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婚老公不要强我 第一百二十章 只是爱过罢了

作者 : 金子亮光光

红磨坊二十七楼的办公室中,季炎胜一身西装坐在办公桌后,翻着手中的资料

面前的小弟汇报道:“左新离开聚宝小区之后,直接去了a大后门一座全是大学生租的旧楼。他是在一个叫柴唯安的女生那里过夜的。”

季炎胜手上反动资料的动作在听到柴唯安名字的时候僵了一下。勾勾唇角并不做出任何答复。左新去找的是柴唯安。那件事看来就是他和柴唯安一起完成的了。那么他们的上家是谁呢?为什么他不直接去找他的上家呢?

手中的资料显示,左新的爸妈是因为一场车祸离开的。而那车祸的背景就是有两辆车子在街道上驰。他爸爸为了躲避突然出的车子而车翻了。

那两辆车子中有一辆就是宋海臣的跑车。然后他和宋海臣在游轮上见面了。这种事情会是巧合吗?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

小弟犹豫了一下,问道:“今臣哥就出来了,季先生要去接他吗?”

“去啊。我自己去就行了。”拿着那些资料,季炎胜走出了办公室。

*

看守所位于a市的郊区。

宋海臣走出那扇大门,一边清点着自己带来的东西。周围的安静让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看四周。

竟然没有人来接他吗?他还以为一出来就会有人冲进他怀里呢。

远处树荫下那银灰色的车子打了喇叭。宋海臣才皱皱眉走了过去。

上了车子看看那车上的季炎胜道:“你没出国?左新呢?”

“这种时候我能出国吗?你自己看看吧。”宋海臣接过那资料,疑惑着翻来看了看,随即一笑道:“什么意思?”

“我架空了左新。他很显然是有目的在接近你的。”

“是啊,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我相信他。”

季炎胜没有想到这些资料摆在他面前,他还是这么说。他缓缓吐了口气,才说道:“出事前,柴唯安包里有几张单子。我想交到韦纯手里的就是柴唯安带去的单子。柴唯安接触不到那些单子,唯一的途径就是左新。”

“你的意思是,你怀疑左新和柴唯安联手,想扳倒我们两个。”

季炎胜没有说话,但是点上了一支烟,同时也给宋海臣点上了烟。

宋海臣没有接过那支烟,而是抽走了他手中的打火机,点燃了手中的资料,放在车窗外让它们燃烧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季炎胜道,“你想找死,别拖着我啊。”

宋海臣手指点点自己的心口:“我相信我的直觉。你还记得当初我怀疑柴唯安吗?你还不是选择了信任她。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你和柴唯安刚分手的话,我想你根本也不会去揪着这件小事吧。季炎胜,你还是没有放过柴唯安啊。得不到,就在心里给她捏一个罪名,想着弄死她啊。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别扯着我,好吗?走走走,回去。洗个澡睡觉去。”

季炎胜因为他的话愣住了。这些话平时也不会有人敢跟他说的。细细想来,他这件事确实做得太……主观意识了。他启动了车子,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还是觉得这件事是因为我对柴唯安的感情才引发的?”

“是啊。那么明显你没察觉吗?我说季炎胜啊。你喜欢就直接抓回来绑床上,随你翻来覆去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出这么多的事情来呢?走走,回家了。这种地方晦气!”

季炎胜这才让车子行驶了起来,只是心中多了很多复杂。既然宋海臣不在乎左新的目的,那么他也就没有必要去揪着不放了。加上宋海臣说,他是因为拆唯安的关系,那么他就更要表现得无所谓了。

将宋海臣送回了聚宝小区,季炎胜就转车去找左新。左新是他放走了,现在宋海臣回来要找他要人怎么办啊?所以他要在宋海臣彻底生气之前,将左新带回去。虽然他还是怀疑左新,但是宋海臣甘愿为他赔了事业,季炎胜也没话说的。

银灰色的车子在那座旧楼前停了下来。季炎胜看着那么多的房间,还是给昨晚跟踪的小弟打了电话,问了柴唯安的房间之后才上了四楼。

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并不是所有的大学生中午都回来的,所以楼里并不算热闹。但是柴唯安今正好在房间里。因为老朋友来的缘故,让她请了一的假。

季炎胜上楼的时候,并不是很多人看到,就算有看到的,也没有注意看他到底是谁。几个女生也悄悄地看过,他们只是觉得这个男人好帅,却没有把他跟季炎胜这个名字联系起来。毕竟没有人觉得季炎胜会到这种地方来。

敲开柴唯安的房门,就看到了柴唯安惊得几乎是呆掉的那张脸。脸色很苍白,还有些发青的感觉。季炎胜的第一句话是:“你不舒服?去看医生了吗?”

柴唯安愣了一下,才说道:“休息一下会好的。”他们现在都已经分手了,他的第一句话怎么还是这样呢?

季炎胜也发觉了自己说这句话的不合适,佯装咳嗽一声,才问道:“左新呢?”

“走了。”左新说得对,他真的找来了。

季炎胜的目光看进了屋子里,屋里没有别人,干净简单,这里就是柴唯安搬出来后住的地方了。

柴唯安肚子真的不舒服,这么站着肚子里更是一缩一缩的痛得她冒出了冷汗。所以她说道:“你没事了吧。要是没事,我就先回去躺下休息了。”

“昨晚左新在这里过夜的?”明明已经知道答案了,可是他还是要这么问。季炎胜问出了口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在拖延时间罢了。

“嗯,他说被你软禁了。其实左新不是坏人啊。他和宋海臣那么好,他也不会出卖宋海臣的。那我去休息了。”柴唯安再次提到。

就在柴唯安准备关上门口的时候,季炎胜的一只大手压在了门板上。

柴唯安惊了一下,缓缓说道:“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了。如果你执意要说是我出卖你的,我也没办法。现在我真的不舒服,我需要休息。”

“那你告诉我,那些单子为什么会在你的包包里?”

