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李文秀听这一席话,各自有不同的心得。李文秀道:“听前辈所言,我们在使招之时,应该顺势而为,随手配合,招式转折间,要顺畅淋漓,对否?”祝伯明笑道:“小女娃真是伶俐!正当如此!”
安多道:“怪不得!我总觉着流星剑法使起来不如曲水流云十八剑和云松十九剑舒畅了,原来我们太注重剑招,而忽略了剑招间的转换承接。”李文秀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祝伯明见两人一脸明了后的兴奋之情,叹了口气,道:“只领会了一半,就高兴成这样。”可惜两人只顾着开心,心中脑中全想着练剑,忽略了他这后面一句。即便听见了,李文秀和安多一时半会也领会不了。试想,李文秀在这流星剑法出来之时,从未学过使剑,安多则将九成的精力都放在了他的龙象般若功上,习得北山剑法不过年余时间,不像终日练剑之人有那般多的感悟。
两人按祝伯明的指点,李文秀在使‘月落星沉’右式时,原本向下的剑尖,顺势提了上来,别出心裁,随手配合;安多剑走左式,不等招式变老,长剑便在头顶划过,一勾一挑,灵活轻巧的变招为‘电掣星驰’,招式转折之际,天衣无缝,两人心下甚是舒畅。如此配合,将余下的十一招使了开来,果然比之前顺意流畅了许多。
祝伯明仔细观看,见他们舞剑之时,两人在不觉间走得招式步法形成了一个道家的圆,惊道:“道家云:阳上阴下、阳阴,彼此相随,遂成圆运动。阳动阴静,静沉动浮。你们这剑法竟蕴含了天地间的阴阳原理。好好用心,这剑法足以威震江湖!”
安多道:“晚辈惭愧!这剑法是根据李姑娘所学的流星锤改来。那左右两锤的行走轨迹便是一个圆,小子无才,依样画瓢而已。”祝伯明哈哈一笑,说道:“无意间便融合了阴阳之理,可见世间万物讲究的还是一个机缘巧合,造化使然。”
安多、李文秀两人怎么也想不到这流星剑法能得他如此高的赞誉,一番心血得到认可,心中欢喜之情洋溢脸上,不禁相视而笑。
祝伯明见时辰尚早,挥手道:“你们再练几遍,一会咱们正好喝酒去!”安多应道:“请前辈稍侯。”
到了午间,三人再度来到了昨日的小酒馆,叫了酒菜,吃喝起来。正当三人谈兴正浓,酒酣耳热之时,进来了一个皓首苍颜,年逾古稀的老者,祝伯明一见他,喊道:“咦?沈兄,你来这做什么?”见白发老者走了过来,祝伯明说:“来,认识一下我新结识的两位小朋友。密宗的安多,这是李姑娘。”祝伯明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姓沈。”
安多和李文秀赶紧起身见礼,老者看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坐下,朝掌柜喊了一声:“大碗馄饨,加一碟鲜肉锅魁。”说罢,也不理会絮絮叨叨的祝伯明,静坐一旁。
安多和李文秀面面相觑,顿了顿,安多让掌柜上了一个酒碗,倒了碗酒,放在老者面前。老者没有吭声,祝伯明一把抢过酒碗,道:“他不喝酒,别浪费了,我喝!”仰头喝干那一碗酒,赞道:“把酒痛饮,扬剑吐愁,乃英雄快事也!”安多喝道:“好!今日同饮英雄酒,他朝扬剑天地间!干了!”祝伯明笑道:“小兄弟甚是豪气。”转头对着白发老者道“沈兄,身为一代剑客,少了这人生乐事,活着的趣味岂不大减?真是无趣得紧!”
这样的话,他这一生中已经不知说过多少次了,白发老者恍若未闻,就着掌柜端上来馄饨,嚼着手中的鲜肉锅魁,吃得甚是香甜。祝伯明也不介意,继续和安多喝着酒,李文秀见白发老者的馄饨很快吃完了,赶紧让掌柜添上茶具,给沈姓老者倒了杯茶,老者接过茶杯,继续吃那余下的锅魁。
祝伯明喝得很是快活,向安多道:“论剑之道,我不及我这位朋友。可是论喝酒,他就不及我了!什么狗屁祖训,连酒也要禁?真是无理!”安多、李文秀闻言,心下很是奇怪,一个想:祝前辈已是武当高手,他朋友还在他之上,岂不是世间罕见的高人?另一个心道:各门派都有自己的规矩,但禁酒的门派,还当真没听说过。
沈姓老者像个聋哑之人,对周遭的一切不闻不问,任由祝伯明诋毁赞誉,他均不理不睬。安多、李文秀作为一个小辈,见老者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纵是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亦不敢相问,只能默然地陪着祝伯明喝酒。时间一长,祝伯□□中自然明白两个小辈的不自在,说道:“沈兄,你在这,我无所谓,可是我的小朋友却非常不痛快,你赶紧吃完走人吧,别坏了我们的兴致。”那姓沈的老者瞪了他一眼,吃下最后一口锅魁,拍了拍手,四平八稳的坐那儿,一动不动,没丁点儿要走的意思。
祝伯明见他那样,气道:“你为什么非得败兴?”沈姓老者像雕刻而成那般,将祝伯明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自岿然不动。安多和李文秀见两位前辈宛如那斗气的孩童,心中不由得一乐,之前的不自在即刻一扫而光,相视一笑,一个给祝伯明倒酒,一个替沈姓老者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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