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万,师殊族要边万,他的一条命可以换九条矿脉,可以让师殊族退出东拉玛,怎样?”
“混蛋!他妈的找死……。”
“等等,等等,老边,你先别急,你稍安勿躁。”
木乃同没有想到师殊族的条件是这个,**果的挑衅让火爆的边万怒了,一个响箭撇出,它在高空爆炸,绽放出一朵血色的烟火,边万下达了格杀令,这让木乃同的计划前功尽弃,他无比的失望,“毒圣”边万,狗屁,就是块死心木头,只知道打打杀杀,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树丛中,我感觉到了不对,这应该是攻击讯号,师殊族人有危险,他们在哪?他们会在哪?
蓦然,我灵光一闪,我想到了,后山的“祖洞”,他们一定在那儿,那里是他们的根,那里是往生者的安息场和祭祀场,极重传统的师殊族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宗祠。
我身影如幻的消失在当场。
后山祖洞,一个我记忆中无比深刻的地方,意义重大,就在这里,我结识了那个生命垂危,品性高洁的老人,是他,帮我推开了第一扇神修的大门,助我腾飞,他的族人,我焉能不救。
可惜,我还是来晚了,祖洞已经是一片血海屠城,这帮畜生,他们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望着一张张曾经熟悉,又好像模糊的面容,我心如刀绞,他们都是一些只想老死于山间林海的自然人,为了利益,肆无忌惮的残害生灵,苦修界,你们的修行宗旨还不如邪魔来得光明磊落。
“畜生,该死!”
祖洞内,杀戮还在持续,可江河倒转了,因为我在收割着人命,我以强大的精神力量,以强大的至邪黑芒,对那些还恍如梦中的苦修弟子予以无情的毁灭。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阻挠苦修诛魔?”
“你爷爷!”
风卷残云,八十四个苦修弟子,面色苍白的倒在了洞中,没有喷溅一滴鲜血,没有一丝的怜悯和饶恕,我以最邪恶的手段吞噬了这帮畜生的元神。
洞内的气氛很诡异,我背对着师殊族人,他们在颤抖,他们人人无比的恐慌。
看来苦修是突袭,洞外的师殊族人毫无防备,男女老幼都有,他们正在洗衣烧饭,打理着日常家居,忽遭不测,连回头望一眼亲人都是一种奢求,苦修固然该死,可师殊族人也过于疏忽大意,该有此劫。
我身后的人在悄悄移动,老弱妇孺撤往了内洞,修为高强的在集结。
才想起来,应变的速度太慢,这是要死人的!
拉鲁的父亲威达,大伯库尔,许多都是熟面孔,他们不出来迎敌,躲在内洞干什么哪?
“上…上师,师殊族感谢……。”
“住口!威达,死了这么多族人,你难辞其咎。”
“您…您是?”
威达闻言无比的疑惑,他望着这个穿得破破烂烂,头戴斗笠,却让人深深恐惧的背影,这应该是个熟人,可师殊族根本没有如此强大的朋友,他会是谁?
算了,事已至此,毕竟是局外人,我有什么权利苛责,何况威达老了,曾经那个在鬼沙眼让我感动的,忠贞坚毅的男人老了,他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我又何必往他滴血的伤口上撒盐。
“给我找套衣服吧!”
我转身,摘下了斗笠,一脸的落寞。
“北…北星,是你!”
威达笑了,接着就是不可遏制的老泪纵横,像极了一个孩子。
“哭什么哭,还不快点收拾残局。”
“唉!”几十个两眼含泪的师殊族人一涌而出,他们奔向了自己的亲人,他们在呼唤,在哭喊,在悲伤……。
换上一套合体的衣裳,在威达、库尔等人的陪同下,我走出了洞外。
一个年轻的师殊族人跑了过来,泣不成声地说道:“威达长…长老,一百一十九人往生,五十七人重伤,您…您要给我父母、姐姐报仇啊!”
威达一把将年轻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一种无言的苦涩弥漫在众人的心头。
“孩子,你要坚强,坚强些,记住,师殊族的血不会白流,宗祠会有他们的位置,族史会永远铭记。”
这一刻,威达除了悲痛之外,他想到的更多,北星回来了,大先知索甲的预言没有错,从此师殊族的苦难即将结束。他还记得,大先知索甲远行前最后的叮嘱:师殊的子民们,那孩子归来的时刻,就是师殊族命运大起之日,等待,在隐忍中等待,然后是追随,义无反顾的追随,我会在天上祝福那孩子,祝福你们……。三年了,师殊族不敢离开风坞半步,在沉默中承受着屈辱,承受着欺凌,承受着蚕食,承受着压迫,这一切,都是为了等一个人。今天,他回来了,他真的能带领师殊族走出困境吗?
