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安置到自己所住院落的空闲卧房,看着倚忙碌,在孟令方的疑惑中云绯雨将小家伙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等到他完全回过神才再次开口。/
“孟叔,这里有小晨你不用担心,我们去书房坐会怎么样?”
想了想,孟令方点点头。
虽然是毒王的孙子,但得知小家伙被小雨收为养子,自然不用担心那小家伙会对他夫人不利,而且他们之间也无仇怨,看他扎针那熟稔的动作,想必已经得到毒王真传,会制毒的人医术自然也不凡,更何况是三十年前与药王齐名的毒王,自此他终于放下了心。
待下人将茶点上好,二人坐在燃了暖炉的书房内,云绯雨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询问:“孟叔,我们就不绕弯子了,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好吗?”
孟令方直直看着他,好半天才长叹口气,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我那个不孝子吗?”
“嗯,记得,比我大一岁是吧?”
孟令方点点头,“他叫孟文宣…………”
半个时辰过后,云绯雨终于弄明白事情始末,无非就是一群浪荡子在妓院争夺花魁头夜,然后那孟文宣与东安城另一大户的王姓公子争吵起来,最后一言不合打了起来,孟文宣生的瘦弱,自然不是那高壮的王家公子对手,被揍的毫无还手之力时,他觉得异常羞辱,情急当中撩起旁边的凳子就砸了过去,当场将那王公子砸的头破血流,混乱中他吓的跑回家中,谁知第二天就被衙役上门抓走,说那王公子被砸成重伤昏迷不醒。
“赔钱财不行吗?”
“呵呵。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孟令方苦笑。“当文宣被抓后。我就急忙去找了官场上地朋友帮忙打点。却不料被拒见。而后又找上王家去道歉。却不料被赶。我就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派了孟辉暗中查探。可事事晚人一步。什么都没查到。”
“这……感觉象圈套呢。孟叔。您在东安城有得罪人吗?”云绯雨看向他。
孟令方叹了口气。“你也该清楚。生意场所跟战场一样。有时候为一桩生意难免会有争执。其实你说地我也想过。半年前我地确抢了王家一大桩生意。不过我那是凭实力。并未暗中耍手段。但那王家人心胸狭窄。怕是那时结下了梁子。而且在东安城我们两家本身就是最大地竞争对手。所以我处处小心谨慎。却没料到会在那不孝子身上出岔。”
云绯雨低头沉思片刻。而后看向他。“孟叔。按您说地。如果真地是那王家地报复。但无非是钱财间地问题。私下您没谈过吗?”
“谈过。怎么没谈过。只是那王家胃口太大。他们要求我将东安城内所有地生意以最低价格转给他们王家。可那是我多年地心血。我自然不让。早知道转就转了。不然就不会闹到现在这样。”孟令方地脸上露出后悔之色。
“难道后面又生什么了?”
“嗯”孟令方沉重应了声,好半天才说:“或许是我太过自大,总以为钱财能解决一切,到后来多次碰壁才知道,那王家早将我地后路都给断掉,经过一官场友人暗中提醒,我才知道那王家在朝内有人,据说是上任不到一年的吏部尚书张炳文,而那张炳文的背后。”他突然顿住,轻声开口,“据说是云家。”
“啊?”云绯雨张着大嘴,愣愣的看着他。
“你、不相信?”
“不不不”云绯雨急忙摆手,“我只是太惊讶了,那您这次来延京就是为了找那那吏部尚书?可为什么在客栈……”
“听我慢慢说。”孟令方摆了摆手。
“为了那小子**尽了心,官府方面打不进去,后来孟辉跟我商量先将文宣救出来躲一段时间,等将事情摆平再放他出来,毕竟牢房那地方不是人待的,那小子又从小娇生惯养,加上我怕王家暗中做手脚所以答应了,谁知那夜孟辉一去不归,后来才知道被抓,他一人承担了所有罪名,官府也暂时拿不出证据所以我得以逃月兑,我心里难受却也没办法,因为我明白如果我倒了他们是彻底出不来了。”
孟令方双手颤将茶杯端起,喝了几口热茶,轻轻放下,苦笑一声,“谁知道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来,两天后我的茶庄又被查出私卖专门进贡给皇帝喝的明前,铺子当即被封,我也被抓,但被孟辉得知此事他又主动担了罪名,出来后才知道那些人并不是因为如此才放我出来,原来我夫人为了保我,将家中大半财物送去王家,而那王家放出话来,只要我将东安城地铺子通通送上,他们就将控告我儿子的状纸撤回。”
“可是我不甘心啊、真的不甘心!”
