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杀手一起种田 第五十九章

作者 : 墨狂澜

说来也意外,那柳源兄弟不知道是没找到柳茹淳他们的落脚之处还是怎的,竟然没有来报复。

这日柳茹淳跟着红妞坐在屋子里头看书,阿辰去铺子里看店家回来了没。这厢正好到午饭,便一齐到隔壁的房间去吃有伴儿,正好算是迁就那佟柏亮。

阿辰胡乱的吃了些,不放心店家喂马,所以便亲自去,红妞也正好去给佟柏亮熬药,于是这屋子里便只剩下他们二人。

柳茹淳向来是不在乎那些礼仪的,更没把那孤男寡女单独处一室的事情当一回事。不过那佟柏亮却给放了心上,又见柳茹淳如此细心照顾,不但让自己住在客栈里头,又让自己的贴身丫头来照顾自己,只以为她是看上了自己,毕竟自己也是一表人才的。

而且又想,这柳茹淳一个商人之女,想来也识不得几个大字,而自己好歹是中过秀才的,她定然是看中了自己的在秀才身份,若不然哪里能平白无故的如此照顾呢?便想若是自己能得到他们家财力的帮助,那明年去京城赶考,那这盘缠跟着打典的银子不是有了着落么?

“佟公子怎了?”柳茹淳见他傻愣着不动,眼睛皮也不眨一下,生怕他有个不测,所以便连忙问道。她可看出来了,红妞怕是对这佟公子春心萌动了吧!自己可没见过她对谁如此上心过。

想来这佟公子到底是个秀才身份,若是配红妞,那也是挺般配的,只是不知道他的家门中人,可愿意他娶红妞呢?毕竟红妞母亲早不在,父亲又是那个样子。不过自己还是先打听打听他家都还有个什么人吧!

佟柏亮反应过来,只连忙回道:“姑娘叫小生有何事?”

“哦,没什么,只是想询问佟公子家中都有什么人,你看你这个样子,我们也该去通知你家人啊!”柳茹淳轻轻一笑。

佟柏亮闻言,心中顿时一阵兴奋,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柳姑娘果真是看中了自己,要不这怎问起了自己的家门,一面又想,商人之女果然是不能跟着那些千金小姐们相比,若是千金小姐们,岂能像她这般不知羞呢?

不过自己已经娶了妻,这定然是不能让她知晓的,若不然她定然不会在搭理自己。

且说这佟柏亮,是个正经的乡下秀才,只是这运气不佳,身上又无钱财,所以上京之事,一缓再缓。而他读书的费用,正是靠着他的媳妇推豆花挨家挨户的卖,挣点银子。不想前几日他的媳妇去邻村卖豆花,因为天气雾大,路又滑,所以这板车翻了,人也摔得不轻,家中没了个支柱,佟柏亮才来镇子上卖字画的,却不想这运气又不好,偏叫柳源兄弟给逮住。

“哦,我非本地人,父母早亡,所以我便四处游历,平日就靠着卖那些字画为生。”佟柏亮叹了一口气,看似说的潇洒无比,却似又透着几分无奈。

他的那字画柳茹淳看过,也不怎样,想来很是难得卖出去吧。不过又听他家中已无人,那么他跟红妞的事情,岂不是没有什么阻碍,而且以后又能去桂坪镇那边落脚,所以想来这样也很好,只是还不知道他对红妞的心意如何?

只是这到底是他俩人事情,自己也不好问,便没在继续问下去,正好红妞又抬着药进来了,柳茹淳想着正好给他们独处的机会,因此便先回了房间。

“佟公子,来喝药了。”红妞此刻一心一意的都在这佟柏亮的身上,根本没注意这佟柏亮的眼神是随着自己家小姐的转的。

那柳茹淳已经关门出去了,佟柏亮听见红妞的身影,便收回眼神,十分客气道:“又要麻烦红姑娘了。”果然还是有人伺候的好,想当初自己怎么傻了眼,去娶了那么一个无权无势无财的女人,真真是浪费了自己这几年的青春。

“佟公子哪里的话,快趁热喝了吧!”红妞听见他叫自己红姑娘,羞得一阵脸红,只将头微微的垂下来。

佟柏亮心里只盘算着,并未细看这红妞,听见她唤自己喝药,这才抬起头来,却正好瞧见她涨的通红的脸蛋,本就一个过来人,顿时自然是明白了这红妞的心思,心中不禁一阵得意,又见红妞,相貌虽然不如她们家的小姐姣好,不过这身段子却比她们家小姐丰满许多。只抬起手来,一把握住红妞拿着勺子的小手,“我自己来吧!”

话是这么说的,可是握着红妞的手却不松开,一双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红妞,春波荡漾着。

红妞哪经得起他这样的眼神,当下春心大乱,竟也忘记了抽回手,只是任由这佟柏亮如此握着。

那佟柏亮见她表情,心中更是得意,原本握紧红妞手的大手慢慢的双开来,“还是麻烦红姑娘吧!”

手背上的温热顿时推开,红妞只觉得心中无端升起一种失落感来。

两人靠的近,那佟柏亮又是有恃无恐的直直打量着红妞,自然将她这神情捕捉的一清二楚,嘴角一勾,原本欲收回的手便轻轻的摩挲着红妞的小手。

红妞哪里惊得起这番诱惑,顿时惊了一下,脸涨得更是绯红,要躲又不是,不躲又不是,只吞吞吐吐的紧张道:“佟···佟公子,还是感觉吃药吧,若不然该凉了。”

柳茹淳看着进屋子里的红妞,又见她红彤彤的双颊,不禁取笑道:“怎一顿药喂了那么久?”