柴唯安是真的很不舒服,加上他一直在说这些早就已经没有意义的问题了,她的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啊?是谁放的我找出啦我还要踢两脚呢。你怎么就认定是我了!反正现在你和年小米那么好,你找她去啊。我的回答已经不重要了,你不信任我,是不是出卖你的都已经不重要的。左新也不在我这里。好了,没有问题了吧,再见!”

柴唯安很少也这样语气跟他说话的时候,所以季炎胜也是气上了头。如果是以前,他已经会挥手打下去的,可是他的病已经好了,他能清醒理智地控制自己,不再伤害着柴唯安。所以他紧紧拽着拳头,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倒地的声音,回身一看,柴唯安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该死的!”他低骂了一声。几乎是没有任何的考虑,季炎胜抱起了昏迷中的柴唯安冲下楼上了车子。

车子朝着附近的一家医院驶去,季炎胜不时看看那副驾驶座上的柴唯安。她的脸色那么苍白发青,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注意到呢?而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他心中的痛根本就掩饰不掉。

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不是已经决定让她离开了吗?为什么现在他还会那么心痛呢?

车子停在医院的停车场,季炎胜抱着柴唯安冲进了急诊室中。那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看着被放在病房上的柴唯安马上靠了过来,问道:“她怎么了?”

季炎胜僵了一下,回答道:“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柴唯安为什么会昏倒。

几名护士过来了,将他赶到了外面的走廊上。季炎胜坐在那椅子上,心中一片混乱。今宋海臣说他是因为在乎柴唯安,才揪着左新的事情不放的。而那柴唯安离开的时候,他伸出的手,却什么也抓不住。他知道自己心里放不下柴唯安,但是柴唯安却背叛了他啊。矛盾让他没有办法做出选择。

一名中年女护士走了出来,问道:“家属呢?”

季炎胜马上迎了上去,那护士就说道:“没事,只是贫血。你先去缴费吧。一会就能醒来了,只是这几让她好好休息。”说着她塞给季炎胜几张单子,边转身边低声说道:“那下暗暗身伤口啊,真是的伤得那么重。”

季炎胜听清了她后面的那句话。下暗暗身的伤口?昨晚在她那里的人是左新?

季炎胜狠狠捏着手中的单子,还是先去缴了钱,然后打电话让苏妈过来看着。

在苏妈过来之后,季炎胜就离开了医院,让车子朝着聚宝小区奔去。既然左新不在这里,那么有宋海臣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左新。

*

聚宝小区,那套房子里,大阳台上的花房已经重新装好了。

家里也整理得很干净,只是和记忆中的模样少了一个人。宋海臣掏出了手机,给左新拨打了电话。可是听到的却是关机的声音。

宋海臣缓缓点上了一支烟,皱起了眉头。难道季炎胜已经对左新下手了?不应该啊,季炎胜不是那么武断的人。就算他怀疑这次是左新给了警方那些单子,也应该是他做决定是啊。

门口传来了钥匙的声音,宋海臣愣了一下,快速掐掉了烟,站在了门后。

左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确定这里没有人之后,才缓缓走进了屋子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嘴安全的地方。不想被人软禁监视,那么就回到这里来。因为没有人会想到他会回来的。

可是在他整个人走进了屋子之后,一个力道突然将他压在了门背上,同时让门关了起来。

“唔……”左新的声音还没有喊出来,唇已经被封上了。

那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让他正要反抗的力道松了下去,任由着那人,将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宋海臣放开左新的时候,他已经喘息得说不出话来了。宋海臣笑着看着他:“跑哪里了?”

左新好一会才恢复过来,擦擦唇上的口水,说道:“季炎胜找人看了我几,我偷溜出去,然后又回来了。”

“为什么回来?”

“我不回来你上哪里找我去啊。”

宋海臣低低笑了起来:“那你就不怕我也怀疑你,一枪杀了你吗?”

左新也跟着笑了起来,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你要是一枪杀了我,那么你会后悔一辈子,会记住我一辈子的。我也赚了。”

“可是你确确实实是因为你爸妈的死,才来接近我的吧。”宋海臣点明了他的目的。

左新先是一僵。那场车祸,就连交警那边的资料都不可能显示跟宋海臣有什么关系。所以他从来没有想到,宋海臣只是那件事。他的手缓缓从宋海臣的脖子上滑下,苦苦一笑道:“你知道了?”

“在你去帮季炎胜顶罪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宋海臣环在他腰间的手,却没有放下,他说道,“不管你一开始是什么目的接近我的。我只问你,这一次是不是出卖我的?”

“不是。”左新应着,但是他的心中一阵狂跳。他不知道宋海臣会怎么处置他。以他这段时间接触的这些生意来看,宋海臣一枪杀了他的可能很大。

可是左新没有想到的是,宋海臣收紧了手,让他更靠近他,压低着声音说道:“我信你。”说着,他的唇再次落下。

被信任了,就算是能置他于死地的怀疑,他还是选择了信任左新。左新心中那紧张被慢慢的感情充满了。双手再次情不自禁地环上他的脖子。这个说会带自己去国外结婚的男人,这个肯相信自己的男人,左新确定自己爱上他了。

就在他们的这个吻,越来越撩人,性质已经开始变化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左新推开宋海臣的时候,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凌乱了。/中文/这都是宋海臣的杰作。好事被打扰了,宋海臣有些不悦地打开了门,没好气地对门外的人吼道:“干嘛啊?”

