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秦兄,这如何使得……这如何使得……”尤豹怔在原地,呐呐地说道。文字首发没想到秦正会突然出现帮他解围,更是没想到秦正居然说他今后是斗峰的人了。
这,这怎么可能是一句话的事情?当初频频受辱,立马就想到了换峰一事,不料被人嘲笑异想天开,除非有两名尊主同时点头,否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正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做到让两名尊主同时点头?!
此时,尤豹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稀里糊涂地被秦正拉着来到斗峰一方,等到华荣与他说话的时候还是晕乎乎的。
“秦师弟,我看还是找个弟子安排他下去休息吧,他现在晕着呢,无论说什么话都没反应。”华荣有些郁闷道。
“行,有劳华师兄了。”秦正向华荣抱拳谢道。
华荣伸手往秦正肩上一拍,嬉笑道:“客气什么,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端木山看见秦正带回来一个虚峰弟子,眼下的情况不容他细问,索性当做没看见了。
室峰那边,杨天兆心情格外的好,一张枯瘦的老脸笑意连连,即便受到周遭侧目也没有所收敛。虚峰尊主陆涛江对端木山遥遥怒视,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要不是此时此刻还在观礼之中出手有碍脸面,不然他早就冲上去理论了。
“辰时已到!”斗峰的一名弟子精神抖擞地站在台阶上,面向众人喊道。
端木山端坐于雕花高背木椅之中,注视着迎面走来的秦正,连连点头,气色红润的圆脸上喜意甚浓。
秦正每往前走一步,神色便凝重一分,亦是想到当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了端木山,会是怎样的一个令人惊愕的场面,斗峰立即会成为众人眼中的笑柄。亦是想到了相处甚欢的华荣、徐武还有广琛,肯定会怒斥他是个忘恩负义之徒吧。那又怎样,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无论如何,万万不可毁了阮君之的名誉!
失去在天烽谷修炼的机会对于秦正来说不算太坏,如今星核已经到手,星术初成,况且也过目不忘记住很多战技了,天下之大焉能会没有容身之处?如果天烽谷动用世俗的力量加以阻拦、驱逐,大不了回紫晶森林和月熊一起修炼,正好不用时时担心会暴露星术师的身份了,乐得逍遥自在。现在想来,只有尤豹最为尴尬了,虚峰呆不下去,可能斗峰因为他的缘故更是呆不下去,只要愿意跟他一起走,也不是没有办法让其活得滋润,到时候再看吧。
秦正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端木山面前站定。
“鞠躬,行叩头礼!”站在台阶上的斗峰弟子再次喊道。
众目睽睽之下拜师,礼数丝毫不容马虎,话音一落,秦正就要依言行事。可是,数息时间过去了,秦正微微颔首长立与座前,似是一点叩头的意思都没有。端木山笑意渐收,望着秦正的的眼神又是隐怒又是困惑。
此时,现场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众人目光齐齐落在秦正身上,很是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秦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视线与端木山相触,张了张口,准备当面拒绝。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嘿嘿一笑。
笑声突兀,立即引来众人侧目,只见一个十七八岁脸色苍白的少年从室峰一方走了出来。
端木山心中本就有些恼怒,忽见杨天兆的儿子袁瑞当场发笑,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迎头浇下,瞪目斥道:“你笑什么!此种场合岂容得小辈插嘴!”
袁瑞回头看了父亲一眼,见其神色未变,便觉得腰杆硬了起来。随意地向端木山施了一礼,目光斜睨秦正,慢悠悠地说道:“端木尊主错怪了小辈,小辈只是觉得,这人目无尊长且毫无耳性,根本就没有资格做端木尊主的入室弟子。”
“放,放肆!”端木山气得差点爆了粗口,斗峰的事虚峰有什么资格插手?再说了,或许是秦正还没有做好准备呢,迟点叩头也没关系,他都愿意等更是没说什么,袁瑞算是哪根葱,竟然当众指责起来了!
袁瑞有自己父亲撑腰,对端木山丝毫不惧,他走到场中大声说道:“大家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秦正方才不顾虚峰尊主的颜面,对虚峰弟子下了狠手不说,还大刺刺地抢走一名弟子。你们说,此等性情残暴、凶狠好杀之徒有什么资格做我们天烽谷的入室弟子?”
