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云这些心底的话说得既无奈又心酸,是隐忍这么多年的痛苦,是无法拥有幸福的遗憾。她紧紧地抱着何美兰,趴在母亲的肩头深深哭泣。那满腔的疼痛都化为今天满面的潮湿。急急滚落的泪水将谢静云的面容打湿,炙热的泪水把她娇女敕的肌肤熨烫。泪水顺着面颊流到了嘴角,那苦涩的味道就在口腔里扩散,她死死地咬着唇,直到泛起惊人的白痕,眼底是得而不到的浓浓恨意。
“云儿,你的苦妈都知道。是妈对不起你,是妈让你背负了这么多的痛苦。如果妈当年没有走错那一步,你的人生就会完全不一样了。”何美兰轻拍着女儿的背脊,泪水也从眼角流淌而出,流到唇角,她品尝到了和女儿一样的痛苦,“起,如果妈当初和他在一起,如今你便是市长千金,而就不会是季羽柔,你就可以轻易地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卫暻然。云儿,是妈错了。妈真的对不起你,让你背负了原本不属于你的责任,牺牲自己为谢家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你要怪就怪妈。”
谢静云的十把紧紧地掐住母亲的肩头的衣服,用力到抓出了深深的皱褶,像她被拧绞的心。她的目光里透出怨恨:“妈,这不怪你,都怪爸太对你太无情。”
我绝对不会向命运屈服,无论怎样我都会用尽手段得到我想要的一切,否则季羽柔就死的太不值了。妈,你知道吗?自从羽柔死后我每一天都在做恶梦,梦见羽柔血淋淋的模样。
何美兰心上一惊,冰冷的寒意在心底直窜。她将女儿推离开自己的怀抱,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握着谢静云手臂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告诉妈,羽柔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妈,羽柔她是自己想不开要去寻死,我和我有什么关系?”谢静云蛾眉轻蹙。
“那她为什么要去自杀?你和她最要好了,她没有告诉你吗?”何美兰追问她。
“妈,我真的不知道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自杀。她不是有留了遗书说她有抑郁症吗?一定是犯病了才去自杀的。”谢静云拂开母亲的手,然后坐到沙发内,将脸别向一边,“妈,羽柔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也别在家里提,小心给爸听到,我们没有好果子吃的。”
何美看着女儿一脸冷漠,心中却有些混乱。季羽柔自杀的真相根本没有揭开,可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出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何美兰在心里暗自吐了一口气,看着女儿脸色不佳,心情也不好,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她也坐到女儿的身边:“云儿,总之你一定记住,千万别做犯法的事情。这可是要付刑事责任的。”
“妈,我有脑子。”谢静云似乎很不耐烦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我累了,想睡会儿,晚饭我也不想吃了。”
何美兰知道她需要清静一下,好好整理一下她的情绪。她也便不再多说,轻拍了一下她的肩,便起身离开。她下楼去后看到谢文翔在看新闻,也没有理会他,想去厨房给静云熬点红枣莲子银耳汤,让她休息后起来喝点,以补血养颜。
“你劝了她没有?”谢文翔看到何美兰的身影从身侧越过,他便叫住了她,想知道点消息。
“云儿是大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能控制她的思想吗?不能。”何美兰停下脚步,冷着一张脸,“请你不要再逼云儿了,让她自己做一次选择吧。”
“哼,妇仁之见。”谢文翔不满的冷哼一声,“你让她把那点小心思给收起来。别一天到晚只做不切实际的梦,想着卫暻然,如果卫暻然真的对她哪怕是有一点点情意的话,她就不会一等就是八年。而且是季羽柔死后的八年也没能成为卫家的人,倒是被沈家的千金后来居上。这说明什么,你还不知道吗?她脑子在发热,难道你也糊涂了?我让她好好把握昊宇也是为了她好,难道你想她为了卫暻然而一无所有。她当上沈夫人有什么不好?感情能当饭吃吗?如果你不劝她好好和昊宇走下去,就不要怪我去找他,让他在退休之前也不得安宁。”
何美兰心底一沉,指尖在渐渐失去温度:“你什么意思?他是谁?你在说什么,我不懂。”她装作傻逃避着着谢文翔别有深意的目光。
“季世平。”谢文翔一字一字地吐出这个名字,“你总不会陌生吧?”
