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喝声旋即阻止了暴行,张牙舞爪的众人一改嚣张,纷纷跪倒在地,齐呼:“皇上万岁。”
秦落依厌恶地将手中的血团扔下,擦去手中的鲜血,低头,福身道:“贱妾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父皇”两位胖墩亦抖着肥肉叩首。
满场平静,压抑沉闷的气氛着实让秦落依略微不习惯。
“都平身吧。”辽王淡淡地挥挥手,跨步走到秦落依面前,道:“给本汗抬起头来。”
“大王。”身旁的两位丽人急忙劝阻:“大王,这个贱人就是曾经要毒杀我与妹妹的人。大王,不如”
孰料,辽王并未理会,声音响彻这个角落,不怒自威:“抬起头来。”
秦落依依言,缓缓抬首。直面与其对视。
仅需这一个动作便可以见证一切。
重生这么久,秦落依终于见到让她国破家亡的仇敌。都说大辽王年逾古稀,可眼前的男人却只是单单的白了发,白了胡须,脸上虽有岁月之纹,却反倒更添其作为男人的成熟。
他的手伸过来,擒住自己的下巴缓缓抬起。
岁月在他的手背上刻画了青筋,却苍劲有力,秦落依的下巴被捏的生疼。
“有点意思。”男人眉眼含笑,擒住下颚的手却是丝毫不放松。
“贱妾谢皇上夸赞。”她浅声回应,心内却好似有万马驱策着想要扑上去与他同归于尽。
男人的视线稍稍从秦落依身上移开,转而落在滚落一旁的血团上。浓眉微微蹙起,却也只是淡淡地问道:“谁动的手?”
呵!好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语。看来,这位皇子真是投错胎了,爹不亲娘不爱的。
秦落依兀自想着,嘲讽的眼神看好戏地望着两个胖墩皇子。
“是儿臣。”眼拙的皇子们以为见自家汗父并无责怪的意思,急忙上前邀功道:“汗父,这个丑八怪只会败坏我大辽名声,不如将他处死算了。”
辽王眯起双眸,“谁负责打的?”
“回大王,是奴才,是奴才。”几个负责打人的奴才亦狗腿地上前邀功,以为可以得到奉上,却孰料下一刻,年老的辽王大掌一挥,喝道:“很好。来人,将这几个狗奴才给本汗拖下去凌迟处死。两位皇子蠢笨如猪,每人各杖责三十棍,闭门思过三个月。皇后与丽妃教子无妨,亦闭门思过三个月,扣一年俸禄。”
“大王,大王,饶命啊大王。”
“汗父,母后(母妃)救救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
“大王臣妾知错。”皇后与丽妃同时下跪,叩首谢恩,“臣妾知罪。”
鹰眸狠厉地扫过周遭,辽王说道:“即使是条狗那也是孤王的狗,如若再发现未经孤王同意而擅自动孤王的东西,格杀勿论!”
“大王。”
尖细的嗓音适时出现,秦落依顺着生源抬眼望去,却见小太监跪着朝辽王挪动,哽咽道:“吉祥跟随三皇子多年,禧妃娘娘去得早,大王您国事繁忙,三皇子一人孤苦无依,屡屡遭人欺负。这次若不是吉祥及时向大王您求救,恐怕皇子命已休矣。奴才斗胆请求大王吩咐太医为皇子诊治,再不治,吉祥害怕皇子挨不过几日了。求求大王,求求大王了。”
眼神淡淡地扫了地上昏迷的肉团,他继续开口道:“派宫中医术最高的耶律齐为他诊治,务必将他救活。”言毕,又扫了秦落依一眼,眼神闪烁,问道:“秦妃!”
秦落依娇躯一震,忙应道:“贱妾在!”
“是你救了他?”
“贱妾也只是看不过而已。”
“好。”辽王沉思片刻,继而又开口道:“自今日起,三皇子由秦妃照看。”说完,不理身后错愕的众人,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