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林正吉便起床了。他的轻微动作惊醒了浅睡的柳行首,柳行首睁开酸涩的双眼。林正吉看她抬头,温和地说:
“我有事待办。你好好休息,睡醒了自有人服侍你,送你回楼里。”
听着这磁性的声音,借着微弱的光线,柳行首看见一张轮廓分明英俊帅气的脸,就象被雷击中一般,整个人怔住了,胸口又热又烫,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强烈的甜蜜感幸福感瞬间把她包围。
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这个风姿不凡的昂藏七尺,是自己的夫郎。柳行首激动得脸通红,疲惫的眼睛绽放光彩。本来初经人事的身子又痛又酸软,可是,看清楚是跟自己中意的男子欢爱,顿觉所有不适突然消失,只剩下满足和心里微微的麻痒。
挣扎起身,想为自己的夫郎整衣,掀开被褥才发现自己白条条的身子,不觉羞涩地缩了回去。
林正吉看她娇羞异常,双峰微红,随着她的动作跳动着。倒不觉得她是在做戏,毕竟,这是她的初夜,就算她是行首,也是“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还未曾“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坐在床边,体贴地把被褥拉上来盖住她的身子,手无意滑过高耸的双峰,心里一烫,顺手揉捏了一把,想着有事要办,忍住升起的,轻声嘱咐道:“你不用起来,好好休息。若没有不适,晚间我再让人去接你。”
“谢老爷关心,奴家没有不适。”柳行首低着头,赶紧说着,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还未离开,已是期待。
林正吉轻笑:“知道了,我走了。”
晨间风凉,起身拿了外袍披上,出了房门。嘱咐门外的女婢小心伺候,大步去了外书房。
柳行首此刻的心情,甜蜜飞扬。若昨天晚上还有忍耐、应付恩客的意思,此时却是将林正吉当做了自己的郎君,满意至极。
也许,自己稍稍努力一下,便可以在他心里占一定的位置,会赎她出来,做她一世的良人。
辗转反侧,浅睡片刻便起身了,唤了女婢进来,伺候梳洗。
“你叫什么名字?”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亲和。
“奴婢伺桃。”
“昨晚上辛苦你了。一会儿定要好好谢你。”
“柳娘子客气。那是奴婢的本分。”
“嗯,你倒是个实诚的。平日你家夫人对你们宽和吗?”。
“回柳娘子,奴婢刚来不到两月,没见过夫人。”
“啊?没夫人?这偌大的府第没人打理?”心中暗喜。
“有两位总管呢。柳娘子,水冷了,要加点热水么?”
“不必了。起来吧。”
没夫人?那表示自己还有可能成为正室夫人么?
不对,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娶亲,夫人没在身边可能有其他原因。更何况,自己跌落风尘,不可能做得正室,若他能纳自己为妾,宠爱自己,一样风光无限。自己一定要多用心思,拴住他的心,让他舍不得放开自己,主动提出赎自己出来。这才刚开始呢,有的是机会。嗯,得稳住。
待她赏了女婢,胖胖的陆总管来了,告诉她昨晚交楼里的保证金,便是赏金。又让人拿来绫罗绸缎并几件首饰,说是自家主人赏的,然后派了车待柳行首早餐后,送她回楼里。
回到楼里,老鸨给她端来补气血的药,体贴地让她喝了,才让她的贴身女婢服侍他歇息。
如此,林正吉经常会派人来接她,两人倒有几分如胶似漆的感觉。若不是老鸨时常安排她见其他恩客,她都差点忘记自己只是勾栏院的一名行首。
这日晨,林正吉早早处理好了事情,又回到谰院,却看见柳行首颐指气使一副主母样,如醍醐灌顶,转身回了外书房。
靠在椅子上,按着额角:自己这是怎么了?频繁接她来家,花费如此多的心神在上?难道,自己喜欢上了柳行首?为了她沉迷,连家仇也抛到一边了?
想到灵魂难安的先人,想到自己的孩子,想到孩子的娘自己的夫人结发的妻。
当年,在自己最茫然的时候,与妻子裴姒姜少年结缡,恩爱情浓。夫人贤惠,常劝慰自己,并全力支持自己所做的事。自己曾暗暗发誓:此生绝不纳妾。自己的子嗣只能由姒姜来孕育。
不纳妾,就可以随意找女人吗?这是不是对不起姒姜?!固然自己独自在外是不想将妻儿置之险境,可是,姒姜却是实实在在独守空房,顾影自怜。而自己却在这里宿花眠柳,整日风流快活。可能因为自成亲以来,自己没有跟其他女子欢好过,所以,被一时迷惑?不,这是借口!是自己放纵了。
其实根本不是爱柳行首,只是因为新鲜感,不过是逢场作戏。看她这想要渗透进自己生活当家做主的样子,不能再放纵自己了。
果断地叫了随风进来:
“你与陆总管再到瓦子寻一下,有合适的女子备两个,每10日安排一个过来。咱们做的事,若让人得知一星半点泄露出去,丢命事小,可惜了这么多年的安排,和众多叔伯的努力。今后,你也提醒我点。”
随风佩服之色形于外。是,这段时间主人沉迷,他很担心,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是平日做事更加用心,防范更严。派了专人盯着柳行首,若有异动即刻拿下。幸好,那柳行首痴迷于主人,倒没做什么不和规矩的事。
再说,夫人美丽温柔贤惠大度,若被这勾栏院的姑娘夺了位,情何以堪?
现在,也算皆大欢喜。随风暗暗下定决心,要再寻两个绝色,绝对不能让主人再把心思放在柳行首身上。
夜幕降临,陆总管跟随风又去了勾栏院。
两人商量,这次去中瓦子。上次听酒客说到媚月阁,他们决定去那里看看。
媚月阁其实比香萃楼大,分东、西院,各有一个行首。其下又按姿色分为三等,侍奉酒客,各领风骚。
却说两人寻了老鸨请见宋如月宋娘子,却得知宋如月已是东院行首,被人请出去了。卿媚倒是在,因昨日与一些文人雅士诗词酬唱闹得晚了,正在房内小憩。
卿媚原是官妓,曾经也是娇养的大家千金,只因其父被判了谋逆,卿媚被官卖充作官妓,在媚月阁倒是吃香。
两人到卿媚卧房厅外等候,品着阁里的果酒,倒也自得其乐。不一会儿,珠帘脆响,一浅紫身影缓步而来,声音软糯:
“卿媚怠慢两位贵客了。”
蹲身一礼,笑盈盈地抬起头来,让陆总管跟随风眼前一亮,只见她: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倾城倾国。
看见随风,卿媚皱眉:
“敢问尊客,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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