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心理活动也不过是心理活动,他不过是负气时想一想,看着她给自己生的白胖儿子,和怀孕时她受的那些气,他再火大也能忍。
如果知道她还具备吃醋的功能,他早就试她了。
“左颜青,哈哈哈……”他双手叉腰,穿着裤衩,高傲的对着她发笑。
细看,她穿了一身皇家蓝底白色原点的裙子,扎一个轻松的马尾,那份甜美的气质不言而喻。
不管她性格怎样,她的外貌,恬静的能骗人。
“混蛋白痴!”左颜青鼓着眼,皱着细眉,眼里闪着莹莹的光亮。
“你的春天总算来了!”他看着她的新衣服嘲笑她。
之前给她买的春天的单衣,她不肯穿,一直丢在衣橱里没动,一家人都换了单薄的衣服,偏偏她要穿外套和厚厚的卫衣。
她紧紧闭着唇,眼睛幽黑幽黑的望着他的身后,程维国拉着尹卡卡已经进屋,门轻轻关上时,她立刻伸脚踢了他一脚。
很重的一脚。
她从没说过自己是淑女或是在程竞风面前需要什么狗屁形象。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离开他,或是打击报复他,她很乐意尝试。
那一脚,踢飞了她的猫咪拖鞋,并没有将他踢的很痛,他连眉都没皱一下。
“你滚开!”她将另一只拖鞋踢飞后,一手捋了捋胸口,一手叉着腰,面色很凶,语气也重。
“不滚。”他平静而从容的一手捉住了她细长的脚踝,细长的眼睑微微眯着,像能看透她怒火包裹下的一颗颤抖的心。
“放手!”她试图抽回自己的脚,可他的手掌力气强大到令她发麻,他的眼神深邃到无耻,他找情人他还有理了!她怒火中烧,“放我滚!”
他冷哼了声,完全似没看见她的脾气,声音轻佻,“三个月到了,你以为想滚这么容易吗?”
几乎没等她有下一个动作,他一手扯过她的长腿,将她抱在了怀里,面贴着面,像抱着自己的大孩子一样,将她抱回了家。
他一手托着她的臀用手臂夹着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胯边,一手定着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这样能让她无法逃走,却也让她严重的感到羞耻和愤怒。
走到客厅,除了孩子发出的哀嚎声,再就是左颜青两手一腿攻击着程竞风的身体时发出的响亮击打声。
如果不是程竞风健壮的体格,换做程维国,估计再被她捶几下,很快得散架。
文彬看着两人进来后,眉头就没舒展过,尹卡卡刚准备说几句,文彬立刻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等他们上楼,他的手才收回。
“这女人无法无天!竞风就是把她惯坏了!小赖哪点不如她!她连小赖的皮毛都不够格!”尹卡卡气的吹鼻子瞪眼。
文彬不动声色的指了指她怀里的孩子,“母凭子贵,就算没这个孩子,她依然比小赖强。”他的回答无疑引来了更大的疑问。
小赖突然醒来,整个人虚弱的同时,忍不住娇声问,“为什么?”
她特意换上了漂亮的洋装,按照尹卡卡交待的将自己的身世说的楚楚可怜,甚至连卖过血都编出来了,程竞风确实对她另眼相看了,只是她稍微提到暧昧一点的话题,比如‘程总您年轻有为,对妻子却情有独钟’种种时,他却很不愿提这些,如果他有心找情人,一定会先松口,再松裤裆,松不松心,另当别论。
可她们毕竟是低估了他的自制力,他不在那些禁不住诱惑的男人的范畴内。
他的自律性从小练成,一般人无法扰乱。
“就凭她敢骂他。”文彬如此一说,那两个女人突然有点懂了。
成功的男人都是这样,对于叛逆的女人征服欲越强。
小赖正准备说什么时,文彬一眼看穿了她,“你没戏了,如果你敢骂他,相信我,他会封杀你。”
女人吓的脸色苍白,一瞬间不敢再多说,偷偷瞥了尹卡卡一眼,但见她脸色透着一股捉模不透的坚定神色,不知在策划什么。
将左颜青抱回房后,他并没有迫不及待的收拾她,而是一手扣着她的手,坐在床边轻轻喘气。
女人是不能强迫的,越强迫越紧张,越紧张越容易产生阴影,有了阴影以后的生活越不好下手。
“你要是喜欢别的女人那你……”“谁跟你说我喜欢别的女人了?”程竞风绷着脸快速的转头睨她。
那一道快而准的利光将她瞪的震惊无比。
她都看见了!
