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维国在场,就算她们知道什么也不敢贸然开口。
“姐姐……”她细细的声音带了一股魔力,惹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表情复杂的化不开,从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能有这么忧愁的表情。
声音却突然停住,程维国的面色一紧,立刻追问,“姐姐怎么了?”
“仙儿,别怕,有什么事妈妈做不了主,还有爸爸。”尹卡卡的声音非常有分量,她一开口,尹仙儿就出声了。
“姐姐对仙儿好!仙儿喜欢姐姐!”仙儿一说完就哇哇大哭了起来。
在她说这些话时,尹卡卡的一只手将她的大腿死死的揪住,可没料,孩子就是孩子,真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候,她还是说了真话。
“哭什么哭?妈妈不是教过你要听话的吗?就会捣乱。”尹卡卡的脸上有了怒意,不过很快,对上程维国时,眼里漾出了笑,“让你见笑了,这孩子从来就省心,我后天就送她走,免得影响小青。”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眼里满是惭愧。
左颜青看着这戏剧性的情节,突然有点结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她不能留仙儿下来,如果留她,会有更多矛盾,女人与女人之间的事,没必要牵扯一个小孩进来。
“卡姨,我看她跟小青……”程竞风打算留她,因为左颜青需要伴,或许有了伴,她就不会成天想出去玩。
“妈,还是按照您的意思吧,那样更适合仙儿。”左颜青打断了程竞风,当着一屋子这么些人。
顿时,程竞风的脸便拉了下来。
吃了一顿万分尴尬的晚饭后,程竞风便拉着她上了楼。
“在外人面前,你得一万分的尊重我!”程竞风‘砰’一声带上了门,那高大的极具威胁的身高加上暗黑的脸孔,倏尔让左颜青感觉自己被一团黑云罩住,拨都拨不开。
“没外人。”她声音柔柔的说完,伸出手指头抵了抵那骄傲的胸膛。
“即使是我爸,那也是外人,他会看我笑话,会说‘看,你找的媳妇,果真是比若晴好,把你管的死死的’,那样我多没面子!”他声音极大,而且极具震撼里,每一个字都双倍的发挥了它的效果,特别是‘若晴’二字。
程竞风都不需要想一下,就能那么顺口的将‘若晴’带出来。
“我哪里把你管的死死的?”她也试图大声与他对吼,可是没他那份气场,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允许,稍微肺活量重一点就累的需要静好一会儿补回来,“你想出去喝酒就去喝酒,想出去泡妞就去泡妞,想夜不归宿就夜不归宿,想去干嘛就去干嘛……我管的了你吗?大爷!”
“左颜青!你说话客气点!”他气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盯着她眼睛的视线也犀利了几分,语气急转直下,“不争才是最大的争……真该死,我早就知道的!”
左颜青的不争,就是最大的争。
所以他喝酒的时候想着她在做什么,泡妞的时候想着这女人没她好,夜不归宿的时候想着那女人有没有在家乖乖睡觉,晚上有没有踢被子……就连开会看着PPT时,也会想起她的音容笑貌,他一定是疯了!
“你什么都知道,但是你什么都做不好。你看着我除了发脾气就是发脾气,能不能来点新鲜的!”她放开了胆子,因为有宝宝为她挡着,程竞风要真想打她泄恨,也该会想起医生的话。
他面红耳赤,坚硬有力的手指笔直的指着她,“都是你!和你肚子那东西!”
她一副‘我怀孕怎么了?不正是你想要的’的表情,不解的抿着唇。
心里暗自算了算,结果一算,心瞬间凌乱,都有多久没夫妻之实了?他能不火、能不火吗?能不找她发泄怒火吗?
怒火……还不行吗!
“你知不知道我是个男人!”他焦急的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急速的想证明自己身体,以及内心的火热。
她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他停了下来,目光灼热,定定的盯着她的脸,“难道你不知道男人跟女人是不同的吗?难道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我来教你?”
教教教……教什么教……她都二十五了!
当他温热的脸凑近自己时,她不由自主下月复一沉,然后惊天动地的叫了起来,也难为她了,这么久没近过男色,除了偶尔被程竞风调戏下,用心的身体接触,几乎没有。
所以当程竞风的气息袭来时,她全身都反应强烈,“我是孕妇!孕妇啊!”
“我就吻一下你!这都不行吗!”他双拳紧握,一副痛不欲生的火爆模样。与呲牙舞爪的藏獒有的一拼。
“不行!”她坚决的回击,略带委屈,“我一闻到你的气味,肚子疼!”
就是她这句话,让程竞风愤恨的想揍肚子里的小子,一定是小子,不然不会跟他争。
“不行!今晚非得让我吻个痛快……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程大爷也有今天!那急吼吼的威胁一孕妇的样子不用多说,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尹卡卡原本是奉了老爷子的命令上来送礼物的,结果好巧不巧听到了这让人面红耳赤的句子。
第二天,大年三十,经过昨夜的一系列摩拳擦掌的发泄,程竞风的脸色好了不少,见到佣人还会扬起那僵硬的微笑,而且每人给包了一个大红包。
这就是爱的正能量!
尹卡卡还在睡美容觉,程维国坐在客厅看早报,佣人在厨房做早点,一切如往常。
程维国是想通了,带尹家母女上酒店。
毕竟尹卡卡第一年在程家过春节,怎么也得丰盛一点。
“竞风啊,昨晚干什么了?声音那么大……小青现在是孕妇,你再浑也不能欺负她呀!”程维国放下报纸后,斯条慢理的摘下了眼镜,然后从外套里袋里掏了一个鼓鼓的红包,“这个给小青的,待会你卡姨起床我们就出去。”
“没我的?”程竞风浓眉一挑,揶揄,“有了儿媳妇就没儿子了!”
程家有一个传统习惯,不论孩子多大,春节必定要给红包。
“没个正形!”程维国瞪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我在想给孙子取什么名儿,你给参谋参谋。”
程竞风这才看清那报纸不过是个幌子,另一本专门取名的老黄历册子才是正活儿。
“应该是我取名,您给参谋,您要我参谋,找卡姨去生一个!”程竞风这是要讨回自己的主权。
“浑!名字都是长辈取的,你竞风这个名,还是你爷爷的老战友取的,你不知道当时你爷爷急的老眼昏花,整夜的失眠,后来是看了一句‘风清气正千帆竞’,这才得来你的名字。”
“得儿!您要揽活您自个取,我乐的清闲。”程竞风说完,脸色一变,“我先申明,不要您那样老掉牙的,还‘维国’,要命!”他戏谑完,便准备走开。
“你看‘邀蓝’怎样?”程邀蓝。
程老先生这是苦思冥想了好久好久了。
这可是压箱底的名字,准备给尹卡卡生了之后用的,可是眼看着自己孙儿要出生,心情激动。
“妖男?!”程竞风的额头猛掉汗,然后用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音调,继续,“要命!您说我的孩子叫‘妖男’?!”
“邀蓝怎么了?又文雅又别致,你个混小子,那是什么表情!”程维国看着心里很不爽快,脸上也开始冒汗,这真是压箱底的名字啊!
