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寒假,返校开学的第二个周末,我们文学社在阶梯教室举行一学期一次的评刊活动。
不知为什么,这次社长找到我郑重其事地叫我届时一定要参加会议,千万不能缺席。也许我向来在文学社的“良好”表现让她有诸多的不满和不放心吧,自入社以来,我一直是个“游击队员”,神出鬼没,连每周要上交的两篇习作的义务与责任都难以履行。
社长以一位师姐和朋友的身份语重心长地很诚恳的“开导”我。我那时在社里既不是编辑也不是什么秘书,她却在暗示,如果我以后在文学社里热心参与活动事务,工作积极的话,极有希望成为下任主编。想必是社长已暗中调查了解了我的写作水平和能力。也就是说,我当时的文笔在文学社里乃至全校已属佼佼者,缺乏的只是一种参与校园事务活动的热情,工作上的的积极性问题。经社长这么一褒扬和鼓励,我有点热血沸扬,心动了。不干则已,要干就要尽心尽力地干好。当社长让我准备一个关于我自己的创作心得方面的发言稿时,我果断、愉快、自然地应允了。
那次行动是我自入社以来干得最积极的一次活动。搞卫生、摆桌子、会场布置,从会议前的各项筹备工作,到会场活动秩序都亲力亲为。
各项会议筹备工作完毕后,我就等着各位社员和邀席嘉宾的陆续到来了。我呢,我想自己还不是社里骨干不必迎立在门前作接待工作,只好坐在前排的座位上等待会议活动的正式开始。
离活动还有十来分钟,我抬起头不经意的看见丹亭亭玉玉的站在我面前半歪侧着头对着我盈盈直笑。我对她也笑了笑。丹对我笑着说:“嘻嘻,跟你坐在一起可以吧。”我笑说欢迎啊。她秀眉微扬,皱了皱鼻子,小嘴撅着,不客气地哼了一声:“那你坐着干么,还不快点出来,好让我进去呀。”我有点不好意思,忙站了出来,好让她进去。我看见前面还有几个空位,心想丹定会往里坐,没想到她确实就坐在我旁边,我那时有点感到受宠若惊”。
待丹坐定,我这才看清丹身穿的是那年挺流行的银白色的无帽风衣,内配纯白色的大领子衬衫。丹流海盘起,发丝一半放在胸前,一半放在后肩背上。至如,她的脸蛋面容,我当时并没有刻意去观察和形容。不过,有一点那是肯定的,那确实是一张很令人耐看,讨人喜欢,使人感到无比舒心、愉悦的脸蛋。
我们打开话匣子,东扯西侃,话算投机,气氛很快进入温馨状态。我们说了很多,好像无所不谈,以致忽略忘却了评刊活动的正式开始。我也慨叹向来从不不屑跟女生说上三句话的我,居然会有如此大的兴趣和变化,这也许完全是因为丹的缘故吧。为了不致于因为我们的谈话而影响了会场,我们小声说得如同窃窃私语,丹甚至把她的身子挨向我近得不能再近,这使我有机会看到她那肌肤胜雪的脖颈,看清了它的肉质和毛孔;我能清晰地听到她那均匀细微的心跳和呼吸,闻到刀那带点天然木瓜香清甜的气息。我一边心情温馨愉悦地与她交谈;一边,用心仔细地听着会场上各种热烈而各抒己见的言论,并时不时地注视观察着会场上各人的形态表情和动作。我注意到有不少人用眼睛盯着我和丹,那种关注的目光不知是在表示“抗议”还是在表示“嫉妒”,不管怎么样,他们的目光所表现出来的“严切关注”是发生了效应的,我只好有所顾忌,正襟危坐起来,丹的身子也慢慢恢复了原状。
我们又继续在说话了,谈论的对象是正在积极发言的一位“精英”人物,他是我们社里的现任副社长兼副主编。此人不仅诗写得不错,更擅长于搞公关活动。他在社里的地位是无人能敌的。大家都在这么议论他不仅是下届社长,还会是下任主编。我和他同级,一起加入文学社,但我们很少接触交往。故当丹问我认为他这个人怎么样时,我实话实说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但有一点肯定的是他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
当那位副社长兼什么副主编发表演讲完后,会场上响起了热辣辣的掌声和欢呼。他刚才把诗与自己对文学社的发展问题从宏观上和微观上很巧妙地揉和在一起,声情并茂,慷慨激昂把地把它演论出来,这多少有点让我搞不懂,他是在议论诗歌,评论社刊还是在发表竞选演说,推行自己的实政方略。
随后,社长让我起来发言,我向来擅长于校园青春小说的创作,自然所发表的言论是关于校园小说的写作心得体会及校园小说的现况与发展前景的话题。事隔多年,具体详细的言论现已记不清了。关于言论的见解好与坏,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种我给众人耳目一新的形象氛围。我以自我感觉良好的自信演讲表现和社长的有意着重介绍,令众人开始对我“刮目相看”起来。“哇!原来卓操就是杨春思呀!”这是校友们由衷惊叹的话,这是一句令我感到洋洋得意和万分自豪的赞语,它激起了我以后要在校园社团舞台上活动的雄心与壮志。总的来说,这次评刊活动是我从先前的自我封闭开始走向校园活动舞台多元化社交的转折点。使我以后在文学社崭露头角,激发了我要在文学社乃至全校占据一席之地的决心和努力。这也许为了文学,也许是为了给自己日后能更多地触接丹而创作交往平台和条件。
一周后,我被社长提为副主编。为了新老交替的需要,文学社的核心部门——编辑部逐渐基本上由我负责。
在社长宣布我为副主编时,丹远远的微笑着向我致意表示祝贺。刹时,我心里感到很是特别温馨,好生感动。丹的目光饱含着一种纯纯的替我高兴的欣喜和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