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杀手一起种田 第六十章

作者 : 墨狂澜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钟二郎看见钟鸣贤此刻才来,气不打一处来,跟着钟大郎将那神志不清的柳明乔扶到椅子上坐下,便上前来二话不说,一把揪住儿子就往死里踢,“你个死小子,平日都跟着召儿进出,今日却偏偏撇下他,害得他被人害,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那钟鸣贤也不还手,就这么任由父亲打骂,一面像是失了魂似的喃喃念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召弟,今日我就不该去应邀的。”

柳茹淳见此,生怕二舅真的伤了鸣贤表哥,只连忙上前去将他拉开,“二舅,你冷静些,这怎怪得了表哥呢?”柳茹淳总觉得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而且跟着柳家的人定然月兑不了关系。而对于二舅一家子,现在除了感激,还是感激,哪里还敢责怪什么呢?何况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又根本没预料到,在打表哥也于事无补。

一面又担心那边的店里石头哥一个人照顾不过来,想着红妞常常跟着自己去那里,也熟悉,便让她过去帮忙。

“让我打死这小子,若不然怎对得起你爹娘!”钟二郎已经打红了眼睛,似乎此刻对于侄子在自己家出事的问题,只有把儿子打得跟柳召一样,才能对得起妹妹跟妹夫似的。

柳茹淳终究是拉不开他,见着钟鸣贤给打得鼻青脸肿,嘴角都流出了血迹,不由得越发担心起来,只挡到钟鸣贤的面前:“二舅,你冷静一些,现在哥哥一个人躺在那里已经够乱了,若是你在赌气将表哥伤了,到时候可怎么办?”

她的一席话,总算是有了些用,那钟二郎方收起拳脚,朝这钟鸣贤骂道:“我先饶了你,可若是召儿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等着去给陪葬!”朝儿子甩了狠话,一面回头看着此刻还处于神志不清的柳明乔,顿时又觉得阵阵愧疚,只捶打着桌子道:“我对不起召儿啊,更对不起妹妹跟妹夫,不但没有照顾好召儿,还让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柳茹淳的二舅娘跟着大舅娘也来了,见着这医馆中的情形,顿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二舅娘见着大夫只在一旁叹气,上前去便抓住那大夫,“大夫你怎在这里,我们召儿呢?”她二舅娘问着,想是被这医馆的气氛影响,眼泪已经从流了下来。

“老朽实在是惭愧!”大夫只摇着头,便侧开了脸,他实在是不好意思面对这家子人。

柳茹淳将那一言不发的钟鸣贤扶起来,请过大夫来给她敷药,这才叹了一口气,便静静的坐在一旁。只希望阿辰这一次也不会叫自己失望。

“妹夫这是怎么了,要不要紧?”这儿已经够乱了,柳茹淳大舅娘又见柳明乔那神志不清的模样儿,不禁担心起来,只连忙上前去唤了两声,可却无任何反应,那柳明乔口中仍旧唤着召儿的名字,她大舅娘也不由得哭起来,“这可怎么办啊,明乔要真的病倒了,那家中谁来承头管事,妹妹那里又要瞒着!”

柳茹淳咬了咬唇,只将眼角的泪痕擦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走到她大舅跟着大舅娘的面前来,“麻烦大舅你们先将我爹带到府上去休息,这里有我便好。”父亲都变成这个样子了,那她不敢想象,娘若是知道了,还不得哭死么?到时候家中的事情谁来管?所以她万万不能出个什么事情,伤心可以,但更要坚强些,若不然怎渡过这个难关,何况她还要找到害哥哥的凶手。

“淳儿!”她大舅年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又听见这沙哑的声音,只觉得阵阵心痛,只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哭了起来。

“我没事儿,大舅娘你们也没在担心,我想哥哥吉人有天相,自会醒来的。”柳茹淳的声音很是平静,平静的叫人听不出半丝的情绪,可越是这样,便叫大家更伤心。

钟大郎见此,只朝他媳妇道:“我看你们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忙,若不然你给弟媳先带着妹夫回去歇着,我跟二弟在这里跟着淳儿就好。”

那边柳茹淳二舅娘正在骂着钟鸣贤,可见他叫钟二郎打成那样,心里头又心疼,一面想起里头不知道生死的柳召,又忍不住的对他动手。

柳茹淳见此,只得又上前去劝说,只可怜那钟鸣贤委屈。

可是柳明乔却怎也不回去,就直直的看着里头。

柳茹淳也能体会此刻她爹爹是什么心情,只是看着天都快黑了,娘还等着她们回去呢,所以便请只向她二舅娘道:“二舅娘,麻烦你找个可靠的人带个信儿回去给我娘,万不能叫她发现这里的事情。”

她二舅娘自然是明白的,连连点头,又见柳茹淳还如此清醒着,这才放了心,“淳儿你也没太难过,我这便去找人带信。”

虽然能暂时骗过娘,可是哥哥出事的事情已经快在镇子上传开了,很快娘也会知道的,柳茹淳想到此,难免觉得头疼。

进去了许久的阿辰突然掀起帘子出来,柳茹淳见此连忙迎上前去,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怎样,大夫说我哥哥五脏六腑都给打乱了······”本想好了不哭的,可是话才到此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柳明乔等人见着阿辰出来,也纷纷围了过来,一双双眼睛满是期望的看着他。

“少爷的生命暂时是稳住了。”阿辰头上还冒着冷汗,那柳召身体本就虚弱,如今又叫人剧烈的殴打,五脏六腑确实都给打移了位置,若非自己用内力给他稳住,怕是真的熬不过今晚了。