“我当然不陌生了,他是我们市的市长,老百姓都认识他。”何美兰极力保持着镇定,微笑着回答。
“何美兰,你少在我面前装蒜。”谢文翔目光如针,刺入她的眼底,“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初恋,而且云儿她根本不是我的女儿。她是季世平的,对不对!”
“不,你胡说。”何美兰急急地否认,脸色却有些泛白,眼底也浮起了丝丝惧意,“我和季市长是认识,可是云儿她是你的女儿。”
谢文翔围着何美兰转了一圈,将她上下打量着,然后站定在她的面前:“美兰,不要把我当傻子。有一次谢静云住院时需要输血,是我去办理的,我的血型是0型,你也是,而她却是A型,你说两个O型血的父母怎么可能生出A型的子女。而我知道季世平的血型是A型,这很很显然说明云儿是你和他的女儿。我这所以这么多年没有说出来,还默默地戴着你给我的绿帽子为的是什么!只是因为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用这个秘密去去换取更大的利益。我果真是做到了,若不是云儿和昊宇交往,我又怎么能把公司从破产的边缘拉回来。所以美兰,你若是不想我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影响市长大的清誉,那么就乖乖地听我的话,否则我会让季大市长晚节不保,在他退休前送一份大礼给他。”
他十足的威胁,让何美兰怒不敢言,胸口如火中烧,灼痛肺腑。可是她却只能紧握着双手,什么都不敢说,不能做。
“谢文翔,你果真是奸商本色。”何美兰冷笑道。
“何美兰,你给我的耻辱我又怎么算?你嫁给我不过是想借此找个替代品而去忘记季世平而已。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无法打动你,你竟然还和季世平生下私生女给我,让我当一个现成老爸。季世平却依然风光地做他的大市长,还一副模范老公的模样,比起他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至少是光明磊落的。”谢文翔把这些心底话压抑了这么多年只为有朝一日可以成为他的利器。
“你--”何美兰颤抖着嘴唇,却无法再说出一个字来。她深呼吸调整着自己情绪,稍稍稳定后她放软了语气哀求道,“文翔,你以前对我好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怎样对我都没有关系,可是我求你放过云儿好不好,我不忍心看她受苦,而且她也不应该背负我们上一辈人的过错是不是?你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她也叫了你二十多年的爸,把你当成她亲生父亲来尊敬,你也养育了她这么多年,也是有感情的。她为了谢家也牺牲了太多。你就在谢氏企业步上正轨后放她自由,让她替自己活一次行吗?我求你了。我做牛做马来报答你。”
谢文翔似乎关不买帐,目光阴厉:“我给你过机会,可是你却没有回心转意,而现在我也不需要了。你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云儿,我自然还是会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疼爱。我做的都是为她好的,你就不要多操心,你要做的便是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否则你知道的。”
说罢,他无情地转身而去,端坐在沙发内看新闻。
