹等人会合。
然后呢?然后就是杨威利所要思考、构想的事情了。为了这个目的所以必须将他救出来。
“问题是杨提督会说吗 ̄ ̄”
“就算我们逼他可能还是会回答no也说不定。不过如果夫人来劝说的话自然就不一样了。最主要的是如果他说no然后狱中死去的话那么任何人都不会得救。”
先寇布这么说道而亚典波罗则对他耸耸肩膀。
“杨提督也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月兑离了军队总算可以过着一手拥着新娘一手持有退休金在花园里过着美满的生活哪。”
先寇布对着菲列特利加眨着眼睛说道:
“不过花园已经被资贼给糟蹋了而独占美丽的花朵总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哎呀真是谢谢你们。不过我倒想要被独占哪。”
菲列特利加若无其事地回答道。这时候旁边的这两个中将现了菲列特利加的脚边放着一只手提箱。
“少校这个手提箱是?”
亚典波罗问道于是菲列特利加大方地对他露出笑脸然后回答道:
“是他的军服。我想军服还是比其他任何礼服更适合他 ̄ ̄”
“也就是说其他不管穿什么衣服都不适合他。”
先寇布心里这么地想着不过并没有说出口来。
“我也想要放弃单身主义了哪。”
亚典波罗对着夜空低声地说道。
先寇布对武装的士兵吹出了尖锐的口哨声示意他们开始行动。同盟政府因为害怕帝**知道事态的变化头脑再怎么糊涂也很难下定决心让军队出动吧。只有乘着这样的一个空隙“叛乱部队”才会有胜算。
自由行星同盟评议会议长姜.列贝罗接获报告是在他正打算要从评议会大楼的办公室离开的时候。通信萤幕上所出现的是洛克维尔上将僵硬的脸孔当看到议长因为听到“蔷薇骑士”连队反叛的报告而恐惧地呆立不动的时候洛克维尔结束了他的报告。
“属下愿意接受任务失败的批评不过从一开始属下就反对采取这种卑劣且不登大雅之堂的策略。”
“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
列贝罗好不容易抵制住自己差一点就要爆的怒吼声。当初对自己保证拘捕阶段的技术层面没有问题而现在又说什么政治性的行动过多的就是这个军事官僚。在回避责任之前总得先把“叛乱部队”镇压下来。
“属下当然会予以镇压。不过一旦事态扩大被帝**知悉的话那么就很难不给他们一个介入的藉口。有关于这一点还请您多多费心。”
洛克维尔大概觉得对议长已经不需要再表示任何的尊敬于是就这样毫无表情地从画面上消失了。
经过几秒钟的思考之后列贝罗找来了当初教授他采用这样一个“卑劣且不登大雅之堂的策略”的国立中央自治大学校长奥里贝拉。当时他已经回到了住宅经由列贝罗的嘴巴知道了先寇布等人不但从逮捕网里逃走而且更倾全力反击的事情。对方责难地说你的策略失败了的时候原先因为白兰地酒所产生的醉意已经一扫而空。
“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被你这么说——”
这次轮到这位御用学者要出不平之鸣了。他一直都是根据权力者的意向来解释法律条文以使特权能够正当地合法化他所失常的一直是这样的角色而且不负任何的社会责任。对他来说他所负责的只有提案和企划决断和实施全部是他人的责任。他只要褒奖自己的企划能力然后贬低他人的执行能力就行了。
“议长我不记得我曾经强制您一定要采用我的提案。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您本身判断的结果。此外我必须要请您替我加派护卫以使这一切不危及我本身。”
列贝罗这时已经觉悟到不管是军部或是智囊团都是不值得信赖的于是一言不地走出评议会大楼坐上了地上车。他看来就像是一艘即将要开始沉没的破船。不应该是说同盟政府是一艘船而他则是一名无能的船长。
虽然对列贝罗来说这一切充满了苦涩不过这一个晚上他得要和帝国高等事务官雷内肯普同席欣赏歌剧的演出。如果缺席的话对方就会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为了要渡过这一段过两小时的时间他不得不赶往国立歌剧院。
一般在议长座车的前后只有各一辆的警卫车护卫而这一个晚上在列贝罗座车的前后却各有两辆警卫官的地上车跟随着。警卫的强化与统治能力的衰退是呈对比的等到了明年或许还会变成各四辆、各八辆也说不定。坐在地上车内的列贝罗两只手臂此时正为不安和焦躁所拥抱着而一股悔恨的感觉坐在他的两边膝盖上正一秒一秒地逐渐扩大。他两手抱在胸前瞪视着司机的后脑部。而与他同席的秘书官则一言不为了尽量避免看到上司的面孔他将视线固定在车窗外的景象不过却不经意地叫了起来而列贝罗向着窗外的视线也被冻结了。因为从相反方向行驶过来的几辆地上车竟然无视于法规的存在突然迳自作了一个u字型的转弯地面上的自动交通管制系统仿佛已经被切断转换成完全手动的运作。
驾驶员高声地骂着而秘书官则高声地惊呼着。这些胡乱驾驶的地上车当中有一部向着议长的座车逼近过来一名手上持有圆型武器--手提式加农炮的军人从摇下来的车窗里将他的上半身探了出来。
那名肩上扛着手提式加农炮的军官将视线对准列贝罗的视线然后露出了没有声音的笑容。这时列贝罗感到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椎窜起好像有冰块从他的背部滑落下去似地。虽然他已经觉悟只要从在权力位子上的一天就会成为恐怖主义者下手的对象但是加农炮的炮口却将他这些观念性的决意压倒唤起了他心中恐怖的念头。
火箭飞驰轰隆的炮声击碎了整个夜晚的宁静。警卫官的地上车瞬间成了块状的金黄色火焰在路面上连续回转了好几个圈。所产生的块状金黄色火焰同时有四个在列贝罗座车的前后打转转得人头晕眼花。
“不要停!继续前进!”
议长出了近似疯狂的声音高声地叫着但是驾驶员最后仍然无视于权威的命令选择向武力的屈服。窗外的景色也随着度的变化而后静止。此时议长的座车已经被来历不明的车给包围只得停在路上的一个角落。列贝罗下了车用自己的脚走下来是他差强人意的矜持。评议会议长的两肩因为沉重的挫败感而下垂着不知所措地伫立在原地这时一名军官向他走了过来也就是方才用加农炮打中警卫车车体的高大男子。当然他的肩膀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武器了。
“您是最高评议会议长列贝罗吧?”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华尔特.冯.先寇布在这里是要将您押作我们的人质。”
“你英勇的名字倒是很耳熟。”
“那真是太令我感到惶恐了。”
先寇布以毫无热忱的声音回答到。
“为什么你会参加这样的暴动呢?”
“说话的时候可要小心了‘暴动’这个字眼可是你自己说的。姑且不论我们这次的行动要称作什么对于杨威利这次所遭受的待遇你敢挺身出来说那是绝对光明正大的吗?”
“这件事很难说因为国家的存亡并不是以一个人的权力层次就可以谈论的。”
“能够全力来守护个人人权的国家才能够称得上民主国家吧。况且你难道都没有想想看杨威利过去对于你们这些人所作的贡献吗?”
