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广琛走远了,梁启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是慎重地问道:“秦正,你到底是谁?”
“我?我就是我啊,还能是谁?”秦正眨了眨眼睛,神情又是无辜又是困惑。浪客中文网文字首发
梁启明用力的摇头道:“不是,我是想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沈一奇的人?”
秦正露出迷茫的眼神,说道:“沈一奇?我不认识。”
“原来你不认识沈一奇……”梁启明眼中明显划过一抹失望之色。如果秦正不认识沈一奇,那么就不会是他的师兄,好不容易抓到一点头绪就这么突然断掉了。突然,梁启明好似想起了什么,面孔徒然一冷,问道:“那你为什么会骤雨剑技?”
“什么骤雨剑技?”秦正诧道。既然要死不认账,肯定要一装到底,透过梁启明的问话,秦正肯定了一件事,梁启明是沈一奇的徒弟,就算不是徒弟两人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浅。
虽然秦正装的很像那么一回事,但是梁启明也不是个好糊弄的货色。他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清楚地知道骤雨剑技是沈一奇的成名之技,秦正既然能将骤雨剑技施展地跟沈一奇几乎同出一辙,说什么也不信秦正跟沈一奇会没有一点关系。所以,梁启明几乎可以断定秦正要么在装傻,要么就是在极力隐瞒。
“跟我装傻没用!你说你不认识沈一奇,那你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骤雨剑技!”梁启明急道,他很是想不明白秦正为什么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的什么骤雨剑技,是不是认错了?”秦正说得一脸无辜。
梁启明郁闷地差点吐血,深深地吸气呼气,直到气息喘匀了这才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绝无可能认错!你在比斗台上所施展的剑技,的的确确是骤雨剑技,然而,骤雨剑技是沈一奇的成名之技,世间再无一人会,你不要不承认了!”
人家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正不好继续否认下去,一整颜色说道:“我所施展的或许是你说的那什么骤雨剑技,但是我不认沈一奇。”
“不,不可能!”梁启明一点也不信,摇头道:“你不认识沈一奇,又怎么会骤雨剑技?”
“偷学来的。”这次秦正回答地非常干脆。
梁启明愣在了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有着沈一奇亲自教授,学的过程都异常艰辛,偷学谈何容易?秦正说的话在他听来更像是在说笑。
秦正作出无奈的表情摊手说道:“我说是偷学你的,你信么?”
梁启明下意识摇了摇头。
“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你在斗峰与一个女人比斗?那时我看见了,于是顺便就记下来了。”
“……”梁启明真不知道该什么好了,微张着嘴巴怔在原地。
秦正说道:“事情就是这样,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呢,骤雨剑技出招极快,岂能偷学得来?!”梁启明不依不挠地说道,心里除了五分震惊四分失望之外,还有一份隐隐地不安和后怕。‘我得提醒你,在你进入天烽谷之后不准在大庭广众之下施展骤雨剑技!坏我大事,你知道后果。’当初沈一奇跟他说的话似乎都历历在目,现在回想起来不禁冷汗淋漓。
夏连滢叫他去杀蓝音,如果只凭在无际塔中习得的武技,梁启明没有把握能够打赢她,被逼无奈之下只能使出骤雨剑技。料想在斗峰私斗不算是大庭广众,当时稍微犹豫了一下,事后也没多做考虑……哪知今日会在比斗台上、在大庭广众之下看见有人施展出了骤雨剑技!
还有更离谱的,秦正居然说是偷学他的剑技?!梁启明顿时觉得脑中一阵晕眩。
秦正淡淡地看着他,语气不温不火。“我只知道我能,至于你……想必你比我清楚。”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该说的他都说了,这辈子又没见过沈一奇,要他承认认识沈一奇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梁启明见秦正走了,张了张口,说不出任何一句挽留的话。既然秦正说是偷学来的,他还能怎么办?秦正在七峰大比上施展骤雨剑技而声名大噪的事肯定瞒不过沈一奇的耳目,梁启明知道这下子算是坏了沈一奇的大事,虽然不是他犯下的错,但黑锅还得由他来背,如此这般还没办法解释,万一被人瞧出倪端,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梁启明头疼欲裂,不禁恨恨地想道:“我他娘的怎么如此倒霉!这种万中无一的稀奇事咋就让我给撞上了!”
