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杀手一起种田 第五十七章

作者 : 墨狂澜

果然,不等天亮,林氏和王氏就醒来了,先去窗缝里看了一下那屋子,没见着里头床上的男女有什么动静,王氏便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婆婆,趁着天还早,要不要我去老四家,叫弟媳过来瞧瞧,别到时候她不相信,以为咱们骗她呢!”

林氏倒是赞同,只觉得言之有理,“行,快去快回,最好等着她来把老四叫醒来才好呢!”

于是,王氏胡乱的抹了脸,发鬓也没正经的梳,就在晨色中赶往柳明乔家去。

在说王氏这才没走多久,屋子里头的王怜香便先醒了过来,入眼的便是那灰色的帷帐,感觉到身边紧贴着自己身体的壮实身躯,搭在自己胸前的大手,心中就一阵得意,她就知道,这天下没有不吃腥的猫儿,当着别人的面那是衣冠楚楚,进了屋子那就是衣冠禽兽。

红润丰满的唇瓣得意的扬起,侧过头去想要看看这个前几日还喊着不娶平妻不纳妾,转眼今日就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柳明乔,只是待看到埋在自己发间的那张脸,顿时傻了眼。

“这是怎么回事?”王怜香一愣,随之爬起做起来,一面揉了揉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不想这被她惊动的柳明荣睁开眼睛了,入眼的便是大嫂那个生得娇美无比的堂妹,而且还身未着片缕,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只傻愣愣的看着她的胸。

“啊啊··················!”王怜香反应过来了,只是惊恐的大叫起来,一面抓起身前的被子将身子光滑的身子裹住,全身上下像是叫雷打过一般,阵阵冷颤,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仍旧是不敢相信眼前自己看到的这张又黑又粗的男人脸。

怎么回事,昨晚她明明是扶着柳明乔进来的,而且宽衣解带之后,她还确定过了是柳明乔,这才就寝行事的,怎么会?怎么会?

隔壁的林氏听见这王怜香的这声音,心中只夸叫的真像是那么一回事儿,这下老四可惨了,不过想到木已成舟,所以便也没着急着过去,何况那现场还要留给钟氏来看的,她万万不能去破坏了这现场。

而快到了柳明乔家的王氏也听见是堂妹这一声惊恐的大叫声音,心里只觉得她这一声喊的太早了,应该在等一会儿,让钟氏跟柳茹淳都到了在叫才好呢!一面加快脚步,朝着柳明乔家去,猛力的敲着那大门。

来开门的是红妞,“这谁啊,一大早的。”这会儿天还麻麻亮呢,这么早来做什么呀。

“快开门,快开门!”王氏在外面一边拍着门,喊的非常急促,好像真有什么天大的事儿。

“哟,是柳伯娘啊,有什么事情么?这么早的。”红妞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问道。

“我弟妹呢?”王氏问的很是直接,一面直接朝着钟氏休息的厢房走去。

红妞见此,只连忙拦住她,“我们夫人还在休息呢,柳伯娘你有个什么天大的事儿,一会儿在说啊,先去厅里坐坐。”心里只奇怪,这大伯娘到底怎么回事,也没个忌讳,人家夫妻俩还睡着,她怎能这样去敲门。

王氏一把将红妞推开,因晓得柳明乔在堂妹那里睡着,所以也没有什么忌讳的,转到厢房面前,直接就去敲钟氏的房门。“弟妹,弟妹?”若非里面的门扉插着,指不定她还真这么冲进去了。

红妞拉也拉不住,而且见她又这么急促,便也担心真的有个什么个急事情,所以只得任由她敲。

屋子里的钟氏被惊醒过来,披着衣服连忙来开门,生怕她吵到还在酣睡的柳明乔,“大嫂,出什么事儿,这么早。”

王氏也没想着往屋子里看一眼,若不然柳明乔的衣服就挂在屏风上面的,只一把拉住来开门的钟氏,“出事儿,出大事儿,弟妹你赶紧跟我过去瞧瞧。”

“啊?”钟氏一头雾水的,只是看她这般着急,所以便也当了回事,“等我把衣服穿上就来。”一面又想着昨晚丈夫喝多了,还是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所以便未叫醒丈夫,自己穿了衣服就连忙出来。

王氏喊了钟氏,便又道:“把淳丫头也喊上。”

红妞闻言,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令王氏这么着急,还叫了这个又叫那个的,所以便连忙道:“我去叫姑娘。”不过那柳茹淳早在王氏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穿衣洗漱,等着跟她一起过去瞧了。所以这会儿红妞来,恰好在门口遇见她,只急忙道:“姑娘,不知道出了个什么事情,你伯娘要叫你一起过去,要不要我也跟着过去。”

看戏当然是人当然越多越好,要不然怎么叫戏呢!“好,一起去吧,要是真有个什么事情,也可以照应照应。”

而在林氏这边,惊叫过后,王怜香就彻底的傻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娇女,昨晚竟然跟了这个山村莽夫,这还不如让她死了去,顿时细细的抽泣起来。

这柳明荣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傻傻的捂在床上,脑子里明明记得昨晚跟自家婆娘吵了架,自己便去村里杂货店打酒喝的,后来好像是到了打谷场啊,可是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又见着这屋子,好似他娘的侧屋,就更不敢出去了,若不然肯定迎面就叫吴氏撞见,那样还了得,本是想先把衣服穿上的,可是却见自己的衣服竟然给扯破了,因此只好扯了被子的一角捂着。

他的对面,被子的一角,则裹着那呆滞了的王怜香,看着这貌美如花的女人,想着自己昨晚竟然跟她那啥了一夜,柳明荣又想,就算是跟吴氏打起来,那也值得了,而且他们俩都有了这层关系,那王怜香岂不就是自己的妾了?