“难道你觉得我一点也不心痛吗?我了解这是很不人道的事情但是为了要谋求国家的生存我必须要忍受良心的谴责。”
“没错在你良心所及的范围内似乎是一个有良心的政治家。”
辛辣的笑容使得先寇布原本端整的面容显得有点扭曲。
“不过每到最后你们这些权力者总是站在将别人割舍的那一边。要一个人将自己的手足切去这的确是痛苦的事情不过以那些遭切除手足的人看来自己为这一切所流下的眼泪都只不过是过度地自我陶醉。自己为了国家舍弃了私情来完成道义做了如此牺牲虽然有些可怜但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情操伟大的堂堂男子你是这样想的吗?这算什么?哼!只要不轮到自己来牺牲的话不晓得你还要流下多少高兴的眼泪哪!”
列贝罗的舌头已经没有办法再编织出使自己的行为正当化的言词因为对方已经明确地指责说像是甘愿承受污名什么的说法事实上只是权力者一厢情愿而且骄傲自大的表情。
“先寇布中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做合乎常理的事情。”
这位退役中将沉稳地说。
“杨威利这个男子并不适合悲剧英雄这样的角色。我只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要求修改一下剧本而已然后视情况需要尽一点力。”
先寇布又笑着补充一句话说事实现在的做法已经是“情况需要”的领域了。列贝罗从他的笑容当中领悟到已经没有丝毫妥协或让步的机会。再没有任何事情让他更深刻地体会到自己只不过是其他人玩弄在股掌上的道具。
II
在优布.特留尼西特放弃了他原先所拥有的地位由姜.列贝罗顶替自由行星同盟最高评议会议长位置之前众人对于列贝罗所展现出来的政治手腕和个人的人格都有着相当程度的评价。宇宙历七九九年这一年他正好满五十岁曾经两度出任内阁幕僚人员特别是在财政、经济方面无论是政策立案的能力或是行政处理的能力表现得可圈可点。他一向反对向外作无益无谋的征讨反对军队的肥大化在外交方面则一向主张与帝国改善彼此间的关系。他的政敌优布.特留尼西特屡次被批评为“巧言令色”但列贝罗在人格方面从未遭受任何的攻击。
这样一个政治家在接替广州工职务之后不但屈服在帝国高等事务官雷内肯普的压力之下甚至在帝国提出要求之前就抢先将杨予以逮捕企图将其抹杀这种种行为自然成了众人大肆批评的对象而且也因为这些事端让人看出他“在平时确实是一个人才不过在紧急危难的时候身上的镀金就全月兑落了。”
不过这样的批评很容易误导人们产生一种错误的偏见认为“平时有用的人才”没有“非常时期的人才”来得有价值。如果要从某一个观点来看的话杨威利可说是一个和列贝罗完全是两个极端的人才典型如果他们俩人早半个世纪出生的半个世纪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话列贝罗可能会是一个清高有能、对自由行星同盟极为贡献的从政者而杨则可能是一个还算不上是二流的历史学者而且还可能会在学校举行母校会的时候遭到家长“那个老师一天到晚叫学生们自习都不认真上课”的批评吧。不过或许这样的生活方式才是杨真心想要的也说不定。
无论如何无庸置疑的的是此时此刻的列贝罗确实是作为人质的重要人物特别对先寇布和亚典波罗来说这一点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先寇布从军用地上车上将通讯频道切入了军部专用的TV电话回路。在这具携带型TV电话白浊的画面上彩色与黑白的影像急且有秩序的变化着最后出现的是一名浓眉、方下巴、神情愕然的中年男子。电话的回路已经成功地和统合作战本部长的洛克维尔上将的办公室联接起来了。
“我们是不法而凶恶的叛乱部队。秉持诚意和礼节向统合作战本部长洛克维尔上将您宣读威胁恐吓的文告请您仔细听好。”
先寇布所具备的特技之一就是可以用一本正经的唇舌和态度让他所看不顺眼的对方气得脑充血。此时的洛克维尔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和神经网路遭受对方的傲慢而气得吱吱作响了。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但是对身体的健康状况感到非常满足血压有点偏高是唯一令他感到不安的原因。
“原来是蔷薇骑士的连队长先寇布不要在那里乱嚼舌根你们这些造反的家伙!”
“真是抱歉我个人并不擅长月复语术所以不得不嚼舌根哪。那么接下来我要开始宣读胁迫的内容了好吗?”
先寇布一面刻意地征求对方的许可但是却又不等对方的回答就朗朗宣读了出来。
“吾等尊敬的同盟元姜.列贝罗阁下此刻正在设备良好的牢狱当中接受款待。倘若吾等之要求不能被接受的话吾等只好请列贝罗阁下先前往天国避难然后自暴自弃地以同盟军之名闯入帝国境内邀请帝国的国民和吾等一起展开一场光辉灿烂的街头战。”
一场帝国装甲掷弹兵与“蔷薇骑士”连队共同展开的街头战。
这样的一种想象使得洛克维尔上将全身颤栗起来。一部分是因为军人所共有的一种“流血浪漫主义”通病而大部分则是由于恐惧与不安已经支配了的思绪。
“你们为了自己能够获救难道要将无辜的人民卷入战火之中吗?”
“应该说是你们自己为了自己能够获救而企图杀害无辜的人吧。”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要作这种没有根据的恶意中伤。”
“那么我们继续胁迫的宣言吧。如果您不想要出席列贝罗议长的国葬仪式那么就请将杨提督毫无伤地释放出来。对了、对了顺便再请您附赠上好酒一百打。”
“这不是本官凭个人意见所能够决定的。”
“那么就请您快点作决定。如果同盟政府没有当事者的能力那么我们直接去向帝国高等事务官府交涉也是可以的。”
“千万不要贸然行事我会尽快回覆。你所有的交涉必须要以同盟政府和军部为对象这是我的命令不是我的希望。”
这位习惯以高姿态布命令的本部长在情急这下修正了他说话的口气。先寇布以冷笑的眼光瞥了他一眼之后便切断了TV电话。洛克维尔原本一直瞪视着画面的视线转到了副官的身上这名副官的姿态完全是绝望的样子因为他未能成功地查出对方一直在移动的电波射源。洛克维尔大声地啐着舌头气得好像要丢石头过去似地对着白浊的画面大骂。
“卖国贼!非我族类!我当然不能够相信你们这些从帝国来的亡命徒。梅尔卡兹也好、先寇布也好 ̄ ̄”
当然重用这些人的杨威利也是一样。空有才能但忠诚心和国家意识低落的败类不值得信赖为战斗而活的人也是不需要的。只有那些没有疑问、没有反驳、完全顺从命令的人命令他死他就高高兴兴地去死的精神家畜秀是国家和军队有用的人才。因为重要的不是守护民主主义而是守护民主国家。
洛克维尔想到这里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一个可以化解眼前的危机有些不稳当、不过却是正确的对策此时正以难以抗拒的甜美在诱惑着他。要救出已经是俘虏之身的列贝罗议长是非常困难的。如果将俘虏的存在加以忽视同盟军应该就可以亲手将这些叛乱军队予以摆平了不是吗?就这样了重要的守护国家。为了这个目的无论是在质的方面或是在量的方面所有的一切牺牲都将不是问题 ̄ ̄。
就在洛克维尔的精神体温正在上下急遽跳动的时候帝国的高等事务官雷内肯普正穿着刻板拘谨的军服坐在那极尽奢华的国立歌剧院贵宾席上整个情绪不断地往下沉。
他对于艺术这种玩意的爱好甚且及不上僚友梅克林格的万分之一不过他也懂得所谓的社交礼节所以在受邀时刻前的五秒钟到达了歌剧院。不过当他到达的时候让他理所当然要感到愤怒的是招待自己的主人竟然迟到了。
“为什么没有看到议长本人?难道是因为不屑于和穿着军服的野蛮人同席吗?”