“抱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你不喜欢她你抱她干什么!”她脸颊发热的说出了这一连串让她心跳失常的话。
这些话何其的简单幼稚。
抱一下就是喜欢了,那他要是说他给她人工呼吸了算不算是吻了她了?
“你以为你多喜欢我?我又多喜欢你?”换而言之,他都跟她睡了那么久,连孩子都整出来了,是不是就爱对方爱的要死了。
显而易见,事实不是这样。
左颜青根本没那么喜欢他,这是程竞风的感觉,至于他对她,他不说。
她嘴一嘟,眼睫下垂,想挣开他的大掌时,他却紧紧的攥着她的小手不松。
“不喜欢你松手啊!臭赖皮!”她纯真的让人不好怎么对答。她的爱情观还停留在现在小学生的阶段。
喜欢就拉拉手亲亲嘴,不喜欢就不能碰。
他的内心前所未有的被她稚女敕生涩的话语挑动,又想开口骂她一句蠢女人,可还是忍住了。
“你吃醋吃的有点技术行不行?她溺水了我抱她回来,就这样……”
“什么技术不技术!最没技术的还轮不到我!以前我跟陆安丞别说抱了,连手都没拉过,你是怎么吃醋的?自己的丑事一下就忘了,还需要我提醒?”
他的脸一瞬红了起来,“别跟我提那人!”
“那你走开!”她伸出小腿踢他的后背,却被他的手掌快速攫住。
“别跟我说滚不滚走不走!这里是我家,你是我的女人!麻烦你口无遮拦之前明白这个铁铮铮的事实!”他最擅长做的一件事,特别是在俩人争执时特别爱做的一件事,不是激烈的吻她,而是双手疯狂的摇她的双肩,等到将她摇到神志不清六神无主时,他便爱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的思想她的理智她的尊严,随他践踏,这一招,百试不厌,一试必灵。
如今,他又开始摇她了。
左颜青想,有一天她的脑子突然短路,出现失忆或者记不清常识性的东西时,一定与他有分不开的关系。
都是这个混蛋摇的!
“今晚你没有任何借口!不成功你别想走出这房间!”他恶狠狠的盯着她花容失色的脸蛋,她的眼神明显飘忽不定,看着他有明显的不知所以然。
其实中途尹卡卡有来敲门,只是她没有程维国那个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喊门,喊了几下后,没人来应,她自知没趣,抱着孩子便离开了。
就算孩子哭,程竞风也不会开门。
这一晚很重要,如果不和谐,他们之间的关系将更恶劣,他的忍受力也是有限度的。
为了防止意外中的意外,他做了一件她很不能接受的事,不知算不算的上*?
他用领带拴住了她的双手,用皮带扣住了她的小嘴,明明她半点挣扎也没有,他竟狠心这么对她!
一切的障碍解除后,他很快便攻下了她。
就像是为了试探两人身体的协调性而做的感觉,才成功,他便高兴的解开了她的束缚,一脸轻松骄傲的看着她。
“你丫就是一禽兽!动物都比你强!”她唇色发紫,手腕酸痛,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心里除了委屈还是委屈。
他不满的皱着浓眉,看着她呜呜咽咽的样子又生了丝心疼,可心疼过后,那满满的占有欲重新升腾了起来,“怎么说你老公我也是一高级动物……”
过了半小时,局势扭转。
“臭男人……你给我……”她后面的话还没溢出,男人突然凶猛的将下月复一沉。
“叫我老公!你老公我和动物,谁强!”他面色赤红,对于她的正常反应很是满意。
还没有哪个女人能在他身下半小时不就范的!“唔……高级……动物强!”她胸口一团火在燃烧,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辨别不清。
男人邪佞一笑,似不满足,一手擦去她额上的汗珠,倏尔低头吻住她的耳垂,“看你还能说话,看来还不够强!”
