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环儿越想越着急,当即便拉着柳茹淳,“淳儿你随我去甄家,定要甄家给我一个交代。”说着,竟然就要起步去甄家。
柳茹淳见此,不禁蹙了蹙眉头,自己将实情告诉小姑,小姑怎反倒扭曲了这愿意,还要去找甄家的麻烦,难道就一点都没有觉得沈如眉也有错的地方么?只将给给劝住,“小姑你还是先别着急,等着阿辰回来在做打算吧。”一面让丫头扶她坐下来。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阿辰便回来了。
“可是找到了如眉了?”柳环儿只连忙问道。
阿辰点点头,“她去了东山庄园。”果然是跟着甄富贵去的,不过阿辰并未说出来。
“东山庄园?”东山庄园不是司徒家的别院么?而且那司徒家的大公子还住在里头呢?柳环儿顿时想起她走的时候所以以后要接着自己去京城享福,难不成是叫那东山庄园里的司徒大公子看中了么?
柳茹淳见她不语,便问道:“可是要差人把沈姑娘接回来?”
若是真的能叫那司徒大公子看中,那以后可真是锦绣前程,自己若是这个时候强行把她带回来,怕是以后会责怪自己的,所以便摇摇头,“随她去吧!我到底是个姨娘,管不了她这个姑娘家了。”
到底还是要脸面的,所以柳环儿这话也说的十分漂亮。
柳茹淳两世为人,怎会看不出她心里头这的想法呢,而且转变又如此之快。不过她既然这么说了,那也正好省得麻烦,便道:“那既是这样,小姑还是不要多想,好好的休息吧。”
出了柳环儿的房间,柳茹淳便问道:“是与甄富贵去的吧?”
“恩,淳儿既然晓得为何不拦着。”阿辰反问。
“我先前就想,依照沈如眉那样高傲的性子,怎可能安分的跟了甄富贵,果然啊,那甄富贵也不过是她的一块垫脚石罢了,公子爷才是她的目的。”柳茹淳摇着头说道。
阿辰闻言,不禁朝她看去,只是却也没在这件事情上多言,只是朝柳茹淳提醒道:“你身边的那个容华,你提防着些。”
“怎了?”柳茹淳闻言,转过身有些诧异的看着阿辰,莫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看她的举止,不似一般人。”早就发现这容华的行为举止,就好似那些贵族小姐们一般,甚至要比她们都还要得体,想来以前的出生定是不低吧,只是这样的一个小姐,留在姑娘身边又是为何?
柳茹淳当初也是发现她不似一般的人,所以才收留她的,而且同时也许了她的自由之身,去留完全由着容华自己,至于容华是好人坏人,这她是不清楚,只是觉得有的时候,也能赌赌,也许容华就像她表现的一样,是个很好的人呢!
“恩,我晓得了。”柳茹淳点点头,便与阿辰告辞回了房。
福婶不在,所以红妞便去了钟氏身边,现在柳茹淳身边也就容华一个大丫头伺候了。
这厢进到屋子,容华已经给她泡了茶,见着她进来便迎过去将软鞋递上去,“姑娘今儿跑了那么多地儿,先来歇歇吧。”
柳茹淳换了鞋子,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针线,又开始绣那副没完的枕套,随口问起容华,“林巧花最近有什么动静么?”
“自从姑女乃女乃来了,她就一直想着法子的跟姑女乃女乃套亲近,不过姑女乃女乃一个心思都在那沈如眉的身上,哪里顾得了她。”容华只回道。
那林巧花被打发到下房这么久了,还不死心,总想这一夜恩宠什么的,如今又把主意打到柳环儿的身上来。
先前柳环儿是要顾着沈如眉,如今沈如眉不在家里,难免会与这林巧花走在一处,因此柳茹淳心里不由得也担心起来,“你先叫人盯着她,过几日我想法子让爹爹把她打发走了。”
容华应着声,将茶水递上去。
今日司徒羽之的生辰,柳茹淳本来还想着上山去的,不想这还没到中午,他就自己下山来了。
钟氏许久不曾见到他,只将其叫到身前来,“前几日便听淳儿说起今日你的生辰,还想着给你亲自做一两样小菜,托人带过去的,不想你竟然自己来了,如此也省事,先找阿辰玩着,等会儿召儿和鸣贤他们也会回来。”
“麻烦伯母了。”司徒羽之也不客气,与钟氏说了几句话,便到后院去找阿辰。
柳环儿以前听说过这司徒羽之寄住在柳家好一阵子,但是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熟悉,尤其是看到这司徒羽之对钟氏如此尊敬,心中更是嫉妒。
一面也很担心沈如眉,自己竟然忘记告诉她司徒羽之与柳家的关系,弄得如今她反而在东山庄园扑了个空。
“姑女乃女乃这是要去哪里?”丫头见着柳环儿换衣服要出门,不禁问道。
自然是去东山庄园找沈如眉回来,这司徒羽之既然要在柳家过生辰,那岂不是大好的机会么?何况这人一喝了酒,脑子就犯糊涂,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错过,当初她还是这样才怀上沈老爷的儿子。
不过这丫头是柳家的,非她心月复,自然是不会如实告诉丫头的,只是随口道:“我到院子转转。”
小丫头应了声,也没多问,毕竟是个奴才,不过却也长了几分心思,这要逛院子,用得着换衣服么?因此便去告诉了柳茹淳一声。
柳茹淳闻言,便也猜到了柳环儿的想发,只觉得这小姑到底不如二姑那般老实,如今还想着利用这个机会在他们家做那样的龌龊事情。
“姑娘,要不要去把姑女乃女乃拦回来?”若是真在府里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岂不是有损府上的面子?