果然,换个角度想,这就是件美事,所以柳明荣越想就越高兴,不觉得露出傻笑来。

王怜香看着他那又黑又粗,还长得跟柳明乔半点不想象的脸,又见他笑得傻里傻气的,只觉得看着就一阵恶心,“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跟你的。”

柳明荣闻言,顿时有些诧异,不会跟他,那昨晚怎么会跟自己那啥呢?不禁问道:“你不愿意跟我,早的时候你咋了,这会儿都生米成熟饭。”说着,眼神落到王怜香掩藏在被子底下的小月复,“指不定你肚子你还有了我的骨肉呢!”

这话才要命,王怜香听见,又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而屋外早就她先前那惊魂一叫吓醒过来的吴氏想要凑过去看,却叫林氏一把逮回来,“看什么看?”现场可是有留给钟氏和柳茹淳那小贱蹄子来瞧的,可不能让吴氏去坏了事,惊扰了屋子里的人,让他们一会儿穿好了衣服,那钟氏她们来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吴氏甚是不解,可是见婆婆不让,心里又挂记自己家男人一夜未归,所以心里也没有平日的那兴致。

柳茹淳等人才到半路,便听见这一连串的惊恐叫声。

“这是怎么的了,我怎听着像是怜香妹子的声音。”钟氏到底是好心肠,听见这声音,不由得关心的朝王氏问道。

王氏心里正是欢喜,觉得堂妹这也太配合的好了,见钟氏还问,心里不禁嘲笑起她来,只在心里暗咐:“一会儿有你哭的时候了。”面上却急色匆匆的回道:“我也不知道,咱们还是赶紧去看看。”

于是,众人只加快了脚步,朝着柳家赶去。

屋子里的惊叫声未止,吴氏只觉得十分的奇怪,婆婆不但不去看看怎么回事,反而在坐在门槛上笑眯眯的晒着晨曦的阳光,实在叫她不得不好奇,忍不住的朝那屋子偷瞄了几眼,可是那屋子有个外间,就算是从窗户看见了里头,可以也看不见里间是个什么情况儿,可谓是憋得她心痒痒的。

林氏坐在门槛上晒着这慢慢爬上太阳,一面磕着瓜子儿听着屋子里的声音,心里只叹怜香这孩子果然是个聪明的,这声音不停的叫,估计能引来更多的人呢!到时候就能让老四给她一个平妻的位置了,就算是钟氏不答应,可是当着那么多人,看她能怎么样。

辕门叫人推开,王氏气吁喘喘的冲进来,林氏见此,心中一喜,只连忙朝她身后看去,看到她身后跟随而来的钟氏跟着柳茹淳等人,心这才踏实起来。

柳茹淳似比从前懂事许多,进到院子里来,看着那发出王怜香声音的屋子:“怎都不进去瞧瞧,这声音叫的怪可怜怪委屈的。”我这就去看看!“林氏这才从门槛上起来。时辰已到,确实是该把门打开的时候了。

吴氏看的一头雾水,也不禁好奇起来,那屋子里究竟有个什么,婆婆非得等钟氏等人来才去开,所以也跟着凑了过去。

院子里头的人,除了那几个不知情的,剩余都抱着看戏的好心情直直的盯着即将打开的房门。

只是大家的目的不一样罢了,林氏跟着王氏要看的是钟氏跟柳茹淳,而柳茹淳要看的则是王氏脸上一会儿即将上演的精彩表情。”砰“的一声,房门突然叫人打开,屋子里正小声劝说着王怜香别叫柳明荣吓了一跳,本能的把脸往墙那边躲去。

林氏先进去,便直接从到里见,看着那光着的男子后背跟后脑勺,当即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大声喊道:”老四,你说你咋能这样呢?怜香可还是个大黄花闺女啊,你这样怎对得起你大嫂,怎对得起王家的人啊!“又见王怜香裹着被子哭得泪水涟涟的,对她更加的欣赏,心里只喊,哭的越厉害,那就越靠谱。

还没挤到里面的王氏听见婆婆的话,也在门口顿时哭喊起来,”四弟啊,你这让我跟我伯父伯母交代啊!“

钟氏也还没看到里面的场景,所以听见婆婆的话,很是纳闷,相公不是在家里么,婆婆这是咋了,然她这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的大嫂也跟着哭喊起来。不由得更加莫名其妙,只得朝一向聪明的女儿看去:”淳儿,这是怎么回事?“”我先进去看看。“柳茹淳摇摇头,只朝里屋挤进去。

那面对着墙根的柳明荣听见他娘跟着大嫂在外面突然传来的哭声,顿时反应过来,感情他们都当这屋子里的是四弟,而这王怜香也是把自己当做四弟了才跟着自己的。顿时一阵恼意,亏得先前自己还想纳她做妾呢!一面转过来脸来,朝着林氏道:”娘,是我。“”啊?“林氏看到这转过脸来的柳明荣,顿时傻了眼,片刻才颤抖着声音,”怎么是你?“又朝那哭哭啼啼不止的王怜香问道:”昨晚一直都是老三?“