众人一听,总算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那柳明乔更是双腿一曲,朝着阿辰跪了下去,“阿辰你可真是我柳家的大恩人,我柳明乔给你磕头了。”柳明乔也欣喜得不行了,口齿都有些不清了。

阿辰只连忙将他扶住,“老爷这万万使不得,您快起来!”一面回头看了一眼同样欣喜的柳茹淳,“我的性命本就是姑娘救的,而且也全靠老爷跟着夫人收留照顾,说起来是我该感谢老爷你们一家才是,如今不过是尽点力罢了。”

那厢大夫听见阿辰的话,又见他小小年纪,怎可能起死回生,所以很是不相信,便进到里头去,又给柳召诊了诊脉,不想果然如那小子所言,眼下真的将这柳召的性命稳住了。只连忙出来,挤过钟家的人,到阿辰的面前,“这位小少年可是师从何处,竟然能有起死回生之术。”

“大夫言重了,我也不过是早些年运气好,学了些偏方而已。”阿辰轻描淡写的说道,并无任何夸大。

“对了,我哥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柳茹淳只觉得此刻与先前,这便是地狱天堂两重天,自己都些不敢相信。

闻言,阿辰的眼神却是凝重起来,有些抱歉的看朝柳茹淳,“我只能先将少爷的病情稳住,可是若想要少爷醒过来,怕是得寻上那七夜白莲。”

七夜白莲?那大夫的闻言,在也不敢小看这少年了,他小小的年纪,竟然还知道了什么是七夜白莲。

“这是个什么药,咱们镇子上是不是买不到?”钟二郎见他那为难的神情,不由得问道。

那大夫只插口道:“这七夜白莲是世间神药,十年吐绿,二十年长苞,三十年开花,而且花开七夜,还得夜夜有月,若遇见阴雨天,便立刻花败,再无任何功效。所以不止是我们这镇子上买不到,怕是整个大明国也买不到。”

“这······那岂不是··”柳明乔闻言,脸上刚刚消散不久的愁云又迅速的笼罩了上来,身子跄踉往后一退,跌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买不到却不代表没有。”阿辰只开口说道。

闻言,只觉得又见到一线生机,柳茹淳只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

“天下第一将门,司徒家便珍藏着一颗,只是此药据说是先皇赏赐,当初便是司徒夫人病重卧床,司徒将军也没有拿出来。”阿辰说道,言下之意已经十分的明确,便是有银子,也未必能买得到。

“那······”柳茹淳顿时失望至极,难道真是老天见死不救么?突又想到了司徒羽之,他不是司徒家的大公子么,可否帮忙?

阿辰似乎看出她心中的想法,只点点头,“公子爷或许能帮忙。”

柳茹淳见他都这么说,心中又升起几缕希望,“那我立刻赶往东山庄园,求公子爷帮忙。”不过柳茹淳随之想到,那司徒羽之弱冠之年不得回京城,自己现在去求他帮忙,岂不是害他么?所以只将脚步止住,“我忘记了,他是不能回京城的,如此怎能帮得上忙。”

“姑娘你先别着急,公子爷去不了京城,可是楼少爷却来去自由。”阿辰见她记得脑子都不灵活了,不禁提醒道。

柳茹淳这才反应过来,一面又朝她爹安慰道:“爹你先别着急,这药的事情我先去想法子,哥哥现在的伤经不得颠簸,你先在镇子上找个宅子把哥哥安顿下来,在想个法子去告诉娘。”

柳明乔脑子里此刻就是天旋地转的,无法静下来想事情,所以听到柳茹淳的话,连连点头。

柳茹淳又朝她大舅二舅们道:“我爹现在这样,哥哥的事情,恐怕是要麻烦你们了。”

“淳儿哪里的话,这边我们自然会照看好。”她大舅娘一面夸着她,可是心中却十分的心疼她,妹夫那一家之主此刻乱了阵脚,所有的事情便得由着她一个姑娘来打理,这样出息是好,可是一个姑娘家东奔西跑的,难免要叫人闲话,而且淳儿又没定亲,所以难免是担心起柳茹淳的名声。

柳茹淳急匆匆的出了医馆,阿辰也跟着出来,只将柳茹淳唤住:“姑娘!”

“怎么了?”柳茹淳见他那神情有些怪怪的,不禁疑惑道。

“还有一味药,也极其的重要,而且只有我知道在哪里,所以不能跟着姑娘去找公子爷了。”那一味药,就在罗刹阁。,所以自己亲自取。

柳茹淳一愣,不知道怎的,心里竟然有种不放心的感觉:“若不然我先跟着你去,寻到了那药,咱们在一起去找公子爷。”

“不必了,这样不是浪费时间么,何况那个地方姑娘您也去不了。”且不说罗刹阁所在的地势险要,而且从来进到罗刹阁的,都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杀手,一种是死人。

柳茹淳见他如此决绝的拒绝了自己,而且说的也有道理,便也只好作罢,不过却不忘叮嘱道:“那你小心些,万事以自身安全为上。”

“恩,多想姑娘关心,那我便先去了。”阿辰谢过,便转身离开。

有这一句完事以自身安全为上,已经足矣!

柳茹淳看着他刹那间就消失在街角的背影,这才去叫了来了泥鳅,让他赶车送自己去东山庄园。在说这已经准备睡下的司徒羽之,突听司徒羟前来禀报,“公子,柳姑娘来了,你要不要去见见?还是属下叫她明日在来。”

柳茹淳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若非没有什么大事情,柳茹淳是不会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当即只连忙将刚刚拖下去的衣服给穿上,“她这会儿在哪呢?”