红妞心里本来就心虚,所以听见柳茹淳的话,不由得惊了一下,不过却怎也不承认,只狡辩道:“姑娘想什么呢!”

柳茹淳将手里的书一合,抬起头细细的打量起红妞的脸来,却是只笑不语。

红妞见姑娘只看着自己的脸,不禁十分的不窘迫,又想起方才那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佟公子还那么温柔的模着自己的手,那么温柔的跟着自己说话,那么温柔的叫着自己红姑娘,心中顿时又一阵悸动,脸不由得更加的热起来。感觉到双颊发烫,下意识的抬起双手来捂住自己的脸,“姑娘你干什么直盯着人家瞧呢?”

柳茹淳调皮的朝她眨了眨眼:“方才那佟公子是不是也这么瞧你的?”因不好意思问那佟柏亮对红妞是个意思,所以柳茹淳就趁着先前红妞喂药的时候,在窗外偷看了一会儿。

“姑娘你胡说什么呢?”红妞脸更红了,双手将整张脸捂得更紧。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么?瞧见你那模样儿,也难怪人家佟公子都忍不住了,便我看着,也想模模你的小脸儿呢!”柳茹淳见此,一面笑着打趣。

红妞闻言,顿时反应过来她刚刚偷偷瞧,不由得有些生气,“姑娘你怎么能这样?”一面跺着脚。

柳茹淳见自己说漏了嘴,只连忙解释道:“我这不是不好意思问那佟公子是个什么意思么,所以才偷偷的瞧,不过这也不白瞧,你俩可是情投意合啊!”

“姑娘,你这话越说越没谱儿了!”红妞又羞又急的。

柳茹淳见她明明是有意人家,却还不承认,不禁笑道:“哦,既然你没那个意思,那想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既然是这样,那明日收了帐,咱们就回去。以后不许在提起这个佟公子了。”

红妞一听,只有些着急起来:“姑娘先前不是说要等佟公子伤好些了在走的么?”

柳茹淳只打当没看见她那着急样儿,“先前是先前,何况这佟公子跟咱们是什么关系啊,咱们救了他,还给他付了这几日的医药费,又好吃好喝的供着。”说到此,打量了满脸着急的红妞一眼,“连自己的贴身丫头都供他使了,这还有什么对不起他的?”说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姑娘,你怎是这样的人呢?”红妞见柳茹淳说的如此认真,心里不禁真的着急起来,只朝柳茹淳生气道。

“怎的,你着急什么啊,人家佟公子都没说个什么。”柳茹淳见到她这模样,反而呵呵笑起来。

“姑娘你怎能这样?”红妞见原本一脸认真的柳茹淳顿时笑起来,便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柳茹淳见此也差不多了,方将话题转到正题上,“红妞,你来我家已经几年了,如今已经十六有余,按理也早过了婚嫁的年纪,可是这一直没有个合适的人。”说到此处,便侧目朝隔壁房间看了一眼:“我看你对这佟公子倒是悉心,所以先前也问了他的家世。”

“谁让姑娘多管闲事的。”红妞嘴巴上虽然这么说,不过心中却是有几分欣喜,毕竟有姑娘帮忙的话,那就好办多了,外婆跟着舅舅那里自己也就不用去操心。

柳茹淳看她又逞强嘴犟,便笑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佟公子的家世,不想知道他到底娶亲或是定亲了没有?”

果然,红妞一听,也及其的关心这个问题,也忘记了方才的矜持,只迫不急的问道:“姑娘你可问了?”

柳茹淳见她是真上了心,便也没在拐弯抹角,只道:“问是问了,他说父母早亡后,便四处游历,依靠卖字画为生,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倒也极好,正好让他上门咱们桂坪镇去。”

红妞闻言,先前只同情他,后又觉得如此倒也好,不过听到柳茹淳后面的那句话,不由得又涨红了脸,“姑娘就会胡说八道。”

“不让他上门,难不成让你跟着他满大街的摆摊卖字画去啊。”柳茹淳呵呵笑道。

红妞垂头沉默,想来是默认了,似乎只要能跟那佟柏亮在一起,怎样都好。

柳茹淳看出了她的心思,只忍不住提醒道:“红妞,我虽没你年长,不过看的可是比你透彻,你也别一门心思就扎进去了,这成亲前后可是两重天啊,何况成亲后自己要当家,操心的事情多了去,便是一点柴米油盐的事情也累死你,而且处处都要花银子,到时候你若真跟着他去卖字画,那哪能果月复啊!”

红妞此刻哪里想的那么长远,只道:“那也愿意。”

“光说愿意谁不会啊,我只是怕你以后受不了苦头,何况我跟你说,我虽然问了那佟公子,可是也就这么听他一说,谁知道真假,你还是别一门心思都放他身上才好。”柳茹淳见她竟然如此认真,而且还那么当一回事儿,看来是不止头脑一时发热那么简单了。

红妞知道姑娘是为自己好,而且说的也没错,便点点头,“我晓得了,多谢姑娘提醒。”

“恩,不过红妞你放心,你要真的出嫁了,我虽然没有什么钱财,不过给你备上一份薄薄的嫁妆,还是绰绰有余的。”若是真的跟了这佟柏亮,柳茹淳也不可能真的让她跟着上大街摆摊卖字画啊。

“谁要姑娘的东西了。”红妞嘴巴一撇,表示很不屑。其实她是不好意思在要,自从她来了柳家,在柳家住下,夫人便给她准备嫁妆,枕头被子,没有一样少了的,所以哪一日真的出嫁了,自己也不能在要姑娘的一针一线。