“不议长应该已经离开评议会大楼往这里来了 ̄ ̄”
列贝罗的文官房长卑屈地搓*揉着两只手。他是那种有着官僚恶性的人只能够以上下方向的轴承来掌握所有的人际关系。在这样的一个轴承当中列贝罗在他之下而雷内肯普更在列贝罗之上。对于在他之上的人再怎么弯腰低头都不会损伤他一点点的人性矜持。
雷内肯普于是很不高兴地重新拿起了观赏歌剧用的望远镜就在这个时候一通TV电话打到了贵宾室里来。于是除了高等事务官之外其他所有的人都像是仆人似地恭恭敬敬地退到走廊上之后雷内肯普才开始听取事务官事务所席武官萨姆中将所作的报告。这时候高等事务官知道了列贝罗议长可能被杨的部下绑架的消息。
听到了这样的消息雷内肯普原本藏在鼻下胡须内的两片嘴唇不可一世地往上翘起画出了一个圆弧型。再没有比这个更好、更求之不得的藉口了。一个可以公然对同盟政府指责其缺乏处理能力将杨予以处决一步一步乔食同盟内政自治权的机会飞到他的口袋里来了。
雷内肯普于是小心地从贵宾席那过度柔软的椅子上站起来已经没有必要再掩饰自己低落的艺术修养了。雷内肯普傲然无视那些惊慌失惜的同盟政府和剧场工作人员的存在大踏步走出了歌剧院。因为他所主演的流血歌剧将会更豪华亮丽。
“那个时候在彼此对立的阵营当中究竟哪一方能够对事态有更好的掌握大家自己都不明白。但是海尼森全土已经沸腾了起来人们好像就在那一片浓重的蒸气当中什么都看不见地四处走来走去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毫无意义的冲突。”
日后达斯提.亚典波罗好像历史证人似地说了这样的几句话不过当时的他确实正与僚友先寇布联合起来忙着在那一片错乱的火焰当中添加油料。假装自己是第三者对当时的情势加以评论的说法或许应该要称之为厚颜无耻吧。
当时被添加油料的那一方可说是气愤到了极点。不管是银河帝国高等事务官府也好、自由行星同盟政府也好都是一面在周围挂起阴谋的蜘蛛网一面企图要找出对方的弱点来加以利用对于眼前混乱的事态却没能够有一个整体的掌握。先同盟政府对帝**集结起来蠢蠢欲动的作法提出抗议。当时因为议长不在国务委员长夏侬便成了同盟政府的言人。
“这应该是同盟内部自己解决的问题。请帝**不要过度干涉。”
“我方此时不得不认为同盟政府没有维持治安的能力。因此必须要用自己的力量来维护事务官府的安全以及帝国正当的权益。若有妨碍我方为维护自身安全所采取之行动者无论其所一律以帝国公敌对待之请知悉。”
“如果事态出了我等所能够处理的范围我等将主动向贵国提出要求请贵国暂时等待到那时候。”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方希望能够与同盟政府之最高责任者评议会议长直接交涉。议长在什么地方呢?”
当对方夹杂着嘲弄的口吻问到这个问题时同盟政府就没有办法回答了。
“巴拉特和约”当中强制规定同盟得对任何破坏与帝国之间友好关系的人予以镇压。这也就是“反和平活动防止法”订定的原因。不过和约当中并没有任何条文规定凡触犯反和平活动防止法的犯人必须要交由帝国来处理。所以只要帝**以及高等事务官府的相关者没有遭到杀伤那么对方绝对找不到让他们能够加以干涉的正当理由。过去身为战败者的同盟如今反过来利用过去他们被强制接受的和约以同盟的立场来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在不失礼仪的情况下阻止帝**的干涉。但是以雷内肯普的看法则是这样的一个难得、稍纵即逝的机会就算被指控漠视和约的存在也必须要加以掌握。
无论如何事实上的情形是双方的视野会愈来愈狭隘眼光所及的射程也变得愈来愈短不管是哪一个阵营只要能够将杨威利这个人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么就将会是胜利者这个奇妙的共识竟独立了起来开始往下展了。
如果以杨本身的看法来评论这件事情的话他或许会想说:“我也是风云人物呀!”如果混乱和错乱的情况扩大的话对同盟政府的治安维护能力以及帝国高等事务官对于危机的对应能力将会是一个考验吧。在事态没有过海尼森地表以前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让这场戏落幕以平分秋色的形式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在暗地里悄悄采取对策应该也是一个解决方法。但是同盟的政府长列贝罗也好帝国的高等事务官雷内肯普也好都是不可能采取这种厚颜战术的人所以只得认真地拼命地朝目的地游去落得最后摔落到漠布底下的悲惨结局。
想着想着杨竟然忘记了自身的处境忍不住内心的同情想要对双方说一声真是辛苦你们了。在这一场混乱的同时杨也洞察到有一个促使这一场混乱持续扩大的要素就是他的部下们了。
“不要再煽火了哪先寇布你们这些家伙。煽动专家可不要做得太过火了。”
就在杨于中央检察厅的一个拘禁室内搔着头的时候那一道钢铁作成的门打开了然后走进来一个仿佛全身的皮肤都被印刷是“军人”这两个字的军官。一丝不苟的型与抿得紧紧的嘴角。年纪看起来比杨还要稍微轻一点是一名上尉阶级的军官。
“时间到了杨提督。”
军官的声音和表情与其说是沉痛倒不如说是阴惨还要来得恰当一些。杨感觉到他的心脏已经开始跳起了笨拙的舞步。最为悲惨的预感此时开始盛装呈现具体化正在企图将杨带往一个太过于寒冷的国度。
“我肚子还不饿啊!”
“不是来送饭的。从今以后您再也不需要担心吃饭或者是营养的问题了。”
当看到军官的手掏出手枪的时候杨不禁叹了一口气。自己的预测竟能如此正确地与事实吻合但是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在这最后的一刻您有什么愿望没有呢?阁下。”
“是啊我希望无论如何能够喝过宇宙历八七零年份的白酒以后才死去。”
听到这句话以后上尉足足推敲了五秒钟之久。好不容易才理解过来的时候脸上出现了愤怒的表情。因为今年才不过是七九九年。
“这种无理的要求碍难照办。”
杨本来想说我早就知道了不过还是忍住转而对他提出最根本的问题。
“到底我为什么非死不可呢?”