“属下让她在大厅等着呢!”司徒羟回道,现在对柳茹淳算是熟悉,所以也不似当初那么不客气了。

司徒羽之穿上衣服,司徒羟前面打着灯笼,这便立刻朝大厅去。

才进大厅,便进柳茹淳站在厅中,不由得笑问道:“有什么天大的事情,竟然能让柳大小姐大半夜的来我东山庄园?”

柳茹淳听见他这向来欠扁的声音,只连忙转过身来。

司徒羽之这才发现她一脸的疲惫,而且眼圈有些红红的,心里顿时一揪,收起笑容,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还是阿辰那小子欺负你了?”

柳茹淳摇摇头,“没事。”她素来知道司徒羟是个怎样的人,所以自然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跟司徒羽之提那七夜白莲的事情。

司徒羟总觉得他们家公子也十七八岁了,京城里头这个年纪的王公少爷们,早就几位侍妾了,所以看着他家公子对这柳茹淳有点意思,所以觉得要是这柳茹淳能给他们公子做妾,也是很好的。而此刻见着柳茹淳分明有话要说,却又迟迟不开口,便以为是要跟自家公子说体己话,只因自己在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便自动的退出去,还一脸特理解的表情:“姑娘有什么话,只管跟着我家公子说,我还有事儿,就先出去了,不打扰你们。”

司徒羟出去,还将大厅中伺候的丫头都一并的喊了出去。如此厅中便只剩下二人。

“有什么话你便说吧!”司徒羽之听出司徒羟话里的意思,有些不自在的模了模鼻子,一面朝柳茹淳道。

柳茹淳这才开口道:“我哥哥今日中午下学的时候叫人暗害,此刻生命垂危,只有那七夜白莲才能救他的性命,所以我才来找你。”柳茹淳说到此,见司徒羽之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自知自己这是为难他了,毕竟这七夜白莲在当初他娘病重的时候,他父亲都不曾拿出来过,所以便又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忙,若是实在不行,我也会记得你的好。”柳茹淳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说完,只将这头垂了下去。

司徒羽之自从认识柳茹淳,从来不曾见过她这样无助的模样,心里头无端的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怜惜感,只想张开双臂将她挽在怀中安慰,可又知道那不切实际,何况现在她说的这事情,不是自己一双手臂或是肩膀就能帮得了她的。

可是她说的不是要金银,而是那金银也换不来的七夜白莲,现在司徒家的宝贝。他是司徒家的长子,本就是要维护司徒家的一切,此刻怎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将家中的宝贝拿出来呢?何况他也没有那个权力。可是柳茹淳于他,却比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尤其是看到现在的她,司徒羽之不得不动容,也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对她生出了情思。

他犹豫了,只是静静的看着柳茹淳,却不知道是点头还是摇头。

柳茹淳也明白自己此刻是强人所难,可是她真的没有在别的法子,若这天下还有第二根七夜白莲,她绝对不会来为难司徒羽之的。

“淳儿!”司徒羽之启唇唤道。

柳茹淳抬起头来,感情复杂的看着他,“公子爷,若不然你先想想,明日在给我答案吧!”柳茹淳说着,便要转身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来了,躲在门口偷听到二人说话的楼烨突然冲进来,一把揪着司徒羽之的衣领,“司徒羽之,你怎能见死不救呢?不就一根七夜白莲么?你若是不敢去跟你父亲开口,那我去偷。”

“楼烨,现在不是闹的时候,那七夜白莲你又不是不知道它的重要。”司徒羽之推开楼烨,只朝他道。

“不重要姑娘才不会来求你呢!也只有你这样铁石心肠的,才忍心看着姑娘难过。”楼烨向来看到的柳茹淳,都是要强的一面,如今见到她这个样子,心中只满是心疼,见着表哥竟然还犹豫,气不打一处来。

对啊,不重要柳茹淳怎会来求自己呢!可是那七夜白莲,是父亲的宝贝,父亲当初都不肯拿出来救母亲,如今岂会点头同意自己拿来救旁人呢!所以若真的要拿到七夜白莲,只有偷。

只是自己不能进京城的,所以只能像是楼烨自己说的,让他去偷,因此便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去取来。”

楼烨闻言,愣了愣,顿时才反应过来,高兴道:“好,只要你把放七夜白莲的地方告诉我,好办!”

司徒羽之点点头,“出了事情,我们俩一起抗!”

“我表哥答应了,姑娘听到没有。”楼烨心里此刻只高兴司徒羽之答应帮柳茹淳了,所以忍不住的高兴欢呼起来。

司徒羽之见他高兴的如此得意忘形,便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你小声些,若是叫司徒管家知道了,那还了得。”

经他提醒,楼烨也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声道:“那咱们商量一下,怎么行动。”

柳茹淳看着这两表兄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像是他父亲一样,千言万语,就这一跪先来谢过吧。“多谢两位,不管事情怎样,我柳茹淳都不会忘记两位的大恩大德!”

二人哪里能让她跪,当即争先上前来将她扶起。

“姑娘跟我们见外了,我们还在你们家住了好几个月呢!”楼烨只道,只希望柳茹淳能把这两件事情互相抵过,如此也没有什么心里压力。

司徒羽之头一次发现想来大大咧咧的表弟竟然也细心起来,不过心里也有些不舒服,表弟凭什么对柳茹淳的事情也那么上心?