何美兰痛苦皱眉,知道现在她是多说无益,只得抬起脚步进了厨房。
在沈家的卫暻然和沈清柠陪着沈书直过了一夜,第二天沈清柠是在卫暻然的早安吻晨醒来。两人看着彼此道一声早安后都相视一笑。
卫暻然起床走到落在窗边拉开窗帘,印入眼帘的却是纷纷扬扬的大雪,漫天的雪花轻轻飞舞,仿佛无数知翩翩起舞的白色蝴蝶,美丽动人,整个世界银装素裹,过份美丽。
“下雪了。”卫暻然回头,轻笑着,声音也是清越悠扬。
沈清柠立即从庆上下来,赤脚踩在花纹繁复的地毯上,走过去,双手按在玻璃上,看着外面飞扬的雪花,欣喜异常:“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大的雪了。好漂亮。”
“你看你也不穿拖鞋就跑过来了。”卫暻然体贴地自她身后将她整个人纳入怀抱,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
“房间里有暖气,不怕的。”沈清柠回头巧笑倩兮,“我要穿衣服出去看看。”
“天冷,多加件衣服,千万别感冒了才好。”卫暻然在她的发顶落下轻轻一吻。
“我知道了。”沈清柠松开他的怀抱,便去洗漱整理。
沈清柠穿着浅紫色厚毛衣和格外保暖的白色羽绒服,还有加绒的孕妇牛仔裤,脚上是厚厚的靴子,加上彩色的毛线手套,粉色的毛线帽子,耳边有两个绒球正好遮住耳朵。
反观卫暻然竟然是一件衬衣和V领的薄线衫和卡其色的短外套,毛领围着脖子,衬得他的下巴线条完美有型。
“你穿得好少。”沈清柠看着全副武装的自己不满的抗议,她觉得自己笨重到无法活动了。
“我不是孕妇,而且我不冷。”卫暻然将手抚上她的脸蛋,手心里非常暖和,“如果你不想这么穿也可以,我们就在屋子里--”
他笑得温和无害,沈清柠却无奈地点头:“好,就这要样穿。”
然后她牵起卫暻然的手出了门,这时候雪已经较之起床时小了些,至少不会让人看不见。他们来到院子里,花草树木上已经堆满了雪,脚步走在上面发出吱呀的声音。
沈清柠仰头,双臂向上伸直,深呼吸一口气:“好新鲜的空气,好舒服。啊--”她放声大喊着,然后快乐地转着圏了。
“你小心点,别转晕了。”卫暻然着她开心的模样也笑了起来,这样无忧的生活如果能一直维持下去多好。可是那件事情总有一天会浮出水面,清柠会承受得了吗?会原谅卫家吗?会和他在一起吗?
阴影浮上心头,卫暻然站在原地,有瞬间的恍惚。
沈清柠停下转圈,看着发呆的卫暻然,上前在他的面前摇晃了两下手:“暻然,你怎么了?有心事?”
“哦,我在想我们趁过年有时间去哪里玩。”卫暻然牵起她的手并肩走在雪地里,“结婚时我们就没有去度蜜月,这一次正好补上。我们也能放松一下。不过我们不能去远了,毕竟你怀孕了,不能坐飞机。”
沈清柠半倚着他:“其实去哪里都不重要,只要身边有你哪里都是晴天。”
“我也是。”卫暻然将手改为搂住她的肩,让她紧紧地依偎着自己,也替她挡去风雪。
“暻然,我们堆个雪人吧。”沈清柠突发其想,挣开他的怀抱,四处打量了一下选了一个位置,“堆在这里怎么样。”
“好。”他依着她,只要她开心他就满足,“不过我负责搬雪,你堆。”
然后卫暻然就月兑下了外套挂在了树枝上,然后卷艳情袖子,蹲身把大把的雪捧起来送到沈清柠的脚边,她则用他捧来的雪开始堆雪人。
两人齐心协力堆着雪人,一点一点的就把雪人的身子堆起来了,然后是脑袋,花了两个个小时把一对雪人的身子堆好。他们找来圆圆的石子做眼睛,然后是树枝做了长长的鼻子,因为东西有限,只能堆成这样。
沈清柠虽然已经热得出了汗,但看着自己的成果满意地笑了,卫暻然则上前月兑下她的手套,然后将她的发冷的手放到自己的的胸膛上,贴着衬衣给她取暖。
“不用了,一会儿就会暖和的。”沈清柠摇头,怕自己会惊凉了他,“如果你因此面感冒了,你怎么照顾我?”