上尉修正了一下的姿势然后非常严肃地以一种劝戒的口吻开始教诲一名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的死刑犯。
“只要你活着的一天就会成为同盟致命的后脚筋。所以要请您为祖国捐躯。唯有这样的死法孝能符合您英雄的名声。”
“后脚筋对于人的身体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喔这个比喻不好。”
“杨提督不要再废话了。请您勇敢地迎向光荣的末日吧如此不才辱您英勇的名誉。虽然不肖但卑职愿助您一臂之力。”
说话的人沉浸在极度的自我陶醉当中甚至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但是听讲的人被强制要接受自己所不愿意的死亡则是连一点喜悦或感激都没有。当自己以雪白而非恐怖的情绪注视着枪口地时候或许只得自行将之解释作觉悟了吧。上尉认真地作了一个深呼吸伸直右手臂将狙击点对准杨的两眉之间然后扣下扳机。
不过从枪所射击出来的光线却穿过了虚无的空间将对面的墙壁炸裂开来。光线所产生的微粒子向四处迸散。由于这个意外的失败使得上尉惊愕的视线好像在搜寻着已经被他逼进绝路的猎物似地将室内的空间纵横地切裂开来但立刻就固定在台阶上的一点。原来杨在上尉开枪射杀前的一刻连着椅子滚落在台阶上避过了手枪所射出的光线。
杨的行动对于他的程度而言可真是作得漂亮--事后知道他的人都这么说道。不过他也只是逃进了死胡同里罢了一旦连椅子跌落到台阶上动作就不可能比刚刚还要敏捷了。看着暗杀者脸上所显露出来的残忍表情杨所能想到的是到了最后只不过是将死亡的场所垂直往下移动到比刚才大约低一公尺的地方而已。
“真是难看哪阁下这难道就是被称作是‘奇迹的杨’的那个人吗?”
杨一面往下看着死亡的深渊一面感觉到自己真的生气了。正当他想要回敬对方几句话的时候一个光明的景象掠过他的视野的一个角落军官的背后用钢铁所作成的门开了接下来的一瞬间一道光线从军官厚实的胸膛呈水平映照在空中上半身向后仰的军官对着天花板出了惨绝的叫声他那魁梧、仅仅是单纯魁梧的身体转了半圈之后便把脸部撞向了台阶然后一动也不动了。被人从生还的那一岸牵起手来的杨眼前所看到的金褐色的头泪水蒙蒙的淡褐色眼眸以及那不断呼唤着他名字的嘴唇。杨张开了他的手臂抱住救命恩人那窈窕的身体。
“谢谢你来探监给我送来了生命。”
杨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一句话菲列特利加只是拼命地点头也不晓得是不是真正理解了丈夫话里的念意。爆出来的感情此刻全部都被液体化化作了源源不绝的泪水冲走微薄的控制意识。此时的她好像又驾到了那个十一年前的小孩模样只知道不停地哭。
“哎呀哎呀好端端的一个美人泡汤了。喏不要再哭了 ̄ ̄”
杨这个时候简直比一万艘的敌人舰艇从背后袭击还要不知所措就在他试着要安慰妻子的时候二个不解风情的闯入者以一副要收拾残局的姿态出现了。
“蔷薇骑士”连队的前任队长以近乎优雅的大胆姿态向长官行了一个礼。一只手还揽着菲列特利加的杨也毫不害臊地回了他一个军礼。
“加班勤务让你们辛苦了。”
“不客气就算自己活到长命百岁如果人生无趣的话那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这就是救出阁下的原因。”
先寇布的作战行动可说是辛辣到了极点。他先将议长已经被押作人质的消息告知军部为了要争取时间假装等待对方的回答但暗地里已经将杨救出来。也就是说洛克维尔被耍了。原先他想要藉拖延回答来争取时间不过却反而让先寇布的行动占了便宜。但先寇布却也没有料想到洛克维尔会将这个事态当作是一个良机反而作出将杨“处理”掉的举动。原先他还认为时间非常充裕打算从容不迫把杨给救出来幸好在千钧一之际还是及时赶到了。
“嗯暂时还是请你拿着手枪吧说不定还会派上用场的。”
先寇布于是打了一个手势“蔷薇骑士”连队的代理队长莱纳.布鲁姆哈尔特中校将枪递给了杨。
就法制上而言“蔷薇骑士”连队现在的指挥官就是这一位布鲁姆哈尔特中校。第十三代的连队长先寇布因为已经晋升到将官级当然不可能再担任一个连队的指挥官。而第十四代的连队长凯斯帕.林兹上校则率领半数的队员投靠了梅尔卡兹的舰队在官方正式的记录上是依战斗中下落不明来处理的。布鲁姆哈尔特回到都之后即接获出任代理连队长的命令不过一旦同盟屈服在帝国之下这支由帝国亡命者的子弟所编列而成的“蔷薇骑士”连队是否能够被容许继续存在可能性并不高。连队如果是被解散那也还好这些队员或许还将成报复性处罚的对象也说不定。这股不安的情绪于是决定了他们战斗旗帜的颜色。依照杨对梅尔卡兹等人负责的模式他们将由先寇布来负责在这一天内他们已经以最大限度的行动为他们以及布鲁姆哈尔特中校本人的未来作了选择回头的路已经不存在了。
门外有一些警备兵正在蠢蠢欲动。
“我们是蔷薇骑士连队。”
布鲁姆哈尔特用麦克风夸耀地报出自己的名号。
“如果明知此事仍坚持要战斗的话就先写下遗书以后再过来。我们会立刻为您效劳。或者也可以由我们用各位的鲜血来代笔。”
这其实只是虚张声势。不过先寇布以及蔷薇骑士过去所立下的战功要用来吓唬中央检察厅的警卫兵已经是足够的了。他们的战斗心急地熄灭毕竟要谈勇敢或者是大胆的话得先要有性命才行。过去同盟政府为了要吓住敌国曾经将先寇布等人的勇猛加以略为夸大的宣传如今被这阵乘夜风而来的声音所吓住的竟然是过去曾经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上的人。
一部大型地上车驶过了沉静无声的夜晚杨在这部车的后座换上了军服的时候短暂的支领退休金的生活已经结束了杨又回复到过去在伊谢尔伦要塞上出任指挥官的姿态。菲列特利加很高兴地看着丈夫的“英姿”。
“是什么样的动机促使你们今天晚上这样自告奋勇呢?先寇布中将。”
杨一面让妻子为他调整头上黑色扁帽的角度一面问着今晚事件的主犯。
“像你这样一直遵从命令受法律束缚的人一旦从这样的一个桎梏里逃了出来会是怎样的一个想法采取怎样的行动我非常地有兴趣这样您还满意吗?”
对于先寇布这样的问题杨并没有回答只是把一个模仿袖扣形状作成的小型短波射装置拿在手上玩弄着。当他被中央检察厅的人员从家里押走的时候这就一直别在妻子所为他穿上的猎装衬衫上。就靠着这个东西让妻子知道他的所在地然后拯救了自己的性命。杨把这个小救命恩人放在口袋里收好之后好像在沉思着什么似地又再度提出了问题。
“你从以前就一直在挑唆我现在还是一样说什么权力应该要掌握在我手里。如果我真的掌握了权力但是在那之后整个人格改变了怎么办?”