翌日一早,尹卡卡挽着程维国,决定出门旅行,跟程竞风打过招呼,临出门前,又将孩子抱着亲了又亲。
“竞风啊,卡姨是过来人,这老婆太惯着了,以后吃亏的可是你,卡姨说多了,你们年轻人又听不进去……哎,也是为了咱程家的未来着想。”尹卡卡语重心长的说着将孩子递给了程竞风,又看了小赖一眼,“孩子的生活习惯小赖最清楚,小赖性格软弱,你平时多照顾着点,卡姨我见过那么多营养师,还属小赖最好,你可别把她气走了。”
程竞风看了她一眼后点了点头,“爸,女人的事您少掺和,特别是我媳妇的事。”他面上没带任何表情,可暗里却是在警告尹卡卡。
“媳妇媳妇!一天到晚就记着你媳妇!你得管管她,别净给程家丢脸!你卡姨说的一点没错,咱们程家哪一代的媳妇都没被人说三道四过,你倒好!”程维国训着训着来了劲,尹卡卡却一手拉住了他。
“我喜欢!难道您不喜欢您孙子?”当初可是程维国耳提面命要他找孙子的。
妖男就是程维国的软肋。
程竞风眉微挑,看了眼怀里的大胖小子后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柔,“呵……你们不是要去旅游?您放心,您孙子不会一夜长大上房掀屋顶的,我更不会放纵我那媳妇做什么丢脸的事……”
他们走后,程家一片宁静,程竞风将妖男抱到了卧室放在了左颜青身边便去上班了。
左颜青是在下午一点醒来的,还不是自然醒来。
她以为是程竞风还没停止,于是低低吼了句,“别玩了!天都亮了!”
结果换来的回答是一声‘妈’。
是妖男这臭小子!
他好不自觉。睡醒了饿了便模索着掀开了左颜青的睡衣,自己找女乃吃。
睁开眼看见身上的孩子时,左颜青就差没惊叫出声,然后一脚将他抛下去。
对于男人,她怕了。
特别是和程竞风有着一双一模一样狡猾眼睛的妖男!
那厮不愧是憋久了,一次性找她像讨债似的,将她弄的死去活来又活来死去。
算算时间,她怀妖男起,正是他们第一次交手时,这男人,太恐怖了。
将孩子抱开后,她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跑下了楼,自然不是为了吃饭这件小事,现在,还有什么事比避孕大?
李嫂在问清她要什么后,起了褶皱的脸颊立刻烧红了。
“这个没有哎!真没有!咦?小少爷似乎在上面哭,我上去看看!”李嫂快速的说完便避开了她。
小赖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有点胆怯,不过还是走了过来。
她的表情极淡,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现实生活中,她没见过一个年轻女生能发出这种清淡表情。
“程太太……”
“叫我名字就行,左颜青。”她不太习惯冠夫姓的称谓。她一直是她自己。
小赖浅笑着红了脸,一时之间不知怎么称呼她,“我就是想跟你说,女生吃这个不好,如果要采取措施可以跟程先生商量一下去医院最好。”
她点了点头后微微一笑,然后转身上了楼。
决定去找程竞风或许是一时心血来潮又或许是因为昨晚受了太大的委屈需要用最大的勇气来平衡。
最大的勇气就是去找他,不管是瞪他一眼还是找法子对付他。
左颜青思前想后,最后抱着孩子出了门。
决定抱着孩子出门完全是为了去给顾宁宁看看,那女人看电影时就一直跟她抱怨,生个孩子都不给她玩玩,太不够义气了,念叨的她看电影的心情都影响了不少。
当然,她不可能一个人抱着程家唯一的孙子出门上街,她丢了或许程家人不会急,但孙子丢了,事情就大条了。
文彬百忙之中来接她时,总感觉他眼神里有一种‘你不懂事’的意思。“程竞风今天很忙吗?”她一边逗着妖男,一边漫不经心的问。
“他忙我就没这么忙了。”文彬的口气有点酸。
敢情那男人将他当驴使。
“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我和儿子?”她以酸对酸。
还转过头十分不满的看着他。
文彬立刻收起了所有情绪,“他在会客,不方便。”
“会客还给我打电话?”左颜青像抓住了字眼,牢牢的看着他问。
一听说她要抱着儿子出门,佣人立刻给程竞风打电话请示,然后程竞风立马给她挂了个电话,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晚上回来了饶不了她。
没过多久,文彬便来了。
文彬嘴角抽了几下,左颜青立刻微笑着指了指前面的路口,“去顾宁宁那儿,我跟她打过电话了,她在公司楼下等我。”
“去多久?”文彬这时还是挺镇定的。
“不去多久,我把孩子放她那儿,我去找程竞风的。”她说出了今日的行程后,文彬立刻大惊失色!
