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春 第六十二章 宝马雕车香如故

作者 : 念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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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素年对于晏裘抱有了极大的抵抗心里,奈何实力不济的人,向来是没有话语权的。

第二日清晨,收拾妥当的众人准备出发之时,素年才姗姗来迟。

暖冬远远的看见,很是不满的唤了一声:“你也真是的,今日明知要出门,怎的还起的这样迟?”

暖冬也是不喜多言的性子,这一声可算是声色俱厉了,只是,明显的,他的妹妹素年却是置若罔闻,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反应。

饶是暖冬这好脾性的也很有些不满了,只是还不待他再出声呵斥,一边的谢梧盯着那“素年”低低的唤了一声:“晏裘?”

这边顶着素年脸面之人才冷着脸应了一声:“恩!”

这声音,正是晏裘无疑。

一边的暖冬惊愕!他本就是精于易容一道之人,不曾想,今日竟是被晃了眼!眼前这与自家妹妹无丝毫差别之人,竟然是晏裘!

“素年人呢?”无奈的揉了揉眉头,谢梧觉得晏裘其人,果真是个不好相处的,想必素年此时定是恨极了她的。

“被我的宝宝咬了一口,现在睡的正香。”晏裘冷声回道,想想又加了句:“估计我们上香回来之前,她是很难醒来的。”

“哎……准备一下,应是快要出发了!”谢梧面色很是郁卒的看了一眼呆住的几人。

除却伪装的晏裘,暖冬和季无常、尚千多少有些惊愕。原本以为她只是说说,昨日也没见行动,不曾想,竟是在临出门前竟是一举事成了吗?

素年,本就是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就这么不知不觉着了人的道了?

……场景转换线……

“公子,今日巷中各府女眷,定是会前去上香,我等还是在家里等着大公子归来便好,何必去凑那热闹?”王东苦哈哈的收拾着东西,望向正熠熠然品茶的主子。

座上不动如山,红衣慵懒之人,正是那倾城的王六郎。

他指尖轻摇,一室茶香摇曳,让人愈发的精神。却是不理会王东的埋怨。

王东抽了抽鼻子,公子自幼不喜人亲近,府中独独那庶出的大公子王恭,让公子另眼相看,示若亲兄,大公子北征许久归来,自家公子要出门相迎,本是无可厚非。

可是,让人郁卒就郁卒在,自己公子拍了自己弟弟王南前去打探,那谢府的女郎,那个名唤谢梧的不识趣的姑子是否也去上香!

自己公子前几日深夜出去,所为何事,他们心中定是跟明镜似的。定是去见那谢梧无疑,可是归来之时,那脸色沉的快捏出水来,连着几日都郁郁寡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害的他们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敢怠慢,就怕出了差池,成了那被殃及的池鱼啊!

想必,公子那夜,定是在谢梧处没讨到什么好儿才是!

你看,公子又是这副表情,拿着一个茶盅,愣什么神啊?

这样的事儿时常发生,盯着一件东西,冷不丁的出神,那眼神啊,说不出的柔情万种,说不出的让人心中一咯。有次自家公子正听着弟弟王南,回报北方生意事宜,自己公子也是这样出神了,那次出神盯着正是王南!这可把王南吓的啊!冷汗渗渗的退下以后,直扯着他的袖子问:“咱家公子是不是受那姑子打击太深了,也开始喜欢男风了?”

王东那个囧啊,若盯着王北看是喜欢男风,那屋里的桌子椅子杯子碟子,甚至是窗棂上挂的那只红嘴鹦哥,都让自家公子很是钟情!

“公子,赶巧又是军队归程,又是贵女上香的,我们就不要这么大阵容出去了吧?”王东继续出声,等下乌衣巷会挤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可自家公子却下了令,拿出他在建康的排场,出迎大公子。

“哥哥凯旋而归,兖要盛装出迎,想必父亲那里也很是欣慰的。”那间出神的王六郎可算是给了个漫不经心的回答。

“可是今日凯旋之将是那恒玄。”主角可不是咱家的大公子啊!这句话王东没敢说出口。

王府大公子与恒玄关系甚好,随其北征,正是那先锋之人。广义王素来器重恒玄,昭告建康的赞贴之上,可是仅仅写了恒玄的大名!