“要是你这样就改变了的话那么你也不过如此尔尔。历史是不断在重演的如果整个历史年鉴上就只有一个人比较特殊的话那么也只是让后世的中学生更加头痛而已。啊与其要在这啊那地谈论味道如何何不尝试着吃吃看呢?”
杨把两手交叉在胸前低声地哼着。
甚至连杨在军官学校里的学弟达斯提.亚典波罗也对杨皱着眉头点头地说道。
“先寇布中将说的没错。杨提督至少对这些为了救出你不惜去战斗牺牲的战友们你有一份责任。你已经不亏欠同盟政府了是不是?现在是你自掏腰包下赌注的时候了。”
“听起来好像都是在威胁我嘛。”
杨对他们着牢骚不过或许有一半是认真的也说不定。从被人拯救性命的那一刹那起他已经不再是属于自己的所有物了。
“你们太过于乐观了。以帝国和同盟为对手然后还要能够存活下来这根本说不过去。或许明天就要坐在殡仪车上了也说不定哪。”
“就算这样也是好的吧。人总不可能是不老不死的况且如果真的会死的话我也宁可这样死去。与其作为帝国的奴隶而死倒不如作为反叛者杨提督的幕僚而死至少我的子孙还会高兴一些。”
这时候提出抗议声音的不是杨的嘴巴而是他的胃。杨这时才觉到自己已经大半天都没有吃东西了。菲列特利加这时心有灵犀地拿出了一个提蓝。
“我作了三明治请用吧。”
“啊谢谢。”
“还有红茶。”
“有加白兰地吗?”
“当然有啊!”
亚典波罗一面模着下巴咕哝地说道。
“天哪这家伙是来野餐的吗?”
先寇布也一面苦笑地回答说。
“你错了野餐这件事是很严肃的喔!”
当杨威利的身影出现在视野的中心时姜.列贝罗反射性地立刻将他的视线移开不过还是又转了回来然后固定在杨的脸上。因为身为同盟元他必须要维护自己的威严并且伸张正义。看到他如此挺胸昂然的姿态杨不禁要叹气。若以公务人员来说这样的人确实是值得尊敬的不过如此私人朋友来看的话这样的人也的确是很难交往的。
杨他们现在的所在地是“蔷薇骑士”为防范日后之需所秘密成立的一个地下指挥处是距离帝国高等事务官府所在地“香格里拉饭店”大约只有一公里处的一栋大楼里面的一个房间真可说是大胆之至。这栋大楼因为屋主人在大楼即将落成之前破产了所以被弃置而空无一人。的水泥内壁上装设有隔音板。以这样的一个房间来招待一国的元在格调和设备方面还有很多不够完善的地方吧。
最初的第一句话是从人质的口中出来的。
“杨元帅你应该知道自己所作的事都是犯罪行为吧?持武力触犯法律、损害国家尊严、破坏社会秩序。”
“我犯了什么法?”
“像这样非法地把我监禁在这里难道还要强辩自己是无罪的吗?”
“啊说得也是。”
一抹苦笑的表情掠过了杨的脸上这时的他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被教授指出论文缺陷的副教授。亚典波罗故意将声音提高出笑声不过这当然是讽刺列贝罗而的。列贝罗立刻就明白了这一点整个脸因为屈辱而进青时白地提高声音说道。
“如果不想要再罪加一等的话那么现在就立刻将和释放。”
杨月兑下了头上的黑色扁帽搔了搔自己的头然后以一种像是话剧老师在观看学生表演的眼神注视着他。列贝罗在这种眼神的注视下感到心虚怯懦刚刚高傲地耸起的肩膀不由得垂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要求是吗?有的话就说说看好了。”
“真相。”
“——”
“开玩笑的我不会作那种无益的要求。我们的要求就是我们自身的安全而已当然也不会是永久的有附带期限。”
“你们已经是政府的公敌了这种违反正义的交易我没有办法答应。”
“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有自由行星同盟政府存在的一天我和我朋友们便永无安宁之日是吗?”
列贝罗并没有立刻回答或许是感受到杨的语气中带有些危险存在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只好变成利已主义的信奉者了如果有必要的话或许会把我们自己所属的国家很廉价出卖给帝国也说不定喔!”
“这种事情难道是可以被允许的吗?你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元帅过去也担任国家的重要职务你的良心难道不会感到可耻吗?”
“这种理论真是太了不起了你的意思是说国家出卖个人是可以的反过来的话就是不被允许的吗?”
先寇布在一旁冷笑着但列贝罗并不予理会。杨轻轻地咳了一声之后说道。
“那么是不是请您考虑一下我的提案呢?”
“提案?”
“我们要雷内肯普事务官来作为人质然后离开行星海尼森。同盟政府到那时候就依照是被胁迫的样子希望不要追我们。对帝国那边由我负起争乱全部的责任。同盟只需低着头说希望帝国能够讨伐、逮捕杨威利这样你们对帝国也就可以有个交代了。”
列贝罗处于一片沉默之中好像是在考虑着杨的提案。对自己有利的盘算在心里面那一片迷宫当中为了要找寻一个安全的出口正急急忙忙地四处奔走。
“另外还有一个条件。就是请您绝对不要对那些还留在同盟政府的人施以任何罪行惩罚。曾经在我麾下的人 ̄ ̄卡介伦、费雪、姆莱、派特里契夫等等还有许多的人他们对于这一次的事件完全不知情如果您能够以同盟政府以及民主主义垢矜持来承诺绝对不牵累到他们的话我就此退出海尼森。至于议长您当然也会加以释放而且绝对不带给市民任何的困扰您觉得如何呢?”
不说政府说是市民从这一句话当中或许也为杨的心情作了一个辩解吧。列贝罗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看起来好像是找到了出口的样子。
“ ̄ ̄杨提督我并不想要向你谢罪。我在最艰辛的时期被托付了最大的责任只要能够让自由行星同盟继续存立下去然后把它交给下一辈的人不管是什么样卑劣的手段我都去用至于这样做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批评我早已经有所觉悟了。”
“也就是说您赞成把雷内肯普当作是人质的这个提案了是吗?”
杨的反应可说是毫无感动。
“ ̄ ̄应该是这样吧。先寇布中将实战指挥的任务就完全委托给你了。”
“就交给我办吧。”
先寇布看来很高兴地点点头。列贝罗用视线瞥了他一眼好像在暗骂好战分子似地。不过他接下来是询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自由于是杨回答道:
“不幸的雷内肯普失去自由的时候。”
刚刚一直靠在墙边注视着这些大人物在交谈的一名组员也就是巴格达胥上校这时走近先寇布的身边低声用语说道。
“我们所提的方法固然是很妙不过还是不要太轻易相信的好。并不是指列贝罗议长个人而是在他周围的权力分子集团因为那些家伙的存在就是为翻脸不认人的。”
“照你这么说的话那些家伙难道会拒绝杨提督的提案吗?”
“他们当然会说的不过一旦这个事件本身没有办法隐瞒到底的话那他们就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杨提督身上。不过究竟会不会这么做还得要视情况怎么改变。如果他们认为有利的话那么就算将雷内肯普和我们全部一起抹杀也并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罢?”