什么叫色变啊,就是文彬这样的。
前一秒还镇定的跟冷血动物,下一秒立刻不能掩饰了。
“为什么要把孩子放那个男人婆那儿?你知不知道她神经漏电的?她兴许会把妖男当玩具玩。”文彬说的不假,如果给顾宁宁看到长的这么像程竞风的超小版人儿,一定会忍不住拿他撒气。
左颜青莞尔一笑,“难道你不看着他?有你在我还怕她一个顾宁宁?到时候孩子出了什么事程竞风会找你,不会找我。”
在左颜青到达程氏大楼前时,文彬可能给程竞风打过招呼了,她一出现在整洁明亮宽敞的一楼大厅接待处时,立刻有人认出了她。
前台小姐是个美人,丝毫不逊电视上那些模特小姐,她的发盘的一丝不苟,妆容干净清爽,笑容温和有礼,仪态得体,从她看见自己,到起身朝她走来,这一套动作,让左颜青有点自行惭愧。
她特意穿了件灰色t恤,蓝色格子哈伦裤及一双高帮球鞋,头发挽成一个松松的髻,看上去活力飞扬,以此来搭配自己的画具。
没错,她将自己的宝贝带来了。
那前台小姐见了她,除了第一眼露出了惊讶之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程太太,您是直接上楼找程总还是先喝杯茶?”
“他在见什么客人?”她撇了撇红唇,露出了一抹不满,言外之意是她第一次来,他竟然不亲自迎接她。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程总有交待,您到之后将您带到办公室稍作休息。”
跟着前台到了专用电梯前,那小姐没有跟进来,笑容可掬的说,“这部电梯直接到程总办公室,上面有秘书接待您,您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叫她。”说完,谦逊有礼的替她关了电梯。
原本已经为前台的美貌与气质小小的震撼了一下,结果到了顶楼,见了程竞风的秘书,才叫开了眼界。
这栋楼,藏龙卧虎的到底有多少美丽女子?
“程太太,这边请。”这位秘书比下面那位看上去更不同一点,她见了左颜青的装扮后没表现出一点情绪,至始至终都是波澜不惊嘴角微扬,声音无起伏的甜美状态。
左颜青也不至于小气到不允许他身边出现美女,只是太久没到公司工作,日益感觉竞争力强大,特别是在程竞风的公司。
如果让她每天保持微笑、得体、端庄迎接客人,她一定受不了这个状态。
不知道是程竞风给了她安逸的生活将她宠坏了,还是她自己将自己宠坏了。自从嫁给了程竞风后,她的脾气厉害了不少,最强的一点是,敏感,程竞风只要眼睛一看过来,她便感觉那人揣着一肚子的邪火等着发到自己身上。
要了杯茶水后,她放下画具在程竞风的办公室转了一圈。
除了气派外,最多就是干净、一尘不染、宽敞,他的办公室比家里卧室还大。
她的身体才横在窗户边,门口便响起了一道冷冷的声音。
“该死的!你不会特地跑来跳楼的吧?”这幢楼有37层,从这里跳下去,必死无疑。程竞风松了松领子后快步走到了她身后,将她从窗户口拉了回来,可能没料到这么顺利就将这个要死的女人拉了回来,将她丢到沙发里时,他还有丝惊魂未定的错愕。
“混蛋!你抓我的时候力气能不能不要那么粗暴!”她揉了揉自己的小腰,缓了口气。
看着她新鲜的穿着,他立刻警惕的眯住了狐狸般的眼睛,“穿成这样以为自己还是小姑娘吗?今年几岁了?学艺术的那点品位就是学小混混流里流气?”