柳茹淳从东山庄园出来,看着山下村里依稀点点的灯火,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回去一下。

泥鳅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开口道:“若不然姑娘回去看看夫人吧,而且姑娘机灵,想来比老爷将少爷的事情告诉夫人好的多。”

迎面扑来的寒风呼呼的灌进马车里,柳茹淳只觉得后脊骨一阵寒颤,心里头也清晰了许多,“既然如此,回家吧!”声音,不知道怎的,竟然苍凉了许多。

来开门的是福婶,见这是柳茹淳,先是一惊,随之高兴道:“姑娘您可回来了,家里出大事了,夫人又不让我们通知你跟老爷。”

家里发生大事!福婶的话此时就像是一座大山似的,重重的压在柳茹淳的身上,也不知道是这凛凛寒风的关系,柳茹淳突然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福婶那高兴的脸庞,“福婶,家里怎了?”

泥鳅站在她的身后,见此很是担心,忍不住小声问道:“姑娘,你没事儿吧?”

“没事,想来是有些凉了,先进屋吧!”柳茹淳回了一句,这才抬起腿,却发现腿还真的有些冻僵了。

福婶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只顾着高兴,竟然忘记把姑娘迎进来了,“对对,看我也真是的,姑娘赶紧进屋来。”一面又悉心的问道:“姑娘吃饭了没,要不我去给姑娘做点吃的。”

柳茹淳哪里还有心思吃下去,只摆摆手,“我不饿,你且先告诉我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吧!”

泥鳅知道姑娘自从中午到镇子上去,别说是吃饭,便是水也没喝上一口,便跟福婶道:“姑娘还没吃,还是先做一点吧!”

“行,那我先去做饭,泥鳅你去叫两个丫头来,把姑娘屋子里的炉火弄得旺些,别冻着姑娘了。”福婶闻言,一面想着这天气转变的快,担心冻着柳茹淳,便又吩咐泥鳅。

泥鳅只点头应了,见着福婶走了,这才道:“姑娘,您先进屋子烤烤火,把身子烤暖和了,等着一会儿福婶把吃的抬来,你好好的吃上一顿,在问家中的事情吧!”

“谢谢你泥鳅,我真的没事。”柳茹淳知道泥鳅担心自己,只回头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来。

泥鳅见此,只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也只好道:“那小的去叫两个丫头来。”

“恩,去吧!”柳茹淳应道,一面进了房间。

虽然她没在家中,不过屋子里的火炉还是烧着,虽然不是很旺,不过却也十分的暖和,坐到软椅前,只将炉火搬到自己的面前,斜靠在椅栏上,只觉得满身的疲惫,累的连眼睛都不的动一下。

两个小丫头很快便进来把屋子里的火弄大,又去给烧来热水和煮了热茶。不过多时,福婶也抬着刚刚煮的粥进来,“这大半夜的,也做不了什么,姑娘您就先将就吃着。”

柳茹淳拿起勺子,才舀了两口往嘴里送,只觉得无味,再也吞不下去。

“姑娘怎不吃?”福婶见此,不禁道。

“我不饿,先收下去吧!”柳茹淳将身子往软椅上贴,一面将一个靠枕搂在怀里。

福婶也不是个没有眼力劲儿的人,见此不禁问道:“姑娘今日到镇子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事,你还是先家中的事情跟我说说吧!”柳茹淳摇摇头,一面反而问道。

福婶这才将今日林氏和柳老头送林巧花来的事情告诉了柳茹淳,一面又说夫人处理的很好,只是到底给气着了,身上的旧病又复发了。

这不正是雪上加霜么?“怎会这样?”柳茹淳忍不住仰头朝天叹道。

“姑娘?”福婶见此,不免是担心起来,莫不是老爷出了个什么事情吧,若不然怎么只有姑娘一个人回来,而且还这么样沮丧模样。

柳茹淳站起身来,只叫丫头拿来一件披风,“我去看看我娘。”

这大半夜的,若是从前姑娘定然不会去这个时候惊扰夫人的,所以便上前拦住她,“姑娘老实跟我说,镇子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柳茹淳张口,欲言又止,正是此刻,外面却听见钟氏的声音:“是淳儿回来了么?”

柳茹淳闻言,和福婶赶紧迎过去,丫头打开门,只争相把钟氏扶进来。

钟氏坐下来了,这才叫丫头们都退下,独留福婶在屋子里伺候,这才朝柳茹淳问道:“我一夜无眠,这心里总是慌的难受,眼皮一个劲儿的跳,淳儿你告诉娘,是不是你爹出什么事情了?”钟氏翻来覆去的,怎也睡不着,这闭上眼睛,便总出现丈夫受伤的画面,吓得她在也不敢将眼睛闭上。

想来是瞒不住了,何况早晚娘是会知道,所以便道:“是哥哥出事儿了。”柳茹淳说着,只将头疲惫的垂下,她此刻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母亲,因此只好不去看母亲那张惨白的脸。

果然,钟氏的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抓起柳茹淳的手,“你快说,你哥哥到底怎么了?”

“中午下学,叫人害,打得严重,大夫都说没救了,后来幸亏阿辰帮忙,这才先稳住了性命,不过暂时却醒不过来。”柳茹淳一口气说道,说完听到她娘几近听不到的呼吸声音,这才抬起头来,却见她娘满脸的苍白,两眼无神,痴呆的看着自己。

“娘,娘?这个时候你可别在出个什么事情,若不然我真的撑不下去了。”柳茹淳忍不住哭道,只一把将她娘抱在怀中。

福婶也在一旁模着眼泪劝慰,生怕夫人吓得落了魂,一面也跟着唤道:“夫人,夫人,夫人!”