“是啊!可是,她不是也要出门吗!”王六郎望着掌间的茶盅,喃喃的出声,那夜一别,他已经几日未曾见过那冰冷含着一丝嘲讽的面容,或许,她并不想见他!可是他王兖虽是自负是个豁达之人,今日,却也陷入了恼人的情思。

她?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王东心下叹了一声,终是忍不住开导:“公子,您勿怪王东直言。谢府宴上,您那一言求娶,已经将那女郎推上风口浪尖。王家主母之位,何等尊荣,她仅是一庶出之女,纵使才华盖世,您想想也就罢了,莫生了执念,平白的害了人家女郎的性命去。”

“是啊,我是王六郎。那日,她也是这么说的。”王六郎自嘲一笑,第一次,自己因了自己的身份,被嫌弃了去。

王东听了这话,正思索着如何再劝。王北已经进来回报:“公子,准备妥当,公子可以出门了。”

“那就走吧。”王六郎放下茶盅,率先站起身来,向着外面行去。

王东、王北对视一眼,急忙跟上。

乌衣巷中,熙熙攘攘,各家的女眷车架已然出府。

只是,已至辰时,被犒赏的三军马上就要归来,饶是车中尽是大晋贵胄,也得停车让行。

几缕清香袭过,瞬间乌衣巷中喧嚣已停。

众人纷纷侧目,只见六个身着七彩云霓的美貌姑子,手持镀金熏炉盏在前开路,四匹赤色骏马拉着一辆黑色车架,车架四角的镂空雕篮悬着四个硕大匀称的夜明珠,即使是在白日,那夜明珠女乃白色的流光,也闪了众人的眼。

“是宝马雕车,六郎竟然出府了?”迅速的将车架移向一旁,众人让出了中间的一条道,直通乌衣巷口。

出声的正是恒瑗,宝马雕车,本是君王为六郎才情倾服,特特赐下的座驾。放眼这个大晋,也仅有这一人,享了这样的荣耀。除却君王,王亲贵胄遇之让行,亦可直入禁宫的宝马香车,正是六郎在建康出行的声势无疑。

“六郎不是对外称要潜心修书,不出门?”恒暖曦眉头微皱。

“六郎想法,我们又岂能知晓。”恒瑗抽了抽鼻子,对于六郎求娶谢梧一事,多少建康贵女心中怨愤难平:“真不知道谢家主母是怎么想的,竟然允了那低贱的姑子也前去上香。”

适才,她可是明明看见了谢梧那让人窝火的贱人,端坐在车架之中。

“妹妹休要失了体统,谢梧其人,如今声势无匹,你这言语要是让人听见难免的落了个嫉妒人才,惹人非议。”恒暖曦正色低低的教训了自家妹妹:“哥哥马上就要归来,你若再不收收性子,少不得要挨了呵斥去。”

恒瑗想想自己总是板着脸的大哥,悻悻然的住了口。

将车架退在离巷口还有段距离的墙边,谢梧不理会一旁同乘一车的谢彩衣与谢惜月。

从上了车,谢彩衣的脸色就一直暗沉不出声,倒是谢惜月对着谢梧极尽挖苦讥讽之能事。谢梧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一概不予理会。

这时间,谢惜月终于不再挖苦与她,而是激动的拉着谢彩衣的手:“姐姐,姐姐,是六郎的车架,他竟然也出门了。”

谢彩衣暗沉的脸上闪过一丝激动,向那宝马雕车望了去,转眼又眼中含泪的低下头。满脸的哀戚,以她今日的名声,表哥定是不屑极了的。

谢梧顺着她们的眼神向后看去。

若那日建康初见,王六郎的车架已是让她侧目,那今日她才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那倾城的王六郎。

宝马雕车香如故。

四下打开的车帘,远远就可望见那车上的红衣妖娆色。

四目相对,谢梧迅速的转眸。相见争如不见,自己与此人,不过是陌路殊途而已!

“啧啧,什么一身红妆不嫁郎,分明是要与六郎衣一色,你这贱人倒真是个有心机的。”停在另一侧的谢惜月看看远处行来的王六郎,又看看同着红衣的谢梧,满脸的讥讽,怎么看着怎么不顺眼。

“惜月这话说的不错,细细算来,你这姑子娘亲新亡,好像还没出了三年的孝期,不着白衣穿红妆,实在是不孝。”前面车上的恒瑗听了谢惜月这话,跟着出声。

她们说的不错,未出孝期,不论婚嫁,不着彩衣。

谢梧冷眸扫过:“故人已役,生者所思,岂是一两衣衫可寄?”

恒瑗与谢惜月语顿,恒瑗不依:“古来尽是如此,难不成古人尽错,唯有你这姑子才是对的?”

“时移世易,古人非我,与我何关!”谢梧唇角一勾,冷眼相对。

她谢梧,不惜理会是不惜理会,又怎会一直忍气吞声?

