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掩兴奋之情,印象中,这还是夏唯一第一次主动问及他的事情。他已经做好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准备了。
他的兴奋落入夏唯一的眼里,令她颇为不自在。他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看她?有没有搞错,明明一直受~虐的人是她好不好?干嘛要露出一副被人虐待的神情来。真是令人纠结。
他嘿嘿看着她笑,讨好的说:“快说吧,想听哪一段?我一定毫无保留的说给你听。”
夏唯一突然想起她刚被他抓回来的那个晚上,他嘴里提到的那个医生。抿唇沉思了片刻,说:“能不能跟我说说你的心理医生?”
他的笑容立即僵掉,眼神里的笑意亦不复存在。但是,他掩饰得极快,虽只有短暂数秒,但夏唯一却全部不漏的收尽眼底。
“你若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她小心的试探着,心里好奇他会如何回答。
他微作迟疑,沉默微许,轻声说:“你不要多想,他就是个普通的心理医生。”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小心观察着夏唯一的表情,见她不信,抿了抿唇,说:“你们都说我有病,所以,我就去治治。”
他什么时候这般有自知之明兼通情达理了!夏唯一扯着嘴角冷笑起来。他或许忘了昨晚的事,可她却记得一清二楚,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相反的,他将自己的问题全部隐藏了起来。这正好能解释他前几次动怒时,竭力隐忍的模样。
“唯一,相信我。我以后会对你好,永远对你好。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语气变得急迫起来,似乎极力想证明些什么。
夏唯一静静的笑,没有作任何的回答。他怕她不信,又说了许多心理治疗的课程,说的头头是道,俨然半个心理大师。
她最终还是没有出声反驳,静静的坐在那里,听他讲述那些或许并非是出自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倾诉。
苏子安大约是上午十一点左右过来的,抱了一大束的百合玫瑰走了进来,倒是先与她打了招呼。沈希成对她不理不睬,她也不生气,笑容不变。
她接过花,找了个花瓶插好,苏子安接下来又说了些客套的祝福语,便硬拉着夏唯一出了病房。她根本没来得及看沈希成的表情,人已经出了门外。
她的手劲很大,拉得她手腕生生的疼,放手时,她看到自己手腕处一阵瘀红。她带她进了一间空病房,单人间的那种,她坐在病床上,脸色颇为凝重。
夏唯一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她与苏子安的关系怎么解释怎么尴尬。她似乎在酝酿情绪,咬着下唇半晌,低低的问她:“你还想要自由吗?”
夏唯一呆住,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有什么目的?
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她:“或者我该问你,对沈希成动情吗?”
她在胡说什么?她有些生气的瞪着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开门欲走。
她见她要走,突然起身用力将门撞上,她的速度很快,力量用的很巧,几乎没有发生大的声响。夏唯一惊讶地看着她,她表情严肃,忽然当着她的面将自己衣领解开。
夏唯一疑惑不解,但很快这种疑惑立刻转为惊惧。
她从来不知道苏子安的衣服下面遮住的竟然是这般残破不堪的身体,她吞了吞喉咙,连呼吸都似乎停滞了。
“谁做的?”她不安的问。
苏子安看着她笑,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的绽放,嘲讽而又冷漠:“我以为你知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