程竞风被呛的不行,一手握着拳捶着胸口,一手扶着楼梯快步上楼。
“妖男!”左颜青原本累的动弹不得的身体突然注入了源源生机,瞬间清醒,然后直接坐立起来,奇迹!
程竞风一面捂着脸一面哈哈哈的笑个不停。
看着他笑的如此失真,她立刻沉静了下来。
妖男就妖男,其实挺个性的。
“妖男好啊,生个女孩也好取,就叫妖女。”她正儿八经的跟他说完,那男人立刻松开了手,一脸看神经病患者的严肃表情凝视着她。
“左颜青,端正你的态度!这是我程家的孩子,岂能儿戏!”他一脸严肃的训完她,立刻站起身,打算下楼去游说那老人家,妖男万万不可。
大年三十是一定要放鞭炮的,可是为了左颜青肚子里的孩子,程竞风没准佣人燃放。
“就这样吧,把太太扶下来。”程竞风惊讶的看着桌上的十几道菜,突然觉得那两个辞掉的佣人可有可无,还不是在规定的时间整出了这么多菜?
“先生,要不我给太太端上去吧,我看太太要生了,动不得。”李嫂有点担心的说。
“要生了更得弄下来,不然待会手忙脚乱羊水破了怎么办?”他口气凌厉的一说完,立刻自己动了身,“我去。”
等程竞风一上楼,两个佣人就议论了起来。
“先生知道羊水……真是好先生。”
李嫂听了笑了笑,“可不是,先生什么都知道。”
“预产期不是还没到吗?慌什么?”那佣人有点不以为然,不就是怀个孩子,平常人家再娇贵也没这么娇。
程竞风上楼后,左颜青已经披好外套准备下床了。“预产期什么时候?”她问的有点急,一张清秀苍白的小脸有点不妥。
他连忙模口袋。
她立刻皱了眉,“你一点都不关心我,我肚子很痛!”
她自己不是更不关心自己?这颗脑袋瓜子里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正月二十。”还有二十天。
“就是你……”她说完这句话就疼痛的发不出声音了。
“这么娇贵!吻一下都不行,要你有什么用!”他抿着唇,微微眯着眸子,一脸不爽快。
“……那你把我丢垃圾桶算了好不好!”她紧拧着眉,抓着他的手臂下了床。
看她额头疼的一层细汗,他立刻握拳深深呼了口气,不就是还二十天吗?那么多个月都过来了。
“你现在想做什么?”他架着她出卧室后,觉得她倍儿可怜。
以前食欲很好的,现在也不喊要吃饭了。
“它怎么还不出来?我累啊……我要吃东西……可是又讨厌看到那些食物!”她的眉心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欲速则不达,现在脚趾头还没长好。”他一脸专家的深沉表情。
程竞风啊程竞风!要说什么好!
本来左颜青心里已经够恶心了,经他一提,直接干呕了起来。
两个佣人一听到呕声,万分紧张的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跑了来。
“太太!您别急,等这一阵儿过去就好了!”李嫂一手扶着她,一手拍着她的后背。
另一个佣人则提着垃圾桶和毛巾赶了过来。
这完全就是女人的世界,他首富又怎样,他总裁又怎样,统统不顶用。
所以,他识趣,他走开。
只见他迈着有条不紊的步子走到餐桌边,拿起启瓶器开了瓶典藏红酒,又轻裘缓带的拿过高脚杯替自己斟上,最后听见那呕吐的声音没了,于是好奇的朝她那边望了过去。
“呜嗯……”她哭起来。
为对面那个没心没肺的以及肚子里这个没头没尾的。
“太太,不要哭啊,要不要喝酸梅汤?想吃什么我们去做,您别哭啊!这怀孕是这样呢,等过了这一阵儿就好了。”
如果安慰顶用,程竞风一定会好言相劝。
可左颜青不是一般的女人,他懂。
她坚强,顽固,执拗,一般而言,如果她真不行了她会说,一般而言,她不喊着去医院说明自己能挺。
最后程竞风在餐桌那头喝红酒,左颜青强撑着身体在这头吃酸辣粉。
她想了半天,就想吃一碗酸辣米粉。
为了报答程竞风的大恩大德,她命佣人将桌上那十几道菜全撤了,给他单独煮了一大锅酸辣粉,陪她风雨患难过大年。
于是最后,程竞风坐在那头喝着百年红酒,鼻尖弥漫着酸辣粉的酸和辣,眼里是左颜青那头的一点点哀怨眼神和吃着酸辣的痛快表情。
这个大年,过的……奇爽无比,浑身通畅啊!
医生说了,这个怀孕九个多月的女人就跟百米冲刺的最后几秒差不多,不能受负能量的刺激,得给她正能量的关怀。
总之一句话,她左颜青让他程竞风大年三十吃一碗酸辣米粉他程竞风就不能吃酸辣河粉。
为了让左颜青顺利生产,程竞风特地给他爹和后妈订了欧洲一月蜜月旅行,也算是给他们的新年礼物也算是给他们的后续加加油。那妖男的名字,他可承受不起。
只有像程维国与尹卡卡这样的配对才能担得起妖男的美名。
他可能忘了,如果尹卡卡生个妖男,那么那女圭女圭将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这就好比猪一样,大家都懂得。
总之,这个妖男缀上程姓就要不得。
晚上《春晚》还没开始,左颜青在卧室看漫画,程竞风将书桌搬了一张到卧室,顺便搬了台笔记本来。
他的电话从‘团年饭’后开机就没消停过,左颜青受不了,瞪了他两眼后,他果断关了机。
不明白他怎么想的,她难道会从阳台爬出去?还是想不开撞墙?
他非得看着她在自己眼皮底下才安心。
还是因为医生的提醒,医生说,分娩在预产期前后两周都算正常,加之左颜青的肚子比较圆鼓,程竞风便担心她会不会因为月复中胎儿营养过盛,导致提前成熟,再导致提前二十天分娩?
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是在今天生,多吉利的日子。
“……程总,和华标的案子我也跟您摊牌了,您多少给报个价,不论底价多少,我还是想跟您合作的……哈哈!程老板,谁敢扔你?听说你妻管严,为了陪老婆把这几天的活动全推了,是不是真的?哈哈!”视频那边传来了爽朗的笑声。
当他开始视频拜年和被拜年时,声音传来没多久,左颜青果断将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
左颜青就听到了‘气管炎’,于是纳闷的问了句,“你气管什么时候发炎的?我看你喝酒的时候好的很!”
就因为左颜青这句话,他将桌子搬了出去,不过没走远,就在门外。
看电视没多久,她便困了,当他忙完那些公不公私不私的事后,打算进来陪她看看电视,结果很不给面子的,她睡了。
电视没关,上面播着嘻哈的小品段子,声音有点大,而她睡她的,一点也不受影响,刚才他不过讲了两句话,她便开始鼓白眼扔枕头,果真是看他不顺眼呐。
瞧瞧她的睡姿,算是他见过的女人里,长的最文雅睡觉最奔腾的一位,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肚子的影响,她以前不这样的。
双腿大开,被子被她蹬了一半挂着床尾边缘,双臂搭在眼睛上,看胸口起伏的状态,应该是熟睡了。
就这样一个女人,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完全不了解男人,不会讨好男人,竟成了他心内一个重要的牵挂。
如果她不在家里待着,他便不想回家,知道她在家,他便不想应酬。
不知道是谁依赖着谁。
程竞风毕竟不是普通男人,在家安然的陪了她两天,第三天,文彬便黑着脸杀来了。
他来的同时,将顾宁宁弄来了,怕左颜青一个人无聊,程竞风不放心放她在家。
“程竞风,你不要你的事业、你的公司、你的员工、你的合作伙伴了吗?你认为我是巨人吗?有些场合必须你亲自出面,我只是你的助手,代表不了你!OK?”