“不会的,我的体质怎么会有你说的那么娇弱。”卫暻然执意要暖和她的手,“而且我已经出汗了,现在很热,需要这点凉意来驱热。”
沈清柠真是拗不过他:“你总说我固执,其实你比我还固执。”
“有吗?”卫暻然漫不经心道。
沈清柠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就会这么说。”
反正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呢。过年他们向沈书直告别回了卫家准备过年。
他们离开后沈昊宇就回来了,看到立在门口醒目的相拥在一起的雪人,有一米高,带着灿烂的笑容。他停在雪人面前静静端详着。
张嫂出门买菜看到沈昊宇在那里发呆,身上的衣服依然是昨天那身。她也不敢多言,只是在越过去时轻唤了一声:“少爷早。”却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酒气,有些微刺鼻。
“这是谁堆的?”沈昊宇在张嫂越过他身侧时问了一句。
“嗯?”张嫂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回答他,“是姑爷和小姐。”
沈昊宇心头越发的失落,他心里明明知道只有卫暻然和沈清柠在家沈,只有他们会做这样的举动,却依然还是去证实一番。他看着那对雪人,脑海里能浮起他们两人在一起堆雪人时扬起的幸福笑容,感觉眼睛疼。
突然他就有一种莫名地冲动怂恿着他上前,一脚将雪人给堆散了,一个没有了头,一个少了半边身子。可那笑依然在脑海里浮现,无处不在。
他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走开几步后停顿了脚步,回头,鬼使神差地折回去,一个人把那个那个稍小的雪人给重新推好。把那个稍大的雪人给移为平地。沈昊宇满意一笑,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沈昊宇回到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觉得好舒服多了。他穿了一件浅蓝色的V领薄衫下楼来看到沈书直正在给兰花浇水。他头也没抬道:“昊宇,你是成熟的大人了,有些幼稚的事情不要做。”
沈昊宇看着父亲的北影,有些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爸,我做了什么幼稚的事情。”
“雪人。”沈书直一句道破,把刚才沈昊宇在门口所做的那一幕尽收眼底,心中不免有担忧。
沈昊宇眼色冷凝了几分,目光有一瞬间的窘困,却是无话可说。
“为什么要这么做?”沈书直边浇着水边问。
“我看着碍眼。”这个理由够不够。
“仅仅是这样吗?那么又为什么又要重新把那个雪人堆起来?”沈书直反问他,“昊宇,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自己最清楚,你别忘了当初是你伤害柠柠在先,现在你若是觉得后悔了,也不要去打扰她的幸福。你失去的不仅仅是柠柠这个人,还有重新去得到她感情的机会。你是男人,拿得起放得下,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应该祝她幸福。”
沈昊宇微眯起黑眸,他的父亲竟然这样直接地和他谈起了沈清柠。谈起曾经的感情。他的胸口微微发疼,却强压下心底那份痛,否认道:“我没有后悔。我现在和静云很好,她会成为我的妻子。”
他不会和沈清柠有任何瓜葛,不会走在一起。
“昊宇,我也希望你不会后悔。”沈书直轻放下花洒,擦了一下手,走过去,边道,“曾经我一直希望青梅竹马的你们能成了最恩爱幸福的一对。可却因为你妈的死而让这一切美好改变,也让你的人生发生了改变。他由爱变恨,难以接受柠柠的身份,你却却不知道你心底那份对她的爱并未死亡,只是因为你心底的仇恨所以暂时被压制,但经过时间经过相处经过回忆,柠柠的美好会唤醒你心底那份曾经最单纯的感情。你发现自己依然还是在乎柠柠的,对不对?”
沈书直字字如针,都直刺沈昊宇内心最隐秘最柔软的地方。他发现自己的父亲比他自己还要了解自己。他像是一张透明的白纸被人看穿,很是窘困。他咬着牙驳斥:“爸,你想多了。我不可能后悔,更不可能爱着仇人的女儿。”
“我说过你母亲的死和苏荷没有任何关系,和柠柠就更没有关系了。你恨错了人,走错了路,放弃了幸福。可是现在我真希望你不会后悔,因为你已经伤害了柠柠一次,我不能再让你伤害她第二次。柠柠已经找到了属于她的幸福,你最好能大方地送出祝福。这才是我的儿子。”沈书直毫不维护沈昊宇。
“沈清柠的母亲间接害死了我妈,她却能得到幸福?真的可笑,老天他不长眼睛。要我祝福仇人之女,我做不到。”沈昊宇冷声道,然后转身就离开,头也不回。
过年的时候周仲凯给闻晴电话让她陪自己回老家探望父母亲戚,这算是把闻晴正式介绍给家人。闻晴没有答应,说要留下来陪母亲。过年那天,闻晴和母亲正包着饺子,突然门外有人按门铃,她起身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束鲜艳艳欲滴的蓝色妖姬,花瓣上还残留着水珠。
“请问是闻晴小姐吗?”