“女郎勿动气,恒瑗年幼不懂事,她的言语,你莫放在心上。”恒暖曦温声开口:“女郎急智才情,让暖曦佩服的紧。”

“好一句‘时移世易,古人非我’。”

谢氏姐妹,恒氏姐妹纷纷侧目,唯有谢梧斜卧车架软榻,尾指轻叩,不曾稍动。

出声的正是王六郎。

宝马雕车停在了她们的车架中间,竟是止路不前了。

“六郎!”恒瑗不满的唤了一声,不知道六郎听了多少,可他这一出声,就是赞了这卑贱姑子,置她恒瑗与何地?

王六郎对于这声娇呼置若罔闻,美目依旧望着那车中之人,句句机锋,竟然不是针对自己一人而已!

脸色稍沉,喃喃的低叹一声:“那夜所言,你可是应了?”

那夜,他曾问她,若他不是王六郎,她可愿与他离了这间种种?

可是却没有勇气听她的回答。

此时话一问出口,王六郎心下已有悔意。

今日谢梧,又岂是他初见之时,那个途中无名的女郎?

谢梧尾指一顿,脸也未转:“郎君说笑了,宴会之夜,妾已回的很是清楚明了。”

王六郎眼光一黯,只提宴会之夜,阻了四下之人心中揣度,不担与他私下相见的罪名,是怕累了自己声明?还是她本就不把那日自己所言放在心上?

“是了,回的清楚明了。”王六郎喃喃的低语了一句。

相顾无言……

静,又是突如其来的安静。

行车在前的几家主母夫人也纷纷回眸,宝马雕车在此,哪个能挡了他的去路?

众人的车架停立两边,中间空出了足足可以让宝马雕车通过的空地,只是,这宝马雕车却停在中途不前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却是没有人出声。

日头渐渐升起,日光洒在众人身上,却让人不觉得有多少暖意。

王东苦哈哈的皱着眉头,抽着鼻子,果然,自家公子和这女郎又杠上了。

不用开路,道就已经让出,可自家公子他愣是不下令走了啊!你看看这四下打量的眼神,各个都是把刀啊刀,停哪里不好,偏偏要与这女郎的车架并列,卡在这路中间,谁还敢动半步?

王东,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得多难看啊多难看!

哒哒哒……

一道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沿着中间的道路直直的冲进了乌衣巷。

王东抬头望去,顿时想把自己的头拧下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七公主!

为嘛只要有公子在的地方,就有这缠人的身影出现啊!王东怨愤的瞅了自家公子一眼,谁说红颜是祸水的,蓝颜那也是十足的祸水!!

“六郎,六郎……”人还未至,那远远的娇唤之声已经传来。

王六郎收回停在谢梧身上的眼神,冷眼看向气喘吁吁坐于马上的骄人,两腮含红,不胜娇羞,却是让王六郎心下颇为恼怒。

“六郎,我在宫门等着凯旋之师,不曾想竟是听说六郎也出府了。”七公主喘了口气,又继续道:“六郎有几日不曾出来让无双好不想念。”

王六郎又看了一眼谢梧,此时她正端着琉璃盏,冷眼旁观,眼中竟有半分笑意!

冷哼一声,王六郎望向那马上英姿飒爽的七公主:“公主倒是好能耐,兖之一举一动都没能逃得过你的眼线。”

七公主司马无双一呆,整个建康谁人不知,自己思慕六郎已非一朝一夕,怎的今日他却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当众让自己难堪?

抬头扫过四下,目光停在谢梧身上,拿着马鞭的纤手一指:“你这姑子怎么也在这里?妖女,是不是你揣度六郎这么对我的?”

那日宴会,六郎求娶,她可是记得清楚明白。

就这样的身份,这样的长相,竟也敢肖想王六郎!

“公主言重,妾与六郎,不过是点头之交,并无其他交情。”徐徐饮下盏中酒,谢梧回的不紧不慢。

“哼,算你识趣,也不想想六郎是什么人!”七公主高傲的一声冷嗤。

王六郎却是呆住,点头之交?并无其他交情?

好,好一个谢氏阿梧!

“六郎,莫在这里徘徊不前,父皇正等着你前去,一同迎接替师回朝之将呢!”七公主娇声唤道。

王六郎又看了一眼那淡漠如常的谢梧,负气出声:“王东,启程!”

王东听命,睨了那径直饮酒的女郎一眼。

冷眼旁观,看来是真对自家公子无意!只是可怜了自家公子了!

宝马雕车徐徐行过,消失在乌衣巷口,只有余香仍在。

谢梧失神的看着消失的一行。

或许,可是,没有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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