又得了一日,那去进货的掌柜终于回来了,所以柳茹淳便与阿辰一起去铺子里。

这才把帐算好了,掌柜的交了租子,听说这东家等了自己好几日,所以很是不好意思,正好掌柜媳妇的做了好饭菜,那掌柜的便留他们吃午饭。

盛情难却,柳茹淳也不好意思拒绝,这便在他们家吃饭。

他们家铺子卖的都是药材,饭桌上难免说起这与药材有关的话题,那掌柜媳妇说着,似想起什么来,只朝掌柜的说道:“前几日那佟秀才来店里买跌打药,正好又没了,所以我让他今日来取,可是都这个点儿了,还不过来,别是从别家买了去吧!”镇子上除了一家医馆,便只有他们一家药材铺子,但即便如此,因镇子上人比较少,所以竞争也很是大。

柳茹淳听掌柜夫人提起这佟秀才,便想到了那佟柏亮,只停下手中的筷子,朝那掌柜夫人问道:“夫人说的可是那佟柏亮佟秀才?”前几天他不是好好的么?买什么跌打药?何况他家里不是没了人吗?他给谁买的?

“对啊,就是街上摆摊卖字画的那个。”掌柜夫人还不知道佟秀才被柳源兄弟砸摊子的事情,所以更不知道现在那佟秀才就跟柳茹淳他们在一起。

柳茹淳对佟柏亮说的话还半信半疑的,所以听见这掌柜夫人说的正是他,便连忙问道:“夫人认得此人?”

只听掌柜夫人回道:“自然是认得,他家就才城外的村子里头,早几年不知道是祖坟冒青烟还是怎的,中了个秀才,可是这几年却没了长进,整日都闲坐在家中,全靠他那媳妇儿勤快,做了豆花,用板车在村子里挨家挨户的推着卖维持生计呢!”说着,口气似有些不屑,又好像替那佟秀才的媳妇不值得,“还是这读书的享福,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整日就靠着一个女人家来养活,哪里像是我们家的老尚,整日四处奔波。”

柳茹淳已经蒙了,她甚至是有些怀疑这掌柜夫人口中的佟秀才,跟他们从柳源兄弟手里救出来的佟秀才是两个不一样的人。一面又道:“可是他不是在摆摊卖字画么?”

掌柜夫人的闻言,却是嗤之以鼻的冷哼了一声,“那也是因为他媳妇前阵子去卖豆花的时候,摔了腰,家里揭不开锅了,他这才来摆摊卖字画的,不过他那些东西,不见得怎样的好,还一张要一两银子,想那知府大人的字,还没他这么贵呢!”

柳茹淳已经无心在吃饭了,心里只觉得一阵愤怒,那佟柏亮竟然是这样的人。

见着她的脸色不好,一旁的阿辰不禁担心起来,“姑娘没事儿吧!”阿辰整日奔波在外,自然不知道柳茹淳有心撮合佟柏亮和红妞的事情。

柳茹淳摇摇头,只冲他微微一笑:“没事儿!”一面怕影响大家的情绪,便只连忙将心中的愤怒压下去。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顿饭,柳茹淳也没有闲心在喝茶,便先告辞。

在说这客栈中,佟柏亮算是享尽了福,这会儿红妞刚刚喂完了他午饭,便又开始喂他药。

这佟柏亮却是越来越放肆起来,直接抓住红妞的手,“要不你这样喂我。”

“怎样喂?”红妞看着手中拿着的勺子,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己这不是正在喂着他么?

那佟柏亮的眼睛却是直勾勾的落在红妞樱红的丰唇上,“我的意思是这样喂。”

红妞反应过来,小脸唰的一下,顿时红了个透,“佟公子不要开玩笑了。”

那佟柏亮见她如此羞涩,想来还真是个雏儿,如此自己还真舍不得马上就动了她,一面又想这丫头是个雏儿,那么她们家的小姐呢?所以便问道:“你家小姐可是许配了人家?”

那红妞想来是色迷了心窍,根本没有注意他问这话的动机,反而老老实实的回道:“我家小姐自然是没有许配人家,何况我家小姐那样的姑娘,附近也没有能配得上的。”

“哦?”如此甚好,一面又问道:“那府上都还有什么人没有?”

红妞倒也老实,那佟柏亮问,她还认真的回答:“有啊,有姑娘跟着大少爷,还有四儿小姐,不过我们家姑娘可真是出息,家中的生意什么的,她都能管理得整整齐齐,老爷和夫人有个什么事情,也都要先与她商量,便是大少爷,也都听我们姑娘的话。”

佟柏亮闻言,心中不禁大喜,一面很是佩服自己,看得果然没错,既然是能个在家里做主的,那么以后就算是成了亲,那也不怕大舅子来抢财产。一面顺着红妞的话道:“你们家姑娘可真是出息。”

红妞脑子慢慢的反应过来,突有些疑惑起来,“佟公子你打听我们家小姐做什么?”

佟柏亮闻言,反倒愣住了,只捧着红妞的小脸笑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跟你们家小姐情投意合么?”