门外的季炎胜没有给他回答,大步走进了客厅中。左新正匆匆整理着衣服,那领口的扣子都还没有扣好的时候,整个人再次被压在了一旁的墙上。只是这一次,那力道那方式都不对。

季炎胜的右手扣在了左新的脖子上,将他压在了墙上。他那双眼透着血红,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对柴唯安做了什么?”

左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宋海臣不确定季炎胜现在是什么状态,他只能扣住季炎胜的手腕使力,让他手掌震麻失去感觉。

季炎胜的手松开的时候,左新马上蹲在地上咳嗽了起来。

季炎胜回来了宋海臣的手,厉声说道:“你还帮着他。你知道他昨晚在哪里过夜,又是在做什么吗?”

宋海臣也大声了起来:“好好说就不行啊!”

“让我好好说,你先问问他昨晚做了什么吧。”

宋海臣看向了还蹲在地上的左新。等着他缓过了劲来,才说道:“我不就是去了柴唯安那里吗?还能有什么事?你不会以为我和柴唯安怎么怎么了吧?”

季炎胜听着他那么轻松的语气,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柴唯安怎么了?难道你不清楚吗?你昨晚对他用强的了吧。我把她送去医院的时候,她都是昏迷的,护士说她的伤口很严重。”

宋海臣也微微愣住了。左新和柴唯安?不是他不信任左新。而是左新一个直男被他掰弯的。他还会不会想着和女人做呢?

左新也察觉到了宋海臣疑惑的眼神,他马上解释道:“我和柴唯安根本就没做!她……她大姨妈来呢?”今早起床看着柴唯安脸色就不太好。加上他是在柴唯安上过卫生间后跟着进去了,他不小心弄翻了那盖在桶上的脸盆,就看到了桶里浸着的带着那个痕迹的内裤。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也没必要说出来,大家都心领神会了。

可是没有想到会被人误会成这样。这次左新可是百分之百保证自己的无辜的,他扯上季炎胜就说道:“走走,柴唯安不是昏倒送医院了吗?哪家?我们对质啊。”

季炎胜一个冷哼掏出了手机,给苏妈打了电话,再次问了柴唯安的情况,没有想到真的就和左新说的一样。

左新本来还想说季炎胜几句的,但是宋海臣将他推进了厨房,让他先准备吃的。他从看守所里出来都没有吃上饭呢。

而宋海臣自己则和季炎胜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宋海臣给季炎胜点上了一支烟,问道:“怎么样?还记得我进去之前,你跟我说的那件事吗?”季炎胜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原来他的症状也只表现在床上的,在红磨坊的运营上,可从来没有一点很糊过。可是现在柴唯安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日常生活了。她的影响比曾经的余心还要大很多。

季炎胜吐了口烟气,才说道:“记得,我会尽快出国的。这边的事情,你帮忙照看一下。年小米你也看着多照顾点吧。实在处理不了她的胡闹就让她出国。”

“那么柴唯安呢?”

季炎胜沉默了,左新站在厨房门前,袖口挽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柴唯安没有他骚扰,会过得更好的。柴唯安又不是没有男人要。想对她好的男人大有人在。她就用不着谁去照顾了。”

“左新!”宋海臣低呼着。

左新这才冷哼一声模模脖子,回到厨房呢?刚才季炎胜那是下了杀手的啊。他就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方远可是给柴唯安买早餐的。

季炎胜又是长长吐了口烟气,才说道:“也许,斯密斯医生有办法吧。”其实,季炎胜学了那么长时间的心理学,他也知道这种事情的解决办法。那也是覃宗和跟他提到过啊。

那就是催眠,在催眠中,将那些记忆都删除掉。让那些事情,从他的人生中抹去。这样他就不会再心疼,不会在发疯了。

可是,他却不能下这样的决心。忘记他和柴唯安之间的点点滴滴,他真的不想。可是他却又很担心,那自己真的敌不过自己的心理,会伤害她。分开只是暂时的办法,要完全的安全,那么就只有抹去记忆了。

*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手背有着冰冷的感觉。

柴唯安睁开眼睛看到了就是手背上的针头。她眨眨眼睛,看看四周。这里应该是学校附近那家医院的输液室。

在那小小的病床旁,苏妈看到柴唯安醒来了,急急凑了上去:“唯安啊,你醒了。”

“苏妈?”柴唯安疑惑着唤道。她记得在昏倒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季炎胜啊。那么苏妈应该就是季炎胜叫过来的吧。也是他们现在已近分手了,他也不合适继续在这里了。

“唯安,你想要吃点什么吗?医生说,你打完针就能回家了。”

“我怎么了?”柴唯安问道。

“没什么,就是贫血罢了。你看我在医院里给我要了一份月婆鸡汤呢。要不要吃点啊。”苏妈是看着柴唯安这么一路走来的,她的身体状况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柴唯安不会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坐起身来,接过苏妈手中的保温饭盒,拿着勺子吃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说道:“季炎胜呢?”