半响,钟氏才缓缓开口道:“我没事,没事!”话才说完,柳茹淳便觉得怀中的娘亲突然剧烈的抽搐了一下,随之便见钟氏吐出口鲜血来。

柳茹淳见此,真的给吓住了,连忙扶起她娘,只向福婶吩咐道:“快去叫泥鳅来,送我娘到镇子上去找大夫。”

钟氏脑子里头却是清醒的,只将福婶唤住:“我没事,不过是老病罢了,熬点药喝就好了。何况我也不能去,家里不能没有人。”一面又泪眼涟涟的看着柳茹淳,“淳儿说的对,我这个时候怎能倒下在添她的后腿。”说到此,凄凉一笑,“你别跟你爹提家中小妾的事情,让他好好的顾着你哥哥就是。”

柳茹淳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娘放心。”

钟氏叫福婶将她扶起来跟着柳茹淳坐下来,才道:“福婶麻烦你去给我煎碗药来,那是乔哥给我采的药,每次病犯,喝一碗就好。”钟氏说着,眼角带着几丝笑容。

福婶应声,“那夫人跟着姑娘也别太担心,我这便先去了。”

福婶出去了,柳茹淳想着家中林氏和柳老头强行送来的林巧花,便问道:“那姓林的,娘有何打算么?”

钟氏只道:“她到底是你女乃女乃娘家的人,何况你爹还没回来,我也不好将她这么赶出去。”不过也不会让她靠近乔哥半步的。

柳茹淳想都没想,只道:“赶不赶倒是其次,不过送她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她给爹生儿子么,既然如此,就叫她一辈子生不了孩子。”柳茹淳说这话,丝毫的情绪都没带。

钟氏叫她的话吓了一跳,这俨然不是个小姑娘说出来的话,可是倒也可取,而且这样便永绝后患了,所以想着明日便把这事情办妥了,一面想起林氏两老的所作所为,想来都是因自己不能在给柳家生孩子所致,不禁自责道:“若我不是这样的身体,想来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娘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你自己愿意身体不好的么?何况爹也没像他们那么样想,而且对我们都很好,以后你万不要这自己想,免得还伤了自己。”柳茹淳最烦的就是她娘有这样的想法。

钟氏又喃喃念道:“自打从你哥哥出生,你女乃女乃和爷爷都不疼,总觉得他还熬不过成家立业。眼下为了你爹能下定决心纳妾,更是巴不得你哥哥早点死了才好。”钟氏此刻的想法是有些偏激了,可却也没有说错。

而柳茹淳听见她这后面的话,心里顿时一惊,手中捧着的热茶盅顿时摔落到地上,却毫不在意,只连忙朝她娘追问道:“娘,您刚刚说什么?”

钟氏见着柳茹淳如此,反而有些被她的模样吓道,一面见她问自己刚刚说的话,所以又重复道:“我说你爷爷和女乃女乃为了叫你爹纳妾,早就盼着你哥哥赶紧去了。”

柳茹淳顿时软软的跌坐在软椅上,有些被自己心中的猜测吓到。

“淳儿?”钟氏担心的朝她唤道,生怕她在这节骨眼上在出个什么问题。

“娘,我没事,你别担心,我只是想到一件事情。”柳茹淳回了她娘,一面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平日哥哥跟着鸣贤表哥一起,从来不出事情的,可是昨日柳允突然一下把鸣贤表哥叫走了,哥哥一下就出事了,先前自己就觉得这也太巧了,如今看来,倒像是事先预谋好的。

而且若说那些人不过是图银子,那么哥哥身上的银子也不少一分。

所以,还是娘的那句话,爷爷女乃女乃是不指望哥哥的病好,所以早就盼着他早点死了的好,如此爹也能听他们的安排在取其纳妾。

可是现在柳茹淳也没有什么证据,只是猜测而已,而且眼下主要是先治好哥哥,等着哥哥醒了过来,画出那些对他动手的人,到时候抓到那些人,指不定就能找出这幕后的凶手了。

只是,这以后要小心的防备着柳家的人了。因此便朝她娘道:“以后只要是柳家那些不要脸的在来,娘你就不要让他们在进来。”

钟氏却有些为难,“可是他们都在长的,我若是不让他们进来,又该叫人闲话了。”

“娘,你想要咱们家安宁,还是要别人说咱们家贤惠啊?”柳茹淳闻言,只问道。

“自然是咱们家安宁的好。”钟氏小声回道。

“既然是如此,那就别管旁人怎么说,何况这是咱们自家的事情,他们知道什么,更不晓得到底谁对谁错,只要咱们对得起良心就好了。”柳茹淳有些激动的说着,一面又道:“分家之前,同样是孙女儿媳妇,大伯家的便不用做事情,我跟娘却小到择菜洗碗,大到挑粪锄地,哪一样少了的。分家以后,哪一个月没多给他们银子跟着粮食,尤其是这几年,家中条件好了,吃的用的,都由着他们性子,而且还任由老太太从咱们家拿东西给三伯家去,咱们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难道还有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么?”

