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在众人面前在别人的眼里显得多么地活泼开朗,多么地天真可爱。可她曾亲口对我说过其实她内心里是最爱静的,有点忧郁,喜多愁善感。丹是家中的独生女,家境优越,自小被父母奉为掌上明珠,娇生惯养,所以她有时显得特别的骄横任性。而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丹说她其实是很懒的,平时在校换下的衣服要等到周末才拿回家去洗。怪不得平时看她的穿着像走马灯似的不停地换。对于她这种生活方式实令人不敢恭维,我很表示失望。
我曾在她的笔记本上读到了形容她内心感受与她心情的真实写照的一些“触目惊心”的字词,诸如“愤世嫉俗”、“痛不欲生”、“强颜欢笑”、“横尸走肉”等等。如果你没亲眼看过她自己的心灵笔记,又有谁能想到这么个正值豆蔻年华、娇艳欲滴的青春美少女会有如此阴郁的惊世骇浪的念头与感慨呢?这以后的所要发生所要改变的事谁又能料想到呢?
对于丹以后会有何发展变化,我不好说。不过,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丹绝对不是个普通的女孩,她是个很不简单的人物。你想接近她,如果你没有一定的条件与综合实力,你是无法跟她在一起的。在学校里我就开始在感到心有余力而不从。以后更不用去说有什么绝对的自信和把握了。
我现在这么想:人生在世总是被这两种性情左右着,在对人对事时,不是过于自负就是过于自卑。以致人们总是在这两种性格情绪的圈套中绕来绕去,最后不是弄得个头破血流,伤痕累累,就是筋疲力尽,意志消沉。我这么说的意思是,我有时在丹面前显得极为自负倨傲,并不怎么把她放在心上,而有时对丹自卑得让我感到在她面前总有一种向她仰视低她一头之感。我也完全说不清这是为什么?也许就是爱吧?
我是从内心上喜欢丹的,那难道自己就真的无可自拔,不计后果地爱上她吗?我能承受起这种生命的情感之重吗?我曾反复地告诫自己在学校里千万别轻易爱上任何女生。自己必须要对自己的初恋慎重考虑与负责。因为一个人的初恋的成功与否对未来人生的成败的概率息息相关。据美国加州大学的心理学家研究发现,一个初恋受挫的人,在以后的日子里,自尊心受到的伤害可能性是其他人的四倍,而初恋成功的人有67%的可能与未来爱人相处更融洽和谐。所以,我始终坚持着这么一种信念,对爱情我不到十分肯定有把握的时候是不会去主动伸手抓的,决不会轻易说出最后的话。哼,这种坚定的信念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也许是我为人处事的一大失败吧。
我也对这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丹会是我生命中真正的挚爱和知己吗?或许那不过是青春期的一种炽热的幻想而已。谁让我们还正值异想天开的青春时期呢?年轻的我们有着骚动的、美好的心灵,对未来充满着懵懂与憧憬。还不完全熟的我们也曾讨论过类似关于爱情的问题,总的来说,我对当今社会今天的真正爱情的感情含金量不容乐观。我还真怀疑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真正纯净美好的爱情了。随便翻开小说报纸杂志,打开电视电台等各种传媒都时不时地爆出些“骇人听闻”的新闻消息和内容。什么“美女傍大款”,什么“俊男沦为鸭”,什么“三陪”,什么“金丝雀”、“包二女乃”“过埠新娘”以及婚外情等。这些刺激的但绝对不良有害的资讯消息总是在有形无形之中过早地毒害着我们那未曾成熟尚正在定型之中的纯洁的思想、意识与心灵。相反,今天当我们听到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海誓山盟感到多么的不可思议,看到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欲死欲活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这不知是我们人类自身的情感逐渐沙漠化的悲哀,还是我们所处在这个时代的悲哀。