“是。”闻晴侧头一看,并非穿送走快递制服的职员,“你是?”
“这是有人托我送给你的花。”那人把花递到闻晴的手里,然后就离开了。
闻晴抱着花进了门,母亲看着她怀里的花惊讶道:“这是哪个追求者送的花啊?怎么不亲自来一趟,也好让我看看庐山真面目啊。”
“妈,我也不知道这是谁送的。”闻晴将花束左右看了一遍,没有找到卡片留言之类的,“不知道是谁在发疯。”
她郁手将花随手就放到了一旁的柜面上,也不去多看一眼,然后坐回饭桌这和母亲继续包着饺子。
“这花好像叫什么蓝色妖姬,对吧?可不便宜了。”闻母将最后一个饺子包好,“别浪费了,却插到花瓶里养着。”
“妈,我去煮饺子了。”闻晴端起盘子,逃避般地进了厨房。
闻晴进了厨房,气炉上的水刚好沸腾,她把包好的饺子倒进锅里煮。煮好后她盛盘端了出来,便看到母亲已经把那束花给插到了花瓶里。
“晴儿,我数了一下,刚好九十九朵,真漂亮。”闻母轻轻嗅了一下,很是满意。
闻晴只是摆放着筷子和调味碟:“妈,吃饺子了。还有你喜欢的春节联欢晚会你不看了?”
“今年又没有赵大叔,没意思。”闻母很是失望,她折回桌边坐下,“晴儿,这花你真不知道是谁送的?会不会是你交往的那个男朋友。”
闻晴和周仲凯交往四年,因为她一直地国外,她回国半年也都在忙工作,所以都还没有机会见过彼此父母。
“妈,我真的不知道。”闻晴吹着滚烫的饺子,垂眼只顾着吃。
“晴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上次你对我说你的好朋友清柠已经结婚了,你看你什么时候也把你交的男朋友带回来看看,让妈替你把把关。”闻母也有些急好,毕竟闻晴也有二十六了,比沈清柠还大些。
“我知道了。”闻晴随口敷衍着,就是不想母亲一直在这个问题上打转,“妈,你多吃点。”
吃过饺子,闻晴洗碗,闻母则把桌子收拾了一下,便从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她洗完碗后回了自己的房间,无聊间隙,便拿出手机玩,才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息,是季羽墨发来的。她点开一看,你喜欢蓝色,花还满意吗?
那花竟然是季羽墨送的?闻晴颇是惊讶。
“我妈挺喜欢的。”她回了一条过去,唇仍边笑得有些恶作剧。
“那你妈是看上我了?”季羽墨很快就回了过来,“你说我若是上你家来,她会不会把我当女婿看?”
“你想得可是真美。”闻晴撇了一下唇,心情却有着拌嘴的愉悦,“那得看本姑娘要不要你进来。你……现在在哪儿?”
“在你家楼下,你打开窗到阳台上来往下看就知道了。”季羽墨如此道。
闻晴心底狠狠一惊,突地咬紧了唇,拿着手机,半信半疑地推开落地窗,走到了阳台上,突然天空绽放出璀璨的烟花,花瓣如雨,纷纷坠落,把天空照亮,一如白昼,变幻无穷的烟火,闪亮的夜空,还有下面站着的季羽墨。这烟火把他整个人笼罩着,那金色的光芒衬得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衣的他犹如尊贵的神祇般,挺拔俊美,仿佛不似真人。
“我冷。”闻晴的手机颤动,她回了一句,“活该。”
然后她阳台上离开,随手拿了一件自己的大衣便出了门:“妈,我出去一下。”
“晴儿,这么晚了,又是三十夜的,你去哪儿?”闻母担心地从沙了上站了起来,急急追问。
闻晴已经关上了门,回答她的只有清脆的回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