她的品位一直不入他的眼。
非要她打扮成三十岁的老女人,他才会觉得她长大了。
“我来找你不是听你啰嗦一堆的!”她伸手朝他伟岸的身体勾了勾食指,眼神里透出的暧昧与柔波差一点将他电到。
“现在是上班时间……”他话锋突兀一转,喉结一动,眼光深远,声音笃定,“你就是来勾引我的,小妖精!”
郑重其事的说完,男人双手往口袋里一兜,一眼‘你就是这动机’的表情。
她应该很清楚,自从昨夜春暖花开后,这个男人就跟吃蜜了一样,从他的眼神、动作、呼吸……各处看,他的神经都在蠢蠢欲动,因为她没有了不适,所以只要他想,他便能将她捆起来轻薄一番。
昨晚他对她使狠之后,怕她第二天生气,于是想方设法的挑拨她的*,让她在要死不活中说出了违心的不怪他的话。
程竞风就是这种卑鄙龌蹉的阴险小人,一句‘小妖精’让她想起了昨夜的种种屈辱,最糟心还不能说出口的是,昨夜……真TM的还把她爽上了。
她心里清楚原因。他从来没有像昨夜那么卖力过,估计没同房的一年里,他一个人偷偷练习了不少房中之术,技术大大的提高之余,精力也旺盛了不少,加之为了让她提起性趣,他在同房之前,估计列了不少计划。
曾经,她在他书房里,看见文彬给他的一份提案,大致是关于一个收购案,被收购方有点狡猾,对手有点棘手,于是文彬列出了A计划B计划C计划D计划。
那时候左颜青还想,文彬办事多么的周全细致,程竞风有这么一个好助手,估计上辈子没干别的事,全用在烧香拜佛上了。
结果,大概过了两天,她又去书房闲逛,发现之前的ABCD计划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EFGHIJKL,整整比之前被程竞风推翻的多了一倍。
那计划书,一个文件夹那么厚,全是文彬的心血。
在文彬的心血上,是一个个的红叉叉。
估计文彬晚上都不用睡觉的,在程竞风没点头之前,死磕那计划书。真不知道每次见到他时,他那副风雨不惊的面部表情怎么练就的。
自从看了文彬的EFGHIJKL计划书后,左颜青便认定了程竞风是个残暴无道的暴君加昏君,文彬一大好青年,整个就被他折磨的死去活来体无完肤,要这事搁她身上,她绝对没那么好的定力。
她有点同情文彬。
这事到这里还没了结,由于她的心一直跟着计划案的进展,每隔一天她便会偷偷的到书房观察进度,结果有一天忘记了没看,第三天去看的时候,发现了XYZ计划,最后顺手翻到了最后一页,看见了一份计划终结版,她会心笑了笑后合上了文件夹,结果,桌上一份手写的纸张映入了眼帘,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遗书。
之后的事情怎么样的她不得而知,她没敢告诉程竞风她偷看了,只是后面都没有再发现关于那个case的计划案。
看来,还是遗书管用了。
回到正题,不管他有没有列计划,效果是达到了。
对于他风雨欲来的表情及行为,她害怕的同时又有点小期待。
“说,找我什么事?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不能在家里说,非要跑到公司里见到我才能说?”他精明的眸子一闪,整个上身都倚在她头之上,居高临下,又不完全压着她,距离在亲密范围内,十分暧昧,“该不会是真想着那种事吧?”
