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到夏侯水高举着一块石头,朝向他所在的方向砸来,可正衡却对此心中有数,只略微向着边上一偏脑袋,除此之外,并不急于做出更多的动作。文字首发眼见着夏侯水的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只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顿时许多血滴四溅开来,部分正落在正衡的肩膀上,其余的一滴进河水中,立刻就被溶解,消散地无影又无踪了……
正衡见状暗道了声“好”,转而一推河岸,重又翻身潜入水中,没过多久,就抱着刚才那个女人,慢慢地走回到了河岸上。
夏侯水一早就丢下石块,瘫坐在地上,不住的大喘起粗气。之前他见正衡被死缠烂打的情形,禁不住头皮发麻脚底打颤,可一想到若是袖手旁观,正衡必然难以应对,由此不得不鼓足勇气,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走上近前,朝向已经跃出水面,尖牙利齿距离正衡的脖子只有几寸远的女人的脑袋。这一下算是拼劲了全部的力气,女人受疼不住,不仅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更是干脆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夏侯水见正衡竟然将那女人抱回到岸上,赶紧站起身,向着旁边挪开了几步,冲着正衡大叫道:“你傻啊,这个疯女人想要的你的命,救她上来干嘛?”
正衡把女人平放在地上,一边查看她额头上的伤口,一边回答夏侯水说:“毕竟是个活人,不比那些行尸走肉,暂时能让她不再发疯也就足够了,虽然先前袭击我错在于她,可若是见死不救,你又于心何忍?”
“我还真能忍”夏侯水轻蔑地道,“如果有人有人想要杀我,那我巴不得他早点死了,是人就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农夫和蛇的故事?对敌人的仁慈,就等于对自己的残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才不信你小子真有那么高尚,十有**是见这小妮子有那么几分美色,忍不住**大动,想要……”
夏侯水的话越说越是没边,正衡本要跟他掰扯清楚,不过一想到他刚救下自己的性命,就暂且将心中的怒气按住,转而尽量心平气和地说:“你不觉得这个女人之出现在这里很是奇怪吗,或许她身上藏有不少秘密,万一事关大局,到时候就算你哭天喊地,也再换不回她的命了。所以要我说,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多积阴德少作孽,凡事都有佛祖抱佑……”
正衡说了这么多,夏侯水根本没有听进去多少,不过远远地看着女人一直昏迷不醒,于是壮了壮胆子,走近了些许,只见得女人一袭薄如细沙般的连衣裙下,堪称曼妙的身体曲线尽皆显露了出来,加上一张清纯又不失美艳的脸庞,简直就是个无法更加标准的美人胚子……
正衡见夏侯水两眼发直,几乎都要掉下口水来了,讥笑他道:“怎么样,现在不再舍得让她死了吧?”
夏侯水“嗯”了一声,这才回过神来,假意干咳了一阵后,一本正经地道:“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哥哥我可是已经有了家室的人,自然比不起你们这些金童玉女,正是郎才配女貌,狼豺配虎豹,干柴配烈火,乌龟配……”
夏侯水话音未落,忽然自行收住了声,正衡开始还奇怪,转过头来才发现,原来他是看到那个女人的身体忽然间动了动,好像是苏醒过来了,继而就晃晃悠悠地坐起身,只是因为额头上的伤口太过疼痛,一时间还没睁开眼睛罢了。
夏侯水见状警觉地退后了几步,冲着正衡使劲打了几个手势,示意要他小心。正衡看在眼里,却并不以为然,刚才在水中之所以会吃亏,大抵是因为事出突然,既然已有了前车之鉴,加之女人此时更是有伤在身,如果仍旧无法妥善处置,那他可真把面子丢到家了。
自信是一回事,可过分的自信就与自负无异。正衡深知其中的道理,一早就月兑下了他身上那件被抓的破烂的衬衣,撕出几条布条来并在一起,趁着女人还未活动自如的时候,先行将她的双手绑住,然后才在她的脸上轻拍了几下,将她彻底唤醒过来。
女人神情恍惚,全然没了刚才在水中的霸气,不过反倒增添了柔弱的百媚千娇,正衡心下一软,就想将绳子解开,不得已,他只好强迫自己多想了几次刚才遭遇袭击的情景,这才狠下心来,厉声质问那女人究竟是谁?
