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省城,叶军长听了我们的汇报,看上去很高兴:“好了,事不宜迟,小张,你现在就收拾行李,准备坐明天早起的火车回去吧。”
“可是,您以后怎么办……”张阿姨说道,看样子此次回家不打算回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圣姑提醒她的话。
“不用担心我,放心回去把事情办好,呵呵……”叶军长笑容里夹杂着些许惆怅。
“恩……”张阿姨答应一声,转身回屋收拾去了。
叶军长把吴警卫叫到一旁,不知交待了些什么,吴警卫领命而去。
由于张阿姨来了之后跟叶璐和我带来了诸多“不便”,本来是希望她早日回家的,但当她真要从此一去不返,心里还是有些不舍。
晚上叶军长和张阿姨卧室的灯都没关,第二天叶璐和我起床后张阿姨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叶璐当然不会再坚持去外面吃,而是乖乖地坐到了餐桌旁。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张阿姨,她眼圈红红的,显然不是油烟熏得,而是哭过很长时间。
吃过早饭,张阿姨对叶璐说:“璐璐,你聪明伶俐,阿姨回去后会想你的,还有,晚上睡觉安分点儿,别老踢开被子着凉……”说着眼泪又来了。
璐璐扑到张阿姨身上哭的一塌糊涂,好不容易止住哭声说道:“张阿姨……您放心回去吧……,等……处理好了……事情,记得……早点儿回来……”
“乖孩子,不哭不哭……”张阿姨边劝边掉眼泪儿。
这时听到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吴警卫,吴警卫左手提着网兜儿,兜里装着几个纸包,右手提着一大堆礼品,看到屋里的气氛有些压抑,望着叶军长没敢进来。
“小吴,快进来把东西放下,先去车库把车开过来,一会儿我跟你送小张去火车站。”叶军长说道。
“是!”吴警卫放下物品转身轻轻带上门走了。
“小雨,璐璐,你俩帮忙把行李和这些东西提下楼,一会儿放到车上,我随后到。”叶军长说。
叶璐擦了擦眼泪,默默地和我一起收拾东西下了楼,过了好一会儿,叶军长才和红着眼圈的张阿姨走下来。
上车之后叶军长说:“你俩上去吧,一会儿小李开车送你们上课。”
两人上了楼,我坐到沙发上还没坐定,叶璐就喊道:“匹诺曹,你过来!”
“你喊谁呢?”我奇怪地望着她。
“屋里还有别人吗?”
“我又不是木偶,干嘛喊我匹诺曹?”
“你不是木偶,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叶璐说道。
“又怎么啦?”
“刚才我哭的一塌糊涂,你站在一旁不掉眼泪伤心难过也不劝我,不是木偶是什么?”叶璐声色俱厉。
“晕,男人伤心不一定流泪,你怎么知道我不难过?看你们伤心的样子,其实我心里早已泪流成河……”我分辨道。
“喂,你怎么不说还在滴血呢?”
“滴血你不也看不见吗?”我笑道。
“少来啦!”叶璐边捶打着我边说,“记住,下次哭你得哄我!”
一定哄,哭前最好预约个时间,我好准备些纸巾什么的?”
“讨厌!”叶璐说完自己也笑了。
不知张阿姨临走那晚跟叶军长说了些什么,晚上回来,叶军长好像忽然苍老了许多,脸色有些憔悴,过了几天还是如此,就连早晚练功也是指导一下就走,甚至有两次都没去健身房。
我心想,叶军长这么大年纪,老这样子,身体非垮了不可,不行,得想法儿找人劝劝他才成。
找谁呢?像他这样“狐狸级别”的人物,不是一般人能劝得了的,思来想去,只有两个人可以,一个是他师兄,也就是小月的爷爷,可他远在河南,再说那只是猜测,是不是叶军长当年的师兄还成问题。还有一个比较合适,那就是省城的付伯伯,于是周六晚上我抽了个空儿去公用电话亭再次拨通了那个号码。
一听出是我,付伯伯就“骂”开了:“好你个臭小子,终于肯露头儿啦?你不知道对我这老头子不公平吗?”
电话这头儿的我有点儿莫名其妙,忙问道:“怎么了付伯伯?”
“你找我一个电话就完了,我若找你却满城搜索都找不到,你说怎么啦?”付伯伯说道。
“哈哈,我可没觉出来,您是公安厅长,神通广大,找个人还不简单?”我笑道,跟付伯伯说话感觉自由度大很多。
“哈哈,嘴还是那么油,”付伯伯笑道:“对了,上次你反映的情况很好,在那次打黑除恶专项行动中解决掉许多社会毒瘤,我还得谢谢你呢!”
“付伯伯太客气了,没有您‘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那帮儿社会毒瘤也除不掉。”我又在发挥自己的极尽赞扬之能事。
“呵呵,别给我戴高帽儿了,说吧,这次找我反映什么问题?”叶伯伯说道。
“这次不是跟您反映问题,是有个人想您了……”
“谁?”
“您的老熟人儿,省军区一位姓叶的。”我说道。
“省军区姓叶的……,你是说叶文斌叶司令?你怎么认识他?”
“我跟他孙女儿叶璐是同班同学,电话里说不清,等见了面一定再给您详细汇报,这次打电话是想请您明天来军区陪叶伯伯聊聊天儿,他最近心情十分不好,我担心他的身体……”
“等会儿,被你搞晕了,你说的到底是小叶子的爷爷还是她父亲?”付伯伯打断了我的话。
“当然是璐璐的爷爷啦!”
“这是什么辈分,你管小叶子的爷爷叫伯伯,那管他爸叫什么?”付伯伯问道。
“管她爸当然叫叔叔啦,哎呀,付伯伯,这个也说不清,等您来了再说好吗?”
“呵呵,行!那叶司令为什么心情不好?”
“唉,我也不清楚……”我当然不能把自己对叶军长和张阿姨的“无限遐思”说出来。
“小雨呀,你能不能捡着能说清的讲?”叶伯伯有点儿模不着头脑。
“哈哈,真的说不清,反正他现在心情不好,急需有人劝劝,不过,您来了他不说发生什么事儿您千万别问,也别说是我请您来的。”
“哈哈哈,那你让我去做什么?”付伯伯笑了。
“付伯伯,我说的是真的,您只要以拜访的理由陪他喝喝酒,聊聊天儿,让他老人家高兴起来就行!”
“呵呵,行,明天礼拜天,我正好有空儿,闲着也是闲着,就去拜访一下叶老兄!”付伯伯明白不明白不知道,但总算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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