“库尔长老,你去搜搜那四个黑衣苦修的身体,找出响箭,射出去,然后加强警戒,等我回来。”
我腾空而起,消失于林间。
一朵血色的烟火在天空绽放,主矿边丛林中的我,阴险的笑了。
还有人在笑,是边万和木乃同,他们一定以为成了,四个婴修带领八十个丹修,对付几百个介乎于修者和凡人之间的师殊族人,还不手到擒来。
叹了口气,木乃同退后一步,把主角的位置让给了边万,本来也是两套计划,阴谋不成就来硬的,可是他还有一丝担心,他的担心与师殊族无关,他的担心来源于苦修界内部,这件事是他和边万策划的,“苦修三圣”的老大“不老圣”,老三“辫圣”并不知情,如今木已成舟,杀戮已造,他没有退路,他只能与边万同呼吸共命运了。
“嘿嘿,塔菲克,我同意了,以我的命换你们师殊族滚蛋,不过,我不会束手就擒的,能不能做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哈哈哈哈。”
“呦呵!老边,你难得如此大度,索性就大度到底,待会儿下手可要轻点,师殊大神可就剩这一系子民了。”
“行行行,听你老木的,我一定对他们爱护有加。”
放浪形骸的笑声,无所顾忌的戏谑,塔菲克面色青紫,拉鲁义愤填膺,后边的族人更是群情激昂。
“怎么,怒了?呵呵,哈哈,想要我的命,就凭你们这群‘土鳖’,不自量力……。”
“杀你这畜生,何需用力,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了。”
一个冷酷的声音响起,深深震撼着现场所有的人。
天地一片肃杀,气温骤降,飞沙走石,蓬草簌簌作响,一个灰衣女圭女圭脸,眉目冷峻的年轻人向边万行来,他的步伐充满着一种神秘的节奏感,每走一步,他的气势都在膨胀,都在激扬,都在攀升……。
边万和木乃同很紧张,大道期的修为,大佬级数的人物,每一个都历尽沧桑,每一个都通虚蹈幽,对危险有着近乎本能的感应,他们知道,来人年纪轻轻,却高深莫测,强大无比。
我的目标是边万,我记得这个名字,是他以鬼花之毒害死了先知索甲,这个人必须死。
一股灰黑的飓风平地而起,一把闪烁璀璨精芒的灵匕射向虚空,天地之火锁住了四面八方,电光神雷轰鸣,至邪黑芒和腐尸死气磅礴出击,这是我修真以来的本身所能祭出的最强招法,我把它命名为“众生劫”。
边万被我禁锢于能量领域,我要看看,他如何逃出生天。
这一招“众生劫”是我与向道一战之后所悟,对付向道我没有动用神识,因为我了然,向道的精神力量不算强大,我觉得那不公平。
可绞杀边万,我则毫无顾忌,我要趁其不备,一击毙命。
事实上边万也的确中招了,他此时处于命运的岔口,他几乎气炸肺了,没这么干的,不问因果,一句交待也没有,上来就生死对决,这是哪来的这么个疯子!
可气归气,边万还是慌了,几百年的修真岁月,他从没遇到过如此骇人的攻击,狂风、天火、神雷,还有魔力,这他妈的不搭嘎啊!他祭出的飞剑在炫舞,他竭尽所能的阻挡着任何一种能量的近身。
主矿脉的半空,风云色变,电闪雷鸣,银浪腾挪,黑云翻涌,天火熊熊,一股淡青色的灵力如愤怒的雄狮,它左冲右突,却无法挣月兑藩篱。
轰鸣声,爆炸声,闷雷声,呼喊声,各种声浪交织在一起,它惊悸着人心,它撼动着魂灵,它让东拉玛的群山颤栗,在飓风中颤栗。
远处的师殊族人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有些怔忪,这个携惊天气势,这个演绎无上法诀,这个惊世霸绝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然而一家欢喜一家愁,木乃同那边跳脚了,这不可能啊!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苦修三圣”的老二“毒圣”,大道期修为的边万,竟会被一个孩子逼迫至此,他要出手救人,却又临机收手。
轰的一声,地动山摇,那淡青色的灵力冲破了藩篱,化作了万千流光,疾射向四面八方,天空中顿时充斥着能量,华彩无限。
边万摇摇晃晃,里倒歪斜的跌落于地,我也闷哼出声,生生咽下了一口翻涌的气血。
我知道,边万完了,他面色灰暗,至邪黑芒和腐尸死气在他体内,在疯狂的破坏着他的身体机能,而且攻击并没有结束,还有致命一击即将到来。
“老边,快躲啊!”
一道宛如来自无极的光芒穿越虚空,抹过边万的心脏。
嘭的一声,他的身体被我的灵剑炸的四分五裂,那血肉模糊的碎块之中,他的元神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饱含着无穷的恨意,电闪一般想要逃离。
可我的神识正等在那里,我是不会放过他的。
“混…混蛋,你在干什么,你个邪魔,快放了老边的元神。”
木乃同真急了,他疯狂的朝我扑来。
一抬手,至邪黑芒织成的网中,边万的元神悲鸣不断。
木乃同骤然刹住了身影,他一丝都不敢异动,他怕我吞噬了边万的元神,他怕“苦修三圣”的老二,连个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他青筋暴起,目眦尽裂的盯着我。
戏演得不错,貌似很紧张他的同伴,可我却从他焦急的眼神中察觉了一丝笑意。
“报上你的名字。”
“苦…苦修,木…木乃同。”
“木乃同,我看你是木乃伊还差不多,别紧张,放松,我不会把你和你身后的年轻人怎么样的。”
“你…你不能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吞噬修者的元神吧?那是邪魔的行径,天下可以共讨之。边万的肉身已灭,再深的恩怨也该了结了。”
“嘿嘿,了结,你太天真了,你们做过什么,不用我多说,我不会吞噬他的元神,我嫌脏,我会把他锁在这茫茫的东拉玛山脉之中,日夕承受风吹雨淋,酷寒酷暑,他会在痛苦中忏悔他的罪恶,直至元神幻灭,这就是多行不义的代价。木乃伊,你记住,敢入侵师殊族者,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灭一双。你带话给苦修界,师殊族将收回六大灵脉,谁要是不服,十天后,我在此恭候大驾。”
木乃同的城府很深,他已经知道事情不可为,他选择隐忍。
“请教尊姓大名,我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北星。”
木乃同带着那个年轻的修者走了,可我没有看到他转身时眼中流露出的恶毒和恨意,我更不知道他竟会是曾经的那个密域丹修木华的爷爷,婴修木青林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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