柳茹淳越说越生气,“而且自从分家了,三天两头的,他们来找茬,又有三伯家堂兄们的事情,每一次爹爹都给足了脸,而且为了他们家的事情一家家的求情花银子,若是这样还不能如他们的意,那以后咱也不伺候了,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人生不过是短短几十年,说的难听了,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谁还能顾得着谁啊,所以别人怎么想,那也是别人的事情,咱们自家过的高兴就好,娘以后也少胡思乱想,有那功夫就多管管家里的事情。”

钟氏听得连连点头,“我知道了,以后定然不在多想,只听淳儿的话,好好地管家里的事情,让你跟你爹爹少操些心。”

柳茹淳见她娘如此说,顿时只觉得这辈分问题是不是调换过了,忍不住扑的笑出声来,“行了,娘我不过是想跟你说,别在乎别人怎么看罢了。”

福婶端来了药,钟氏喝下,柳茹淳见此,便让她去休息。

钟氏也怕耽搁女儿休息,因此吩咐了丫头们好生伺候,这才回了去,路上便询问福婶,如何叫人以后在不孕,福婶闻言,先是一愣,随之反应过来,“夫人是想那林巧花?”

钟氏点点头,“恩。”一面又道:“不过福婶你放心,这到底是个缺德事,你且告诉我法子就好,我自个儿动手去。”

福婶见她说的如此见外,不禁生气道:“夫人说的什么,难不成我一个寡妇还怕个什么天谴么,何况那贱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夫人若是不开口,我还想着怎把她那张脸皮给拔下来呢,免得她整日抱着勾引老爷的念头。”想到那林巧花左一个表哥,右一个表哥的,就觉得十分的恶心。

“福婶。”钟氏闻言,很是感动,“多谢福婶如此为我着想。”一面想到女儿的话,只叹着气道:“想来这些年,我只为了叫旁人觉得我是个贤惠的媳妇儿,每次老的来闹,我都不管不问的,却不知道苦的累的,却是你们跟着淳儿。”

听见她的样的话,福婶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也很是高兴,“夫人以后能想的长远些自然是好的,不过说来,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却也没见过谁比咱们姑娘强,里里外外的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说到女儿,钟氏心中虽然是自豪,不过更多的却是担忧,“你说淳儿这也及笄了,可却都没有一户上门提亲的。”

“夫人多虑了,依照我看啊,那东山庄园里的司徒公子,就对咱们家姑娘很是有情意,还有那个楼少爷,虽然看着做事没谱,整日跟着四儿姑娘闹,不过我看他看咱们姑娘的眼神也不一样。”福婶只说道,觉得这三乡四里还真没有一个能配得了姑娘的。

钟氏倒没有发现,不过就算是这样,那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毕竟这门第之间的差距,所以只摇摇头,“他们怎能算呢?何况我们淳儿如此好强,以后定然是容不得自己的夫君纳妾,那两个少爷都是身份不凡的,少不了是妻妾成群,就算是他们不愿意,可是怎抵得过家族的压力呢!”便是他们乡下这样的小户人家,但凡是口袋里余了几两银子出来的,都想着去纳妾。

见着她娘这里没什么事儿,柳茹淳便到镇子上去,路上正好遇见那王怜香坐村里的牛车赶集,不过柳茹淳家的马车,很快就把他们甩在了后头。

她先到火锅店去,却见是她二舅已经回来掌事了。

“淳儿你来了,那司徒公子可是答应了?”钟二郎见她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儿,将她请进里间,便连忙问道。

柳茹淳点头应声:“答应了,今早楼公子便赶往京城去了。”一面询问起她哥哥的事情来。

只听钟二郎道:“你哥哥现在你大舅家那边,有你大舅他们照看着,而且你大表姐跟着少棠听说了这事情已经赶过来了,想来下午就该到了,到时候有少棠在,把这案子承办起来,定能找到行凶之人。”

“实在是太麻烦了。”柳茹淳不知道若是没有钟家的人,那可如何是好,单靠爹爹和自己,岂能顾得过来,所以对钟家人甚是感激。

又听钟二郎说道:“你爹刚刚在金掌柜的帮忙下,在镇东购了云家的老宅,虽然是有些旧,不过眼下到时候十分的合适,你既然来了,便过去瞧瞧,哪里不妥的便告诉我一声,我找人过去改了。”钟二郎说的,自然是那房屋格局。

柳茹淳连连点头,又谢过了钟二郎,便让泥鳅赶着马车去新宅子,自己则走着路去大舅见看哥哥。

不想这才过两条街,便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背影,仔细一瞧,竟然是她大伯柳明轩,原本想避开走的,却见柳明轩左瞧右望的看了一下,便朝着前面的小巷子进去。

柳茹淳不禁有些好奇,他这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怎还那么小心翼翼的?而且又怀疑柳家人跟哥哥受伤的事情有关系,这便偷偷的跟过去。

到了小巷子,柳茹淳才发现这巷子是条死路,前面就一户人家,正准备转身走了,却又有些好奇,便小心翼翼的朝那户人家走去。

门紧闭着的,柳茹淳侧耳靠着门,也没听出个什么声音来,所以只好准备回去了。不想这想转头,便见那巷子里堆放着几块石头,心里顿时有了计,去把石头都搬到墙根来,垫着脚正好能够得上墙头。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房门也紧紧的关着,可是柳茹淳方才明明看着她大伯进这巷子的,而且这巷子就这么一户人家,又想自己这石头都搬来了,总不能什么都没看到就这么走吧,因此便翻进墙里。

好在这墙修筑的不是很高,而且这墙里头的墙根脚又堆了许多砖瓦,因此到方便了柳茹淳下墙。

到底是头一次翻别人家的墙,所以柳茹淳不禁有些紧张,又怕不小心弄出声音了惊动了屋子里的人,不过最担心的还是怕自己刚刚是看错了,也许那个人并不是大伯呢?