苏妈长长吐了口气:“我说唯安,你们原来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呢?其实吧,季先生很在乎你的。你看是不是回家算了。”

柴唯安微微一笑,她和季炎胜之间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看着柴唯安沉默了,苏妈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她喝光了鸡汤,才问道:“唯安,你现在住哪里啊,一会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让同学来接就行。”柴唯安说着,模着身上的手机。好在她在家里手机也经常会收在衣服口袋里的。拿着手机,本来想着给工作组里的一个女同学打电话,让她过来接一下的。毕竟女生对这种事情,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就都能心领神会了。

可是手机拨打出去却没有接通的迹象。

柴唯安皱皱眉,才犹豫着给方远拨了电话。方远是上班族,自己又是老板之一,没有工作任务的情况下,自然很快就赶了过来。

他过来的时候,柴唯安的针也打完了。和苏妈说了再见,就跟着方远一起上了的士。方远也没有多问她什么,将她送了回去。

回到那租住的小屋里,方远给她倒水吃了药,看着她在床上躺下之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听师弟们说,今是一个男人抱着你去医院的。”

柴唯安扯出一个微笑,道:“是季炎胜。他只是来找左新而已的。”

方远紧张地抓着她的肩膀就问道:“他伤害你了?”

“没有,他只是问我左新去了哪里罢了。”柴唯安心中感叹,季炎胜的形象真的不是很好啊。一说他,别人想到的就是这个。

方远这才缓缓吐了口气松了手,低声道:“你下好好休息吧。”他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说道:“唯安,要不然等我那边的房子装修好了,你和我一起搬过去吧。和我住的话,他也不会那么毫无顾忌地来找你了。”

柴唯安没有回答他,只是这么朝他一笑,挥挥手,闭上了眼睛。她真的不能答应他。对于方远,她还不确定自己是带着怎么的感情。但是她只是,那不是爱。

*

红磨坊二十七楼的办公室内,宋海臣坐在那张大转椅上,看着季炎胜整理着文件,交代着一旁那秘书。

在弄完之后,他让秘书先出去了,才对坐在转椅上的宋海臣说道:“你要是不懂的话,就让下面的主管处理就好。红磨坊这么多年的运营,就算我不在几个月也不会有事的。”

“别把我说得那么菜好吗?我的身价可不低。大不了把你的红磨坊赔光了,我赔你。”今季炎胜让他过来就是交代一下红磨坊的事情的。季炎胜要出国治疗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而且他走的时间就在后。

季炎胜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点上了一支烟,说道:“先说好,不允许把红磨坊的生意直接跟你的那些生意挂钩。红磨坊明面上,还是干干净净的。我们家花了那么多年来漂白,你可不要两个月就给我玩完了。”

宋海臣一个耻笑:“这么信不过我?”

“我是信不过左新!他在你身边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我甘愿给他炸没了。”宋海臣说着,朝着季炎胜呵呵笑道:“你不觉得你这人很讨厌吗?爱柴唯安就抓她回来,绑着压着,使劲操。你怕她背叛你,好啊,月兑光衣服直接关房间里,看她怎么背叛你。”

“闭嘴!”季炎胜没好气地低吼着。

宋海臣本来还想说什么的,看着他那个样子也沉默了。好一会,季炎胜才打破了这个沉默说道:“等我从国外回来的时候,也许我已经记不得柴唯安,也记不得余心了。记住,别在我面前提到她们。”

“嗯。好。”

宋海臣还想说什么的,那办公室的门去被人粗暴地打开了。就看到年小米冲了进来就抱住了季炎胜。让本来坐在沙发上的季炎胜一下呗扑倒在沙发上。

年小米在季炎胜身上蹭着,哭着说道:“呜呜,胜哥哥,你真的要去米国了吗?你怎么可能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呢?”

季炎胜皱着眉推开了她。年叔已经判下来了。在季炎胜打通了各环节,加上只是几张单子的情况下,得到的处罚是拘禁四年。这样的判罚对于那么大的走私罪来说,并不算重罚了。但是四年是时间,年小米留在这里终究是一个惹祸精。

所以季炎胜说道:“你跟我一起去。”

“什么?你?你要带我私奔?”年小米吃惊地说道。

季炎胜皱皱眉,这个小丫头怎么想到私奔了呢?他说道:“是你回去跟你外婆。从我身上下去!”

年小米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不要回去,我要跟着胜哥哥。”

季炎胜因为这些事情已经够心烦了的,听着年小米在那呜呜得哭,一时忍不住那脾气就朝着她骂道:“哭够没有!你干嘛跟着我?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凭什么照顾你?从小到大,你给我够多麻烦了。”

年小米低着头,一副委屈的模样,刚刚张嘴说道:“我爸爸……”

“你从小到大,跟在你爸身边有几。现在巴着你爸干什么?回你外婆那边去。少在这里惹麻烦。”

年小米嘟嘟嘴。季炎胜竟然那么凶她。那么她就走好了,她一辈子也不会说那些单子是她从她爸爸那偷出来塞进柴唯安包包里的。她更不会说,让宋海臣这次被抓的那单子,也是她给了管虹,让管虹给了警暗暗察的。她要让季炎胜误会柴唯安一辈子,让他们永远不能在一起!

年小米擦擦眼泪,从季炎胜的身上趴了起来,说道:“季炎胜!你会后悔今赶走我的!哼!”

看着年小米就这么跑了出去,宋海臣一旁偷乐着,低声道:“我怎么都觉得这个丫头很可怜的样子呢?”