左颜青被文彬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吓到了。
这算是文彬第一次当着外人的面对程竞风发飙。
“我老婆快生了。”程竞风风平浪静的答。
“不是还没生吗?我要休息!休息休息休息休息!”文彬将挎在肩上的公文包往程竞风怀里一塞,“你得工作几天我睡好了再去替你!保证让你老婆生的时候看的到你!”
文彬说话没有停歇,直接一口气说完,语毕公文包甩到人走。
一口气做完这些后,顾宁宁傻了。
“娘的!帅呆了!”顾宁宁一激动就喜欢抖人,将左颜青抖了两下后,程竞风那张充满了战争气氛的脸庞闪了过来。
左颜青一手扶着头,一手扯着肚子前的衣服,那表情虚弱的像要死去……
以前她不会扯衣服,会模肚子。
这个反应看在程竞风眼里振奋的不得了,以他男人的第六感,她这是要提前生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大年三十,不对,应该是除夕前夕,他吻了她那个晚上之后开始,他便感觉她要提前生产。那一连串的吻,将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催熟了……“顾宁宁!我命令你拿着这个包去把文彬追回来!我老婆要生了,要生了!所以……他不能休息!不能休息!”
顾宁宁用那种看小人的眼神闪了一下程竞风。
什么叫奸商?看一眼程竞风就知道了。
程维国养育了文彬,最后文彬拼了老命为他儿子工作,娘的!果然人力的投资才是世上最好的投资!
可怜的彬彬……
顾宁宁看了眼痛苦不堪的左颜青后,在她肚子上模了两下才走。
两个佣人见左颜青叫痛不迭,连忙急了起来。
见程竞风慌张的不知先去拿车钥匙还是先把她放在哪儿,立刻一股火热的氛围炸开了。
“先生!你把太太放下!放下!”那个平时不多言的佣人左手戴着鹅黄的胶手套,右手拿着一个大勺,勺上满是泡泡。
程竞风快速的侧脸瞪了她一眼,结果她就说不出原因了。
“先生!你不要急!是要送去医院吗?直接叫医院来抬吧!我们那儿都是这样的!叫医院来抬的!”李嫂也很慌张,但豪门不像别处,加上左颜青太提前早了,本来在她预产期前后一星期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来程家坐镇,可现在不是年没过完么!
“我的轮子比他们的轮子快!”程竞风啊程竞风!男人的劣根性立刻展露了出来。
这时候还在拿自己的超级跑车跟救护车比性能。
为了第一时间送左颜青去医院,他专门进口了一辆法拉利跑车。
“哎哟喂!我的娘哦我的先生!”那拿着勺的佣人嘴笨,加上实在急的不行了,拿着勺就往程竞风飘忽不定的头上敲了两下,发出了‘咣当’两声。
偏偏这个神智都有点不清的左颜青别的看不到,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于是她笑他!
就是这激烈的一笑,痛苦更深了!
“先生!赶紧把太太平放地上!不然羊水就破咯!真的要破了!”那佣人急急的说完,竟然怕程竞风这时候报复她,于是双手捂着耳跑开了。
孕妇要分娩时,将她平放在床上,等医院的担架来抬,是常识。常识啊!
“竞风……痛!痛啊咳咳……”多怪异的叫声。从她这一叫开始,他的心彻底乱了,她的汗水成颗成颗的流淌下来,下嘴唇被咬的发紫,眼睛紧紧闭着,头发凌乱,双手乱抓……越看他越心酸,哪里还管肚子里是谁的种,只要陆安丞不来跟他抢,只要她老老实实待自己身边。
程竞风急的双眼发红,开始到处找通讯设备,李嫂这时候懂了他的意思,将手机开锁了递给他。
结果,就是这么一位洞察一切、睿智的无人能比的成功商人,在自己妻子要分娩时,不知道打哪个电话。
“110112114119?……”他激动过度,嘴角抽风一样念叨。
不能怪他,没经验,第一次……
“先生!112啊!赶紧啊!我来!”在李嫂忍受不了时,她将那什么礼数抛到了九霄云外。
电话接通后,程竞风直接疯了,报了自己的大名并且威胁加恐吓——要是他们十分钟不能到,他们全家都完蛋了。
左颜青躺在地上打滚。不过由于肚子的问题,只是四肢在抖动,嘴里一直喊着模糊不清的词,时而高时而低。
程竞风见她痛苦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将自己的外套月兑下盖到了她身上后,继续踱步。
救护车终于来了。
隔老远就听到了。
程竞风拿了法拉利的车钥匙后,将左颜青抬上了救护车,然后下车,开法拉利在他们面前跑,他要先到医院,为她开路,等她。
多么不平常的一个下午,程竞风急吼吼的飙车到医院后,站在大门口候着她,那几分钟的等待,差一点让他失去理智。
原来生孩子是这么件复杂的事。
当医护人员将左颜青抬下来时,羊水还是破了,程竞风一听到这个消息,头立刻大了,羊水破了?破了会怎样!会怎样?没人告诉过他……
当医生推着左颜青要进手术室时,他抓着担架差一点跟车进去,最后被医生挡在门外时,他露出了少见的凶狠模样。
在手术室外不知等了多久,便有医生急忙的走出来。
不论有任何变化,都必须要提前告知他,不然后果谁也承担不了。
“程先生,胎儿提早生产怕是对自身和母体都有危险,刚才我看了程太太的备案单,我们医院建院这么多年,没出现提前两周分娩的状况……不过国外倒是有。所以我们所有医生都不敢保证不出任何意外,您看……”
医生的话很简单,如果程竞风不想冒风险,就转院。他们承担不了这个风险。
程竞风倏然从长椅里站了起来,快速的思考后,给出了答案,如果拖越久,她便痛的更长,“无论怎样,保住大人。”
这是底线。
医生领命后快速回了手术室。
从上次强制拖着她来引产未遂后,之后她如死灰的反应以及自己的悔意,使得他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抵触感,多一个孩子不多,程维国从小将文彬资助养大,不也是别人的孩子,况且不到最后,还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谁的。
近一小时的等待,他用工作麻痹自己。
“诚星那个case交期暂定延后,他的资金链能不能转换过来还是回事……对,你盯住佳源……还有,我手机没开,直接找文彬,不要用不同的号给我打……”
就在他吩咐另一个助手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的身体顿时一僵,脑里的血液瞬间凝住。
“程先生,您太太生了一个六斤重的男孩。”那医生的语气特别严肃。
程竞风听了不但没笑,反而皱眉,“那女的呢?大人呢……我太太人呢……我老婆有没有事?!”