众人听了,有的点头有的目露诧异之色,袁瑞此举虽有破坏斗峰收徒之嫌,却是说得句句在理,他们确实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虚峰的那个弟子就算做得不对,也应当由虚峰尊主来处理,秦正只是斗峰的一名弟子,有何资格越俎代庖加以惩罚?如此一想,普遍都觉得袁瑞说得不错。
周围议论纷纷,虚峰尊主陆涛江的一张老脸硬是憋成了猪肝色。秦正所做的事固然没有得到他的许可,也算默认了,考虑到秦正是秘术师,损失一个弟子又算得了什么。这笔账该怎么算陆涛江心里比谁都清楚,原本是心照不宣的事,却被袁瑞给抬到明面上供他人议论,这叫他脸往哪放?!
陆涛江恼怒之余,目光不由地落向室峰一方,恰恰看见杨天兆一脸得意之色,这就好似火药的引线碰到了火星,轰然引爆了。
“杨老厮!你教的好儿子!”
杨天兆笑眯眯地也不动怒,模着唇边的胡子,说道:“奇了怪了,我儿子又没说错,你跳脚什么?”
“你!”陆涛江一手指着杨天兆,气得一口接不上来,脚下趔趄。
杨天兆瞧见陆涛江失态,脸上笑意更浓,好言劝阻道:“嘿嘿,年纪大了还是少动点肝火,不就是丢了一点面子么,何必跟身体过不去。”
陆涛江一手捂上心口,跌回座椅上,闭目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里对杨天兆恨之入骨,今天只是弟子之过,便假借小辈之手来当众落他颜面、损他一峰之主的威严,做得也忒过分!陆涛江这下算是牢牢记下了,以后倘若被他抓着杨天兆的把柄,不把杨天兆给往死里整他就不姓陆!
端木山见好友无端栽在杨天兆的手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不禁暗地埋怨秦正做事有欠妥当。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多说什么,只想着把争执压一压,先把拜师礼办完再说。脸色不悦道:“杨尊主,观礼之人不言语的道理你应该懂,今天是我收徒之日,你不应惹我晦气!”
“懂,我当然懂,看在我们都是天烽谷峰主的份上,见到一个人品不正的弟子拜入你门下,为你感到痛惜罢了。乘着还未拜师,把话都说清楚了还来得及。”杨天兆语重心长地说道。
端木山怎么会听不出杨天兆的言外之意,怒极反笑道:“你这是在说我有眼无珠,好坏不识?秦正人品如何我自是清楚,岂能容你乱泼污水!以你一峰之主的身份做起下作之事也不嫌跌份!”
杨天兆冷哼一声,说道:“你顽固不化我也不屑多费口舌。瑞儿,你现在就当着众人的面,仔细说清楚秦正的真面目到底如何!”说完落了座,嘴角浮起一抹阴笑,做起一副看戏的姿态。
端木山闻言蹙眉望向秦正,意思似是在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秦正原本就打算拒绝拜师,见事被室峰给搅黄了正中下怀,起码不用他做坏人,乐得一身轻松。当现场话锋突然一转,又转回到自己身上,听杨天兆的口气像是抓住了能钉死他的把柄一般,百思不得其解,当下冲着端木山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目光不禁落向袁瑞,他倒要看看袁瑞要怎么编排。
袁瑞对秦正阴阴地一笑,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这事还得从半年前说起。当日,我出了谷进了战歌城,住进了一个名叫承安的旅店,与锈血佣兵团的人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任务合作的事。这时,秦正突然出现,找茬说我们坐的位子是他的。我那朋友气量不错所以就没加理会,秦正非但没领情还不依不挠,仗着有几个修为不弱的狗党,言辞间尽是讥讽羞辱!可见他人品低劣!”
袁瑞话音一落,众人交手接耳对秦正议论纷纷,斗峰的弟子每个人的表情不尽相同,有的摇头不信,有的嗤笑不已。
“不会吧,没想到秦正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真看不出来。”
“嘿,你可别轻信啊,秦正我不敢说,但是室峰的人说出来的话你会信?”
“也是,袁瑞不主动找事就不错了。”
“那也说不准,知人知面不知心,秦正平时温文尔雅待人和气,难保不是装出来的。”
徐武听不下去了,低声斥道:“都他娘的给我闭嘴,秦正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百倍!”
“行了,都别说了,这只是袁瑞的一面之词。”广琛帮腔道。
秦正此时的神情极为精彩,怔怔地望着场中说的吐沫四溅的袁瑞,心里很是佩服,居然能将能将假话说得跟真的似的。当下也不急着辩解,煞有兴趣地继续听了下去。
袁瑞眼见秦正不做诡辩,以为是被吓得掠去了心神,神色得意地哼了一声:“身为天烽谷的人怎能被人如此凌辱,一怒之下拿出天烽谷室峰的墨令想要震一震他!众人见令无不拜服,哪知秦正不但不惧还目中无人地嚣张放话,说堂堂天烽谷屈居大夏国一偶之地,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哪里来的滚回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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