季炎胜心中升腾起了不安。年小米是他小时候的玩伴。这样的狠话,还是第一次对她说呢。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季炎胜也不可能去追年小米回来,

红磨坊的运营完全有着它自己的一套方式,只要宋海臣不趁着不在的时候为他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大开门的话,红磨坊根本就没有什么让季炎胜担心的。

年小米看着那么弱,但是一个国外长大的孩子,又能有多弱呢?在国外,她经历的事情,早就很多了。

家里有着严管家,就算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严管家也会把季家处理好的。

季炎胜真正放不下心的,真要算是柴唯安了。她没有回家住,而是一个人在那租房子。应该是和家里面吵过了。而且她的身体也被他弄得很差了,甚至以后还能不能怀孕都还是一个问题。这样她以后将要面对很多的难题。如果他真的选择了将这段记忆抹去的话,那么他们也许就将永远不会再有交集了。

季炎胜抽完这支烟后,起身拿上了外套说道:“我出去一下。你闲着没事,就自己当我订下机票吧。还有连着年小米的一起啊。要是你懒的话,就跟我秘书说一声吧。”

宋海臣看着他离开,皱皱眉,不知道他要走,还需要完成什么事情吗?这么郑重地交代倒有些不像是季炎胜了。

*

a大的校运会已经正式开始了。

这是第二,大家谈论的除了那些球场上帅气的大男生,就是开幕式上,那让人励志的年小米了。

作为研究生,可以选择地参加,也可以选择只旁观。毕竟研究生的班级都很小。一个教授带着的也不过十个学生罢了。这样一来,要组成球队的可能性就小了很多。不过重在参与啊。这一届的研究生们,还是几个组拼着凑着,组了男女各一支气排球队。

在室内气排球场地上,没有好好练过一次球的女生们,完全成了一次搞笑的表演罢了。但是没有人会认真,这只是一次放松罢了。

好几个研究组一起拼出来的球队,柴唯安这个前几才昏倒去医院的人,自然就没有排上号了。她坐在球场边上,看着同学们打得乱糟糟的球,跟着大家笑着。

这样的运动,让她暂时忘记了那些不快乐。直到覃宗和坐在了柴唯安的身旁,压低着声音,微笑着说道:“好久不见的,唯安。”

柴唯安只是朝他一笑,没有多说话。这个出卖过季炎胜的双重间谍,柴唯安真的不想理会他。

覃宗和缓缓吐了口气,目光也看向了球场上的女孩子们。研究生女生的队伍,正好和覃宗和他带的学生是对手,所以他们才会在一个球场见面的。

覃宗和并没有因为柴唯安的冷漠而离开,他继续说道:“没有想到你们会走到现在这个样子。我还以为你这辈子注定是季太太了呢。”

年小米是季炎胜女朋友这件事,几乎整个a大都知道了。这次的开幕式上的那场舞台剧,更是让人关注了她,包括知道了她男朋友的事情。

柴唯安还是朝他微微一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覃教授就不用提了吧。”

“是啊,这样也好。你以后也能好好找个人结婚生孩子了。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当初韦警暗暗官想通过我这条线调出他的话,我会建议他把那段记忆洗去了,不管成不成功,都要试试。那样才的对他最好的选择。”

柴唯安没有说话。只是那球场上的欢呼声她似乎已经听不到了。覃宗和的意思,她明白。但是她从来没有那么想过。现在季炎胜的病情到底算是怎么样的呢?当初她以为他已经完全好了,可是左新的事情,让她犹豫了。虽然她很想确定一下季炎胜的病情,但是现在他们这样的关系真的不适合再有什么接触了。没有接触,她就不可能了解他的病情啊。

正在柴唯安想着这些的时候,口袋中手机的震动让她回过神来。她急急掏出了手机,来电显示着是季炎胜打来的电话。

季炎胜找她?柴唯安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避开覃宗和。所以微微侧过了身,不让覃宗和看到她的手机屏幕。

接?还是不接?柴唯安犹豫了一下,就拿着手机走出了室内球场。和室内球场里那热闹的环境相比,走出来,外面就是一片相对的安静。

柴唯安绕道了室内体育馆的后面,那里经过的人会更少。她这才接通了手机。

“喂。”

“柴唯安,出来一下。我在你们学校门口。”

柴唯安犹豫了一下,问道:“有事吗?”

“出来!还是你想让我亲自进去把不抓出来呢?”他的话说完,手机就挂断了。

在不了解季炎胜病情的情况下,柴唯安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会这么做。但是就是这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她也丢不起那脸。所以柴唯安还是决定出去了。毕竟现在他和年小米在一起,也不会轻易要求和她做的。有的这点,她相对来说还是挺安全的。

朝着校园外走去,柴唯安都不知道自己心中的该高兴还是心痛。那个男人已经不需要她了,已经不再会和她做暗暗爱了。

步出a大的校门,就看到了那停在树荫下的银灰色车子。朝着车子走去,柴唯安都能听到自己紧张的心跳声。为什么还是会紧张?为什么还是在乎这个男人呢?

上了副驾驶座,季炎胜什么也不说,直接开着车子朝着郊区驶去。

柴唯安不时看看身旁的季炎胜,心中的紧张再次升级了。“那个?你找我有事吗?”柴唯安问道。

季炎胜没有回答,而是开着车子朝着季家的别墅去了。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是那么熟悉,柴唯安更加地不解了。

车子最后还是在那座别墅前停了下来。季炎胜没有说一句话,就下了车子。

柴唯安小心翼翼地跟着下了车子,看着那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严管家,看到她的时候,先是吃惊得愣了一下,然后就笑开了:“太太回来了。”

季炎胜却点上一支烟,冷冷地说道:“她已经不是这里的太太了。严管家,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了。”

严管家还是朝着柴唯安微笑着点点头,才转身回了屋子。

柴唯安也回了她,也是微笑点点头。严管家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她太爱季炎胜了,把她当自己孙子一般爱。