那医生颔首一笑,“正在里面休息,一切顺利。”
那女人一听到婴儿的哭声,立刻昏过去了,这叫什么?心理素质差的同时身体素质也有待提高。
当护士抱着一个未睁眼的粉粉的婴儿走出来时,那哭叫声凶狠吓人,一时把程竞风吓懵了,很快,那小东西便交到了他手里。
他睁着眼,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家伙,试图从他长着的小嘴里看出什么蹊跷。
太小了!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小的东西,明明左颜青的肚子那么大个。
“程先生,恭喜!”
……
道贺声不断,他扬着嘴角瞬间笑了。
“辛苦你们了。”他抱着孩子笑的十分真诚,每一个初为人父的人都会经历这一时刻,他的喜悦似乎比常人来的更猛烈些。
他抱着孩子就往手术室走,结果被人拉住。
“程先生,您太太马上会转入病房,现在还在麻醉状态。”医生说完,眼色一深,“您还需要等半个小时,根据您父亲的意思,我们已经抽取了婴儿身上的血样正在进行DNA检测,抱歉,没提前跟您商量。”
程维国早在之前就跟院方打过招呼,婴儿出生便检测。
程竞风的脸色骤然一深,眼神骇人,之前的喜悦一扫无余,就像被人当头一棒。
他指着怀里的孩子,那孩子还在继续哭,“一看就知道是我的,还需要检测?你看这嘴、这耳朵、这鼻子,跟我一模一样……”
那医生凑近,仔细的看了看婴儿,又仔细的看了看他,这一看,就无语了。
怎么会上他的当,婴儿才生下来,什么都没型,怎么能看出像不像……
“程先生,科学更准确一点,不会耽误您太久的。还有,您太太至少得住院一周。”
他的脸突然僵住,像在思考某一重要问题,半晌,他抱着婴儿将那医生叫到了另一边。
也不管这医生是个女人,他开门见山,“一般什么时候能同房?”
那医生脸一红,随后声音一沉,“同房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两个月之内不要有性生活,不然对女性身体不太好,两个月之后也尽量不要,那样效果不好,会让女性产生反感……”程竞风的脸随着她的话一下比一下阴。
什么意思!
生一次孩子一年多不能同房……左颜青还说生一辈子!谁要她生一辈子!
那孩子的哭声顿时不悲惨了,他觉得自己也该痛哭一场,和这小家伙比比赛,看谁的声音更洪亮更不爽!
“程先生,您也别急,三个月之后就可以了,如果您太太恢复的好,她主动,那就没有时间限制了。”那医生笑了笑。
“怎样才能恢复的好又快?”他严肃的问。
“吃好喝好心情愉快,注意劳逸结合,产后要提高运动量,那样有助于恢复形体也能健身。”
等待DNA结果的过程是难熬的,医生如果不提这事,他还没记起,一提,他的心情立刻翻腾了起来。
怀里抱的不是孩子,而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原本很可爱的孩子,一瞬间变的模糊不清,谁的?你是谁的?
如果孩子能说话,他就问了。
李嫂禁不住赶来了医院,一看见那孩子,立刻惊叫了声,然后想抱,程竞风立刻将孩子给了她,他现在浑身发热,手心也流出了汗,第一次谈上亿的案子时也没这么紧张过。
“先生,太太还好吗?”李嫂一边抱着孩子轻轻的走动着,一面问。
“嗯,都活着。李嫂,你到别处去吹吹风,估计他很热,我在这儿等检测结果。”他话一出口,李嫂立刻看了看怀里的孩子。
孩子没穿衣服,就用一个白色的大毛巾包着,怎么会热?
“先生,你太紧张了……太太真有福气,您爱她,也爱孩子,虽然孩子一点也不热。”李嫂笑着走到了另一边站着,怕影响他的心情。
一名男医生拿着检测报告走来时,他脸上的表情该死的严肃……是不是所有医生都是绝好的演员,喜怒哀乐全部罩在一件白大褂一个口罩里。
即使拿下,你也休想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端倪。
“经过我们专家团队精心的检测,科学的分析,您太太产下的男孩与您确定是亲生父子关系……在您太太四个月时,我们已经抽取了月复中的羊水进行过一次检测,这一次的结果与上一次的完全吻合,所以,这个孩子百分之一分是您的。”
程维国早就知道,可他就是不说,那一次的检测,有99,的准确性,而他必须要精确到100,才敢确定。
这就是商人的头脑。
“哟哟!左颜青小样儿!”他激动的直接跑去了病房,将昏睡中的女人捞了起来,重重的亲了两下,被护士拉开才松手。
他激动的厉害,出了病房后立刻找到了李嫂,将孩子重新抱在怀里,看了又看,虽然那孩子眼都没睁。
“李嫂,你去守着太太,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先去参加几个应酬!”
李嫂看着他一刻也停不住的慌张样子,立刻拉住了他,“先生!孩子不能带出去,会受凉的。您再激动也得等孩子大一点再说吧?”
“没事!我程竞风的儿子……”
“也是肉做的!”李嫂从自己提来的大包里,拿出了几件厚大褂,上面有一股阳光的味道,蓝色格子,男女通用,还细心的备了一个女乃瓶。
套上后,程竞风更来劲,拿了车钥匙就往外冲。
此刻,他只有一个想法,昭告全世界,他当爸爸了,他程家后继有人了。
就像当初与左颜青结婚一样,他有那种冲动,全凭感觉就做了那些事,是以前遇到过那么多优秀的女人所不能给的。
结果第一场,就与文彬对上了,是一场酒局。
那孩子还没进门就开始哭。
一进门,众人皆看向他以及他怀里的孩子。
文彬喝高了,眼睛猩红,其实程竞风不知道,他没喝酒的时候眼睛也是红的,他两天没闭眼睛。
除去了各公司经理主管的邀请,还有数之不尽的商业活动……那些人都不用过年的么?
大年三十那晚,十二点一过,便被人拉去出席什么新年晚会,一帮人又是吃又是喝,最后看人唱歌跳舞的时候,舞台上的人全变成了无性别无四肢的蠕虫,就是趁着那会儿功夫,他眯了一下眼,之后他下面的助理便开始催他,一场接一场的赶,和大牌明星有的一拼。
“这不是程总吗!”坐在上席位的人一眼看到程竞风,立刻站了起来。
“可不是吗!这孩子……”
“程竞风!你来的正好!孩子给我!”文彬一看见他如看见了救兵。
立刻走到了他面前看了眼那抽泣的婴儿,将孩子抢过后,他立刻指了指刚才自己的座位,“你去喝酒,我来给你照顾孩子!”
他天真的以为孩子多简单的东西。
程竞风大概是看他的确累很了,于是吩咐,“就到就近的房间休息,别走远了,待会我去找你。”
没过半个小时,门外传来了悲恸震天的哭声,那孩子声音都哭哑了,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祖宗。
文彬将他一抱着,他便哭,放床上,哭,放沙发里,也哭,总之天灵灵地灵灵求爷爷告女乃女乃都不管用,他就是要哭。
他抱着孩子,一脸委屈的踹开了门,将孩子还给了正在喝白开水的男人……
这就是区别对待。
文彬说自己不能喝不能喝,别人非得他喝,程竞风一上场,娘的,橙汁西瓜汁椰女乃绿茶白开水全围到了他面前。
敢情他滴酒不能沾就是真的,文彬这小命喝的胃出血都是在装?