“你···你,佟公子你胡说八道什么?”红妞全身一震,嗖的站起身来,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这几日与自己卿卿我我的佟公子今日说出这番话来。

那佟柏亮却是一脸得意的笑容:“难不成你没看出来啊?”一面又伸手去拉红妞的手,一脸得意的笑道:“不过你放心,瞧你这么悉心的伺候,我以后定然纳你为妾。”

红妞的脑子里嗡嗡的作响,根本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片刻只道:“佟公子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坏我姑娘的名声。”

“我坏你姑娘的名声?”佟柏亮一脸的冤枉模样,“我哪里坏你们姑娘的名声了,是你们姑娘自己喜欢我的,而且昨日还问了我的家世。”一面叫屈的解释着。

红妞顿时明白,都是自己惹的祸,才叫这佟公子误会了姑娘,所以只连忙解释道:“我们姑娘那是替我问的。”一面说完这话,又觉得羞,连忙将脸埋了下去。

那佟柏亮却是一脸轻蔑的打量了她一眼,他可没有瞧见过哪家小姐如此为了个丫头,而来问陌生男子家世的,“你们姑娘若是不钟情于我,怎会将我安置在这客栈中,连你这个她的贴身丫头都拨了伺候我了。”

红妞想不通自己前几日,而且方才竟然都还觉得他好,可是现在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有些恶心,尤其是听见他说姑娘喜欢他的事情。任是怎样,红妞都觉得姑娘定然不会对佟柏亮这样的人有情意,而且比起现在还暂住在姑娘家的司徒公子跟着楼少爷,这佟柏亮算个什么,便是阿辰的万分之一他也比不上。

佟柏亮见红妞傻愣着,便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喜欢的是她家小姐,因此就不疼她了,所以便伸手搂过她的腰,哄起来道:“好了,你别生气了,我不是说以后纳你为妾么?”

红妞犹如避蛇蝎一般,一把推开他的手,连连退开几步,脸上难免露出心痛的表情来,毕竟之前自己是那般的喜欢他,“想不到你竟然是这么无耻的人。”

房门突然叫人猛然的推开,红妞转过头去,来人却是她们家姑娘,而且脸色不大好,想来是方才在门外听到这佟柏亮的话了。

且说柳茹淳从尚掌柜家告辞了,便匆匆的回到客栈来,就是怕红妞年轻不经事,上了这佟柏亮的当,不想却恰好的门外听见他说自己看上了他的那番话。

当即猛的推开房门,阔步走到床前,便扬手给了那一脸诧异的佟柏亮两个响亮的耳光。

佟柏亮一个读书人,又是带病的,如此被她一扇,只觉得两眼冒金星,不过脑子也转得更快,想来是自己刚刚说要纳红妞为妾的话叫她给听见了,所以才如此动怒吧!心中一面有些反感商人之女,竟然如此粗暴,可是一面又知道,自己惹不得她,所以便连忙捂着脸,又陪着笑脸解释道:“姑娘莫生气,方才说的不过是玩笑话,小生对姑娘可真的是一心一意,若是此话有假,天打雷劈。”

柳茹淳听见他这话,心中既为红妞看错人而痛心,又为佟柏亮那发妻不值得,这样的男人,现在便如此想法子的攀附权贵,以后若是真的中了状元,哪里还会要那糟糠之妻,定然早去娶了官家小姐去了。

“姑娘莫动怒,别气伤了自己的身子。”红妞虽然觉得自己是寄错了情,可是看佟公子这模样,到底是对姑娘真心实意的。

“是啊,姑娘别生气,方才小生说的真是玩笑话。”佟柏亮依旧陪着笑脸解释,心中却十分不喜欢柳茹淳的这性子,只想若是把红妞的这性格与她换了那该多好啊!

柳茹淳冷冷的看了那佟柏亮一眼,只觉得十分的厌恶,一把拉过此刻还未他说话的红妞,“红妞,你过来,这样的人有什么情意可言。”

“姑娘!”红妞从来没有见到姑娘如此生气过,心中不禁着急起来,生怕柳茹淳气坏了身子,如此她怎对得起夫人跟着老爷呢?

“红妞,你不知道,方才我们才晓得,这佟柏亮早就娶了妻子,而且还靠着他妻子挨家挨户的卖豆花养活,如今他在这里享福,他的妻子却是瘫痪在家无人照顾。”柳茹淳满腔的愤怒,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表面那么一个弱质老实。

佟柏亮闻言,心中只大叫不好,原来这柳茹淳竟然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难怪她会这么生气。可是转念又想,自己好不容易遇上她这么一个有钱的,怎能就此放过,因此便连忙从床上下来,这朝柳茹淳解释道:“姑娘别生气,小生也是无法才骗了姑娘,何况那家中妻子是父母在时定下的,小生不可忤逆双亲之命,这才娶了她。”这佟柏亮说的自己是怎样的孝顺,只是见柳茹淳不曾动容,便又连忙道:“姑娘若是不喜欢,我这立马就写下休书,将其休了。”

说着,竟然鞋子也没穿,就连忙拿起自己的包袱,在桌上慌乱的打开,在里面翻找着笔纸。

柳茹淳见此,只觉得好笑,不过觉得有着他这样的丈夫,还不如不要,只是自己还真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竟然如此不知羞,还自恋的以为自己对他有意,不禁道:“佟公子你休不休妻,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本姑娘要给你澄清一下,若非我家红妞瞎了眼,看中了你,那本姑娘才不会管你的死活,更不会将那安置在客栈之中。”

刚刚用笔在口中蘸湿了的佟柏亮闻言,动作顿时僵硬住,有些失落,不过却不相惜柳茹淳的话,只连忙朝她求道:“姑娘,小生真不是故意骗你的,还望姑娘别生气,在给小生一次机会。”说着,又连忙举手朝天发誓道:“我给姑娘发誓,只要姑娘叫我往东,我就往东,姑娘叫我往西,我就往西。”一面又偷偷的瞟了一眼那脸色十分难看的红妞,“以后也绝对不在提纳妾的事情。”

柳茹淳扶了扶额,“佟公子,有道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你且还是起来吧,而且本姑娘再跟你说一遍,你从来不曾入本姑娘的眼。”一面看了旁边的阿辰一眼,“我便是看上他,也不可能看上你!这样你可明了?”