巴格达胥是一名谋报和破坏工作的专家因为过去他曾经在和杨敌对的阵营里工作所以即使他现在已经投身为杨的幕僚群还是经常会遭人白眼。不过在这一次的事件里他在情报的惧分析和袭击列贝罗的计划方面做了相当大的贡献属于他自己的地位和别人对他的信赖终于有慢慢累积起来。不过或许也因此而失去了些许翻身的时机也说不定——。
“我所持念的是杨提督对于同盟的民主政治还有所留恋。如果他只要同盟能够安泰就算自己被处罚也没有关系的话那么这可就麻烦了。”
“还不至于吧。到了这种地步就算他后悔然后又回去自的话总不可能说还有退休金可以领吧到头来还是得死心不得不自立啊!”
“那么阁下也死心了吗?”
“死心可是我唯一的专长哪。从两年前被先寇布阁下看穿我的计划时起就应该已经是那样了。”
先寇布高兴地笑笑没有回答。巴格达胥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
“说着说着天就亮了哪!”
巴拉特的太阳已经从夏日那厚厚的云层间将第一道光线投射到地面上了。漫长的夜晚正急地撤退不过昨晚所生的混乱好像已经被人类社会遗弃了似地那漆黑的阴影一点都没有要移动的意思。海尼森各个街头的交通都被截断同盟军和警察在混乱的指挥系统之下来来往往。
“那么我们这就去做黎明前的突击吧!”
先寇布拿起了装甲战斗服的头盔。
“香格里拉饭店是吗?”
布鲁姆哈尔特中校从他记忆的街头上拾起了几块铺在路中的石子。上面记载着重要的情报。他满怀胜算的表情笑了笑然后集合了所有中队长级军官授予战术上的指示。
在帝**士兵全副武装的环绕之下此时的香格里拉饭店就好像是一个四周被海水所围绕的巨大岩石。帝**所摆出的阵势只要雷内肯普的一道命令帝**的士兵便可以压制同盟都海尼森所有的重要的街头并且宣告戒严令开始。一旦同盟元成了“叛军集团”的俘虏任何有关于尊重主权独立的鬼话就只有被扔到桶里面的价值了。
对雷内肯普来说现在他只要将整个事态变成一个既成事实就可以了。同盟就不去管它了只要自己能够在帝国本国还不知道事态的演变之前将同盟都完全予以压制的话那么“同盟”这一个名词就只有在修正版的字典里面才能够找得到了。
面对于同盟政府来说他们拼死也不让帝**知道的事态是一直到昨天半夜里所生的事情。
同样在半夜以后驻屯在海尼森的帝**为了不让已方得到这边的情报同样也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因为在饭店里面的第十五层布阵的雷内肯普正打算以海尼森行星的地面部队也就是在第指挥之下总共是十六个连队的兵力把这里所生的事态给处理掉。要是以这样的兵力还不能够把目前所燃烧起来的火灾给扑灭的话那么高涨的火焰势必会经由宇宙的深渊映到帝**屯驻在干达尔星系的斯坦梅兹提督的眼里。
万一事态真的演变到那种地步的话那么镇压海尼森的功劳将归斯坦梅兹所有而雷内肯普将会因为在事态处理方面的无能而遭到弹劾吧。如果雷内肯普不能够亲自将杨等一伙人加以镇压使同盟政府隶属于帝国之下并且因他的功绩获得相对的地位和权力的话那么从昨晚以来所生的混乱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叛乱集团的人员就算是以勇猛的“蔷薇骑士”为核心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千人左右。愚蠢的同盟政府没有先掌握住他们的动向就贸然要把杨秘密地处决掉结果反而先被这些反叛者将了一军这种丑态真可说是偷鸡不着蚀把米令人啼笑皆非。不过事实上雷内肯普本人也并没有能够完全掌握住他们的动态当然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列贝罗出卖给杨这一伙人了。
早上五点四十分雷内肯普忽然感觉到他脚底下的地毯连着地面好像震动了一下在震动之后传来了迟钝的爆炸声。如果此时展现在窗外的不是都会景色的话那么他恐怕要产生自己的座舰被敌炮击中的错觉了。就在他心里面想说“这或许是地震吧”的时候一名脸上血色稀疏的军官闯进了办公室向他报告说底下第十四层楼已经被来路不明的武装士兵给占领了的消息。在这瞬间雷内肯普周遭的景色似乎都失去了色彩而他也只能惊愕地站着一动也不动。
原来饭店的地底下有一条供通信线路专用的地下通道先寇布等人先穿过了这一条通道再经由纵向联络饭店整栋建筑物的电梯专用修补洞以魔术师的姿态活生生地出现在第十四层楼上。他们破坏了两处电梯和三处楼梯而在帝**全力防堵之下才幸免于难的东边楼梯上和帝**对峙。一名身上配戴着上校徽章的帝**官喊道:
“放弃无谓的抵抗否则就准备到血海里面去练习游泳吧!”
“这可就为难了我们又没有带泳装。”
受到对方嘲弄之后那名军官的血压急遽上升。
“你们尽管去耐嘴皮子投降吧!如果拒绝的话我们就要开始攻击了!”
“那么就把你们最强的一面展示出来看看如何呢?”
“给我住口简直是大言不惭你们这些下水道的鼠辈们!”
“你们才是呢要开战之前自己先好好反省一下吧!听对方说话的时候要全部听完以后才出声哪。”
这名帝国的上校原来张开的嘴巴好像被人用一只无形的手给掩住了似地不出声音来了。在他要出惊呼声之前部下给他的报告使他心中的疑惑进一步成为事实。
“不行不能够使用枪炮火器。杰服粒子的浓度已经到达红色警戒区了。”
上校因为敌人的狡诈气得咬牙切齿。当场立即作了一个决断他将五个中队的装甲掷弹兵全部叫到饭店的内部无论如何都必须使用肉搏占打倒这些入侵者然后救出孤立无援的高等事务官。
当楼梯底下有一大批穿着银灰色战斗服的帝**士兵集结过来的时候先寇布仍然毫无惧色的透地他的钢盔注视着底下的情况。他所表现出来的无惧无畏已经过了一般所谓豪胆的范围了当初他出生的时候大概是将人类天生的恐惧心放在娘胎里面忘记带出来了也说不定。连一向尊敬他的布鲁姆哈尔特都禁不住要这么想而看在那些不断向这边靠近过来的帝**士兵眼里只能将先寇布的勇猛解释作无神经的傲慢但是全身却也忍不住要感到一股灼热。
当突击命令被下达的时候帝**将楼梯踩得如雷鸣一般地作响迅冲了上来打先锋的士兵手里拿着的战斧镶有闪闪亮的碳素水晶刀刃向四周出反射的光芒对着先寇布跳了上来。
这种凄惨的互相残杀在一些中了浪漫主义毒素的人形容下有了一个叫做“红色阶梯瀑布”的名称。这一场残杀当中最初的血柱从这名不幸的士兵的**上向外飞溅开来。先寇布先低下了自己的身体让对方的战斧挥空然后在接下来的那一瞬间让自己的战斧斜斜地滑走一刀就切断了头盔与战斗服之间的接缝处在那一道接缝处的里面有颈动脉那名士兵的血一面飞溅开来然后身体就倒地了。从楼梯下传来的怒吼声和憎恶声随着那名士兵的倒地而激烈起来。
“中将您在阵头指挥太危险了请退回去吧。”
“不用作多余的操心我还打算要活到一百五十岁呢还有一百一十五年哪怎么能够死在这里呢?”