“你们看,这孩子亲爹,不要别人抱……哈哈哈!”他得意的从座位里走了出来,文彬绷着脸才坐下,那什么饮料之类的,瞬间撤下。
“文彬啊,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年纪轻轻的坏毛病学了一身,到时候孩子生出来肯定没我这个聪明……”他得瑟啊。
众人连连附和着,然后开始往自己杯里倒饮料。
他抱着孩子朝众人客套了几句正准备转身走时,那为首一人立刻喊住了他。
“程总啊!您看您来的急,我们也不知道嫂子这就生了……正逢新年,来,这是我给……哎哟!这是千金还是公子啊?”这伙人喝酒都喝上头了,这句话正好给醒了醒酒。
这一问,都放下了筷子围了上来。
“哟!眼睛都没睁开呢!这是刚生出来的,瞧,多新鲜……”丫的,以为下蛋呢!还新鲜!
“是啊!看,小家伙吐泡泡,拿纸来啊!……你们看,这小脚,蹬的多带劲啊!公子!一看就是个男孩儿!有霸气!”
程竞风得意加得瑟啊!总之各种开心。
“程总!真是双喜临门啊!难怪大晚上的不陪老婆……”有一个男人,特别不怕死,竟然把小孩的双腿拉开验证了一下。
“红包红包红包!都交红包啊!程总平时对我们一向不薄……”不知谁说了这句,一瞬,全开始掏钱夹。
作为程竞风的助理,文彬这时发挥了作用,找服务员要了个大号的袋子后开始装钱。
其实程竞风不是为了贪这点小便宜,他就是开心,没别的,就是激动,想带自己的儿子出来见见世面,看看自己的爸爸多威风多厉害,顺便告诉别人,我儿子多帅多漂亮……
一整晚,他们在这个城市四处奔波,最后李嫂打来电话说左颜青醒来时,文彬已收集了满满一袋子钱,这还不包括各种口袋里以及那小兔崽子的毛毯里塞的乱七八糟的钱。
当他们进入病房时,已是凌晨四点。
程竞风不但没有疲倦的样子,反而红光满面,精神奕奕,浓眉轻挑,嘴角微扬,那孩子哭了好几个小时早累了,程竞风将孩子放到左颜青床边时,几撮红票子飞出来,左颜青吓的不轻。
“我……我生了一堆钱出来吗?”她以为是自己生出来的。
文彬虎着脸,将手里那一袋子钱全倒了出来,直接往病床上那孩子身上倒的……他倒钱时,程竞风便在自己口袋里掏……最后,好多好多的钱,闪花了她迷蒙的眼睛。
那孩子在钱堆里,发着熠熠的光彩。
“文彬,你去休息吧!我看你好累。”左颜青离文彬近,加上与程竞风做比较,他实在沧桑了太多,原本光滑的脸上长了一层青色的胡茬,浓眉上,还有一颗上火的痘痘。
文彬转头看了看程竞风,程竞风立刻拍了拍他的肩,“文彬啊,你去休息吧!这两天辛苦你了,到时候你孩子出生,给你包个大红包!”
“程太太!你也辛苦了!”文彬深深看了她那一脸苍白的模样后退出了病房。
这还是文彬首次正式称她为程太太。
文彬了解程维国,如果孩子生出来不是程家的,左颜青在程家的地位难保。
病房里安静下来后,程竞风立刻放声大笑了起来。
才笑了两声,孩子就醒了,于是开始哭……这孩子越哭,他越笑,左颜青怔怔看着这一幕,后背发凉,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极端分子。
平时不苟言笑,现在又发狂。
将孩子周围的钱掀开后,抱着孩子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
“他怎么像没骨头,头乱晃……”左颜青看着粉粉的孩子纳闷出声,程竞风立刻凑了过来。
大掌模了模他的下巴和后颈,果然像没骨头。
程竞风的脸色立刻严肃了,一手托着下巴,声音低低,“难道还没长好你就把他生出来了?”这算什么?责怪她?
这时,李嫂提着暖瓶进来,一看见两人在认真的晃着孩子,立刻大声制止。
“先生啊太太!你们怎么没一点常识啊!刚出生的婴儿经不起这样折腾的……他的骨头都没长好呢!”
没常识!从一开始他们就没常识,除了知道怎么怀孕,其他的什么都不懂!
还好是李嫂在,不然大半夜的,他俩肯定会将这孩子拆了看看还差什么零部件!然后将孩子整死后,必定会责难对方,程竞风会怪她生早了,左颜青会怪他吻了她……
他们都无知啊!
左颜青感觉自己刚才在杀人,于是慌张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程竞风同样有点担心……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李嫂,什么时候骨头长好?”他双手插兜里,一本正经。
“要等几个月吧,先生,您不要操之过急,您小时候也是这样慢慢长大的……还有太太啊,您怎么一点常识也没有,平时给您看的书,您都没看是吧?”
那些书是李嫂让程竞风买的,关于产前产后准妈妈该知道的该做的……可看左颜青现在,那眼睛,多迷茫多无辜啊!
“李嫂,这个不怪她,她只负责生,到时候我请营养师专门带他……”程竞风意气风发啊!从没这么心情爽朗过,舒坦的一夜不想睡。
左颜青毫无感觉,她早知道这孩子是程竞风的,只是他一直不相信。
“先生,您还睡不睡的?”李嫂说完指了指一地的钞票,“这些钱都是真的吧?要不先收起来吧,这进进出出的人明天就多了。”
“李嫂,你先回去休息,我明天再睡。”他双目炯炯发亮,一会儿盯着枕边的婴儿一会儿盯着左颜青,这样赤/果的直视让左颜青很不习惯。
她在想自己为什么没有那么多的喜悦?没有程竞风那么兴奋?原因大概就是这个孩子的出生带着一种强烈的目的性,她盼望他出生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基于这个基础,她没办法像程竞风那样。
李嫂走后程竞风立马月兑鞋爬上了她的病床,一手轻轻的模了模她的肚子,声音低柔,“还疼不疼?”
她颔首点了点头。
他静静的看着她,一手撑着头,一手模着她输着液的冰凉小手,那柔情,让她恍如自己不在真实的人间,平时,程竞风不会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还傻傻的模着她的手指头。
“左颜青,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他语调极轻,说完动了动身体,似乎是他的位置太小,他不习惯。
想着将她往另一边挪一挪,结果碰到了那孩子。
孩子真是有趣的东西,哭一下睡一下,怡然自得。
“难道你想把孩子挤掉下去吗?”左颜青拧着眉瞪了他一眼,他立刻俯身下来在她脸颊上印了一吻。
“孩子是小事,我高兴的是你没骗我。”他认真的眼里就像闪着无数的小星星,璀璨的让人着迷,从没有一刻,他将她当做心爱的宝贝,声音如迷雾朦胧,“左颜青,我高兴你是我一个人的女人。”
“你一直不相信我。”她嘟着嘴白了他一眼。
“就算是我不相信你的时候,我对你也不差,左颜青,扪心自问,我对你花的心思,超过了任何一个女人。”他的手指突然移到了她的额上,“除了让你引产那件事,你相信我,如果不是陆安丞突然出现,我已经没那个打算了。”
尽管他声音真诚,可她仍然心有余悸。
“陆安丞那是为了救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你跟它没两样,屁都不懂!”左颜青鼓着腮帮子指了指一边熟睡的孩子,与他作比。
他涨红了脸,有点不服气,毕竟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眼里高傲的无他人的性子,不是一时半刻能改的。
“你不能对我要求太高!”他语出惊人,“严格算起来,你才算我的初恋,我没跟女人谈过恋爱!”