王怜香只觉得心中阵阵委屈,清白平白无故的给错了人不说,如今还叫人看了笑话,听见林氏问,不禁哭的更凶了,”我哪里知道,今早醒来看着的就是他了。“

柳茹淳挤进去看了一眼,只连忙退出身来,捂着眼睛,”三叔在里面呢!“

还在屋外的王氏听见柳茹淳的话,也是愣了一下,”你胡说什么呢,里面明明是你爹啊!“说着一面拉起钟氏挤过去瞧。

然当二人看到光着的柳明荣,都连忙转过身来,也都惊叫起来。

只是二人叫的意义不同罢了,王氏是惊讶柳明乔怎么变成柳明荣了,而钟氏是觉得害羞。

本来就已经够乱了,那来看戏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加的婆子朝院子里做事的吴氏笑着喊道:”柳三嫂,你不是阿易他爹一个晚上了么?“

吴氏早上一起来就不大舒坦,又不得那林氏的好脸色,所以听见有人问,不禁懒懒的回了一句,”咋的了,你知道啊?“

那婆子只笑道:”你自己来看,你家男人正跟着你大嫂的妹子一个被窝呢!“

吴氏白了那婆子一眼,没反应过来,继续做事情,然不过片刻,突然上前来揪住那婆子,”你刚刚说啥呢?“

那婆子嘿嘿一笑,”你自己瞧。“说着,指了指屋子。

吴氏将那婆子放了,顿时像是疯了的母牛一样,左推右推的,疯狂的挤进那屋子,连将自己婆婆推到在地上都没有主意,看到床上光着身子的男女,脑子里顿时一阵空白,就地傻傻的站着,两只眼睛毫无情绪的看着那一脸心虚的柳明荣。

林氏和王氏见此,都有些傻住了,还是王氏先反应过来,只小声的朝她解释道:”唉弟妹,弟妹,你听我说,我······“

然没等她话说完,那吴氏就一把将她推开,愤愤的朝她凶道:”说什么说什么啊,难不成我眼睛看到的是假的,还是你们王家的女儿都嫁不出去了,这才不过一切手段的往我家里头推么?“说着,不说一二,上前去也不管那王怜香穿不穿衣服,一把就扯住她一头散披着的头发,张口就大骂起来:”你个小贱人,我看你就这么想嫁我们柳家么?是不是四弟瞧不上你,你就来找我家男人了,你说你天天日日的不是待在你姐夫的身边么,他也是柳家人,你怎么不爬他的床去啊?“”这叫舍近求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围过来的司徒羽之只将折扇半掩着俊脸,小声的插嘴道。

虽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过能留点脸面总是好,王氏见看的人越来越多,生怕王怜香裹着身子的被子叫吴氏给扯开,只得跑过去拉开,”我说弟妹你冷静点,事情都这样了!“一面示意那柳明荣跟着拉开。

柳明荣本就心虚,所以任由是怎样心疼那王怜香叫吴氏蹂躏,他也不敢插手,只是缩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咱们回家吧,别在这添乱了。“这里虽然乱,可这种事情他们也插不上手,帮不了忙,想着脸又还没洗,便招呼起女儿回家。

柳茹淳本来是想在看看的,可是听见娘亲叫,也只好跟着一道回去了。

王怜香跟着柳明荣的事情一下成了山村里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话题,而那柳明荣是有心收了王怜香做妾的,可是那王家反而不答应,要柳明荣赔修身钱,不过吴氏也不是吃素的,两泡大粪就把王家的人吓走了,而出了这事情,王氏反倒吓得躲到了远亲家里去,既是不敢叫吴氏遇见,又不敢见着娘家人。

有了那日的偷天换日计划,四个性格迥异的人也算是真正的说到了一处,而且在各自的面前,也不在掩饰本来的性情。

这一晃竟然过了两三个月,那王怜香因有了柳明荣的孩子,所以到底还是委身来柳家了,只是柳明荣家房子本就窄,所以她只好住在原来柳易他们的房间里,而吴氏又是个彪悍的,整日的不让柳明荣去她屋子里,可怜好好的一朵鲜花,就这么一日日的独守空房。

话说柳茹淳这日跟着她爹去了镇子上,便收到一张帖子,原来是镇子上程家小姐生辰,本来是不去的,可是后来听说那程家小姐还有个双胞胎哥哥,所以柳茹淳哥哥也收到程家少爷的帖子,而柳茹淳本就是那种有关自己家事情或是人,就事事往前冲的人,如今哪里还能不去呢!

到底是头一次去参加这种宴会,又都是这桂坪镇有头有脸的小姐们,所以柳茹淳可不敢大意,还去托人到城里有名的和玉斎买了一支簪子做礼物。

等到了宴会这一日,阿辰便早早的送她到镇子上,与柳召和钟鸣贤一起乘着马车到程家。

到了程家,阿辰也不好跟随左右,所以柳茹淳只带着红妞,便往姑娘们的堆儿扎去了。

程家小姐她还没见过,所以少不得是要引荐的人了,只是这左右张望了一下,竟然没有一个认识的,正是为难之时,便听见一个甜丝丝的声音朝她传来,”淳妹也来了啊?“

柳茹淳转过身,凭着以前的记忆才认出这人来,同样是有些意外,”梦梦姐。“

在柳茹淳的记忆里头,柳梦梦一直是一个高不可攀的人儿,从前还没有分家,一起住乡下的时候,她就从来不会跟自己说话,整日还真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在屋子里倒腾那所谓的琴棋书画。

时过境迁,只是她依旧犹如以前一般的高傲,而且人也比以前长得漂亮了许多。又见她今日穿着一身淡紫的裙衫,头上别着一支银色的簪子,倒是气质十足。”恩。“柳梦梦点着下巴应了一声,便朝身旁一个与她看似同年纪的少女介绍起柳茹淳道:”这便是我堂妹,咱们镇子出了名的柳记的大小姐。“