看着对面那人绷紧的手背,云绯雨忍不住双手覆上,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是轻轻握着安抚。
孟令方稳住情绪,接着又说:“孟辉承认罪名,铺子是拿回来了,可家中多年积攒的钱财渐尽,加上王家咄咄逼人,我一气之下将铺子全部低价卖给西炙的一名生意人,而孟辉因私
贡品的罪名被押解进京,十有**会被判死刑,他多自然不能放着不管。”
“我不死心的在官衙里上下打点,但效果不佳,我突然想起你,虽然不知道那个救国英雄夏雨是不是你,但我试着报出你地名字没想到竟然起了些效果,那府尹师爷跟我很是有些交情,后来偷偷派人来告诉我,说他家大人也只能保证两个月内文宣无生命危险,于是我变卖家产、遣散家仆,带着所有的钱财来了延京,可去找你却被人告知你早已不在官场,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啊。”
云绯雨默默的将他的茶杯斟满,而后看向他。
孟令辉端起茶杯润了润口,接着道:“为了能让孟辉好过些,我又上下打点,四处找人帮忙,但无人敢应,其实我与朝中户部尚书有些交情的,当时请他帮忙联系那张炳文,却不料那人根本不予理会,后来那户部尚书直接告诉我他无法帮上忙,因为那张炳文根本不买他地帐,只因那人背后有云家撑腰。”
“而今天那事也是那吏部尚书指使?”云绯雨端起茶杯喝了口,心中怒火滔天。
孟令辉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道:“其实我的确是没了银两,怪不得别人赶我。”
深吸口气,压下心中地火气,云绯雨郑重道:“孟叔,你从东安城出来已经有多久了?”
“路上用了二十天,在这里待了近半个月。”孟令辉有些急迫地看着他,“小雨,拜托你救救文宣,那孩子虽然不争气,但却是我孟家地独苗,拜托。”
见他又要起身,云绯雨急忙按住他,“孟叔,我说了我拿您当父亲看待,您还要跟我这么客气吗?文宣是您儿子,那也就是我哥,我自然不会看着他受罪不管的,您放心吧。”
“小雨~”孟令方握着他地手,激动不已。
只听‘吱呀’一声,门被从外推开,就看见倚晨跳进房内,随后一名妇人跟进。
孟令方蹭地站起,“玉华~”
“老爷~”妇人扑了过来,二人相拥而泣。
好一会儿,孟令方牵着妇人的手乐呵呵介绍,“玉华,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个小兄弟夏雨。”
妇人看了他一眼,转而急声询问:“老爷,那宣儿是不是有救了。”
孟令方点点头,安慰道:“你放心,小雨是云家人,文宣一定会没事地。”
“云家人?他、”妇人不解的看了看他,“他不是姓夏吗?”
“呵呵,当时是迫不得已隐瞒姓名的。”云绯雨欠了欠身,微笑道:“我本名叫云绯雨,婶婶叫我小雨即可。”
“谁是你婶婶。”只听见‘啪’的一声,除了一脸愤怒的妇人,其余三人全都怔住。
“玉华,你做什么?”孟令方拉住她大吼一声。
“老爷~”看见自己夫君愤怒的样子,刘玉华委屈的直想哭,“您忘了吗,我们是被谁害成这样的,如果不是他们云家,我们孟家会变成如今地样吗?老爷,您为了个外人竟然吼我,而且还是我们的仇……”
“闭嘴,你给我闭嘴。”孟令方气的抬起手掌就要扇,却被云绯雨抓住。
“孟叔,算了,云家的确有错,不怪夫人会生气。”
“少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们云家人……唉哟!”
不待孟令方开口训斥,倚晨气的狠推那妇人一把,冷冷道:“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我就将你毒哑毒瞎。”
知道小家伙身份的孟令方一惊,急忙将妇人拉到身后,云绯雨喝道:“小晨,立刻向孟夫人道歉,听见没有。”
“为什么,明明是她的错,早知道她是泼妇我才不救她呢。”倚晨不高兴的冷哼,“更何况我只是说说而已,如果是他们在这里看见你被人打,我看她早就尸骨无存了。”
云绯雨模了模脸,苦笑一下,他知道小家伙说地没错,如果那三人在这里,这种事的确有可能生。
蹲子,将小家伙搂紧怀里柔声哄劝,“小晨乖,不把刚才的事告诉他们好吗?”
倚晨虎着脸不吭声,显然被气的不轻。
云绯雨亲了亲他的脸蛋,“小晨最乖了,我最喜欢小晨了,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说地,对不对?对不对,小晨晨?”
倚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伸出小手捧住他地脸,轻轻抚上哪被打的一侧,看着那红红地掌印,扭头狠瞪那妇人一眼,“你如果再敢动手,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刘玉华吓地打了个哆嗦,躲到孟令方身后不敢再露头。
云绯雨捏了捏小家伙的脸,但明白此刻多说无益,小家伙脾气古怪的与老头有的一拼,说多了只会适得其反,便只好歉意的对孟令方笑笑,“对不起孟叔,小晨的话您别在意,我不会让他胡来的,您放心。”
孟令方松了口气,愧疚之情不断上涌,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回以歉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