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心下原也是这般琢磨着,可后来越想越蹊跷,这宫中什么样的人没有呀?保不准谁眼红娘娘得宠背后阴着对咱们下黑手。”王嬷嬷皱着眉头道。
“嬷嬷多虑了罢。”苏云遥扬起唇角,极是自负地道:“这宫里谁敢算计到我头上来?再者,若果真是被人下药给阴了,御医们岂有瞧不出来之理?”说罢她又压低声音道:“后宫妃嫔中滑胎的还少了么?我瞧多半还是皇上夺了立文帝之位得到的报应!皇上自已也心虚呢,否则何以会巴巴地跑去皇陵祈求先皇庇佑?”
王嬷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宫中上下都这么说,但是老奴总觉有些……罢了,此番老奴一定精心照料着娘娘,若没人算计就罢,倘若真有人心存不轨蓄意谋害娘娘?哼哼,老奴这回定将其揪出来碎尸万断!”她那三角眼里透出令人寒彻骨髓的杀气!
苏云遥笑笑正欲说什么新月就掀帘进来禀道:“娘娘,宋御医到了。”
王嬷嬷忙扶苏云遥上床,新月拿来丝线在苏云遥手腕上系了个活结,再与王嬷嬷一道放下纱帐复又挑帘出去宣御医进来。
御医进来后隔着纱帐先给苏云遥请了安方才在床边落了坐,新月将丝线的另一头递到他手上,他微眯双目,把了会脉便面露微笑,放下丝线双手抱拳揖了一礼道:“恭喜娘娘,娘娘凤体无恙,乃是喜脉,待微臣与娘娘开几副安胎药,还请娘娘按方服用。”
“哦,知道了。”苏云遥淡淡地应了声,可心下却狂喜不已。御医一走她立时掀开纱帐下了床,王嬷嬷在边上连声提醒道:“嗳哟,我的祖宗,行动小心着,动作可不敢太大,仔细动了胎气。”
“嬷嬷未免也太杯弓蛇影了罢,这才两月不到呢。”苏云遥笑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
“倒也是。嬷嬷放心,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会小心谨慎,今后的前程可都指在这孩子身上呢。”
“除了行动小心谨慎娘娘还须制怒!这一怒肝火就旺,肝火旺了难保不会动到胎气。这次老奴定时时刻刻寸步不离地守着娘娘,老奴便不信它还会滑胎。”
“嗯。”苏云遥微微颌,一脸幸福地抚着她那尚未隆起的小月复甜蜜地笑了。
云妃娘娘有喜的消息不多时就传遍了三宫六院,皇上人未到赏赐便先到了,各宫前来贺喜送礼的更是踏破了门槛。
满地花阴风弄影,一亭山色月窥人。
入夜,两个身着夜行衣蒙着面的黑影一前一后潜进了一片幽静的小树林里,两人前后左右警惕的四处瞄了瞄方扯下面巾,因他俩站的位置逆了月光故看不清相貌,但从饰上隐约可瞧出是一男一女。
“急巴巴地唤我前来有何事?”女子压低声音问道。
“若雪,想必你已知道她又怀上了罢?此次情形大为不妙,皇上近来对她恩宠更甚,今儿晚上竟许诺她若诞下皇子就封其为太子。”
“太子?”
男子点点头,那女子看看他,尔后冷哼一声,扬望着夜空从牙缝里挤出两字:“休想。”
“是以我才找你来,你看咱们是不是及早下手?”
“先别急。”女子摇摇头,“接连滑了两次胎,此番她定会提高警惕,她身边那老狐狸可不是好糊弄的。咱须得找准时机,干净利落地做了还能将自已置身事外,不叫她们抓住把柄怀疑到你头上方可。你别擅自行动,等我消息罢。”
“好。只是须得尽快,胎儿越大便越费事。”
“我知道。”
两人又悄声嘀咕了几句,女子抬头望望月色道:“咱们走罢,稍时巡夜的侍卫便会来了。”
“你先走,看着你平安离开我才放心。”
“嗯。”女子点点头,复又拉上面巾出了树林,她先是猫腰贴着一堵宫墙绕了几道弯,尔后足尖用力一点跃上了一座庭院的屋檐,轻手轻脚地迅往北面溜去,最后她竟停在了“泌苑宫”。
当她四下瞅瞅确定无人,一个筋斗翻下轻飘飘地落在园中阴暗处,月兑去夜行衣扯下面巾藏好缓步出来后,朦胧的月光照在她绝美的脸上,此女子郝然便是那飘逸出尘自命生性淡泊的烟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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