那少女闻言,有些好奇的打量起柳茹淳来,不过更加的是惊喜,一面放开挽着柳梦梦的手臂,转过来拉起柳茹淳的手,套起近乎来,”哦,原来是大名鼎鼎的百川小东家啊,听说你们村旁的那东山庄园里住着的司徒公子,最近都住在你们家?“”哦,是啊。“柳茹淳瞧见柳梦梦的脸色不大好,便只是随意的应了声。

那少女却是揪着这话题不放,而且还满是热情的问道:”那今日他怎么都不来,我听说程公子的帖子也发给了他的。“

开什么玩笑,人家是天下第一将门的大公子,这种山村小聚会,他丫的能有那闲心么?何况有这功夫,司徒羽之自个儿都会躲着看野史言情小说了。”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柳茹淳回着,一面朝那边的说笑的几个小姐望去。

柳梦梦一个人站着也很是尴尬,所以便提议道:”咱们先给程姑娘送礼物去吧!“若不是娘再三吩咐,她才不会跟这柳茹淳说半句话呢!如今她们家发了又怎样?还不是满身的铜臭味,只是那司徒公子眼下就住她家里,自己还是跟她多熟悉熟悉,如此也好上门走动,一来二去的,与那司徒羽之熟了,自然也就不用在搭理她了。

三人一同朝那程家小姐走去,柳茹淳见着柳梦梦送了礼,这也才把自己的礼物递上去。

那程家小姐找长得很是丰腴,脸上两个大梨涡,看去来是个和善的主儿,当即一一的谢过诸位小姐,正好那边的戏台已经开始演戏了,所以方才跟柳茹淳搭话的那个苏家小姐便上来邀柳茹淳一起过去看戏。

戏台总共就一个,不过是左右中间分了一条道儿,站着两个家丁跟着婆子,左面坐着的都是那程少爷的客人,而右边都是女眷们,又有长辈们相陪着,所以大家倒也都是老老实实的看戏。

这礼物送了,戏也看了,就差晚宴了,过了之后想来就可以走吧,若不然这实在是无聊得很,自己还真怕在多坐一分钟就睡着了呢!”是柳姑娘么,我家夫人请你过去说话呢!“散了戏,柳茹淳正欲跟着那苏家小姐一起到花园打发时间,便有个梳着丫头鬓的丫头上来行礼请道。

柳茹淳看了一眼那等着她的苏家小姐,只好说了声抱歉,方跟着这小丫头一同去见程家夫人。

与丫头来到花厅里,但见一个身材丰满的妇人端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两个年纪稍长的婆子。”给夫人请安。“柳茹淳便朝她鞠身行了一礼。

那程夫人看似十分的亲切,只扬手示意她起来,”坐下吧,不必拘礼。“”多谢夫人。“柳茹淳规规矩矩的坐下来,便静静的等着程夫人的话,反正这程夫人不可能就把自己叫过来看一眼的。

那程夫人上下的打量着柳茹淳,满意的点点头,”果然是生的秀气,以后到镇子上来,有空就来玩儿,正好我家素素也没姐妹儿。“若是能胖些就好了,身板太瘦了,以后也不知道好不好生养。”恩,谢谢夫人,淳儿会来的。“柳茹淳乖巧的点点头,笑得甜甜的。

程夫人又跟她说了许多的闲话,过了会儿,有人过来请宴,这才让人领着柳茹淳先过去。

柳茹淳这才走,那厅后的屏风后面便走出来一个翩翩少年,有些懒散的坐来。”儿子,怎么样?“程夫人只连忙问儿子道。

原来这程家本就是经商起家的,所以看媳妇的时候自然不会在乎世家,而且听说这柳茹淳小小年纪就跟着搭理百川火锅店,因此便把她放在心上,想着以后能娶上这样一个能经商的媳妇儿,以后儿子就能安心读书了,所以今日特意的把柳茹淳叫过来瞧。

那程临风一面打着哈欠,一面用手中的折扇戳着后背,”什么怎样啊,你看她瘦的跟猴子似的,何况我不喜欢这么中规中矩的人。“”身子瘦不要紧,咱们将有的是鹿茸灵芝,难不成还不怕养不胖么?“瘦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何况程夫人看重的是她的出息。

那程临风的心思本就不在这上面,外面还有一干兄弟等着他呢,所以有些不耐烦的站起身来,”那娘你看着办吧,我先去了。“”什么叫老娘看着办啊,又不是老娘娶媳妇!“程夫人见儿子就这么跑了,不禁站起身骂道。

柳茹淳随着这请宴的丫头,走了一段路,便发现不是刚刚来的那条,而且越走越偏僻,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而且红妞这会儿又没在身边,所以便放慢了脚步。

前面的丫头见此,不禁停下脚步来催促道:”柳姑娘快走吧,那么多小姐还在等着呢!“”你谁?“左右无人,柳茹淳见这环境,想来是后院的厢房吧,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前院,这里恐怕也无旁人,可是她却把自己带过来,到底是什么心思。

那丫头一怔,想来她是发现了,所以不在装了,只道:”怎么的,你还当真我们小姐是请你来赴宴的啊,也不瞧瞧你自己什么德行,一个村姑罢了。“”不请我那给我什么帖子?“柳茹淳听见这话,本是有气的,不过随之忍住了,反而好好的问道。

那丫头见柳茹淳果然是个没出息的小村姑,连跟自己说话都这么小声小气的,不禁抬起下巴来,得意道:”我家小姐跟别的小姐打赌呢!“”哦,那你现在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柳茹淳依旧小声的问道,一脸小心翼翼的朝左右看去,显得很是害怕。