“而且也还没有女人呢是不是。”
知道先寇布在战场以外的战绩也是极为显赫的布鲁姆哈尔特说着自己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开玩笑的话。先寇布无法加以反驳因为他根本无暇反驳。另外一队士兵已经踩着骇人的脚步声冲上楼梯来了。
先寇布以及布鲁姆哈尔特两个人将他们的身体放置在怒吼与惨叫、金属声音与冲击声、还有鲜血与火花交错而构成的旋风当中。只要他们的战斧划出一道弧形那些受到致命伤的帝**士兵便以在空中游泳的姿态身上裹着鲜血的上衣一个接一个地滚到阶梯底下去了。
先寇布当然不会作出同时间和好几个敌人交战的愚蠢行为。他的四肢、五官和手上的战斧在中枢神经完美的控制下每一次只在单方向设定一个敌人然后在一番苛烈而短暂的斩击比划之后就将对方推进无法再继续战斗的深渊里。
他敏捷地扭转身体巧妙地躲过帝**士兵跃向自己时所作的攻击然后战斧一闪便击中了对方的颈部。当身负致命伤的敌人滚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加害者就已经移动了好几步和其他新的敌人交战去了。
当有一把战斧挥起一阵旋风的时候就有另外一把战斧将旋风加以挥散。火花和炭素水晶的碎片在空中飞舞着像喷泉一样的鲜血飞溅到地面上和墙壁上一片又一片地好像要快完成一幅拼图似地因为死亡而中止的痛苦不停大量地制造出来。先寇布一开始的时候还一面巧妙地避开四散喷洒的血溅到自已身上来不过为了要能够有完美的防御也不得不放弃讲究美学了。银灰色的装甲服令人联想到中古世纪骑士所穿的甲胄不过此时已经布满了各种血型的鲜血。在这一场凄惨的激战之后已经无法再继续蒙受损伤的帝**虽然是咬牙切齿但也不得不像是雪崩似地退下阶梯来这时先寇布拍了拍布鲁姆哈尔特的肩膀说道。
“虏获雷内肯普的功劳就偏劳你了。赶紧带十个人去吧!”
“不过阁下。”
“立刻赶过去砂漏里面的砂粒这时候比钻石还要贵重。”
“知道了。”
当布鲁姆哈尔特率领十名左右的士兵消失了身影之后带领着剩下来二十名士兵的先寇布让他那高大的身材出现在楼梯口要下去的地方挑拨似地将他那用人血琢磨出来的战斧在帝**士兵的面前挥了挥。
“怎么啦已经没有人敢站在我华尔特.冯.先寇布的面前了吗?”
先寇布大言不惭地放出这几句话因为他必须要将帝**放置到怒气与复仇心的池水当中拖延他们往理性的那一岸游去好为自己争取一些时间。
一名年轻的士兵虽然有丰富的觉悟但是却缺乏经验禁不住先寇布的挑衅奋不顾身地冲上楼梯来。挥动战斧的动作当中充满了精力但是看在先寇布眼里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战斧猛力地互相撞击拼裂出激烈的火花。胜败在一瞬之间就已经决定了战斧从这名年轻的士兵手中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像车轮似地不停打转。当对方的战斧低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这名士兵感觉到先寇布脸上所出现的是魔鬼一般的笑容。
“年轻人有没有爱人啊?”
“——”
“有没有呢?”
“有、有 ̄ ̄”
“是嘛?那就别急着死嘛!”
被战斧的斧柄击中胸部的这名士兵出了短暂的叫声漂浮在半空中然后身体就滚落到楼梯下面去了。楼梯下面此时又再度传来了怒吼的申吟声不过要能够使这股愤怒与战斗意志结合的话得先跨过由人血所填出来的壕沟而这一道壕沟太深太宽了。就在先寇布挖掘这一道壕沟的同时布鲁姆哈尔特等人闯进了雷内肯普的办公室内。当门一打开的时候一道比较浅的人血壕沟又开始被凿开了。
帝**虽然勇敢但是无益的抵抗几秒钟之后就奏完了最后一个乐章。八具尸体接二连三地滚到地面上之后就只剩下高等事务官一人了。
手枪的杀人光线从雷内肯普的右手迸裂开来而且这种杀人光线并不是一闪而过而是不停地连续快射命中准确性非常地高因为他过去也曾经是一名战士。
“蔷薇骑士”连队的队员当中有一名因为太逼近射处来不及闪避被这连续射的杀人光线击中了头盔的正中央整个身体横倒在地面上。不过他的牺牲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代价的布鲁姆哈尔特趁着雷内肯普连续射的时候绕到他的右边侧面战斧一挥便将手枪打落到地面上然后用战斧的斧柄往事务官的事巴猛力挥去。
“你杀吧!”
因为下巴受到重击而几乎要站不住的雷内肯普用双手顶在桌面上支持着自己身体免于倒下从他流着鲜血的嘴里虚张声势地喊道。
“我们不杀你你现在是俘虏了。”
“如果是一名下级士兵的话或许还情有可原但我是堂堂一级上将之躯你想我会甘心地成为一名不名誉的俘虏吗?”
“请你无论如何要心甘情愿。对于你的美学或矜持我没有兴趣有兴趣的是你的生命你活着的身体对我们来说是必须的。”
布鲁姆哈尔特放出的这几句话除了无礼之外好像还有其他什么东西刺激了雷内肯普的思考力事务官于是低声地哼道。
“原来如此你们是打算用我作人质去交换杨提督吗?”
雷内肯普的这一番洞察虽然并不完全正确不过布鲁姆哈尔特并没有予以纠正。
“我想你要感激我们一下吧竟然还能把你看成和杨威利具有相等价值的人。”
这一句话让雷内肯普所受到的伤害究竟有多大说话的人绝对没有办法想象到。雷内肯普整个脸连他嘴上的胡子似乎都变白了变白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他所受到的屈辱。
“不要以为我会因为吝惜自己的生命就和你们妥协。”
“我们是没这么想啦不过要妥协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属下同僚们才对。”
“ ̄ ̄你们应该就是所谓的‘蔷薇骑士’吧?那么原本应该就是帝国的人民你们这么做难道不会觉得有愧于祖国对你们的恩情吗?”
布鲁姆哈尔特两眼凝视着对方不过并不是因为对他这番话有所感动。
“我的祖父因为是一个共和主义思想家所以被帝国内务省抓了起来拷问到最后我的祖父被杀了。如果我的祖父真的是一名共和主义者的话那么这应该可以称得上是名誉之死吧!不过事实上我的祖父也不过是一个单纯爱牢骚的人罢了。”
布鲁姆哈尔特咧着一边的嘴角笑道。
“这就是帝国所赐给我们应该要感激的恩情哪。这种大恩我无以为报只好用复仇来加以回报了。唉不要再说废话了现在的时间比绿宝石来得更珍贵哪请阁下跟我们一起走吧!”