季炎胜走到了那菜地旁,看着已经被严管家叫家里人一起重新整理过的菜地。在这初冬里,很多植物都很难发芽。所以严管家让人种下的那些菜,这么多,也没有看到一个小绿芽。

柴唯安缓缓走了过去,看着那菜地,苦苦一笑。想着当初那么快乐地整理着菜地,把自己的希望都种了下去,可是却什么也收获不到。

听到她的声音靠近了,季炎胜才说道:“我已经决定了。我后就去米国了。在米国,有一个很权威的心理医生斯密斯,他会安排我尽量催眠,目的就是删除有你和余心的那些记忆。”

柴唯安心中一惊,痛,仿佛是一刀刀划过她的心脏一般地痛。可是她还是咬着唇,扯出一个微笑:“很好啊。今我遇上覃宗和了。他也说对你最好的治疗就是那那段记忆抹掉。祝你成功。”

如果季炎胜在这个时候,看着柴唯安的话,他一定能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那模样就跟当初她在他的床上一样。痛苦,但是却还要拼命扯着微笑。

他只觉得,柴唯安从一开始就想过他好了,自然就会和她分开。他疯了,自然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总之,他们是绝对不会有一辈子而言的。

他说道:“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我也许就记不得你,记不得这菜地了。”

柴唯安稍稍退后了一步,不让他看到她从眼眶中低落的眼泪:“那就忘了好了。对于你,对于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不是的。柴唯安心中呐喊着。她希望他们能一直走下去的,他希望他能信任她,能在她身边的。可是这样的话,柴唯安说不出来。就算说了,又能怎么样?季炎胜不信任她,一次两次,他们终究还是会分手的,这痛既然迟早要来,那么就让它来得早一点吧。

季炎胜将那烟头压在了地下,紧紧拽着拳头,克制着自己的双手没有去拥抱她。“你也是那么觉得就好。希望等我回来之后,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会在出国之后,让律师去找你。聚宝小区我的那套房子,已经是你的了。他会带你去办理过户的。”

“好。”如果她说不要的话,是不是会让他重新审核这段感情呢?

似乎已经没有别的话了,但是季炎胜却没有说再见,而柴唯安也就这么站着,等着脸上的泪渐渐风干,找不到一点痕迹。

许久,季炎胜才缓缓转身,将柴唯安拥在了怀中,在她耳边说道:“在我忘记我们之间种种之前,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句话。我真的爱过你,用命去爱的那种。”

足够了,有他这句话已经足够了。柴唯安咬着唇没有让自己哭出来。她这句话是季炎胜在她耳边说的,她听得很清楚。他爱过她。只是爱过而已。

她张张嘴,想说她爱着他。曾经,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时候,已经爱上了他。但是她说不出口。在他的心中,她还是那个为了背叛出卖他而接近他的间谍。他们的交往,就是一场用心理学相互猜心的游戏罢了。

*

a大后门附近的那家餐厅,就和众多大学后门的款餐店一样。打着便宜菜多的口号吸引着众多学子。

在这快餐店用餐的,多是租住在一旁旧楼里的学生们。彼此也有是认识的多。

方远和柴唯安走进来的时候,就有不少同学跟着他们打招呼。方远点了餐,还是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柴唯安,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她不说话就算了,餐厅里开着暖气,可是她进来之后,也没有月兑下外套啊。

“唯安,热吗?月兑外套吧。”

“啊,哦。”柴唯安应着,这才将身上那件粉色的薄棉衣月兑了下来。却又接着不说话了。今是季炎胜要离开的日子。她昨晚查过了航班。去米国的今只有一班机,就是一个小时之后起的。她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幻想着,如果她现在冲去机场是不是还能在登机口前截住他呢?

季炎胜这次离开,不仅仅是离开,而是会将她彻底忘了,在心中抹去了。他们从此之后,就是路人了。

“唯安?”

“啊?”柴唯安再次在方远的呼声中回过神来,桌面上已经摆上了餐盘了。餐盘里的菜正是她喜欢的排骨。

方远一边吃着,一边说道:“上次说的过几个月搬跟我住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只是跟我住,要是你不想同居的话,那就分房我没意见。考虑看看啊,我认真的,很认真很认真的追求你呢?唯安?唯安?”

“啊?”柴唯安再次回过神来。看看手机上的时间,还有五十分钟,如果这个时候赶到机场的话,说不定还能拦下他。反正这里离机场也不是很远啊。再拖个几分钟,就算赶到机场,季炎胜也上了机,根本就见不到面了。

柴唯安突然站了起来,就听着隔壁桌的两个男生说道:“真可惜,a大少有那么魔鬼身材的小萝莉呢。”

“就是啊,年小米宅男心中的女神呢。怎么就这么去了米国了呢。”

“她本来就是国外回来的啊。嗯,估计现在也应该过安检了吧。”

“说不定已经坐在机上了。”

柴唯安因为他们的谈话僵住了脚步。年小米也是今去米国?也是这班机?原来季炎胜是和年小米一起去的。原来季炎胜说他爱过她,现在爱的应该就是让他下决定去做催眠删除记忆的年小米吧。他出国是因为想给年小米幸福吧。

“唯安,你笑什么?”

听到方远的话,柴唯安才发现自己站的就这么站着笑了。她匆匆坐下,说道:“笑我自己好傻罢了。没事,吃饭。吃饭啊。”

方远伸过手来,轻轻擦去柴唯安刚刚滴下的眼泪:“那你现在哭什么?”