旁边的阿辰一怔,怎就扯到自己的身上了。

“姑娘~!”佟柏亮闻言,想来是有些接受不过来,竟然上前来,一把抱住柳茹淳的双腿。

阿辰见此,只上前一脚将他给踢开,“姑娘没事吧?”

“没事,收拾一下,启程回去吧!”柳茹淳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佟柏亮,方拉起那伤了心的红妞,便出了屋子。

在说柳茹淳他们才回到家不过是一日,那柳温玉便回来了。

钟氏见她去了这么久,很是担心,因此见着她回来,便连忙上前去询问,“怎样了?可是答应了和离。”

柳温玉这一次容光焕发的,与上一次回来时候的垂头丧气截然相反,只高兴的笑着回道:“自然是拿到了,而且不止是和离了,还有个好消息要说呢!”

“什么好消息?”柳茹淳闻言,也凑了过去。难不成把家中的财产分了二姑一半?

“是啊,娘什么好消息,瞧你这么高兴。”阿桃知道她娘拿到了和离书,如此也就月兑离了原来那个家,这样也就不怕父亲在来找麻烦了,所以心中也很是高兴。而且当初父亲说了不要自己的,现在她就跟着娘,婚事也靠娘做主,父亲是无权干涉的。

柳温玉瞧了柳茹淳一眼,只是满脸的感激:“还得谢谢我们家的淳儿,若非她给我出了个主意,我估计还拿不到这和离书呢!”

柳茹淳一愣,“不会是那小妾跟着她同乡真的是······”

柳温玉一拍手,“就是啊,而且那要个幺儿也是跟同乡一起偷的。”这才叫柳温玉大快人心,尤其是看到前夫向来得意的老来子是别人的种时,那脸上的表情才叫精彩呢!

“啊?”阿桃也是一愣,不过随之也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当初在家里的时候,自己就瞧见爹爹的妾跟着她的同乡一起在屋子里头,可是自己说了反倒叫爹打一顿,还连累了娘。

“是啊,你们不知道老太太跟那老头子,是个什么脸色,还想着给我要阿桃回去,我呸!”柳温玉说着,越来越激动,还朝着那个方向吐了一口。

柳温玉的和离书拿到了,所以当日晚饭的时候,便跟着柳明乔夫妻商量道:“四弟,最近我跟着阿桃也实在是麻烦你们了,所以我想了一下,准备带着阿桃到大城去,找份工先安定下来。以后有了机会,在好好的报答你们的恩情。”

柳明乔闻言,二姐想自力更生自然是好,不过柳明乔担心阿桃,现在阿桃十六有七了,最重要的是先找户人家才是。便道:“二姐先在我这里住着吧,等阿桃的婚事有了着落,到时候在说吧!”

柳温玉心里头也担心女儿的婚事,可就因为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自己才不能在这里待下去,若不然到时候岂不是会更给他们添麻烦么?便连忙拒绝道:“这哪里好意思,我们母女俩都给你们添了这么多的麻烦,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能在留下来了。”

“二姐你这就见外了,都是自家人,何况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若是真把阿桃就这么带出去,人家见着孤儿寡母的,这婚事怕也不好说,倒不如安安稳稳的在我这里住着,到时候有了合适的人,我给说说去。”柳明乔直言不讳的说道。

他说的是没错,而且柳温玉也希望女儿能找个好些的人家,这样少受些苦头,可是她实在是不好意思。

见着她犹豫不决的,钟氏也开口道:“二姐你就先留下来吧,就当是为了阿桃也好啊。”

柳温玉终究是没经住劝说,而且又想阿桃能借着四弟的面子,找个好人家,因此便才留了下来。

这日柳明乔上镇子去,柳茹淳也到地里去,而司徒家又派了厨子来,所以司徒羽之跟楼烨也叫司徒羟给请了回去,所以柳家显得格外的清净。

阿桃跟着她娘和钟氏正在屋子里做绣活,便听见外面传来四儿的哭声,钟氏听见,只将手中的绣活放下来,“这丫头,让她来屋子烤火,非得在外面玩儿,这下估计又是磕着哪里了。”一面开门出去。

地上的柳四儿已经叫丫头给扶了起来,不过她的哭声却未止住,因为她女乃女乃就站在她的对面。

钟氏开门见此,先是一惊,随之连忙上前去将四儿拉到自己的身后护住,“娘,你怎过来了?”

“怎的,我还来不得了?”林氏有好一阵子没有过来了,所以看着这院子里新添了丫头跟着婆子,心头很是不痛快。

“媳妇哪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大冷天的,娘先进屋子来吧!”钟氏一面说着,一面示意四儿回房间去。

那丫头也眼尖,见此只连忙过来拉过四儿,“姑娘先跟奴婢去洗手吧!”

屋子里的柳温玉听见母亲的声音,也赶紧的迎出来,“娘!”

林氏看了一眼穿着锦缎衣裳的柳温玉,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娘啊?老娘我这都快冻死了,也没个人管!”

钟氏跟着柳温玉互看一眼,前日不是才给送去一车炭么?“娘,碳不是给送去了么?”钟氏只开口道。

“那个哪里够烧。”林氏一面说着,进到屋子里头去,又见着她们桌上的绣线跟着大红缎子,顿时两眼放光,二话不说就把桌布将桌上的大红缎子一包,“正好我也要做新衣,这红缎子过年穿正好,取义红红火火。”

那些大红缎子正是前几日钟氏托她大侄女给买来的,专门给阿桃做嫁妆的,所以看到自己的东西叫外婆蛮横的抢去,阿桃顿时傻了眼,忍不住道:“外婆,那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一面扫视了一旁站着的柳温玉,“你说你这个娘是怎么当的,闺女这么大了,你还不赶紧给说亲去,放在家里做什么啊,感情不是吃你的啊?”