哟哟哟!不知道换了多少女人,还有一个跟了他七年的佘若晴,他竟然好意思跟她说自己没谈过恋爱。
见她一脸不信,他立刻举起手掌,“不信你问文彬,那些女人都是他找来的……”
——两个大坏蛋啊!
别看文彬一脸正人君子模样,骗起小姑娘来,比老千还厉害。
“是谁在床上嫌弃我不会讨好男人,不懂技巧,什么都不懂的?是谁啊!”左颜青一嚷出口程竞风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乖乖,别挑逗我,不然待会你肚子上缝的线崩裂就不好了……”他总是有办法将一件事情形容的惊天地泣鬼神,导致人神共愤。
第二天一早,那两人在床上睡的正熟,梦里梦见在闪电,然后睁开眼,身边有个孩子在‘打雷’。
“程竞风!程竞风!”左颜青手上的针管已抽,换上了血压计,昨夜不知谁值班,将孩子放到了他们中间,还将那一地的钱给收拾好了。
那男人紧紧闭着眼,一看就知道已经醒了,可是不愿意睁开眼。
往常要是左颜青继续吵他,他必定要发一通火,可今时不同往日。
“程竞风!你儿子!”左颜青稍微动一下便感觉肚子痛。
这孩子一哭她心里便慌,为什么程竞风都没反应?
“……儿子!”反应慢了三拍,他腾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
睁眼看清一切后,左颜青那张愤怒异常的脸,与那根指着不停哭闹孩子的手指将他彻底从梦境里拉回了现实生活。
“程竞风!把他弄走!叫医生来!我难受!”那是一种跟临产前差不多颤抖的凄惨声音。
她根本无法动弹,程竞风见她着急,立刻将小子抱着出去找来了医生。
“程先生,孩子饿了,两天之内您太太无法哺乳,这两天可以给孩子喝女乃粉……您先出去。”
程竞风从来不知道生个孩子原来这么麻烦,止痛泵、导尿管……隔着一扇窗,看着那女人在里面受苦,心里一阵紧致的疼痛。
一星期后,左颜青出院。
在她住院这段时间,程竞风抱着他俩的孩子到处招风亮相,不过仅限于本市。
除了新雇佣了一名营养师,更雇佣了两名随身保镖,专门保护孩子。
程维国在知道孩子诞生的当晚就订了机票准备返程,结果尹卡卡硬拉着他多逗留了几天。
当程竞风抱着已经睁眼的儿子及身后的团队来医院接她时,她顿时感觉自己的生活进入了另一个轨道。
“妖男,叫妈妈……”程竞风兴高采烈的逗弄着儿子,那厚实的手掌不停在宝宝脸上模啊模。
左颜青感觉自己的肚子隐隐痛了一下,然后膝盖也中了一箭。
妖男……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竟然叫妖男!
“程竞风,你脑子有病吧?他会讲话吗?他要会讲话,母猪都能飞天了!”左颜青心里有一股强大的怨念。
在她住院的这些日子里,每天就顾宁宁来陪她聊天解闷,必定会带一份早报来,早报上必定有这父子俩欢乐的身影。
这股怨念就来自他在外面笑的春风吹又生,她在医院里饱受着阵痛的折磨。
“还有,不准叫妖男,难听死了!”左颜青心情不好,也顾不得给他面子。
程竞风见她嘴都气歪了,立刻将孩子给了她。
孩子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最好的润滑剂啊!他就不信左颜青不爱这个活宝贝。
从孩子睁眼后,程竞风便时不时跟他玩对视,直到孩子伸出小爪子赶他他才消停,十足的孩子气。
“左颜青呐,你是我程家的大功臣呐,你知道吗?我爷爷给我留了一份遗产,指定第一个曾孙出生后才能动,你说如果你一直生女儿,那笔款子岂不是要死掉?”他一手搂着左颜青,左颜青抱着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外面早有等候的记者,如果不是囿于他该死的面子,她早就回敬他一句‘去死’。
她再也不想生孩子了,这滋味,太痛苦了。
上了车之后,他才戏谑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就算你一直生女儿,我也不会怪你……我就不信这一辈子的时间还生不出一个公的!”
他恣意的笑着,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那孩子好奇怪,睁着小眼睛一直看着程竞风这边的方向,也不哭也不闹,就像定住了一样。
左颜青见他愣愣的看着孩子,立刻护着孩子的后颈抱到了眼前看了看。
离的很近……孩子身上的女乃腥味让她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用鼻尖蹭了蹭他肥嘟嘟的小脸后,那孩子竟然露出了出生以来第一个笑容!
靠!还说跟爹亲,原来俗话说的都是对的,母子相连,最亲的还是他妈。
“左颜青,你生了个怪物出来!他竟然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是他老子诶!”程竞风愤愤的看着那俩母子玩乐,醋意大发。
“儿子喜欢我,喜欢我的人你都不喜欢,你才是怪物。”左颜青仰起头反驳了他一句,结果胸前一阵动静,她快速低下头,那孩子本着原始的动力,寻到了她胸前。
左颜青震惊了。这孩子……这孩子怎么如此精明?一点都不像她!
她的脸骤然一红,护士跟她说过,母乳喂养对婴儿比较好。
程竞风的脸迅速的朝车窗边转去,转过去之前,她看见他了喉结滚动的小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女乃水,没人跟她说,她自己也没挤过更没注意过啊!
本着母性的冲动,她将自己的衣服掀了起来,才将那小乖乖的头靠过来,一阵痛便袭来。
“要命!痛……”左颜青大呼了声后头朝窗外别去,两手将孩子往外拉又不敢使力。
程竞风实在忍受不了这摧残人视觉听觉味觉的画面,直接将那孩子用力捏了下抱到了自己这边,顺手将她的衣服拉了下来。
“啊啊啊呜……”不知道是捏疼了他还是没让他喝成女乃,他立刻嚎啕大哭了起来。
左颜青一手捂着脸,一手攀着车窗玻璃,痛苦的一言不发。
生孩子难,为人母更难。
听着孩子的哭叫声,左颜青心里那个万劫不复千刀万剐,一想起是因为自己没女乃水喂他他才哭,顿时有了种回到了远古时代养不起孩子的那时候……纠结、矛盾、伤心轮番上阵。
营养师是个年轻女孩,她话不多,见气氛尴尬,立刻自副驾驶座将温热的女乃瓶递给了后座的程竞风。
“程先生,只要给程太太补充营养,会有的。”
左颜青牙关紧咬,听不见孩子的哭声,听不见那营养师的话,更可以当做脑后那道凌厉的光是泡影。
她甚至不用回头,也知道那男人沉默不语的盯着她的后脑勺等着她回过头。
“左颜青,你羞什么?”将女乃嘴塞到那小家伙的嘴里后哭声总算告一段落,车厢里蓦然安静了下来,他的声音异常响亮震耳。
她喉间哽咽,不知道说什么……说怀孩子生孩子那一段艰苦奋斗的生活终于过去了还是侍奉这如狼似虎的俩父子的‘美好生活’就此展开?