“我傻,所以哭啊。吃饭吧没事的。”

柴唯安扯着一个微笑。她突然问道:“你知道,学校里除了覃宗和,还有那个教授能做催眠删除记忆吗?”她没有钱出国,也听不懂英文,但是她也好像删除记忆啊。把关于季炎胜的记忆都删除掉。

可是这么问过之后,她马上就后悔了。因为她的心中浮现了一幕幕和他在一起的画面,那些温馨的时刻,让她不忍忘记。

他和她一起种菜,他让她绑在床上,他为了不伤害她,自残自己,他说过的那句,爱过她。

还有好多好多,都是她不想忘记的。

方远愣了一下,问道:“你想……嗯……”

“不是,顺便问问罢了。”柴唯安急急回答道。然后她也低下头,大口大口吃着餐盘里的东西。她是想过,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罢了。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季炎胜了。哪怕他留给她的并不是多么美妙的感情。可是她还是想记住他。

*

季炎胜的离开,似乎让一切都转入了正常中。

柴唯安以工作室最后一名的成绩,进入了寒假中。

寒假里,方远也搬出了那座旧楼,在同学同事的一片喝彩声中,请了整整五桌的客。虽然五桌不算多,但是到底也是有了自己的房子。方远的爸妈也过来了。

在那小区附近的一家酒店大门旁,方远的爸妈笑眯眯地迎接着客人。柴唯安和楼里的女同学们一起过来的,一身红色的大棉衣让她在这寒冷的冬里,显得那么娇媚。

递上了红包,也不知道是谁推了柴唯安一把,让她撞到了方远的身上,大家就笑着嚷道:“今算你们订婚算了。”

方远的爸妈听到他们的话,也禁不住上下打量着柴唯安。柴唯安笑着说道:“别胡说啊。我可是没有收到任何订婚信物的啊。”

笑着闹着一群人走向了里面的餐厅。方妈妈马上拉过自己的儿子,板着脸问道:“你女朋友?怎么也不跟家里说一声啊?”

方远只是笑笑,也没有反对。其实他和柴唯安走到现在,这恋人关系几乎都是可以确定的了。季炎胜离开了,柴唯安月兑离了那个圈子,她和他朝夕相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

方妈妈自然认为这是儿子默认了。她笑着说道:“怎么也不跟妈妈说啊。她是哪里人啊?现在在工作还是读书啊?家里还有什么人吗?对了对了,她的生辰八字给妈妈,妈妈回去让朱神婆帮你们算算。”

“妈~”方远压低着声音说道,“这件事我自己有打算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有打算有打算。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出来了。靠你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抱上孙子呢。唉,那女孩子叫什么啊?”

“柴唯安,柴唯安。好了妈妈。你先去招呼老家的亲戚吧。我跟我同事坐会去。”他一说完,就没有等他妈妈再说话,马上开溜了。要不然一会还不知道被妈妈缠着问多久呢。

这些大学生的桌上,一会敬酒,一会大口吃菜,等着大家吃饱了,一个个走出来的时候,方远的妈妈突然上前拉住了柴唯安道:“那个,孩子,你叫柴唯安吧。”

柴唯安微微一愣,记起了这个阿姨就是刚才站在方远身旁和他一起在门口迎接客人的人,应该是方远的妈妈吧。她腼腆地一笑道:“是啊,阿姨。”

方妈妈上下打量着笑了笑,道:“过几让远带你去家里吃饭吧。哦,你放心,那新房子,是给远结婚用的,我们不住这里的。以后你们小两口,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看来这个阿姨倒是看多了现在的同居现象,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柴唯安想解释,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能微微一笑,不做可否了。

看到柴唯安要离开,方远也走了过来。方妈妈马上说道:“好了好了,让远送你出去吧。”

方远也朝着妈妈一笑,虽然没有听到刚才妈妈跟柴唯安说了什么,但是用妈妈脸上的笑就知道,对于唯安,她还是很满意的。

他将柴唯安送到了酒店的门口,才说道:“明有空的话,能陪我去买点东西吗?新家里还空荡荡的呢。”

柴唯安想了想,点点头,明正好是周末啊。而且她确实很久没有去逛街了。

*

华丽的大别墅,花园中盛开着美丽的郁金香。在别墅的一侧,几畦菜地已经露出了点点女敕绿。最里面的辣椒上,还点缀着几个红红的尖辣椒。

在菜地旁,一个男人穿着拖鞋,挽着裤脚,银灰是真丝衬衫也很没形象的被拉高了衣袖。男人拿着一个矿泉水瓶子,瓶盖上扎了几个眼,正用给那些小菜芽洒着水。

他嘴里叼着烟,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唯安,回来了。一会就能吃饭了。”

柴唯安缓缓走了过去,那男人放下了瓶子,掐灭了烟,轻轻抱住了她,低声道:“唯安,我真的爱过你。”

柴唯安醒来了,看着那宿舍中昏暗的光线下,自己身上盖着的粉色的被子。不是那做别墅里特有的暗红色,这里不是季家的大别墅。所以,刚才那梦中的季炎胜,他们的菜地,他的拥抱,他的话都是假的。

柴唯安缓缓坐了起来,蜷起双腿,长长吐着气。这个梦在季炎胜离开之后,她经常会梦到,里面的场景一次次的出现,每一次都是差不多的场景,差不多的话。

她自己就是学心理学的,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在强迫自己忘记这段记忆,但是她的内心真实的感受并不想忘记,所以一次次地出现同样的梦境来提醒着她。

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像记得就记得,想忘记就忘记了呢?很多时候,有着很多的无奈。就像现在,季炎胜已经离开好几个月了,她必须忘记他。因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了。他和年小米会幸福的,而她也会有她爱的人。

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怎么才能让自己从这样的困境中走出来。那就是用别的活动,把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让她没有时间去想季炎胜。让晚上累得倒头就睡,没有办法去梦到季炎胜。一段时间之后,她一定就会从记忆中把季炎胜淡化去。

柴唯安看看床头的手机,上面显示着时间是六点十分。在这样的冬里,六点多都还是黑的,但是柴唯安还是决定起来了。换上运动服,穿上跑鞋,出门晨跑。只要让自己更累一些,才不会梦到季炎胜。

冬的早上很冷,她沿着学校的围墙跑了半圈,回到自己的出租屋门前的时候,惊呆了。因为那提着保温饭盒,站在门口的男人,竟然是方远!