一面朝着厢房墙角靠过去,然柳茹淳这还没到厢房门口,便听见大厅那边传来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不过这声音并不是她大伯的,而是王怜香的声音。

“瞧你着急得跟个什么是的,难不成表姐不让你进她房间么?”

这样的台词,难免叫柳茹淳浮想联翩,当下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淡定,别出声儿。

接着又传来她大伯的声音,“我这不是想你这小妖精么?”不过这样的口气,柳茹淳还是头一次听见,无法跟她平日所见到的那个衣冠楚楚的大伯联想到一起。

“得了吧,就你会说。”王怜香一阵娇嗔,随之又道:“到屋子里去。”

柳茹淳闻言,顿时吓了一跳,生怕他们出来瞧见自己,也顾不得什么,只想找个藏身的地方,便挑了离自己最近的屋子,直接滚了进去。

柳茹淳这推门的声音自然是叫厅里的俩人听得清清楚楚的,加上二人这又是偷偷幽会,自然是比平日小心,所以听见这房门的声音,都愣住了。

“什么声音?”王怜香手上的动作一停,只朝门口看去。

柳明轩也满是紧张,赶紧的到门口查看。

再说柳茹淳,滚到这屋子才站起身来,便晓得自己刚刚推门的声音叫他二人发现了,心急之余,只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最终只连忙朝床下躲去,不想柳茹淳这才躲进去,里头在打盹儿的猫儿却叫自己吓了一跳,“喵呜~”的叫了一声,极快的从床底下钻出,直接从门那里冲出去。

柳明轩看着从屋子里冲出来的猫儿,不禁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只猫儿。”一面回头看着那还一脸担忧的王怜香,伸手搂住她的腰:“一只猫儿,瞧你给担心的什么样。”

“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么!”王怜香推了他的胸口一把,不过整个人随之便软绵绵的靠到他的怀里,“咱们还是小心点的好。”

“遵命!”那柳明轩在她香腮上亲了一口,便将怀中娇躯横抱而起,往那刚刚有猫儿钻出来的房间进去。

床底下的柳茹淳听见脚步声,心中顿时一阵发颤,生怕自己叫他们发现,然后在来个杀人灭口,不想头顶上的床板顿时朝底下压来。

柳明轩只将那王怜香放平到床上,一面扑倒而去,舌忝着她的脖子,诉起了相思之意,“你可知道,这些时日可把我想死了。”

“妹妹也很是想姐夫,无奈那个不死的总不让我出门,吴氏那贱人又盯得紧,若不然妹妹也很想夜夜都伺候在姐夫的身边。”那王怜香一面搂着柳明轩的头低声说道。

在也没有比这个爆炸的新闻了,柳茹淳不知道要是王氏知道了,会不会去立马撞墙,自己的堂妹竟然跟自己的男人勾搭在一起,看二人这发展光景,指不定当初王怜香在柳明轩家帮忙照顾的时候,就跟柳明轩搭上了吧,也幸得这样的女人没进自己家的大门,那不是直接就给爹爹陪嫁了一顶绿帽子么?

床上二人只顾着缠绵,压根没有察觉到床底下还藏着人。

缠绵过后,二人不禁闲话起来。

“姐夫你什么时候能娶我啊?”王怜香靠在柳明轩的怀中,忍不住又问起这个问题。

柳明轩闻言,只敷衍道:“你着急什么啊,我不是说等允儿寻到了功名,就接你的么?”

王怜香自然是听出他的敷衍之意,何况要柳允求到功名,那是猴年马月啊!所以这一次便不买他的帐,只从床上坐起身来,“你总这么说,可这得等到何时啊。”

柳明轩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不过他是真的舍不得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离开自己,所以便好言安慰:“怜香,你别着急么,若不然等着我这一次做生意赚了银子,我便到城里给你置够一套宅子,以后咱们俩就住在那里怎样?”

说来是好听,不过王怜香也不傻,“这倒好,可是我现在到底是别人家的妾,到时候怎月兑身过去。”说来说去,他就是不想给自己个明明白白的身份。难不成在城里买了宅子,就自己偷偷的跑过去,一辈子当个见不得光的妾么?

果然,只听柳明轩道:“这还不好办,到时候挑个夜黑的晚上,你偷偷的跑到镇子上去,我就把你直接给接过去,这不就行了。”这王怜香到底是三弟的妾,他总不可能去给弟弟要妾吧,何况他也丢不起这人,何况王氏能同意么?

“哼,你就是敷衍我,从前还说要娶我的,还骗我把孩子都打了。”王怜香见他当真这么说,顿时只觉心寒,何况那孩儿还是个儿子,想到此不禁哭起来,只后悔当初没要那个孩子,若不然现在自己就要他的死门了。

且说当初王氏想把王怜香说给柳明乔做妾的时候,王怜香就已经跟了柳明乔,后来发现有了身孕,因担心叫人发现,所以便跟着柳明轩想了那个法子,本来是想设计害柳明乔,然后让柳明乔娶自己的,到时候就算孩子出生来,也能跟着享福的,不想却阴差阳错的,叫柳明荣这个没钱没地儿的穷鬼捡了便宜。

老三家什么条件,柳明轩心里是有数儿的,何况吴氏又是那么一个厉害的角色,所以柳明轩难免是担心孩子出世了,会叫吴氏给欺负,于是便跟王怜香商量,暂时不要那个孩子了。

当初王怜香见着柳明荣家的那个家境,而且吴氏又处处打压,因此只好答应了他,趁着没日的时候,将肚子狠狠的往桌子角上撞,正好那日吴氏又踢了她一脚,所以王怜香趁此配合的摔了一跤。