但见那丫头从旁边的万年青里提出一个小木桶,得意的笑道:”当然是给你洗洗身上的土气了。“说着,只将小木桶里装着的面粉朝柳茹淳泼来。

柳茹淳没有什么还击的,可是好歹会躲吧,只连忙滚到旁边的花丛中去,不过袖子上还是沾了不少。”你还敢躲?“那丫头显然有些诧异,方才吓得连双腿都发颤的柳茹淳,现在竟然能躲开,所以放下手里的桶,提起裙角就上来要撕扯柳茹淳的衣服,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帮小姐的忙,让这柳茹淳当众出丑,这样小姐就能赢了。

柳茹淳自从到了这个世界,就跟着楼烨打过一次架,要不平时她在父母的面前,那是绝对的淑女,不过想来此刻这里无人,这丫头又如此找死,自己哪里有不还手的道理。

只连忙爬起身来,拉起裙角往腰间的腰带你塞住,当即就容易施展腿脚了,一面又挽了袖子,抽了那被自己踢了两脚的小丫头几个耳光,吐了一口,才道:”你也知道本姑娘是村姑,怎不知道村姑都是野蛮凶悍的,还敢跟我动手!“

那丫头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弱的柳茹淳打人竟然这么厉害,而且自己的裙角又挂在树枝上,怎么扯也扯不下来,若不然自己也肯定还她一脚。

柳茹淳见着她挂在树枝上的裙角,似想到了什么,当即走过去一把扯下那丫头的腰带。

腰带被扯开,那丫头的裙子就松了下来,当下一着急,只连忙伸手去提住裙子,却叫柳茹淳一把捉住她的手。

柳茹淳把腰带困住了这丫头的手,便将她拖到路中间,又给她把裙子拉到腰上,方放下袖子满意道:”你别动哦,要是动的话,裙子可就跨下来了,到时候底裤给人瞧了去,可怎么做人啊,你说这要是看见的是个英俊帅气的小家丁也好,你还可以嫁了他去,可这要是看见的是个挑粪的糟老头,那可如何是好呢!“

那丫头听她这么说,果然不敢在动了,而且自己也能感觉到这裙子好像自己一动,就会掉下来,因此只好一动不动的站着,只是口中还是忍不住的骂起柳茹淳来,”你个村姑,别以为能躲过我这关又能怎么样,一会儿小姐们当众要作诗,你没连大字都不识一个,还是不要丢人,还会如现在自己走了的好。“

她现在要是自己走了的话,想来小姐就不会责怪自己办事不力。

柳茹淳原本还以为随便的吃了晚宴就能回去了,不想今日人家给她准备的是鸿门宴。可是这既然来了,自己便尝尝,一面朝那丫头回道:”谁告诉你本姑娘不识字的?“开什么玩笑,她不止是识字,而且还能好几国的语言。

在说那程临风,本来是要自己去寻自己那干兄弟的,可是后来又想起自己有一幅名家真迹,所以便想乘此机会拿来给大家瞧瞧,不想这才到后院,就听见妹妹身边丫头说的话,本来是想去阻止的,不想那柳茹淳竟然比他娘还要凶悍,一下把那丫头镇住,而且又听那丫头的裙子叫她做了手脚,自己为了避嫌,便没敢在出面,免得这一出去吓着那丫头,她裙子一下松了,以后赖上自己可怎么办呢?所以便只好退回来。

柳茹淳按着原路返回来,诸位小姐已经开始入宴了,那程小姐看着她完整无缺的回来,又见自己的丫头一去不回,心里变有数了,只是她哪里能这么输了。

苏小姐见柳茹淳来,只连忙招呼她坐到自己的身边,柳茹淳点头谢过,便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只当是方才的事情没发生一样。

晚宴过了,小姐们便开始秀诗词,那柳梦梦本从小在柳允跟着她爹的面前,就耳目濡染,而且王氏对她又是悉心,因此自然在诸多小姐中,是首当其冲的。

那柳梦梦作了一首祝贺程小姐生辰的五言律诗,大家都直夸好。”不如淳妹你也来作一首吧!“柳梦梦含笑着,将手中的笔递到她的手里。”你们在作诗?我也来一首。“只听一个少年的声音,程小姐与诸家小姐都寻声望去,却见来人竟然是大哥,而且他的身后还跟着客人,因此便笑着迎上前去,”大哥你们怎过来了?“

原来这程临风听了那丫头的话,妹妹要以作诗来羞辱这柳茹淳,以叫这柳茹淳下不了台,且不说他已经相中了这柳茹淳的直爽,便是看在他与柳召的关系上,也不能让柳茹淳在自己家里受委屈,因此这晚宴一过,便带着自己那边的客人过来。”还是先让淳妹作诗吧!“柳梦梦温柔的声音轻轻的提醒道。

这个赌正是她跟程家小姐打的,不管她跟程家小姐谁输谁赢,到最后自己都会是那个赢家,因为她能看到柳茹淳出丑丢人的模样!