他不是昨就进新房子,搬走了吗?

“远?”柴唯安走了过去。

方远听到声音,回身一看,愣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早就去跑步了啊。这气不适合跑步的,早上会有霜冻的。看看,耳朵都冻红了。”

说着他把一只手从手套中拿了出来,捂在了她的左耳上,让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耳朵是冰的。

柴唯安别开头,用钥匙打开了门,一边问道:“你不是搬走了吗?怎么又过来了。”

“给你送早餐啊。我妈妈做的肉粥呢。”方远也跟着进去了。

柴唯安知道他那新房子离学校这边也不算近,这么一大早的送过来,早上也一定起得很早吧。她说道:“以后你不用给我送早餐了,我去学校的路上买了,在工作室里吃就行了。大家都是这样的。”

方远却笑道:“那样吃不安稳啊。我以前也这么吃的早餐,那滋味我知道的。来,先吃粥吧。”

看着他熟练地盛了粥,坐在她的二手沙发上和她一起吃。柴唯安也只能和他一起坐下了。

方远一边吃着一边说道:“我决定了,从今开始,给你做早餐。如果你觉得气冷,我可怜的话那么就搬去和我住吧。我爸妈说,他们很喜欢你。而且他们只在这里住三,三之后,他们就回家了。你要是搬过去,也不会觉得尴尬啊。”说完朝着她笑着,等着她的回答。

柴唯安咬咬唇,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远,这么说吧,我现在还没有忘记季炎胜,我想等我真的忘记他了,我才能接受你。要不,也对你不公平啊。”

“没关系啊,让我陪着你,你会把他忘得更快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柴唯安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拒绝。所以她沉默了。

方远几口喝光了碗里的肉粥,趁着柴唯安有些分神的时候,就在她的唇角印下一个吻:“好好吃,一会上课迟到了。”

唇角突然的暖意,让柴唯安惊了一下,转过脸的时候,方远说话的暖气,就呼在了她的唇上。

柴唯安不着声色地微微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尴尬一笑。

“好了,你下午没课吧,我今还有假呢。下午我们就去逛街买东西,你先去学校吧,我在这里等你。”

柴唯安点点头。方远单独留在她房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这一次却出了点小事。柴唯安去上课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传来了一阵开门声。那不是钥匙在开门,而是有点像是在撬门。

方远警觉地那了一张小凳子躲在了门后。这样的出租屋,今贼的次数是少的可怜的。虽然这楼里没有保安,但是住的都是学生,也没什么油水,一般是不会进贼的。但是方远在这里住的几年里,还是听说这楼里被贼光顾了几次的。

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方远的椅子猛的砸了下去。他想着的是砸了椅子,他就闪出门外,在外面拉上门,大吼一声。这个时候,一些大学生已经回来了,喊一声一定有人来帮他的。

可是他的椅子还没有砸下去,那人影已经闪过了一旁,一把小小的黑色的枪已经顶在了方远的太阳穴上。

方远惊住了,斜着眼睛看向了那男人。竟然是枪!真正的枪!

“靠!怎么是你啊?不会说你和柴唯安同居了吧。”那男人说着收起了枪,厉声道,“我说大律师,你这么看我干什么啊?”

方远认识这个男人,他见过几次的。左新,柴唯安的同学,或者说是朋友。他们两关系应该不错。

方远说道:“你有枪?携带枪支是会被判刑的。”

左新也不客气地拿着柴唯安放在桌面的苹果,咬了一口才说道:“大律师,你这是职业病吧。我拿把玩具枪不行啊?”他现在跟着宋海臣做助理,没有把枪怎么可能呢?说是玩具枪也是真的。因为那是宋海臣让人特别为他改装的枪。枪的功率并不达到真枪的水平,充其量是一把气枪,但是也绝对有杀人的威力。这种枪支就算被查到,也只能算是携带仿真枪,只要没有伤害人,最多就是罚款加上思想教育。大不了就是拘谨48小时罢了。

左新往那沙发上一坐,问道:“你怎么在这里?你和柴唯安同居了?”还是这个问题。

方远双手插进裤子口袋,带着敌意看着沙发上的左新,道:“那么你呢?你来干什么?还是撬门进来的。”

“外面很冷啊。让我在外面等到她回来,我还不感冒了啊。”

“那你找柴唯安到底干什么?”

“接她去开会啊。喂,你小子不会是吃软饭的吧。”

“你说什么?!”方远低吼着,说一个男人吃软饭就是对他的轻蔑啊。

左新呵呵笑着:“如今的柴唯安可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柴唯安了。她现在是红磨坊的股东之一,每年的分成都有几百万了。你要想巴富婆,还是换个人吧。红磨坊里的牛郎比你帅得多。”

“左新!你不要乱说话。柴唯安怎么会是红磨坊的股东呢?”红磨坊的钱来源,方远还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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