她暗笑了声,伸手将他的脖子勾住,按在了胸间,等到他呼吸困难,沉溺在她汹涌的热潮中无法自拔时,这才悠哉开口,“程竞风,我昨天看电影了。”
“嗯……成人电影?”他双腿抵在了她身旁,最后压着她躺在了沙发上,整个人压在了她身上。
她不怕,因为有必杀技。
当他的手才掀开她的上衣,舌尖才冒出一个热尖儿,她继续悠哉开口,“我看《3D泰坦尼克号》了……你想不想知道我有什么感触?”她极尽所能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像一个温柔的妻子。
事实她也做到了,程竞风顿了一下后,声音轻喘,“什么感触?”
“你能为我的感触月兑掉你丑陋的外衣吗?”
他只当她看了电影受了影响说话才文绉绉了点,于是阴着脸点了点头。
从他点头之后那秒开始,左颜青整个人high了,不知道她使了多大的力气,将他推了开,兴冲冲的跑到办公室门口将门锁上。
当她提着画具折回他面前时,程竞风的脸上*散尽,除了被人蒙了的不悦,更多的还是被人蒙了的阴冷。
堂堂的程大总裁,竟然因为左颜青一个反常的亲热动作,扰的神不守舍,轻易许诺。
“程竞风,月兑衣服啊!我要给你画《睡美人》一样的画,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功底!就这张沙发好了,够宽敞。”她沉醉在自己天花乱坠的幻想里,无法自己了。
见他脸色发青,她丝毫没觉得害怕,反而为自己的计划得逞开心不已,“你应该看过那部电影的吧?你就像罗丝那样躺着就行了,我尽量在你下班之前收工……好么?”她的声音越发轻柔,他的脸色实在不对劲。
就算是遇见她跟陆安丞在一起时,他的脸色也没这么冰冷铁青过,仿佛有人拿刀在威胁他,他这人最不能接受受到牵制。
心里咯噔一下,感觉他的眼神已将自己横刀乱砍了无数次,倒在血泊里无法思考,可他就是不解恨,继续扫射继续砍……
从没有一个女人,敢像左颜青一样对他大不敬,不止是言语上的大不敬,现在已经延伸成了身体上的大不敬。
看来他对她的教育工作不仅没做到位,反而因为爱的关怀和包容助长了她的歪风邪气。
这女人,就是不能宠。
尹卡卡说的一点也没错,左颜青严重的缺乏教育。
“刚才是你自己答应我的!难道你想出尔反尔吗?程老板!”她同样冰着脸丝毫不给退路他。
“我答应你什么了?”程竞风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从沙发里站起来后,直直的朝她走去,面色阴冷凛冽,“左颜青,你再说一句试试!让我像那个傻逼女人月兑光了躺在沙发里一动不动被你丰满的想法幼稚的目光奸视……你找死?”说话的间隙,他的大手已经攫住了她的前领,语气更加阴鸷,“你最好收回你那些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想法!好的不学,专学些旁门左道的东西,这就是你跟陆安丞学到的破烂把戏?”
左颜青微垂着头,张嘴朝他的手咬了下去,他反手支住了她的下颚,她才伸手揉了揉眼,他立刻松了手。
大概以为她哭了。
她不过是眼睛痒而已。
很快的,她后退了几步,一提陆安丞她就气。
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发生了,他该是满意了。
“程竞风,一句话,你月兑不月兑?”她双手紧紧握着挎包,看脚步,随时有可能离开。
“哼!”他高傲的一抬头从鼻尖溢出了抹不和谐的声音。
“……那我去找别的男人。”她头也不回的就要走人,那男人估计心里纠结的冒烟了,最后还是伸出了高傲的手臂将她拉住。
两人就像冤家一样,你有脾气,我有底线,要一言不合,那拍拍互不相见行了吧!
其实这时候,程竞风的心理防线还没彻底放开,毕竟让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月兑光了躺那儿一动不动……这事太过惊悚,他死都没想过会有这一茬!
“拉着我干什么?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我去找文彬,我就不信我拿妖男威胁他他会不听话……文彬的身材虽然没你好,但是人家也是很标准……”她嘀咕的声音还没完,那男人心内的小宇宙已爆发。
“不就是月兑几件衣服的事吗?别的男人有的我都有…来、画!”