“又不是没被吸过……”他风凉话才落下,他腿上的祖宗又来了!可能是女乃嘴硬,他挣扎着小藕节一样的四肢将女乃瓶掀了开,然后继续他的嚎啕大业。
只要哭,没有成不了的事。
“左颜青,来,再试一次!”程竞风不由分说,坐到了她身边,这次亲自出马,还抓住她紧张到打颤的小手好言劝她,“你模模他的小嘴,没牙,不会咬你……”
左颜青沉闷的哽咽终于不得以爆发,程竞风强迫她!喂女乃!
到了程家后,那营养师和司机一脸忧郁的下了车,家里的佣人一看见他们回来,立刻开始老爷夫人的叫。
程竞风一手抱着喝饱了正在熟睡中的孩子一手搂着一脸阴郁的左颜青风流潇洒的进了门。
“爸、卡姨!我们回来了!”自从有了孩子,程竞风的脸庞上便时常露出会心的笑容。
就像初恋中的女孩,掩不住澎湃的热情。
“嗯,孙子给我!”程维国一点也不客气,直接在程竞风怀里夺了过来,一抱在怀里嘴就合不拢了。
这孩子长的漂亮,白白女敕女敕,睫毛长,小嘴红润,越看越好看。
“竞风,这孩子像你!你小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呀!”男人抱着睡熟的孩子在客厅漫步走动,又忍不住对尹卡卡吩咐,“卡卡,你去把我上次给你看的相册拿下来,神像儿!”
程竞风一手放裤兜里,一手搂着左颜青的肩,得意的挑眉,桀骜的说,“看吧,我选的女人,绝对是好样的!”
这话是没让尹卡卡听到,让她听到了绝对不是小事。
“嗯,小青好,又听话又懂事……竞风,我原以为以你那眼光不会选小青这种老实姑娘,看来你开窍了!”程维国对着左颜青又是赞赏又是点头许可,总之给他程家生了儿子,就是好样的。
程竞风不啻一笑,“不要用您那老一套的眼光来看我,来看她。”
左颜青是老实姑娘?
从看见她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她不老实,如果左颜青都老实了,那他程竞风就是正人君子。
尹卡卡拿了相册走下来时,楼下起了分歧。
“我那个邀蓝不是竞风的妖男……小青,你怎么能跟他一般思想,是邀蓝,不是妖男!”程维国抱着孙子一脸不屈不挠。
左颜青自然是坚持己见。孩子还没出生她便想好的名字怎能被妖男取代?
她拉了程竞风一把,退了几步后与他悄悄话,但见程竞风的脸色突然之间风云变色,不可揣测。
“爸,名字的事您和竞风操心了,我先上楼休息一下,免得孩子待会吵着喝女乃。”她歉意的笑了笑后,又转身对着程竞风笑了笑,最后由佣人扶着上楼了。
左颜青一上楼,程竞风便开门见山,“爸,非叫大鱼不可!没有大鱼,以后就没小鱼了。”这就是左颜青威胁他的话。
程维国看了看怀里的熟睡宝宝,有点心软。
“维国,如果现在就惯着她使性子,别说鱼了,咱们程家的后代以后是不是要叫猫啊狗?”尹卡卡浅笑着将相册放到了茶几上,然后转向了程竞风,语气亲和,“竞风啊,卡姨只是提醒你,男人宠老婆是好事,但该宠的时候宠,这不该宠的时候就得权衡权衡了,毕竟你爸爸这么大把年纪了,他有权利为自己的孙子选个中意的名字吧?”
尹卡卡讨程维国欢心,因为她时时把程维国放在嘴边念叨,不管事实是不是为了他。
“竞风,取名的事还得从长计议,今晚孙子到我们房里睡。”
程竞风深吸了口气,如果不能争取到名字的主权,他晚上别想她开金口了,更别想以后的幸福生活了。
说穿了,左颜青就是一根筋,那一根筋你若是顺了她,后面的一切都好说。
“爸,爷爷留下的那笔款子就当给您的取名费,您那个妖男咱们当小名叫,户口本上叫大鱼……怎样?”商人之间还得从商计议。
程维国毕竟是上了年纪,想想程竞风的一切还不都是他传承下去的?对那笔巨款,他没什么兴趣。
“您看卡姨跟了您,您总得给她点私房钱不是?”程竞风这叫一个对症下药,正中下怀。
尹卡卡不吭声了,毕竟谁跟钱过不去啊!
最后沉默胜有声,程维国拉不下脸说从了他,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
半个月后,距左颜青分娩快一个月,肚子上的伤口已没有了痛感,但对程竞风,仍然没有兴趣,连亲吻都恶心……如果做梦梦见与程竞风接吻,那一定是噩梦。
就因为那一夜,他把她摁着吻到孩子提前两周分娩,导致她心内有了阴影。
这半个月,左颜青坐在家里好吃好喝,吃饱了就到程家别墅周围走走路散散心,都说产妇容易产后抑郁,左颜青也没例外,她不太愿意说话,而且特别害怕那孩子哭。
每当那孩子一哭,尹卡卡就会说是不是要吃了?然后佣人们就开始拼命的找她。
她的孩子娇气啊,不管国产还是进口不管多少钱的女乃粉,他就是不乐意喝,非得趴在左颜青怀里喝正宗人女乃才行!
这也是她寸步不能离开程家的原因。
她感觉自己快与外界失去联系,自己从一好端端的大好青年变成了一人工产女乃机,抑郁就此得来。
程竞风已开始正常工作,不过因为有了孩子,他有时会将工作集中在电脑上一起解决,去公司的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出差也全部推给文彬。
“程竞风,我要出去。”将宝宝哄着睡着后,左颜青推开了程竞风的书房门,委婉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程竞风将视线自电脑上移开,看着她圆润的脸,揶揄,“都是当妈的人了,还跟小女孩一样,左颜青,你要出去教书呢还是出去招蜂引蝶?”
