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尚闭上眼睛,躺在那个巨大的靠枕上,如同往常入睡一样,蜷缩这身子,他只是睡着了,我这样安慰自己,手颤抖着,不管碰到他的身体,怕他变得冰凉。
扶容过来扶住我,说道:“娘娘节哀吧,襄阳王已经去了。”
“不!不!”我疯狂的大喊,“你骗我你骗我!尚尚刚刚还亲了我呢。”我颤抖着双手,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碰触他的脸蛋。
“容容!”司马衷大声的喊我。
我急忙扑到他的怀里,说道:“司马衷,他们都骗我,说尚尚死了,我不相信。”
“容容,没事了。”司马衷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
“那你说尚尚没事。”我盯着他的眼睛,他是皇上,皇上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他说没事,尚尚就一定没事。
“尚尚没事。”司马衷垂下眼睛。
熟悉的琴声响起,那是稽绍,还是那一首《阳光总在风雨后》,许多个寂静的夜晚,稽绍用琴声伴着尚尚,也驱散了冷宫的沉寂。只是这一次怎么听起来这么的哀伤呢?风雨过去了,彩虹也出来了,可是看彩虹的人却没有了。
我扑在司马衷的怀里,痛哭失声,尚尚已经走了,我终于没有留住他,身为皇帝的司马衷也无法挽留他,悲莫悲兮生离别,生老病死是人间最为正常的事情,也是最为无奈的事,无论地位高低,家财万贯还是一贫如洗,都要经历,谁也无法逃开这一切。
“容容,”司马衷抱着我,说道:“这是最好的结局。”
这是最坏的时代,我在心里默默的补充。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死亡对司马尚来说确实是一种解月兑,而我仍要坚强的走下去,面对那些未知的将来。
不同于司马臧的悄无声息,司马尚是风光大葬,我看着那些面露哀切的人群,心里不免怀疑,有几个人,是真心为了司马尚伤心呢?司马衷最后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没有了,又有多少人心里会升起希望和兴奋呢?
皇宫就这样混乱忙碌,除了司马尚的葬礼,还有忙着清理司马伦留下的痕迹,司马衷更是忙的不见人影。离开冷宫时还是一片萧条寂寥,现在已是满院繁花似锦绣,我独自坐在院中,看着夜色中兀自开得热闹非凡的花朵,不自觉的叹息一声。
“容容。”是司马衷的声音,司马衷一把将我抱起,然后一路前行,等我睁眼时,已是含章殿的门口。
含章殿是司马衷的寝宫,我却从不曾进来,推开大红的宫门,是层层叠叠的红色轻纱,将含章殿笼罩的朦胧而又喜气。
司马衷抱着我穿过红纱,一直来到内室,将我放下。
我疑惑的看看含章殿,再看司马衷,就像当日新婚一样,也是一身大红的宽袖长衫,更显得身形挺拔飘逸,面容白皙如玉,他眉梢眼角全是喜悦,平添了许多的风情。
司马衷伸手拉住我,低声地问道:“喜欢吗?”
我没有回答,说道:“干嘛打扮的像个新郎官?”当时我们大婚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这样铺天盖地的红色。
司马衷一笑,说道:“今天就是新郎官呀。”
“哼!”我扭头不理他,前几日听酸菜说因为皇上复位,所以许多大臣都劝皇上广选美色,充实后宫,当然肯定也考虑了继承人的因素。虽然最后不了了之,可是仍让我很不高兴了一阵,那样的话,司马衷倒真是夜夜新郎了。
“容容。”司马衷将下巴靠着我的肩上,撒娇似的说道:“你看漂亮吗?这是我专门设计的呢。”
我嫌恶的推他,拜托,你这么大一个人,干嘛靠着我的肩上。还专门设计的,你就这样的审美观啊。
“刚刚一路抱着容容,人家手好酸啊。”司马衷竟然撒起娇来。
恶寒,我的鸡皮疙瘩几乎掉了一地,粗声说道:“皇上,快找你的新娘子们去吧,她们很愿意给你按摩的。”
“那你说这儿漂亮吗?”司马衷的继续在我身上磨蹭。
“一个字毫不客气的说道:“两个字,巨俗。”
司马衷低低笑着,说道:“不错,不错,这个地方适合当我们两个俗人的新房,这可是我命人重新布置的呢。”
“什么?”我急忙扳起司马衷的头,看他一脸的认真,不是开玩笑,“你是说……”我伸手指着他,迟疑着说不出话来。
司马衷微微一笑,张嘴咬住我的手指,说道:“我想吃了小呆羊。”一阵酥麻自指尖传开,渐渐的向外蔓延。司马衷细长的凤目闪闪发亮,仿佛有一团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我忍不住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他的目光中,有着明显的志在必得,这样充满霸气的司马衷是我不熟悉的,但是不可否认,却分外的令我心动。
司马衷沿着我的手指,一路吻来,最后停在我的耳边,低低的轻唤:“容容,容容……”声音低沉,说不出的魅惑,我的耳朵一阵酥麻,然后酥麻的感觉迅速蔓延全身,我脚下一软,跌入司马衷的怀抱。
司马衷紧紧揽住我,他的双手滚烫,却仍嫌不够似的用力的收紧,几乎将我的纤腰勒断,“好痛……”我的话还未说完,司马衷的唇已经覆上,热烈强势,堵住了所有的话语。
我无措的伸手,碰到他滚烫赤果的肌肤。
意乱情迷的时候哦,身上一凉,我张开眼睛,司马衷冲我魅惑一笑,扯掉了我身上的最后一件贴身小衣,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的阻碍。
“司马衷……”我喘息着,声音暗哑,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司马衷停下动作,低声笑道:“叫我夫君,我是你夫君。”
“夫……”司马衷一轮新的热吻,再次堵住了我的话语,大手在我的身上肆意游走,温柔而又用力,我只觉浑身燥热酸软,只能紧紧的抱住司马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