这一跤摔出来的效果比自己想的还要好,不止是孩子摔没了,而且还把吴氏给摔了下去,自己也得到了柳明荣的宠爱。不过王怜香自来是心高气傲的,怎甘心跟着柳明荣那样的男人过一辈子,所以柳明乔那里没了指望,便又继续跟柳明轩好着。

柳明轩就柳允跟着柳梦梦两个孩子,所以此刻听王怜香说起那个没出生的孩子,心里难免是生起几分难受来,最重要的是那还是个儿子,但是他可不觉得这全是自己的错,只朝王怜香道:“当初你不是也同意不要那孩子的么?何况你看老媳妇,咱们的孩子要是真的生下来,能过一天的好日子么?”

“就算不能过上好日子,好歹还给了我一个依靠,这样以后我人老珠黄,你不要我了,我还能靠他。”王怜香说着,又细细的抽泣起来。

柳明轩心里明白,现在自己的保证对她已经没用了,毕竟现在的王怜香已经不是那个刚刚到他家里的时候小姑娘了,所以便伸手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袍子,从里头拿出一张银票,“我这里有五十两的银票,你先拿去存着,喜欢个什么就买。”

到底是五十两银子,比那柳明荣给自己的多去了,所以王怜香这才收起眼泪,一面又靠进柳明轩的怀里,“其实吧,只要你心里头有我,其他的什么我都不在乎。”

“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你放心,现在我跟着原来的一个朋友做生意,等赚了银子,我就全都给你。”柳明轩见五十两银子就能买到这王怜香的柔情似水,顿时又觉得自己高看她了,一个能用银子就能打发的女人。

柳茹淳听到二人的话,才反应过来,当初吴氏是叫王怜香陷害的,不过这也是吴氏活该,好好的干嘛非得要去踢王怜香一脚呢?

感觉到自己趴得发麻的四肢,只希望二人赶紧离开,而且自己这都在床底下趴了快两个时辰,父亲若是见到自己迟迟不去,难免是要担心了。

不想这床上的二人,因有了这五十两银子,又好了一回,尽兴完后,又是一番叫人脸红的话,直到看着天色不早,王怜香因怕回去晚了,叫人发现,所以这才起床。

有道是孤枕难眠,她这女主角都起床了,柳明轩一个人睡着也没意思,所以便也起身来穿上衣服。

于是柳茹淳又耐心的趴在床脚,等着二人卿卿我我的完了,走了之后才赶从床脚出来。

却发现这房门却叫人从外面给锁了,这才急坏了柳茹淳,只连忙去推窗子,却发现这窗子本就是定死的,想来是这屋子也不常常住人,而且又是做这个用的,谁还会弄个能开的窗子啊。

看着外面慢慢暗下来的天色,柳茹淳心里不禁更加着急起来,也顾不得许多,拿起屋子里的凳子就去砸门,可是她一个小姑娘的力气,哪里能将房门打开。

以前明明觉得这些雕着缕空花纹的门窗是最好砸坏的,可是事实证明,这木料并不是朽木,最起码柳茹淳砸不坏。

此刻累得干脆就坐到地上,一面喘着气,仰着头朝房顶看去,看能不能揭瓦翻出去。

可是,就算爬到柜子顶上,她也够不着那房顶,就更别说从里头揭瓦了。

想来是昨夜没休息好,今日又一直在奔波,所以有些累过了头,柳茹淳竟然就坐在地上睡着了。

在说泥鳅把马车赶往柳家的新宅子去,柳明乔听泥鳅说女儿去了钟大郎家里,想着她在那边,所以便安心的吩咐人收拾宅子,所以一直到下午天快黑了,祝少棠夫妻俩到镇子上,所以钟大郎打发人来请他过去,柳明乔这才知道女儿根本没在大哥家,这才着急起来。

而且前又有柳召的事情,因此大家也生怕出个什么事情,当即便吩咐人到处寻找。

恰好阿辰也回来了,听说柳茹淳失踪,心里更是担心,便也跟着寻起来。

不过她记得柳茹淳身上的香味,但凡柳茹淳去过的地方他都能寻到,所以倒是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寻到了这小巷子里的小院子。

阿辰见着这门锁着的小院子,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哪里还想到什么用轻功翻墙啊,直接一掌就将门劈了,冲进去直往柳茹淳身上香味最浓的房间去。

在说柳茹淳,迷迷糊糊的只听见外面传来的巨响,猛地给她惊醒过来,却发现眼前一片黑暗,这才反应过来,直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给睡着了,一面拍着脑袋站起身来,却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阿辰的声音:“姑娘?姑娘?你可在里面?”

阿辰虽然着急,不过脑子里却是理智的,生怕直接一掌下去,不止是把门击碎了,还把柳茹淳伤了,所以便先在门口唤道。

柳茹淳听见门口传来阿辰的声音,反而觉得此刻才像是做梦,他怎找到这里了,一面回道:“我在里面,我在里面。”

听见她的声音,阿辰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姑娘里往里头躲着些,待我把门打开。”

柳茹淳闻言,连忙退身到那床边,“好了。”

听见里面的声音,阿辰这才动手,一掌将门劈开,便冲进去拉过柳茹淳,上下的打量着,“姑娘你没事吧,怎会被关在这屋子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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