“出去工作。”她冷不丁说完,他立刻大笑了起来。
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后,他指了指屏幕上的月财务报表,虽然她看不懂那些数字的意思,但能看懂那条上升的曲线。
“全职太太有什么不好吗?想逛街了有卡姨陪你还有顾宁宁,想要什么跟我说也行,我儿子他妈,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嗯?”他以鼻息轻轻的蹭了蹭她的白玉般的脖颈,陶醉般的将脸埋在了她发间,然后紧紧收拢自己的双臂将她搂紧。
这是半月来她的唯一长进。
她心里波动了一下后又紧紧的被一股无名力量攫住,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种生活,她愈发的感到苍白,她看着自己的热情正被暗黑的力量一点点腐蚀……连唯一的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只是在要喂女乃时才在自己身边,其余时间,都在尹卡卡那边。
她始终相信朝夕相处两人之间的感觉是相互的,她觉得厌倦了,他一定也倦了。
她发现,他看那年轻朝气的营养师小赖,眼里那种光芒就像当初他沉迷于自己时的一样。
她满足不了他,生了儿子的喜悦很快就被生活的平淡磨掉,他们都过的百无聊赖,这是左颜青目前最不想面对又必须每天面对的生活。
“我想有我自己的生活,不要每天除了给儿子喂女乃就成了木头人……如果这样持续三个月,我会疯掉!”她毫不客气的推开了他的头,从他腿上跳了下来,“程竞风,我现在就要出去,车钥匙给我。”她抿着唇,眼里湛蓝的坚定神色才是她,真正的左颜青。
她不会甘于被困在这座奢华的牢笼里,这就是他当初选她左颜青的目的。
她是一个有自己思想主见的活物,不会因为钱或权讨好他或他的家人。
“孩子待会饿了怎么办?”程竞风的心思松动了一下后,有了犹豫。
“你不是很有办法吗?问我做什么。”她朝他伸出了手,眼神坚定。
男人狭长的眼睑眯起了起来,看了她几秒后,敲了下桌,“要不先挤出来放着……”
其实女乃粉和人女乃的口感差不多,只是婴儿喜欢抱着温暖的身体吸。
“钥匙——给我!”左颜青发怒了。
声音响彻了整个书房。
就在这时,书房外一阵敲门声,伴随着尹卡卡焦急的叫声和孩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小青,你在不在里面?邀蓝醒了……”
以往都是佣人来叫她,这次尹卡卡亲自出马了。
左颜青站在原地嘴嘟的老高,眉心紧拧,双肩在瑟瑟发抖……看样子生气极了,又可爱极了。
程竞风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几眼,而后走过去开了门,“卡姨,孩子给我。”
隔着门板,左颜青听到了尹卡卡担心的声音,“小青怎么了?你们刚才……”
“没事,她怪我没陪她玩。”轻松的说完便关了门。
程竞风没有立刻将孩子给左颜青,抱着孩子在房里豪言壮语、胡言乱语、疯言疯语了一阵后,拿长了些许胡茬的下巴在孩子满是泪水的脸上蹭啊蹭……
他本就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好多次左颜青怀孕反应痛苦的时候他都认为是理所当然,如同现在孩子哭,他也觉得是理所当然,他哭他的,他玩他的。
“妖男,快点长大啊……爸爸有好多事要教你做呢……”这人,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自私月复黑阴险……这可是他亲儿子啊!
最后孩子哭的越来越凶,他也玩累了,将痛苦不堪的孩子递到了左颜青面前,眼里一副‘好好安慰安慰你儿子吧’的表情。
左颜青抱着孩子不过转了个身,那孩子的哭声立刻消了,就像在耳朵里装了个消声器,程竞风惊愕的立刻上前将左颜青转了个身,明知道孩子正在喝女乃,但就是想看看他那惊人的转变。
“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我要法拉利的车钥匙,不然把妖男掐死。”自从户口本上落了‘程大鱼’的学名后,左颜青便开始放心的叫他妖男,妖男多顺口啊。
她作势将手放到了孩子肥肥的脖子上,眼里是决绝的光。
“你要去哪里?我让司机送你,就你那驾驶技术……”程竞风从抽屉拿出车钥匙的同时,不放心她独自出门。
“你给还是不给!”左颜青朝他逼近了一步,声音变利,手里的动作也重了一点。
孩子一边喝着女乃一边拿清澈的眼睛看左颜青,她的动作并不大,不过是装腔作势吓程竞风,她怎么可能狠心下手。
将钥匙丢给她后,怀里的孩子吓了一跳,小嘴也滑了出来,乳白色的液体从他的小嘴里滑了出来,并且开始打嗝。
拿了钥匙后,她将孩子塞给了他,脸上那浓浓的忧愁和愤恨不知怎么那么重,他一手抱住孩子,一手攫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厉声道,“你给我早点回来!不然以后休想这么容易出门。”
左颜青走后,那孩子至少打了半小时嗝,难受的将喝进去的女乃水全吐了出来,程竞风黑着脸坐在一边听着程维国训斥,尹卡卡担忧的一边给孩子擦嘴一边责怪左颜青不懂事。
“她嫁进咱程家几时委屈了她?竞风,你宠坏她了!”尹卡卡抱着孩子站起身后走到了他面前,将孩子给了他,面色凌厉,神色微愠,不过开口时,收敛了几分,“你儿子就吃女乃,别的东西碰都不碰,不信你今天试试,待会不哭死你。”
“维国,你上来。”尹卡卡上楼之前,对着程维国缓和了语气使了使眼色。
到了晚上七点时,左颜青还没回来!该死的她还没回家!
程竞风抱着已经哭哑了嗓子的孩子在别墅里里外外不知走了多少遍,从天高等到黄昏,从黄昏等到天黑……
他知道他的孩子肯定异于常人的,首先第一点,那就是不吃女乃粉……他饿到声音沙哑了也不会要女乃瓶,越饿越不要,刚开始放他嘴里,他还玩味似的咪两下,结果没过两分钟,两只小手就开始挣扎,然后掀女乃瓶……你再想放他嘴里,那是不可能的!
瞧瞧,多犟的孩子,跟左颜青一样!
刚开始程竞风还会哄他,各种方法哄,各种没用之后,他开始上下楼、前后院的带他兜风,还是没用后,其他人更是不敢接这孩子,不给他女乃喝,只要他不断气,他是不会停的!
这就是程家未来的继承人。
瞧这毅力、瞧这坚忍不拔风雨无阻的态度,以后必然成大事。
接到警方的电话时,程竞风差一点就没忍住把这孩子……随便怎么弄一下心里才爽。
什么叫又爱又恨?程竞风今天算是深深刻刻的体会到了。
“……我这就去把你妈弄回来!小子,等你长大了看我不揍你!”程竞风阴着脸挂了电话后对孩子发狠。
他阴冷的话才落下,那孩子先是一愣,然后四肢都蹬了起来,然后啊啊啊的趴在他身上想咬他。
一大摞的罚款单朝左颜青飞来时,她连眼都没眨一下。
才跟着他走出警局,拐了一个弯,程竞风便怒火冲天的耸动着怀里的孩子朝她开火了。
这种感觉真是很美妙,孩子在低吟婉转的哭,丈夫在嘶声力竭的吼,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谱成了生活的麻辣味调。
“左颜青!你该死不该死!……超速、闯红灯!……你竟然还给我上高速!你他妈活的太提神了是吧!你给我无证驾驶!你给我高速逆行!你脑子是不是长豆苗了!这一把一把的全是海带丝吗?……”他的口气一下比一下凶狠,说到激动时,他将那一大摞罚款单甩向了她的头,然后指了指被他批成‘海带丝’的‘头发丝’。
她觉得他该换口气了,不然得多累,气坏了身体最后还得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