丹到底对自己有没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她是否有着与自己同样的思念与心情?对此我曾日继夜想地推测揣摩,却不敢有丝毫的“非分之想。”或有何种可能和结果。女人心海底针。谁能琢磨得透那个怪诞女生的心事呢?我从不会也不敢对她说过半类似“IIikeYou”“Iloveyou”这样的情话。丹呢,她虽然偶尔有几句类似打情骂俏的亲昵话语灌入我耳中,偶尔也有些温柔的拳打脚踢,施加于我身上,但总的方面来说,我们的言行举止更多的是保持着令人难以置信的端庄。
曾记得丹在我的习题本上写过一连串的阿拉拍数字,只是现在已不太清楚是“5841314520”(我发誓一生一世我爱你)还是“58451201314”(我发誓我要爱你一生一世)。当时丹嘻嘻笑地问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我很是蠢到了家,居然对时下这些不三不四不七不八怪怪的所谓新新人类的流行语毫无半点感应,更不用说有什么“兼容”与“链接”的能力了。丹见我猜悟了半天也弄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嘟着嘴随口说了句:“真是123”。我听了更是满头雾水,一脸的茫然惊讶。过后我才知道那是骂人的黑话。“123”的意思即是“木头人”。丹居然骂我是“木头人”,待明白过来我感到有种莫名的恼怒,不知是对她恼怒,还是对那些“56”(无聊)的阿拉伯外文的恼怒。直到现在我还弄不明白丹当时问我的真正意思与目的。
还有一次,丹在文学社办公室当众问我知道“沙我洗”是什么意思吗?如果她问的是其它什么的,我可能猜了一万年也猜悟不出来。但我对这句“沙我洗”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这是句湖南嘉禾县的方言,意思是“我爱你”!我们班上的几个嘉禾男生时常动不动就对外地女生说这句话,以好占人家的小便宜。丹呢,当然她天真且自信地认为我是广东生,是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的。我当时也并不想打算回答,毕竟那是一句非同一般的,相当特殊的话语。也许我当时感到有点害羞,有种胆怯吧。在丹的再三追问下,我居然还是不敢对她说出口。我对自己都无法作出解释,最终我是以一副坦然的不以为然的样子对丹这么说的:“你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啊,这是句嘉禾话嘛!”
没想到丹听后怪叫起来:“我的妈呀!你真的知道!完了!完了!”
随即她扑到小谦身上,接着两个小女生在那怪笑起来。瞧她那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我觉得好笑却笑不出来,幸好我刚才没把“我爱你”当面向她说出口,要不然我还真怕她被感动得抑或被打击得当场晕倒,那就麻烦了。可是,现在想来我很是感到遗憾和后悔极了。为什么我当时那么笨呢?为什么我当时不直趁那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把隐藏自己心中已久的那句“我爱你”向丹表白呢?唉!我真是个“木头人”啊!
受此启发,我后来在丹的作文本的夹缝里写上了句“我喜欢你”的广东话的音译:“俄好宗易雷”!不知她直到现在有没有发现这个小秘密呢?
后来,我和丹的来往频繁,接触密切多了,自然便有了一些风吹草动。描叙我们如何“拍拖”的细节开始充斥各系各班。虽然事实上我和丹之间的感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任何实质性的发展突破,但是我还是对那些“绯闻”式的小道消息引起了足够的重视,有所顾忌起来。我们学校对在校“拍拖”一事是比中世纪的欧洲的禁欲主义还严厉的。丹还是一年级的学生,又是个全校瞩目的明星式人物,如果稍有什么闪失差错,那可不好收场。我怕伤害丹。再说我呢还得在这个世上存活下去,我们离实习的时间不远了。故我只好理智地控制着对丹的爱慕与思念之情,宁愿这样一直隐埋在心里,任凭被相思折磨得再痛苦,也不会轻易去做“傻”事的。
再后来,我慢慢的发觉丹真是个很善于攻于心计的女生。特别是一点很令人感到失望、不安的是,丹有点爱慕虚荣。关于这点我多么希望并不是丹独有的,这是漂亮女生们的通病,可在我看来,太爱慕虚荣的女孩是很危险的。如果她这种毛病日后不加以抑制或改掉,一旦与她的某种“野心”和“”结合在一起,那么所造成的杀伤力或破坏力将是可怕的。当然,这也许会是令她日后成功的一大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