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瑾瑜如同陌路之人经过初夏的身边,声音平静得不再牵动情绪,“我们现在就去律师楼签署离婚协议。文字首发”
太多的变故已经压得他抬不起头来,欧瑞祥还没有醒来,欧姗姗虽然回来了但却吓得直哭,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也许,明天她就会操控欧氏的一切,她远比自己想象的可怕数倍,所有的一切都毁灭在她的手里,他再也不能迟疑,再也不能色令智昏了。
他的话不是询问,只是陈述,可那样决绝的口气让初夏的心一下子跌到了一个无望的深窟,她的手本能地贴在小月复上,突然感到很惭愧,她是一个多么失败的母亲,才会要她的宝宝听见的爸爸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此残忍、如此绝情的一句。
方杰傻了一下,见初夏咬着嘴唇,直到下唇渗出血来也不肯说一个字,忍不住说:“欧瑾瑜,你怎么能说离婚?”
“为什么不可以?她害得姗姗被人掳走,害得我爸爸心脏病突发,她恨透了我,这样的婚姻还有存在的意义吗?”欧瑾瑜近乎宣泄一般的说。
“可是她怀孕了,她怀了你的孩子!”方杰的声音压过欧瑾瑜,他知道如果他不去说,初夏很有可能就这样悄悄溜走。
欧瑾瑜面色一僵,却很快散去那凝重的神色,冷笑着侧头看初夏,“你又搞什么花样?怀孕?是为了多分一些补偿金吗?”
方杰愤怒地一跃而起,挥拳砸在欧瑾瑜的嘴角,“妈的,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她怎么会瞎了眼嫁给你这种人!”
“方杰”初夏上前拦住他,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是舍不得那个男人,她无力地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却挡不住那一片真实的忧伤。
欧瑾瑜抹过血迹的手一抖,冷眼盯在初夏平坦的小月复上,然后那冰冷的眸光一路上移,久久停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
初夏不得不与他对视,因为他那样执着而深刻的注视穿透了她没有伤口却奇怪的无法忍受的痛,这样的锋芒不容的她忽视。
他闷哼一声,没有言语,丢下愣在那的方杰和失了魂的初夏,一个人径直向外走。
走廊上人来人往,生命中谁的痛谁的伤都是躲不过去的,初夏觉得此刻的时间已是空白,这一刻只有头顶上惨白的日光灯照的她两眼发昏。
突然,本来已走远的那人复又折回来,依旧无话,只是一只大手猛地攥住她的手掌,手指与手指就那样彼此纠缠在一起,她几乎已经忘了这样的牵手需要追溯到遥远的几个世纪以前。
她能真实地感受到他掌心里略有沧桑的纹路,可是那感觉太过陌生了,因为它没有温度,惟有力度,没有温情,只有他无尽的控制欲。
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而他亦习惯了她的倔强,一路的无言似乎是那样天经地义。
当两个人踏入家门的第一步,他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低头从他身边走过,并不想做出任何解释的女人,还是忍不住问:“你真的怀孕了?”
怀孕,母亲,宝宝,生命,一连串温馨的字眼在初夏脑中闪过,一种异样温暖而柔软的情绪渲染开来,她动动唇,无声,只得点点头。
“哈哈,恭喜!孩子的父亲是谁?”无耻的话被欧瑾瑜说得情绪高昂。
初夏心里猛地一沉,她的美目霎时瞪得极大,上挑的眼角像是要裂开一样,眼眶顿时通红,嘴里的话无须经过大脑月兑口而出:“你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欧瑾瑜突然换了一副轻松的姿态,他坐下来,身子随意靠在沙发里,一只脚架在茶几上,却在不停地抖动,其实如果初夏那时的神经没有因为那一句近乎侮辱的言语而暴怒到极点,如果她可以仔细地观察一下,便会发现此时此刻的欧瑾瑜是多么的不同于往日。
他从不会如此不顾仪态,他从不会那样不拘小节,现在的这些小动作以前绝不会出现在他的行为里,一切只有一种解释,有时候看似坚强的男人会用刻意轻松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受伤,而欧瑾瑜甚至用一种更为残忍的方式,对初夏残忍,更对自己残忍,借此来抚平自己这一份感情的消亡。
他冷冷地说:“谁知道,应该是江雨默的吧,也可能是那个孔武的,也许是别人的”
“你无耻!”他的话被一个耳光打断,初夏忍无可忍地站在他面前,眼里红得像在渗血,这个竭尽全力的巴掌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月复中那个纯洁无比的小生命,母性的本能是她不能容忍他对孩子的侮辱,他可以攻击她,他可以谩骂她,可是他不能说她的孩子一个字。
“孩子是你的。”她的话语在这一个猛烈的动作之后突然变得平静,淡的没有痕迹,却重重砸在欧瑾瑜的心房上,钝钝地疼着,没有解救他的方法。
“孩子是我的,是我的”欧瑾瑜把这句话像嚼橄榄一样细细品味了许多遍,即使冷漠如他,却也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甘甜。
他把那小小的温暖藏在心里,打开心底的那扇门,小心翼翼地收藏好,在上面重重叠叠地加上一把把的锁,可惜,他知道那里面锁着的不过是一个泡影,一个谎言。
什么是愿望而什么又是现实,愿望再过美好也只是一团虚幻,而现实仍旧会残忍地在你前方等待,事实是那样的残酷,可他却不得不去正视,那就是他已经许久没碰过她了,心里苦笑着,这样也会有孩子吗?
他的心里地震一般,等所有筑建好的一切都在这一瞬摧毁,尘埃落地之时,他只剩下模糊的血肉,饶是如此,他仍是咬牙坚持说:“那么保重,你不是等着你的孩子来夺取我的一切吗?”
初夏被他的无情惹恼,她浑身颤抖,即使心里再痛,脸上也强挤出一丝惊世绝伦的笑容,她努力昂着头,声音抖动得无法克制,可还是和他斗狠,说出一句:“那是自然!我的孩子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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