柳温玉知道她娘向来是个什么脾气,只是有些生气,她无端端的怎就挑拨离间,何况一个是自己的亲闺女,一个是自己的儿媳妇,不禁忍不住唤道:“娘,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么,什么叫吃的不是我的。”

林氏也不搭她的话了,提着刚刚的大包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朝钟氏道:“给我两百两银子。”

闻言,屋子里的三人都愣住了,钟氏只忍不住开口问道:“娘你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何况前日不是才给你跟爹一人五十两么?”不可能三两日就全花完了吧?

“现在你们家可比不得当初了,所以总不可能像是老二跟着老大家一样,每给月就给那点东西。”这还亏得怜香这孩子提醒自己,若不然自己还傻蒙蒙的不知道加银子呢!

钟氏虽然存了些私房,但既然是私房,自然是不是谁要就给拿出来的,所以只道:“要不娘你先等等,一会儿淳儿和她爹来了,让他们给你。”

开什么玩笑,她就是看见柳茹淳去了田间才来要银子的,怎么还可能等着柳茹淳来拿给她,何况柳茹淳能给自己银子么?“你一个当家主母,不会连这点银子也没有吧?”

钟氏倒也没有觉得脸上无光,反而是点点头:“娘是知道的,我也不管家,要银子做什么。”

“我呸,别都给你娘家送去了吧,还不管家,也只有我那老实的儿子才相信你这鬼话。”说到此,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你看你三哥就怎的都有四个儿子,而且还纳了妾,你要是为了老四跟着我们柳家着想,也该想想了。”

又是纳妾的事情,不过现在钟氏已经完全相信柳明乔的心意了,而且又有女儿在,她才不怕呢!还容她开口,林氏便出了门。钟氏见此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林氏哪里能就这么走了,转到后院,推起板车便到柳茹淳家的厨房去,将屋子里的鱼肉米什么的都往板车上放,丫头婆子拦不住,又怕伤着她,只好去寻钟氏来。

等钟氏赶过来,那吴氏已经装好了车,推着便要走。

“娘您怎能这样呢?”柳温玉见她娘如此蛮横,不禁忍不住开口道。

林氏今日好像有什么急事似的,竟然还不还嘴,推着车子就走了。

不过是拿点东西,不总来闹就好了,所以钟氏也就任由她去了。

然不过是半个时辰的光景,只听见外面传来传来敲锣打鼓声音,“谁家娶亲了?”钟氏站起来,便欲朝着外面瞧去。

外面只传来福婶急匆匆的声音,“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您快去瞧瞧吧!”

钟氏推开门,还没来得及问个什么事情,就叫福婶抓着往前院去。

在说林氏,把板车推着肉米回家去,便顺道将自己的内侄女林巧花给喊上板车,又去叫来柳老头,把吃饭的家伙带上,这便敲锣打鼓的,夫妻俩亲自把她的这内侄女给送进了柳明乔家的门。

钟氏看着那坐着板车上,有模有样的穿着大红袍子,盖着喜帕的姑娘,顿时傻了眼,只连忙上前去拦住,不让他们进大厅,“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你没瞧见么?”一面不由分说的将身板薄弱的钟氏推到一旁,直接将板车推进大厅中。

柳老头放下锣,便往厅中的主位上一坐,便朝叫林氏从板车上扶下来的林巧花道:“巧花,你今日算是进了柳家的门,我跟你姑主的婚,以后你就好好的伺候明乔,多给我们柳家添香火。”说到此,一脸不耐烦的看了此刻追进来的钟氏,“别像是某些人一样,占着茅坑不拉屎。”

乡下的习俗,只要是新娘子进了夫家的门,便是没有拜堂也是可以的,尤其是妾,而且今日这林巧花又有柳家两老做证,因此成为柳明乔的妾,这是钉在板子上的钉子,铁一般的事实。

而先前王怜香想进门的时候,只怪大家一门心思想挣个平妻,所以将这茬儿给忘记了,若非前几日林氏回她娘家听人提起,还不曾想到过呢!

“多想姑父····。”那林巧花跪下来磕头,一面发现自己叫错了,又连忙改口道:“多谢爹爹教诲,巧花记住了。”

钟氏见此一幕,顿时傻了眼,现在不想承认那林巧花妾的身份也不成了,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眼前模糊了起来,便晕了过去。

柳温玉见此,一面跟着丫头们扶着钟氏,只忍不住朝她爹娘道:“爹娘你们心里头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四弟家这不是过的和和美美的么?你们怎就非得上前来插上一脚呢?”

