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衡见状赶紧俯身趴在地上,然后拉了把身旁呆若木鸡的夏侯水,让他跟自己一样,借着山上隆起的土包,将身体掩藏起来,只露出半个脑袋,紧盯着山脚下河水中那个行为古怪的女人。文字首发
那女人并未察觉他们两人的存在,仍旧只身面对着棺材漂来的方向,正衡直到这时才有所领悟,低声告诉夏侯水说:“原来刚才棺材并不是被卡在河道中,而是被这个行尸阻挡,继而又推回到上游去的……”
“行尸?”夏侯水一脸的茫然,“什么是行尸?”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僵尸也有三六九等,所谓的行尸,是由七魄中的雀阴尸化而成,其行为比起僵尸来要更加灵活,只不过眼前这个行尸只穿了件细如薄纱的短裙,从背后看身形如此妖娆,在外的皮肤更是白皙得如同月光一般,倒与我先前在裕陵和定陵,见到的那些身材臃肿、服饰厚重的女行尸们大不相同,不知道……”
正衡正想要在夏侯水面前炫耀一下他刚学到的知识,哪知道还没等说上几句,夏侯水就“咯咯”地坏笑起来,在听到正衡问他为何发笑时,他立刻半是戏谑地回答道:“我忽然想起,衡弟你大可以把这个女行尸娶回家去,这样绝美的女子,与你在性格上真是十分百分得般配……”
“啪”夏侯水的后脑勺上挨了正衡一个巴掌,直被拍的撞向地面,啃了一嘴烂泥,他重新仰起头,“呸”了半天,这才算把嘴巴里泥沙全部吐个干净,正要再去找正衡理论,眼角的余光冷不丁地瞄到河中的行尸好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正要转过身来查看。
夏侯水条件反射般地将脖子一缩,立刻就将自己完全隐没在了土丘的后面。正衡先前注意力全被夏侯水吸引,此时见他如此举动,不用回头就已猜到发生了什么。可麻烦全由夏侯水引起,暴露了两个人的行踪后,他倒是只顾自己藏身,却不想正衡就算反应再快,也已无法先于那行尸回头前隐蔽妥当,无奈之下,他只好放弃躲藏,转而镇定地回过头去,与她打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那女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双手交叉护在胸前,继而又忽然一矮,只露出脑袋和肩膀在外,其余的身体都尽皆隐没在了河水中,一脸惊恐的神情溢于言表……
正衡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得那女人一头美丽的长发轻轻飞舞,秋水明眸流盼妩媚,凤眉细长,瑶鼻挺秀,玉腮含嗔,樱唇小巧,洁白如雪的娇靥红晕片片,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雪肌肤色奇美,身姿美妙,温柔绰约。如此美艳,直让正衡一见之下,都不由得感到一阵舒心和畅快……
身旁的夏侯水也听到了女人的惊呼,又见正衡的举止好似并未提示有何危险,忍不住好奇之心,也从土丘后探出脑袋,望了眼河水的方向,发出“咦”地一声后,转而问正衡说,这就是他所说的凶残无比的行尸?
正衡从地面上一跃而起,拍掉身上的尘土,叫上夏侯水和他一起走下山去。见夏侯水还有顾虑,他只低声告诉他说,那显然是个活生生的女人,不至于如此害怕!听正衡如此说了,夏侯水也便从地上爬起,跟在正衡身后,一起朝向山下走去。
山丘本就不高,只一瞬间他们就走到了河水的附近,正衡故意在距离那女几米远的地方驻足下来,先是自报家门,然后又出言安抚了几句,让那女人不要害怕,尽可以从水中出来。
正衡说了半天,可那女人惊恐的神情自始至终都未消散,更没半点想要应答的意思,仍旧悬浮在水中,一动不动。
正衡心中暗想,这女人到底是何来历?这些天来他就只见过一个女人,还是主持北平聚会的,那个被人称为“嬷嬷”的老妪。就算是马家峪的村民,也绝没有让女人前来盗墓的道理,更何况眼见这女人生的如此清新雅致,哪里都不像是个村姑。难不成她和那老妪一样,同是川岛芳子的手下,受命跟随他们大队人马混进了东陵地宫,以至于后来更是被困在了孝陵里面?