经她提醒,那程素素便拿起柳梦梦先前作的诗给众人看道:”这是梦梦姐送我的,现在到这位柳小姐了。“说着,指了指柳茹淳。

红妞除了见过小姐算账记账之外,还真没见过小姐作过什么诗,所以不禁担心起来,只朝那柳召寻过去。

那柳召和钟鸣贤都很是担心,从人群中赶紧站出来,想要替柳茹淳解围。”我妹妹不会作诗,若不然我来代她怎样?“柳召站出来开口道。

不想那程素素只笑道:”这可不行,我们这几个姑娘家,哪一个会作,不过是胡乱写写填填罢了,柳公子你是正经的读书人,怎能跟我们一起胡闹呢!“”对啊,召弟,让她们玩儿吧!“柳家的嫡长孙,柳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了出来,看着迟迟未从柳梦梦手里接过笔的柳茹淳,眼中闪过一丝的不屑。”淳妹你不会连字都不会写吧?“

柳茹淳闻言,唇角微微往上翘起,豪气的从柳梦梦的手里接过那笔,”既然如此,那么我便献丑了。“

柳召跟着钟鸣贤见此,不禁都着急得满头的汗,眼睛只直直的盯着那笔尖。

丫头上来摆好了纸,柳茹淳抬起头来,只向那程素素道:”梦姐姐起的头,以程小姐的生辰为引,那么我也就此接下。不过我可先说过,我还真不会作诗。“柳茹淳说着,笔尖落下,竟然挥毫写出一手小楷来,而且这字风竟远在那柳梦梦之上,当即不止是柳允兄妹跟着那程家小姐愣住了,连柳召这个亲哥哥都有些诧异。

面带惊喜的看着柳茹淳写下的那一阕词,”妹妹作的这可是三十六令?“”恩,这三十六令,令作点绛唇,我就爱这个词谱。“柳茹淳说着,一面吹了吹纸面的湿墨。

此刻脸上表情最为精彩的不过是那柳允和柳梦梦了,尤其是柳梦梦,有一种即将要崩溃的感觉,她自小苦练,写得一手好字,父亲的那些朋友见过之后,无不夸她的,可是现在这个据说不识字的柳茹淳,竟然能写出一手连自己都赶不上的小楷,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柳茹淳将那词递给程素素:”恭祝程小姐生辰快乐!“

程素素脸色有些不大自在的接过那词,还没拿稳,她哥哥却一手从她的手中夺过去,”我看妹妹怎不高兴,既然如此,那就送我得了。“

钟鸣贤满脸惊喜的走到柳茹淳身边,高兴道:”淳妹你竟然还写的一手好字,以后我跟你哥哥可要跟你学习了。“

柳茹淳呵呵一笑,轻松的说道:”这不是每日要记那么多帐么,我担心写得太潦草,大舅跟着二舅认不出来,才随便练了练嘛!“

随便练一练?柳梦梦原本正温柔抚着身旁月季的手突然用力,却不小心将那月季给折断,好好的一个花朵儿瞬间滚落到地上,散了满地的花瓣。柳梦梦不禁有些尴尬的笑道:”我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谁知道一下就断了。“

柳茹淳瞟了她一眼,只道是解释就掩饰,生气就生气,何必掩饰呢!看着这该送的也都送了,该吃的也吃了,便朝程素素告辞。

另外几家小姐见着时间不早,所以也跟着告辞。

在说王氏,这一次知道女儿跟着那程家小姐打赌的事情,所以这一日边等着看柳茹淳的笑话,一直盼到了晚上,儿子女儿回到家中,连忙迎上前去,”怎样,那个贱丫头有没有去?“

柳梦梦心情不好,也懒得理会她,便直接回房了,柳允也不说话。

王氏见此,不禁问道:”怎了,怎么都垂头丧气的?“

却只听柳允愤愤道:”今日那贱丫头可谓是出尽了风头,而且还把梦梦压了一头。“”啊?到底怎么回事啊?“王氏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那个柳茹淳,除了嘴巴凶一点,还有什么出息,能比得过他们家的梦梦琴棋书画样样的行么?”行了,娘你别问了,我这也烦着呢!“想他本镇堂堂第一先生的独子,可是今日却是无人买帐理会,所有的人都只围绕着那柳召跟着钟鸣贤,就因为他们有个祝少棠做亲戚。

尤其是那个程临风,半点地主之谊都不曾做到,根本就没好好的把自己放在眼中,越想越气,忍不住道:”若是当初我去参加科举,现在肯定中了状元,如此他们哪里还是今日的冷脸呢?“

王氏见儿子心情不好,又听柳允说起这上京赶考的事情,只觉得可惜,心中不禁又责怪起柳明乔来,若是当初他肯出点银子给上京城打典,指不定允儿现在还真就是新一届的状元郎呢!所有越想越生气,只道:”儿子你放心,娘一定给你法子,等你当了状元,看你四叔还不求上门来。“”这话娘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柳允已经听的耳朵快出老茧了,”今日我看那柳召,一身上等的丝绸崭新长袍,我却是一身旧袍子。“想到这个,柳允心里就生气,不说别的,这身衣服,就直接将他给比了下去。

王氏脸上一阵难堪,”你这袍子不是上个月才做的么?“

柳允闻言,不禁站起身来朝他娘不耐烦道:”你也知道是上个月做的,你到底有没有见过世面,现在谁上门做客,还穿着向我这样破旧?“

王氏闻言,只觉得十分的对不起儿子,便又朝柳允保证道:”儿子别生气,我一定让你爹好好的想法子。“”想法子想法子,能想到什么办法啊?你看看那柳召,才来镇子几年啊,跟哪家公子少爷混得不比我熟?还有四叔家,以前我记得他们家总共就一间土坯房的,可是现在人家住的是大院子,还有下人使唤,可是咱们家除了个做饭的老婆子,什么都没有。“说着,又愤愤的坐下来,继续道:”今日我看见就是那个贱丫头的身边,除了一个赶车的,还跟着丫头伺候,可是咱们家梦梦,却是独身一个人,身边连个递东西的丫头都没有,也难怪那些不长眼的小姐们一个个的都围着那贱丫头去。“”若不然,让你爹也别在做这先生了,每一个月也就那么点束脩,而且现在书院的学生又越来越少,还不如也做生意去,那样银子来的多快啊。“王氏见此,只得提议道。

