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镇僵着一张脸看着跪地叩首的众人,真的很想转身就走。瞄到步瑶忍笑憋红的脸,眯了下眼,沉声请众人快快起来,有话好说。
一个黑黑的大婶看针神如此和蔼可亲,竟然激动地抹起了眼泪,低着头恭顺地抢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针神,我男人去年上山摔伤了腿,躺床上一直起不来,望您抽空能给扎两针。”
“针神,我是屠夫,大前年不知道怎么伤了胳膊,抡刀就痛,能治不能?”
“针神,我那小孙子不爱吃饭,面色黄瘦,怎么喂都是这样,吃了多少药也没用,您来就有救了。”
“针神呐,您来了,我儿媳妇就可以生儿子了。老婆子我就可以抱大胖孙子了。”
“针神,我养了几头母猪,可是老不见怀崽,您一定给帮帮忙。”……
“噗嗤”,实在不好意思,终于没忍住。为什么针神来了她儿媳妇就可以生儿子了?为什么母猪没怀崽需要针神帮忙?是要针神送种呢?真的不想暴露自己听明白了,可是太可乐了。忍不住啊。
王守镇看明白了,这小丫头不仅聪颖,而且早慧,啥都明白。他也很想跟那老太婆说:您要抱大胖孙子,关键还得指望你儿子;要想母猪怀崽,你得找公猪啊,难道母猪自己怀?呵呵,笑笑而已,这种话可不能随便说,否则,还指不定被村民怎么编排呢。自己嬉笑江湖无所谓,可得为林家顾全几分。
这一大一小站院子里转念头,把村民晾一边去了。一群人自顾说完后,看针神在思考,也都不敢说话了,等着针神答复先给谁看病。
步瑶看了一会儿笑话,发现王守镇呆呆地站着,瞬间肯定这人绝对在走神,还不知道在转什么念头呢。
“嗯哼,针神,你看给村民回个话,怎样?”
不想管,绝对不想管。可是,站自己家大门口大眼对小眼也不是个事啊。
王守镇得意地看看步瑶:沉不住气了吧。大家就这样站一天也没关系,看谁能熬。
整整衣冠:“各位,王某现在受雇于林家,断没有拿着林家银子做私事的道理。若各位能等,就等某与林家契约期满。若不能等,请尽快另寻高明,不可贻误治疗时机。”
够冠冕堂皇了吧?王守镇自个儿满意地点点头。
“敢问针神何时期满?”屠夫问道。
“三月为期。”王守镇伸出手指。
“针神,无论怎样求您先给我男人治疗吧,他是家里的主劳力,没他我们日子没法过了。5个孩子快饿死了。发发慈悲吧。”黑大婶哭哭啼啼地跪地哀求。
“我能等,怀孩子也要等10个月呢,三个月很快的。”拎鸡的老太婆放下手中拎的鸡:“请针神笑纳。自家喂的。”
扔下鸡,磕了个头,也不管针神如何反应,转身乐颠颠地走了。
屠夫也恭敬地放下半扇猪肉,磕了个头:“我也能等,大不了只砍猪肉不杀猪,不给针神找麻烦。针神就发发慈悲,给他男人治治吧。”说完也径自离去。
王守镇倒是真的有点感动,没想到村民蛮朴实的。只是,自己见惯百生态的心已是麻木,小小的感动是有,并没有心软。
最后,只剩下那个恳求救治他男人的大婶,其余村民一一离去,留下一堆肉蛋。
王守镇让她起来,告诉他:“现在林家是我的东家,我就算有心为你治疗,也得林家点头不是?!你求求三娘子吧。”
大婶马上转过头来,给步瑶磕头:“三娘子,求求你,发发慈悲。我一家为你立长生牌子。”
哼,居然将我!步瑶咬牙,扯出一丝笑意:“大婶放心,这积德的事我们林家当仁不让。我会让针神拟订治疗方案,为你男人治疗。”
大婶站起身来,冲步瑶不好意思地一笑,对王守镇一礼:“三娘子是个心善的。没事了吧?我先走。还是会在附近守侯。”
然后,不顾林家众人眼光,月兑了裙子,打散头发,脸一抹,几个腾跃,消失不见。
男的!
王守镇叫小厮跟簌兰把东西拿厨房去,自己走到枣树边坐下,向步瑶招手:
“聊聊。”
尚在惊异中的步瑶愤恨地撅嘴:搞什么名堂?还要本姑娘陪聊?凭什么!
抓起女乃茶的脖颈扔石桌上,然后自己大咧咧地坐下:“聊呗。”
“你这丫头,生气了?不应该啊。你不是表面那么天真的嘛。”
“你这家伙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有着医者道德的人。”
“我本来就没啥道德可言。明人不说暗话,你认得穴位?”
步瑶暗暗一惊,抿了嘴唇看着王守镇,不说话。
“你不用防备我,那天我看你跟着背人的汉子一直跑,看那小子痛,你会不时伸手点按他的穴位,刚开始还以为眼花了呢,所以,我才跟着你们,直到确认。”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步瑶不知道他想干嘛,谨慎地回话。
“怪我,怪我说话不直接。是这样的,我一直想收个有天分的弟子,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看你有天分,就起了这个心。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人,你爽快给个话吧。”
学医?以前还真没有接触过。有点基本常识也都是从婷婷那里学的,谁让她爸爸是院长呢。
可是古代医疗条件不好,一味依赖药品是不行的,还真得靠扎实的本事。自己能有那耐心去学医么?林家不愁吃穿,学医能给自己给林家带来什么好处呢?
看步瑶不说话,王守镇催促:“行不行爽快点吧。”
“你是说,跟你学医术?然后治病救人?”步瑶再次确认。
“若你肯为我弟子,怎么会只学医术呢?!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学。”王守镇自得地一笑。
“比如?”
“自保的本事。”
“武功么?可是我先天体弱,估计学了也难有大成,那不是丢你的脸?”
“先天体弱?我看看脉象。”让步瑶把手放石桌上,微凉的手指搭了上去。
半晌,才点点头:“嗯,体弱气虚。不过不妨事,可以学些轻省的功夫。我有三个徒弟,已经出师,也不需要你为我光大什么。刚才那个就是徒弟派来保护我的,也是他们的孝心。我没有安排刚才那戏,估计他是怕村民纠缠于我,才假扮了来解围。你别误会。”
步瑶无语:算了,没啥好计较的。想收徒弟?这算不算职业病?看到顺眼的苗子,就费尽心机想招揽过去。
居然从一开始就在谋算本姑女乃女乃,哼哼。
“我怎么知道你是否值得为师呢?也不知道你要教的是不是我想学的。”
王守镇一愣,也对啊:“那你说怎么办?”
看他上当,步瑶奸笑:“我的想法很简单,正式拜师之前,我做为准弟子,咱们先合作开个医馆,看看有没有师徒间的默契,看看凭你的能力咱们能得到多大的收获。总得让徒弟开开眼吧。”
王守镇眼中闪过愕然:“你想开医馆?要选地方要筹备,还要坐堂,太麻烦了,我可不耐烦。”
“现成的呢?”
“你是说,你有现成的医馆,只等跟我合作?”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省力:“你可以好好考虑,就算你不差钱,有个产业立在那里,也不亏。”
咝,好象没算计成徒弟,被徒弟算计了!
“你说的现成医馆在哪儿?”
“天枰生药铺。”
“那天的事不会是你们挖的坑,就等着埋我吧?看你们也非江湖人士,难道也知道我的名头?”
“说什么呢!”
步瑶生气了,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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