“随她去吧。”她倒是希望发生点什么事情呢,如此父亲定定然会果断的把小姑打发走的。
才过了响午,柳召跟钟鸣贤就回来了,只听他们说那程临风家里给定了一门亲事,他自己不愿意,又没法子,因此昨晚卷着包袱跑了。
柳茹淳这还是头一次听到有男子逃婚的,平日也没瞧出那程临风有这胆子。
几人聚在一处,难免是要将这件事情来取笑,不过那程临风跟着楼烨不在,便也少了几分热闹。
柳召极少回来,因此跟他们几个说笑了一会儿话,就与钟鸣贤去陪钟氏说话,福婶又不在,而且又是那司徒羽之的生辰,所以柳茹淳便亲自上厨房给他做一顿饭菜。
于是,后院又只剩下阿辰与司徒羽之。
两人坐着也无聊,那司徒羽之不禁开口道:“杀一盘棋吧!”
“好。”阿辰取来棋盘,二人就在院子里去年移植过来的一株杏树下将棋摆上。
春风拂面,杏花落地,淡香袭人。
“阿烨被关禁闭了。”司徒羽之突然说道。
“为七夜白莲么?”阿辰眼皮也没抬。
“恩。”司徒羽之应声。
“打算告诉淳儿?”阿辰依旧垂头研究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子。
司徒羽之猛的摇头,“为何要告诉?”他脑子抽了才会去告诉柳茹淳,如此的话,依照淳儿的性子,肯定会又觉得对不起阿烨,那样的话,岂不是给阿烨在淳儿的面前给他提升了好感度。
这样的话,那阿辰这小子定然会把他为了药而且杀的人说出来,如此又平白无故的让淳儿也觉得欠了阿辰的更多,这样反倒一来,自己什么都没为淳儿做过&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想到此,不禁又开始疑惑起来,“当初,你到底是去动了谁?”长生殿他以前听父亲的门客提过,很是神秘,只要给得起银子,便是天王老子他们都感动,如此的一个组织,皇家虽然忌惮,但是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很难想象,他面前坐着的阿辰,曾经也是长生殿的人。
“一个该死的人罢了。”阿辰淡淡的回道。其实他一直觉得,主上估计是无意为难自己,才让他去杀那人换药的吧。
毕竟那人的确该死。
司徒羽之粗略的想了一下当时死的各路名人,却实在是想不出哪一个是横死于阿辰手中的。
不禁白了阿辰一眼,落了手中的指,开始担忧起自己的前途来,“在过一年,或许是半年,我就该回京城,唉!”
“你一直不是很想回去么?”阿辰自然是巴不得他早点走,而且更希望楼烨被关一辈子的禁闭。
司徒羽之以前是很想回去的,可是他现在却晓得了当初钦天监的老头为何要让他待在乡下了。
司徒家历代掌管兵马大权,虽然忠心可鉴,可是皇上生性多疑,终究是不能安心,所以才将他这个司徒家的嫡长子弄得荒山野岭来,如此既不能待在京城,又未在军营,自然无功勋可言,以后便有了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司徒家大公子非将才之料,庶子身份低贱,如此司徒家天下第一将门的命运就终结在此吧。
其实司徒羽之倒是喜欢这个安排,只是父亲未必肯放弃手中大权。
毕竟权力是那么的迷人。
“我觉得我比较有做农夫的潜质。”半响,司徒羽之才笑道。
阿辰闻言,这才抬起头来,面具之下,看不清楚是个什么表情,不过那眼神却不怎么友好。手中的黑子落盘,“你输了。”
司徒羽之这才垂头看棋盘,顿时气得大跳,“你个骗子,竟然敢我玩阴的。”
“兵不厌诈,还出生将门?”阿辰有些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想来你当真只合适做个农夫,不如我给你寻门好亲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