柳允虽然不齿那些经商的,可是他却又不得不承认,离开了银子便什么都不是,所以并未像是从前一般开口反驳。

因有阿辰在,而且天气也好,所以柳茹淳便没留在镇子上,而是连夜回村子。

红妞在半道上便睡着了,柳茹淳没了说话的伴儿,自己在马车里坐着,实在是无聊得很,所以便钻出马车坐到外面来吹着凉风。”姑娘不高兴?“阿辰一面赶着车,见她脸色不大好,便问道。

柳茹淳闻言,叹了一口气,”我以前觉得让哥哥一直在镇子里上学,远离我女乃女乃他们,定然是过的最好的,可是今日才发现,这镇子上的,也没一个省事的,我哥哥刚来的时候,肯定总是叫人欺负,你说他身子那么瘦弱,唉!“”姑娘今日叫人欺负了?“阿辰听出这话苗,想来她这是有感而发吧!”开什么玩笑,我哪里像是被人欺负的,何况那些个小丫头片子,跟姑娘我玩手段,还女敕了些!“柳茹淳不以为然,嗤之以鼻的说道。

阿辰见此,便放心了,还真的担心她叫人欺负呢!”也是,像姑娘这样的人,倒也不会给人欺负。“

柳茹淳听着他这话,怎觉得这么不顺耳,不由得转过脸来,扯着他的耳朵问道:”你什么意思呢?什么叫我这样的人啊?“

阿辰先是一怔,随之竟然微微一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姑娘如此聪明,怎会叫人欺负了去。“”我呸,你什么时候学到公子爷的花言巧语了。“虽然如此,不过柳茹淳还是听的很高兴,想来这大概都是女人的通病吧,喜欢听好听的话。

阿辰侧目瞧见她那终于扬起的眼角,嘴角也微微的扬起来,”姑娘很关心少爷。“”当然,那是我哥哥。“其实说来,她跟哥哥其实不经常在一起,可是两人的感情不但不生疏,反而很好。柳茹淳说着,突然想到阿辰没有兄弟姐妹,只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总是说亲情,他的心里会不会不好受。

见她突然沉默下来,阿辰不由得问道:”姑娘怎么了?“

柳茹淳摇摇头,一面朝他问道:”你以前在这里待过么,我怎觉得你对附近的山头都很熟悉?“柳茹淳记得前阵子,父亲想去山上采点药,可是阿辰自告奋勇的去,不但不迷路,而且还很快就采到了父亲要的药。

阿辰目光转到远处那模糊的山峰上,淡淡的说道:”我小的时候,在这片山上住了差不多一年,每天等着天一黑,就从树上下来找吃的。“”哦!“他虽然说的平平淡淡的,可是柳茹淳却听得傻住了,他过的什么日子?什么叫天一黑就从树上下来找吃的?”那你怎么不下山来呢?“

当初他倒也是想下山来,可是怕叫人发现,所以只好继续躲在上山,”下山也不认识别人,所以就懒得下山来了。“”是么?“柳茹淳才不相信他呢!只是见着他不肯说,觉得又有些凉了,所以便进到马车中。

其实柳茹淳不知道,当初他在山上的时候就见过她,而且还把她丢落在山上的那些蘑菇烤来吃了。只是后来上山找那种蘑菇的人越来越多,所以自己后来才换的山头。

马车才到大门口,柳茹淳掀起帘子,隐隐约约的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无精打采的站在门口,”我说公子爷你这又是怎么了?“”饿啊!“司徒羽之好像是花了全身的力气,半天吃犹如大家小姐一般吐气如兰的吐出两字来。

原来他那个从京城专程来给做饭的厨娘半道上水土不服,又染了风寒,于是就客死他乡,如此这司徒羽之便理所当然的住在了柳茹淳家中,而那座花了两年才给他建成的庄子,就成了一个摆设。

柳茹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只道:”既然都饿了一天,那就在继续饿一个晚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着,撑了一个懒腰,便准备去打水洗脸。

红妞见此,只连忙下车来从,抢先一步拿过盆,”姑娘我去吧,你先去屋子等着,我一会儿烧好了水抬进来。“”恩。“柳茹淳点点头,便要走,不想那司徒羽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神,突然冲过来一把拉住她,”我说大小姐,我是真饿!“

柳茹淳瞟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干嘛呢?“男女授受不亲啊,在过半个月她就要及笄了。

司徒羽之反应过来,只连忙将放开手,可怜兮兮的求道:”随便烙个饼来填填肚子也好啊!“”服了你了,我看以后没有我你还活不活啊!“柳茹淳无奈的抚了抚额头,自己可不能伺候他一辈子。

司徒羽之点点头,也表示这是个大问题,也叹道:”是啊,离开了你我咋活啊!“”少废话,去饭厅待着吧!“柳茹淳说着,一面朝阿辰赶着马车往后院去的阿辰问道:”做夜宵你要不要吃?“”姑娘做我便吃。“阿辰回头道。

那司徒羽之见此,忍不住开口抗议道:”我饿怎不问我,他不饿却还问他?“”他做事了,你干嘛了啊?“柳茹淳上下扫视了他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衫。”我看书了啊!“司徒羽之潇洒的甩着被风吹到脸上的发带。

白了他一眼,”你得了吧,你以为我司徒管家啊,真当你天天看杂诗,看文言记啊?“说着,便将红妞招呼过来一起到厨房做夜宵吃。但说王怜香,这算是真的做了柳家的媳妇,而且不但是妾,而且还是柳明荣的妾,现在已经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可是都这个点儿了,还叫吴氏吩咐着在院子里洗衣服洗被褥。

