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行人来到郑家家门。看着雷猛,雷然还有几个身穿威武镖
局衣服的大汉被捆了,扔着郑家家门门口。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
郑家家门口站了十几个彪形大汉,冷眼守着。围观众人有些一看这架势,也不敢多留步,郑、雷两家可不是他们平民能惹得起的。也有几个胆大的,不动声色的围观。
雷猛乃是青门城第一镖局的大当家,手下有近百号兄弟,自己武艺在青门城也是数的着的。今日竟被绑了扔在郑家家门口,真是奇耻大辱。一双眼已经成了血红色,牙齿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得到消息前来搭救的大汉看自己当家的竟然受如此委屈,立刻火冒三丈,几十个人冲了上来,吓得围观的那几人赶紧跑的远远的。
那守着的数十名大汉自然不能任他们靠近雷猛等人。一言不发,几十名大汉便打在了一起。那郑家的大汉身手也都不凡,比起雷家的镖师也不差,两帮人数有差不太多。一时间难分高下,各有几人被殴在地上,动弹不得。
韩靖见两帮人斗了起了,便赶紧跑向雷猛,将看守那人一脚飞踹,
手中剑一挥,将雷猛身上的绳索斩断。然后又将其他几人身上的绳索松了开来,这几人本来没受什么大伤,被绑了起来又丢在郑家大门外,受尽羞辱,大吼一声,便冲了上去,大战起来。
正在这时,郑家大门跨出两个人来,一个是衣着华丽的白面中年男
人,郑财神,另一个则是皮肤黝黑,光头的大汉。身后又跟了几十个人,一看就不是郑家那些只会狗仗人势的杂役,一个个都是练武的好手,不比威武镖局的镖师们差。
那郑财神开口道:“这不是雷贤弟吗,怎么在我郑家大门外闹事,难道最近雷家生意红火,不将我这等小商人放在眼里不成?”
雷猛怒道:“郑财神,你竟敢绑我三弟,又羞辱于我,今日我与你不死不休。”
这殴斗之人见两位当家的都出来了,也不再打,受伤的也过了半数,所以纷纷搀了自己人退了回去。
“雷猛,你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位是高远镖局的毕当家。”说完看了看那黑脸大汉,又说道:“现在是青门城商盟的专用镖局,以后青门城大小商铺有要押运的货物都会从高远镖局走。”
那黑脸大汉说道:“听闻雷大当家武艺不凡,今日一见雷大当家
驴打滚的绝技,真是好生佩服。”
那后面跟着的几十个人哄堂大笑起来。
雷猛自从建立者威武镖局一来,何曾受过这等委屈,脸气得竟成
了酱紫色。
那黑脸大汉又说道:“今日我便是来与雷大当家讨教一番,若是
输了,便把这些个兄弟留下,也好让跟随你这么多年的兄弟们跟着我混口饭吃,至于你就滚出这青门城。”
雷猛一看,竟发现这黑脸大汉身后的一圈人中,竟有几个以前是
威武镖局,那几人见雷猛瞪了过来,慌忙低下头,不敢正视。
雷猛本来已经就火冒三丈,见到此,不由得怒火冲心,一口鲜血
吐了出来。
“若是胜了,郑家不得再干涉雷家的生意如何?”韩靖冷声道。
“哪来的毛头小子,竟然在这里口出狂言!”那黑脸大汉怒道。
韩靖走上前去,说道:“你可是不敢?”
那黑脸大汉怒起,郑财神急道:“这小子有两年前便能推动八百
斤的磨盘,一身蛮力,可不能小瞧了他。”
那黑脸大汉应声道“我便试他一试”一跃便是三丈,碗口大的拳
头直冲韩靖面门而来。
韩靖也不怯弱,一拳迎了上去,那大汉武艺也是了得,这一拳也
有五六百斤之力,两人竟谁也没有占得便宜。黑脸大汉见韩靖这拳力道极足,心中想起郑财神刚才所说的话,觉得韩靖不是泛泛之辈。便用扫堂腿,攻向韩靖的下盘。
韩靖见雷猛心火急攻,口吐鲜血,雷然又被打的遍体鳞伤,还担
心家中的情儿,也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心中竟想模出那青色小盾,一下将此人结果了。突然又想起情儿流血扑在自己剑下的情形,心道:“这些人,莫不是为人卖命,混一口饭吃,自己若是动不动就杀人,岂不同修炼邪法的恶人一般。”
一脚踩到那大汉的腿上,只用了七分气力,便将那大汉侧踢来的腿踩住,动弹不得。
那大汉心中一惊,心道这小子不仅拳上力气十足,下盘也练的这
么稳健。
这时一道银光闪过,韩靖的剑指在他的喉咙上。那大汉饶是打斗
中拼杀出来的,此刻被剑指在自己喉咙上,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韩靖冷声道:“你输了,记得赌约”眼睛却是看着郑财神。
韩靖收起剑,转身便走。雷猛已经急火攻心晕了过去,雷然被殴打
的半死不活,众镖师见韩靖出手如此不凡,又早知道韩靖与雷情儿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现在都听韩靖的,几人抬了雷猛雷然,扶着那些受伤的,赶紧回到威武镖局。
又去看了看情儿,情儿已经没有大碍,已经睡着了。
看着情儿,韩靖心中隐隐又是一阵自责,又想起情儿说的话来“
你心中戾气太盛。”韩靖脑中一阵轰鸣,这些天自己干了些什么?想一想死在自己手下的人竟然有五六十人之多。而自己屠杀这些人的时候不管有没有反抗,不管他们如何求饶,竟然如同杀妖兽一般,随自己心情而为之,只想杀人复仇。
韩靖对脑海中又涌上了采元决的功法,一个声音在冥冥中告诉,
只要可以提高修为,屠尽天下皆可做得。
血,在飞舞。
无尽的人,或是断手断脚,或是缺了半个身子,在地上艰难的爬
着,申吟着,痛苦着,吼叫着。
韩靖迷惑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想要得到什么?
那股声音抽打韩靖的灵魂,用力撕扯着,声嘶力竭的说:“若是
想长生不死,立足于天地间,尽可屠得,一切尽可屠的”
母亲、王叔、小七、情儿浮现在韩靖眼前。
冥冥中的声音却喊道:尽可屠得,屠得。
“不”韩靖大叫。韩靖双手扯住自己的头发,一头撞向情儿的床
,竟将那床从中间撞断,血涌了出来,模糊了韩靖的双眼,韩靖眼前一片血红之色。
情儿从床上摔了下来,立刻醒了过来,见韩靖满头鲜血,癫狂的样子,顿时不知所措,连忙将韩靖抱住。
韩靖透过血红色眼睛,看着情儿。
情儿,血红色的情儿,血红色的面庞,是自己杀了情儿。
“情儿”韩靖大叫一声,脑海中一片混乱。真气在丹田之中已经沸腾了,真气团中的八股真气错乱开来,在丹田内横冲直撞,饶是这八股真气非常弱小,但是混乱之中也对韩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韩靖“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