女人之前一直眼神迷离,听到正衡的问话后,这才集中起了注意力,不过却并没有半点回答的意思,只是换了种半是新奇,半是魅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正衡不放。
正衡被她盯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最终只得承认不是女人的对手,站起身,退到夏侯水的身旁,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夏侯水笑着说:“这还不简单,你只要上去,左右开弓地抽她几个嘴巴,保管她立刻一五一十地全都交代……”
正衡撇撇嘴,心想都怪自己,竟然还指望着夏侯水能想出什么好主意来,简直就堪比与虎谋皮一般不着边际,还不如自己另寻办法来的实际正衡转身正要回到女人身边,夏侯水却伸手将他拉住,嬉皮笑脸地道:
“你急什么,才离开一会儿就想念那个小妮子了?刚才那个主意权当奉送,接下来的才是金玉良言,你可要洗耳恭听了”
正衡对此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不过夏侯水既然这样说了,他就权当是再多听个笑话,反正也花不了多长时间。
夏侯水见正衡一脸的不屑,又故弄玄虚了一番,直到最后才说:“依我看,小妮子该不会是个哑巴,根本就不会说话的吧……”
这点正衡倒不曾想到,现在想想,女人好像的确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常言道聋哑不分家,如果她真是哑巴的话,那或许同时也是聋子,之所以对他的问话全然没有反应,大概是根本就没有听到吧!
不对,正衡很快就否定了这种猜测。他分明记得,之前他和夏侯水躲藏在山丘上时,正是因为他们发出的噪音,才引得女人回过头来,以此看来,她首先就不会是个聋子;并且她在见到陌生人时,第一时间的反应,则是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这显然也不是哑巴能够具有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令正衡一直困惑不解的,并不单单只是女人口不能言的问题,而是她在河水中时,何以会忽然间狂性大发,不分青红皂白,只想着一味的扑咬自己,这样的举动,倒是好像只有僵尸最为擅长……
经正衡这么一说,夏侯水忽然想起什么,道:“会不会是她被尸毒感染,很快就要尸化成僵尸了?”
正衡想了又想,觉得这也并不可能。先前他曾见过义父和于武尸化的过程,无论身形还是样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至于前后对比简直判若两人。可眼前这个女人如此美艳,并且还曾设下圈套诱他下水,横看竖看,都远超过各类僵尸所具备的认知水平……
夏侯水接连猜了几次,可都一一被正衡否决,不禁兴致索然,信口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是她中了别人设下的蛊毒,所有举动都被认为操控?”
“这个”正衡打了个响指道,“貌似更不可能依我看,这个女人的身份必定非比寻常,我还记得刚才在水下时,她的下盘极稳,无论我使出多大的力气,仍旧无法令她移动分毫,单看她的年纪,就能具备如此深厚的功底,必定是师出名门,只不过后来又抓又咬的,反倒让我有点看不明白,难道她是在故意隐藏身手,不让我们据此分辨出她的来历?”
正衡说到这里,连他自己都觉得扯的远了他虽然具备一定的武术根底,可都是从义父那里承袭而来,对于江湖上的其它门派,别说是他,恐怕就连义父都无法仅从招式上加以区分,至于夏侯水,对此更是个门外汉了,因此,不管女人师出何处,都没有加以隐瞒的道理,除非是把他们错当成了高手中的高手,那就另当别论了……
正衡胡思乱想了一阵,可仍旧不得要领,刚回过神来,却见夏侯水已经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一边盯着远处的女人,一边伸出两根手指,捻捏着他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胡须,好像在绞尽脑汁地思考着什么。
正衡见状如此,心知夏侯水虽然平时喜好信口开河,可却从来不会故作高深,此时他既然如此认真,必定是联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越是如此,就越是不能打断了他的思路,再多给他点时间,说不定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吧!
正衡默不作声,静静地等了差不多有一两分钟的时间,这才见夏侯水双臂一放,忽的转过身来,伸出拇指和食指夹住他自己的下嘴唇,向下扯了扯,问正衡道:“刚才在山丘上被你拍了个狗啃屎,你看看,还有没吐干净的沙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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