柳老头见到发言的柳温玉,顿时大怒,站起身来只朝她凶道:“你还好意思开口说话,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不好好的在夫家相夫教子,竟然还跑到自己的弟弟家来住,也不怕丢人现眼。”

“是啊,你自个儿不要脸,我跟你爹还想做人呢!”林氏也嫌恶的朝她白了一眼,说着便扶起那林巧花往主屋去了。

柳温玉没想到自己的亲爹娘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只觉得十分的难受,又担心钟氏的情况,便先过去瞧。

福婶看着家中叫柳家两老搅得一团乱,便立刻叫红妞去寻柳茹淳来。

却不想柳召下学回来的时候,叫人偷袭打了一顿,此刻还在医馆里躺着,所以柳茹淳得知后就直接去了镇子,而又怕她娘担心,所以便没通知她娘。

钟氏昏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醒了过来,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见着家里乱作一团,福婶跟着二姐在旁边守着。

福婶来他们家多少年了,自然是知道钟氏想性子,生怕她心中想不开,生出郁积,所以便劝慰道:“不过是他们胡乱闹的,又不是老爷点头的,夫人不必将她放在心上。”

柳温玉心里也很是气两老,只觉得很是愧对钟氏,“都是我爹娘的不是,只是弟妹别要与他们计较,至于那女人,她就算是进了门,也是个低等妾,你是主母,难不成还治不住她么?”

钟氏知道她们俩是为自己的好,所以也不愿意叫她们担心,又想着自己一直以来逆来顺受惯了,才叫公公婆婆如此欺负,就如今日,女儿跟着丈夫不在,他们就欺上门来。可是丈夫和女儿不能一辈子守在自己的身边,女儿要嫁人,丈夫要出门,所以自己不能总靠着他们。

“扶我起来吧!”

福婶闻言,只赶紧跟着柳温玉将她扶起来,柳温玉见她神色如此苍白,很是担心:“弟妹你没事吧?”

钟氏摆摆手,一脸的疲惫之态,“无妨!”一面穿上鞋子,吩咐着福婶道:“叫大家该做什么的就去做什么吧!”

“那个女人怎么办?”福婶只小心的问道。

“带上两个婆子,跟我一道过去瞧瞧。”钟氏说道,一面扶了扶头上的簪子。

“是!”福婶闻言,便出门去。

柳温玉见到她这副模样,难免是担心,“若不然我与你一同去。”

“不了,那林巧花与你到底是表姐妹,我担心到时候爹娘来,又该说你的不是。”晓得她是担心自己,不禁强扯出一个笑容来,“二姐你放心,我身边这不是有福婶她们跟着嘛!”

柳温玉知道福婶是个有脑子的,而且钟氏说的也,自己跟着林巧花到底是表姐妹,也不好正面撕破脸,便点了点头,“那你自己当心点。”

福婶叫来了婆子,便进来请钟氏。

林氏跟着柳老头到底是不想在这坎儿上正面遇上儿子跟着柳茹淳,把这林巧花安排好了,便匆匆的回家去了,所以此刻那屋子里头,也就林巧花一个人在。

钟氏叫人打开房门,一改往日软弱的模样,进去便直接走到床前,多余的话也不说一句,扬手一挥,便将那林巧花头上的盖头该掀了下去。

林巧花见这个软弱的表嫂竟然把自己的喜帕掀了,心中顿时一股子的气,站起身来扬手就要打人。

不过她显然是忘记了现在的柳家非当初的柳家了,何况仆人丫头成群,就算是钟氏一个人治不住她,那不是还有这么多丫头婆子么?所以林巧花这才抬起手来,就叫福婶喊过去两个婆子将她制住。

“小贱货,还想跟我们夫人动手,真当自己一回事儿了。”福婶朝她吐了一口,便扶着钟氏坐下来。

才进门就叫一个下人欺负到头顶上,林巧花哪里能气的过,扭着身子想要挣月兑那两个婆子的钳制,一面朝这福婶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跟本夫人说话么?”

“我呸,你算个什么夫人,也不去马桶里照照自己什么个样儿,有没有生到当夫人的命。”福婶的嘴巴向来就不饶人的,如今对这林巧花,自然是不带客气二字。

“你又算个什么,等着我表哥回来了,看我不把你这老东西赶出去。”林巧花记忆里头,可是记得这表哥很是疼她的,小时候还带着自己上山采过草药呢!所以她相信,只要表哥来了,自然是会为自己做主。

“掌嘴,不敬!”钟氏见她竟然骂起了福婶,便吩咐那两个婆子。

“你敢?”林巧花眼睛顿时睁得大大的,只向钟氏瞪去,显然一点也没把钟氏放在眼里头。

“我怎不敢?”钟氏的声音不似平日那样温温软软的,有些感觉不到任何的感情,“福婶是家中元老了,便是你表哥也十分尊敬她,怎由得你胡口乱骂!”

两个婆子得令,连给了那林巧花五个耳刮子。

林巧花原本梳得整整齐齐的发鬓给这打得歪歪斜斜的,头上的珠花也都松落了下来。可是心中却很是不服气,只向此刻居高临下坐在自己眼前的钟氏道:“原来你竟然是这个样凶恶的女人,亏得表哥还当常常说你温柔善良,想来都是假的,不知道表哥看到你这副模样,会怎样?”

“我这个样子,也是你们逼的。”钟氏淡淡说道,眉间的疲惫之态更甚。

“夫人,要不您先去休息。”福婶见到她的身体状况不佳,便提议道。

钟氏今日自从林氏来第一次后,心里就总觉得不舒服,可是究竟个怎么不舒服,自己也说不上来,而此刻又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个小妾,心里更是堵得慌,这心里头一堵,身体状况便又开始不好。

“恩,那你们俩先看着她!”钟氏应了声,朝压住林巧花的两个婆子吩咐了,这才叫福婶扶着出了房间,突又顿住脚步:“将她带到偏房去。”好好的主屋,岂是她一个小妾能待的,何况自己跟着相公都不怎么住呢!

话说柳茹淳原本正在田间的,却收到信柳召遭人暗算受了伤,便马不停蹄的往镇子上赶去。

儿子现在还未醒过来,柳明乔正是一筹莫展,见着女儿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一面担心的朝柳茹淳问道:“没叫你娘知道吧?”