“秦兄,那个室峰的崽子没找你麻烦吧?”秦正刚刚坐下,徐武开口关心道。
秦正笑着摇了摇头,对刚才的事只字不提,徐武和广琛面面相觑,即便很想知道两人究竟谈了哪些话,也不好再问什么。这个时候,庞飞一手提着茶壶怀里抱着几只茶碗小跑了过来,在广琛等人面前急急刹住了脚,龇出一口白牙嘿嘿一笑。
……
谁也没有想到,除了梁启明认出骤雨剑技之外,掌门和太上也认出来了,正在私下交谈着。
“沈一奇的骤雨剑技怎么会出现在天烽谷?”掌门白容止蹙眉道。
“太平了近百年,秦地宫有所动作并不奇怪。”太上谢广思冷哼道:“在七峰大比上敢肆无忌惮的暴露身份,也太小看我天烽谷!”
白容止闭口不言,神情若有所思,通过这件事他立马又想到了别的,思绪不由地飘回到数月前……
一日,端木山只身来到紫极殿,神态很是不安。
‘掌门,我门下弟子无意中在斗峰山脚下的制衣馆里发现了使者的踪迹!’
‘使者?’
端木山暗中擦了擦额头的汗渍。‘是暮月神殿的使者。’
白容止当下吃了一惊,急声问道:‘你门下弟子现在何处?是否确认了身份?’
‘他就在殿外……’端木山说道。
白容止似是一刻也等不得:‘快让他进来!’
华荣刚一进殿,远远地朝着白容止规规矩矩施了一礼。
端木山说道:‘你把你所看见的,一字不落地全说出来。’
‘我,我原本是陪着秦正去制衣馆领衣衫的,到了制衣馆门口,我让秦正先在外面等着,然后我就进去了’华荣慢慢地说道,细细斟酌,不敢有丝毫大意,生怕遗漏了细节。‘进去之后发现里面围着一圈人,细问之下才了解到是两个女子为了秦正在争风吃醋……’
华荣说了半天全是微末的小事,白容止皱了下眉头,耐着性子继续听了下去。
‘其中的一个女子长得跟大夏人完全不一样,高鼻梁深眼窝,穿了一身黑色的袍子。’紫极殿内几乎落针可闻,华荣抬眼看到端木山和掌门白容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吓得大气不敢喘上一口。舌忝了添发干的嘴唇继续说道:‘我我我可以对天发誓,她就是暮月神殿的使者!’
不等白容止开口,端木山抢言斥道:‘世间穿黑袍的人多了,难道各个都是暮月神殿的使者?’
‘就是她!很多人都看见了她拿出了一块铭牌,整块墨玉外面镶着秘银,墨玉上面刻有暮月俩字!’
‘然后呢?’白容止问道。
华荣弱弱地说道:‘然后……然后我就急着通禀端木尊主了,使者现在恐怕还在制衣馆呢。’
白容止见华荣话已说完,对他和端木山摆摆手道:‘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待两人走了以后,白容止闭目思考了起来。暮月神殿的使者平时极少在俗世走动,旭日神殿也是一样,可是每当两大神殿派出使者不久之后,世间各国、大大小小的势力之间都会兴起一番腥风血雨,说是浩劫也不为过。太平了近百年,暮月使者再次出现,莫非是意味着……这天要变了?
这边正想着,只听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大刺刺地推开,一个身穿黑色袍子的女子站在他的面前。她如华荣形容的一般,高鼻梁深眼窝,单单露出的一张脸就能堪称绝色之容。
“师弟在想什么?”谢广思问道。
白容止恍然中清醒了过来,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在想,秦地宫有所动作,恐怕与百年浩劫有关。”
“哦?”谢广思眼瞳之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师兄。”白容止视线落在了谢广思的脸上,肃容道:“数月前,暮月神殿的使者在天烽谷出现了。”
谢广思闻言浑身猛地一震,愣了半晌才道:“你,你怎么早不与我说?”
白容止一脸歉然,无奈地说道:“说与不说有何区别?”
谢广思想了想觉得也是,没再继续责怪。
“既然暮月神殿的使者来了天烽谷,想必也去了秦地宫,七峰大比上会出现秦地宫护法沈一奇的成名之技,也不奇怪了。”
白容止认同似的点头道:“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沈一奇的徒弟竟然隐藏了身份入了天烽谷,还成为了端木山的入室弟子。这种下作的事……哼,这事要是被捅了出来,秦地宫丢的颜面不可谓不大。”带着一丝庆幸又道。“幸亏当日没有收秦正为徒,不然……”
谢广思挑眉讶异道:“秦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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