正衡胡乱猜测了一番,转而又想,不管女人的身份几何,她毕竟也跟他们一样落难至此,应该是在这昏暗阴森的孝陵墓室里困了不少时间,即便见到了他们这些活人,仍旧表现出难以克制的恐惧,所以是该对其施以援手,至少要先把她从冰冷的河水中带到岸上才行。
想到这里,正衡给夏侯水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下水去带女人上来。可夏侯水佯装做根本没有注意到正衡的眼色,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下,难以掩饰住几多坏笑。
夏侯水刚刚也曾涉水而过,此时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透,加之他本就比正衡的水性好上很多,所以此事正该由他去做。不过正衡见他并无此意,当下又不合适跟他据理力争,只好硬着头皮自己上了。
正衡一边对着那女人说些不痛不痒的安慰的话,一边移动脚步向她慢慢靠近过去,只几步,就下到了水中,继而向着河流正当中淌去。考虑到女人的精神状态并不稳定,一旦再受刺激,可能会选择朝向远离他的方向遁逃,所以正衡在选取前进的路线时,故意从从河流的一侧斜线前进,如此就可以封住河流的一头,万一女人向着另外一边游去的话,岸上的夏侯水只需紧跑两步,就能阻隔她的另外一条退路,可谓是万无一失的计划。
然而,直到正衡走到女人的近前,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时,女人虽然仍旧异常恐慌,却也没做出半点反抗的举动,正衡心想此行倒也出乎意料地顺利,便要双臂发力,先将女人的身体从河水中提起些许来。
只看女人纤细的身材就知道她应该不重,再加之身处水中,还应额外受到一定浮力的支持,所以正衡一开始并未太当一回事,衡初一试手,他竟然惊奇地发现这女人如同根系庞杂的大树一样,不管他如何发力,仍旧停留在原地,没有动得分毫。正衡开始还心下犯疑,心想莫不是这一天来自己太过劳累,连抱起一个瘦弱女人的力气都没有了,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只稍一犹豫的工夫,竟然冷不丁地瞥见女人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若是在其它场合,这个女人的这个微笑足可以堪称美艳动人,可此时结合当下的处境,以及前因后果再看,倒令得正衡只感到后背一凉,心下叫苦不迭起来自他在山丘上见到女人,一直都只看到她满脸惊恐、魂不守舍,因此这个诡异的微笑可谓出现得极其不合时宜,如果女人不疯不傻的话,那就只能说明,她一直来都在佯装成弱势的群体,故意引得正衡下水来援,归根结底,不过只是一个陷阱而已……
事已至此,正衡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想办法尽快逃离。可他这么稍一犹豫,原本抱住女人肩膀的手臂,下意识地有所松动。等他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会引起对方的怀疑时,就又赶紧重新将她揽住。这个细节只发生在一两秒钟的时间里,却没想到那个女人真的不是善茬,只一下就觉察到了正衡有异,猛然变了张狰狞的面孔,一下从水中跃起,高过正衡半个身位,继而犹如泰山压顶一般,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对准正衡的脖子咬来。
正衡大吃一惊,赶紧胡乱扑腾了几下,却因为太过慌张,身体根本就没移动上几寸,眼见着女人的尖牙已经到了近前,他只得下意识地一伸手,揪住对方的头发,总算暂时令她无法再靠近了。
女人被从后扯住了头发,喉咙里发出“呲呲”的嘶鸣声响,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双手在正衡的胸前胡乱抓了一通,几下就把他的上衣抓得稀烂。正衡心想,如果再这么僵持下去,自己很快就会皮开肉绽,是要想办法尽快月兑身才行。他见女人的头发还被抓在手中,便生一计,手臂猛地发力,向着远离自己的方向用力甩月兑……
这一下他可谓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满以为只要将女人甩月兑开一点距离,就足以给他争取到足够的逃跑时间,却不成想这女人不知怎么,下盘浮在在水中还如此之稳,他这一拖之下,非但没令女人离开多远,反而自己的手也从她的头发上滑月兑,这下可好,女人没了束缚,再次猛然张嘴,朝向他胡乱地咬了过来。正衡见状心下一狠,仰面翻入河水里,双脚自下而上扬起,用力地蹬踹在女人的胸口上,借着反弹的力道,终于还是向着河岸靠近了……
先前这一脚如同蹬在墙壁上一般,反弹的力道极大,加之这河水本就不宽,所以无需扑腾双臂,单靠在水中潜行,就已经到了河岸。正衡猛然间从中探出头来,一把攀附在岸边,随之就要双手一撑,从水中回到陆地上来,却见夏侯水就在他的面前,手中高举着一块石块,不由分说,就朝他劈头盖脸般地砸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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