布鲁姆哈尔特中校用夹杂着盗用的口吻催促道。
而他用这种比喻事实上也是正确的。因为原本在他们脚底下的那一层楼所演奏的肉搏战狂想曲此时已经可以在同一个水平位置上听到了。先寇布等人已经放弃了第十四层楼不过还是一直不断地斩杀敌兵。
三分钟以后全身沾满血汗和复仇心的帝**冲进了雷内肯普的办公室不过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他们想拯救的人以及他们所想要斩杀的人此时都已经消失了身影。如果先寇布等人和来时走相同的路线的话就应该没有办法那么从容但他们还是成功地月兑离现场了。在那之后大楼电梯的修补孔生了爆炸而唯一的追踪的路线就在帝**的眼前消失了。
IV
雷内肯普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凝视着四周的环境。先是天花板下面然后地面上、眼前的墙壁。此时此地绝望的情绪就像是一个全身裹着黑衣的巫婆正阴惨地唱着破灭的歌。他现在正坐在叛乱部队地下指挥部里面的一个房间内。的水泥墙壁和水泥地面还有被钉上去的隔音板。和在香格里拉饭店里面那间豪华的办公室比较起来两者之间的差距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已经完了。”成为俘虏之身的帝国高等事务官在心里想着。他已经完全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的原因了他不仅是败给了杨威利一伙人而且还被同盟政府的代表列贝罗给出卖了。
如今还有什么脸可以晋见皇帝?皇帝不但赦免了他败给杨威利的过错还赐给了自己高等事务官这样一个显赫的职务。皇帝的宽大和信任自己无论如何都一定要予以回报。为了新王朝的千秋大计自己必须要除去所有的障碍物为帝国将来能够顺利完全征服同盟领地自己得先要开拓出一条道路来。不过事实又是如何呢?自己在被带到此地来的途中一直在寻找空隙计算着扭转劣势的可能性。不过当他看到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顿时觉悟到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丑。而当他又看到站在杨的背后、或许是因为愧疚而一面转过脸去的列贝罗议长时雷内肯普却连责备他的力气也都在那一瞬间消失了。如今能够逃避敌方和已方来嘲笑自己的只剩下唯一的一个方法了 ̄ ̄。
雷内肯普原来狭小的视野如今变得愈来愈狭隘了。他那已经失去了正气而且不断地以那双曾经利欲熏心而自大的眼神往上看着天花板。
一名送来中饭的士兵现雷内肯普悬在半空中的身影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了。他屏住了呼吸注视着穿着军服在空中左摇右晃的身躯将陶制的盘子小心地放在房间里面的一个角落之后即徐徐地放大声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紧急事故。于是那具上吊的尸体经由急急忙忙赶来的布鲁姆哈尔特等人的手中被平放到地面上。
具有急救兵资格的士兵跨在这个比自己阶级还要高十级以上的躯体上根据教科书上所学以及自己经验用遍了所有的人工呼吸法。
“不行没有办法苏醒过来。”
“让开我来。”
布鲁姆哈尔特于是将急救兵的作业又完美地重复一次。而同样的结果也再一次重现。雷内肯普无视于他的努力仍然关紧了通往复活的门扉。当中校以和死者相同的脸色站起来的时候牢门打开了已经接到通报的先寇布出现在门口。此时他刚刚依照约定将列贝罗带出监禁的地方然后将他手脚都捆住弃置在公园里。不料才刚刚回来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一贯的傲慢无畏此刻仿佛刀口上出现了缺口表情极为深刻。如果慢一点履行约定就好了不过就算后悔此时此刻也追不回来了。
“不可让雷内肯普已经死亡的消息泄露出去。否则同盟政府那帮家伙一定会把他的死当作是一个良机然后对我们动全面攻击的用所有的方法也要让他继续‘活下去’。”
如果没有了人质那么就再也没有任何理由让同盟军犹豫是不是要对“叛徒集团”动攻击了。况且雷内肯普一死那么所有的真相都将随着他一起被埋葬到地底下。对同盟政府来说他们只要将所有的事实和风声全部丢到火里面就不会有再有后顾之忧。
听到雷内肯普的讣闻之后杨陷入一片沉思当中不久之后好像终于咽下了苦药满脸又苦又涩的表情决断地说道。
“正式表的场合我们就得请雷内肯普提督暂时为我们活着这虽然是对于死者极度的冒渎不过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杨心里面想着就算只有这么一次阎罗王也肯定会为自己保留一个特别席吧。菲列特利加则向杨提出一个提案。那就是如果替死者化一点妆的话或许可以让人以为他只是暂失神了。这个提案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不过这种不愉快的工作让谁来做呢?”
“由我替他化妆因为这是我自己说的而且女性也比较适合。”
房间里面的那一群男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的脸胆量方面姑且不论至少在化妆技术上很明显地是技不如人了。所以口齿含糊地不知说些什么之后便将这一个不愉快的工作交给了成员中唯一的女性而走出室外。
“给死人化妆是第一次同时也应该是最后一次经验吧。如果稍微像个美男子的话化起妆来应该会好看一些吧。”
菲列特利加嘟囔地说道。如果不对死者开一些玩笑的话自己恐怕也没有办法忍受这样一件阴惨的工作吧。不过这终究是自己提议的也只得由自己来完成。菲列特利加提起了化妆箱开始工作这时杨打开了门用很过意不去的表情看着她。
“菲列特利加 ̄ ̄这个 ̄ ̄让你来做这样的事 ̄ ̄”
“如果是抱歉之类的话那我可不想听喔!”
菲列特利加并未让自己替死者化妆的手停下来不过还是先制止了丈夫所想要说的话。
“我既不后悔而且也没有对你生气。虽然结婚才不过两个月不过却过得很快乐从今以后你要有你在的话那么我这一生应该都不会无趣了。无论如何请让我期待吧老公。”
“像夫妻生活上的消遣是吗?”
杨月兑下了头上的黑色扁帽搔了搔了自己的头。眼前一位已经成为他妻子、年轻貌美的女子经常都会让他感到惊讶对作丈夫的人来说夫妻生活应该也不会无聊才是。
“不过这里好像不是一个有情调的好地方哪。”
杨嘴里咕哝地说着轻率的话。这是一种和前一刻的菲列特利加同样的心情吧?存在新婚夫妻两人之间的第三者在他们相互交流的感觉中落下了一片浓浊的阴影。
菲尔姆特.雷内肯普、银河帝国的高等事务官、一级上将这个身体和杨威利处在同一个行星的地表上不过两人的心却相距数百万光年的男子以这样悲惨的方式结束了他的一生应该是他原有的价值观当中所难以忍受的方式吧。雷内肯普本人姑且不论当一想到雷内肯普的遗族时杨就忍不住替他们感到难过。或许以他为复仇对象的人又要增加几个了。
杨轻轻地摇摇头为了不妨碍妻子完成这一件不愉快的义务特意地把门带上。被强制走向无奈的死亡和被强制过着无奈的生活方式到底是何者比较靠近幸福的支配领域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