柳茹淳点着头,一面着急的问道:“哥哥呢?”

“伤的不清,现在大夫还在里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柳明乔叹着气道,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可怎么办?淳儿娘又怎么办?

钟大郎等人也在此处,怕他们父女俩伤心过度,只连忙安慰。

“鸣贤哥哥呢?今日怎没跟着哥哥一同回来?”柳茹淳突然想起,哥哥跟着鸣贤表哥,从来都是孟不离焦,秤不离砣的。

只听钟二郎道:“别提了,往日兄弟二人在一起也没事儿,可是偏巧今日你鸣贤哥叫那柳允几个叫了去,所以召儿才一个人回来的,却不想·····唉!”

“二舅你谁鸣贤哥叫谁给叫走了?”柳茹淳有些没听清楚她二舅的话,只连忙追问道。

“柳允啊,就是你大伯家的柳允。”钟二郎见她问的怎么着急,不由得道:“怎么,有什么不对的么?”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柳允才把鸣贤表哥叫走,哥哥就出了这样的事情,难不成是他们预谋的?可是柳允凭什么又要对哥哥动手,除非柳源还差不多!

不对,柳茹淳心里顿时只叫不好,别不是柳源他们又混到这里来了,只连忙将自己在荷花镇遇见柳源的事情跟她爹说了。

柳明乔闻言,倒也觉得有些可能,尤其是他们兄弟的记仇的性格摆在那里,一面又自责起来,“当初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去挨家挨户的给他们求情,直接让他们给村长送官去,哪里还有现在的事情。”

柳茹淳见她爹自责起来,只连忙劝说道:“爹爹先别着急,现在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毕竟他们是最有嫌疑的,不过到底是不是他们动的手咱们还不得而知,只是先戒备着的好。”

“是啊,老爷也先别着急,少爷会好的。”阿辰也上来劝说道,一面又见他们父女如此担心,生怕真的急出什么来,便道:“若不然我进去看看,我早些时候跟个大夫学过点医。”

“你会么?”柳茹淳有些担心到,毕竟从前都不曾听阿辰说过。

柳明乔也有些诧异,不过钟家两个兄弟对这阿辰不是怎么的了解,压根就不放心他进去瞧。见此,阿辰只将柳茹淳拉到一处角落,背对着众人,面则对着柳茹淳,“姑娘看,这样的伤我也能治好,少爷让我看,你该放心了吧!”

阿辰给柳茹淳的印象,一直有两个,一个是当初在桃花岭遇见他的时候,那满脸血污跟着伤痕的脸,而另外一个便是这个整日带着兽皮面具的模样,而如今突然见到他解开面具,看到了面具底下那张脸,顿时惊住了。

嘴巴张得大大的,“你······”

“姑娘别说!”阿辰只将她的话打断,一面又问道:“现在放心了么?”

柳茹淳连连点头,“行!行!行!”一个能把自己脸上伤疤治得毫无痕迹的人,比自己那个时代的医生都还要高明,有着这样医术的人,自己没有理由不让他去试试。

柳明乔见她答应阿辰进去,不禁有些担心,“淳儿,阿辰行么?”

“爹别担心,咱们得相信他。”柳茹淳可是十分的看好,从认识阿辰到现在,不过做什么,阿辰都没有叫他失望过。

不过此刻叫柳茹淳吃惊的是,阿辰的那张脸,长得也忒完美了,当然了自己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是有的时候,还得以貌取人,而且像是阿辰这种长相,怎觉得都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怎么了,淳儿?”柳明乔见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禁担心的问道。

“没事儿。”柳茹淳摇摇头,只朝里那里头瞧去。“也不知道哥哥有没有瞧见打他的人。”

在说阿辰进到里头没多久,那大夫便出来了,一脸无奈的摇摇头,“柳老爷,老朽实在是无能无力了。”

“怎了?是不是阿辰不懂事·······”柳明乔以为是阿辰进去,惹了大夫不高兴。

那大夫却是摇摇头,“令公子本身体就孱弱,如今又受了如此重伤,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方才老朽已经扎针试过了,却是没有半丝的好转,说来实在是惭愧。”

柳明乔顿时只觉得脑子像是给雷劈了似的,在原地愣了片刻,顿时便翩然倒去,若非是钟二郎二人及时将他扶住,险些摔倒在地上。那大夫见此,连忙上前给他掐了掐人中,方醒过来,“到底是何人,要置我儿于死地?”

“妹夫你先别着急,咱们现在立刻带召儿去城里找最好的大夫。”钟二郎只连忙道。

钟大郎也道:“对对,咱们去城里,城里看不好,咱们在去京城,总之一定要将召儿治好。”

柳茹淳听到那大夫的话,虽然对进去的阿辰抱有很大的希望,可是到底还是叫这大夫的话打击到了,整个人顿时没了生气,痴傻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里头,眼眶里慢慢的湿润起来,连着她爹晕倒了,她也没瞧见。

“召儿,召儿·······我的召儿。”柳明乔脑子里此刻想的都是儿子,哪里还能听到他们兄弟的话,口中只喃喃不断的念叨着儿子的名字,双目也没了半分的光彩,直勾勾的看着房顶。

钟二郎兄弟俩见此,也都忍不住悲伤起来,尤其是那钟大郎,年纪大了,见此难免多是忍不住,也跟着掉眼泪

只听外面传来钟鸣贤急促的声音:“召弟!召弟怎么了?”

钟鸣贤冲进医馆,却见到此景,顿时僵住了身子,声音也变得沙哑起来,“召弟····,到底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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