已经吹灯睡下的吴氏听见外面还传来水声,又见着火光,不禁怒了,只揭开被子翻下床来,走到院中,一把将那油灯吹熄,”我说你个败家娘们儿,洗衣服就洗衣服,你还浪费什么油啊,我们家可比不起老四家里,能供得起你整晚通宵点灯。“

王怜香一阵委屈,见她把灯吹熄了,所以便开口道:”那姐姐,我明日在洗怎么样?“”什么?就这么点衣服,你洗了一天都没洗完,还想放到第二天?“吴氏瞪了她一眼,忍不住埋怨道:”你说算个什么玩意儿,连个丫头也不如。“说着,见着现在谁都睡下了,没人瞧见,便踢了她一脚。

王怜香本已经累了一天,又一直蹲在地上,所以这会儿叫吴氏一踢,身子一个不稳,顿时扑到大木盆中,慌乱之际,只连忙去扶着盆掾,却不想自己的力道有些大,地上也不平,所以木盆随之一翻,反倒而盖到她的身上。

柳明荣听见吴氏骂王怜香,想来也不是头一次骂,便没当回事,不想却听见外面传来噼里啪啦打翻声音,又听见王怜香的喊声,这才披上衣服开门出来骂道:”你们两个娘们做什么呢!还让不让睡觉了?“他这话才说完,便见那大木盆盖在王怜香的身子,王怜香整个人被压在下面,身上的木盆则像是乌龟壳一般似的。

现在毕竟王怜香是有了身孕的,所以吴氏也怕她出什么事情,所以只连忙解释道:”她自己摔的。“”她早不摔,晚不摔的,怎么你一出来她就摔了?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多儿多子?“柳明荣早就对吴氏不满,尤其是吴氏总不让他去王怜香的屋子里头。

被摔得蒙蒙的王怜香听见二人的声音,在才清醒过来,顿时便感觉到肚子一阵绞痛,不由得喊起来:”疼死我了,我肚子疼!“

柳明荣和吴氏见此,也顾不得在继续争吵,只连忙把她身上的盆拿开,连忙将人扶起来。

吴氏听见这王怜香的声音,只在心中暗咐,不会叫她给陷害吧?正想着,便闻到一阵怪味,不禁朝柳明荣问道:”你有没有问到什么怪味道?“”孩···孩子,我的孩子··“那王怜香喘着气,惨白着一张脸,手脚冰凉,半天才说了这几个字,随之身子一软,便晕了过去。

柳明荣只连忙将她横抱起来,顿时就感觉到手上沾到一种粘呼呼的液体,当即反应过来王怜香的话,脑中一片空白,只抬起脚朝吴氏踢出,”你看你做的好事情,还不敢进去请王胡子来。“

吴氏也吓住了,躲也忘记躲了,听了柳明荣的吩咐,就立马的进屋子找了灯笼,往王胡子家去。

林氏也叫他们惊醒了起来,只连穿上衣服过来瞧,毕竟她是认准了王怜香这一胎是儿子的,所以也很是担心,可是无奈王怜香的血就是留个不停。”娘,这可如何是好?那王胡子怎还不来?“柳明荣急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转着,想来是现在年纪长了,要不然当初四个儿子出世的时候,也见他这么着急过。

林氏也忍不住骂道:”这个吴氏,也真是的,竟然如此善妒,就算是要立下马威,那也等怜香把孩子先生下来啊,这可倒好了,孩子没了是可以在生,可是这人要是没了,还不知道王家要怎么来闹呢!“

说起来,上一次的事情,林氏到底有参与,所以那吴氏总有事无事的,总跟她对着干,因此如今逮着这机会,林氏自然是不能放过她,所以现在理所当然的要火上浇油。

柳明荣心里本就着急的不行,对那吴氏又恼,所以听见林氏的话,只愤愤道:”等她回来,看我不好好的收拾她,这婆娘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要着急,先看看人怎么样。“林氏闻言,心里自然很是高兴。

吴氏着急的把王胡子请过来,这才到屋子里头,还没来得及倒口水喝,就叫柳明荣一把给拉了出去,扬手就甩了她一个嘴巴,”我看你是越来越了不得了,给了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了染房,还是当老子是死人?“

被打的耳边嗡嗡的,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柳明荣劈头盖脸的骂过来,本是想骂回去的,可是想到自己真的踢了王怜香一脚的,所以到底是有些理亏了,只得垂头沉默了下去。

不过那柳明荣却没有就打打她一个耳光的意思,而且见她没闹,便又踢了一脚,”今天要是怜香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看我不打死你。“

吴氏见他还没完没了的,而且还提那王怜香,心里难免是有几分嫉妒,不禁忍不住开口:”你良心叫猪油蒙了心啊,我给你生了四个儿子还不及那个贱人跟着一坨没生下来的东西啊?“”你还说,有理了不是?“柳明荣当即有给她扇了一个耳光,越看她越不顺眼。

夫妻俩正闹着,那王胡子却出来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我看老三你还是想法子赶紧把人送到镇子去吧!“”怎了?“柳明荣夫妻双双朝王胡子看去,尤其是柳明荣,更是担忧,若真的出个什么事情,就跟娘说的那样,王家怎会放了他。

只听王胡子道:”血流不止,我怕这样下去,姨娘的命也保不住了。“”都是你干的好事,这下可好,我看你怎么给王家交代去!“柳明荣朝那被王胡子的话吓住了的吴氏震道,一面急匆匆的进到屋子里去。

要送镇子,那谈何容易,而且又是大晚上,何况又是小产,如此不吉利,谁家愿意借车啊?柳明荣顿时急得焦头烂额的,又看着床上那毫无脸色的王怜香,心里更是急得犹如一团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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