他月兑衣服的速度,那还真不是盖的。
快、狠、准!
从解扣子到将衣服甩到办公桌上,一眨眼的功夫。
阳光……她记得来时,外面乌云密布的,或许是这男人月兑掉了丑陋的外衣,通身发亮,亮过了外面的乌云。
于是——
阳光将他烘托的如一个金人,在阳光下,他闪闪发亮,熠熠泛光的身体像蒙了一层金粉或是薄雾,亦幻亦真,将她从现实世界直接拖到了云里雾里。
还真没在大白天见过他一丝不挂的身体,给她带来的心灵震撼,非同凡响。
他绷着一张判官脸,僵硬的肌肉动了两下,在她受惊的视线中,缓缓走到了沙发里,快速的躺下。
一手撑着头,似乎在回想电影里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个姿势!
他动了动身体后,似乎暴躁的想发吼了,幸好她及时醒来。
“你……你不要撑着脑袋好不好?什么叫美感知道吗?你这样给人的感觉好像你在窥视我……画作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我想描绘出来的感受是,别人看了我的画中你的身体之后,有一种飘飘然的放松感……”
“猥琐。”他将手放下后,不满的瞪了她一眼。
“你就好好躺着让我猥琐吧!”她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移开后将画具摆开,然后开始调色,余光瞥见那男人一直在动,“你有多动症吗?”
“你这个蠢女人!真是有够蠢!你就不会拿相机拍下来了再画?”他一跃而起,从沙发里坐了起来。
她快速的跑到了他面前,忍着激动的心跳和情愫,双手将他扼住,好不容易将他摆到沙发上时他犟了两下。
“你给我听话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白天你听我的,晚上我听你的……”她使劲的拍了拍他白女敕的胸膛,欲将他的双手扣在脑后。
他的胸口快速的起伏着,双手抓着她的衣服,眼里是不甘心到想宰人的危险光芒。
过了一刻钟后,他总算平静了下来,她伸出双手将他的眼睛蒙上,调后又静坐了几分钟酝酿情绪。
时间一分分过去,她听着自己的心跳,画笔勾勒出每一个线条时,她的眼神都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了他如斧削般构成的身体线条上,就像做梦一样的场景,一面是他温顺乖巧的躺在那儿,一面是他充满了阳刚之气的身体发出的强大气场与力量,却并不显矛盾,看着那男人熟睡的安详脸孔,有一丝疲倦浮现在脸上,她的心一瞬间柔和了起来。
“程竞风,我们来玩游戏好不好?”她要画他的五官,当然不是睡容。
男人瞬间醒来,他并没有熟睡,窗外打进来的光线过强,根本无法安然入睡。
“嗯?”很迷蒙的声音。
“我问你问题,你只能回答‘是’或‘否’,从第一道题开始你必须回答‘是’,第二道‘否’,依次类推,好不好?”她充满了欢乐和期盼的盯着他。
看着她脸上几条颜料的颜色,他头晕的点了点头。
“程竞风啊,你不穿衣服的时候,风情万种,是吧?”她笑呵呵的看着他,等他点头。
“是。”他毫不含糊。他已调成选择性应答,完全不听她在说什么。
今日被她调戏的已没有任何尊严可言,连衣服都月兑了,还有什么不能从她?等到了晚上……他双拳紧握,眼里泛起了一抹激动。
“程竞风,你那儿大。”她小心翼翼的说完,脸上绯红一片,怕他不能意会,还拿画笔指了指。
她明显看到他的脚抽了几下,似乎是想踹人。
你能不动声色的说‘否’么?她心里等着。
听说,男人都是很在乎这事的。
在她心中,程竞风一直不是凡夫俗子。可在这件事上,他不能免俗。
他紧抿着唇,眼珠翻来滚去,将她毒视了一阵后,就是不开口。
“程竞风,其实你心里有一簇火苗,你想亲我,是不是?”她的声音依然笑的清甜,还带着一抹自恋到羞赧的可爱。
他心里确实有火苗,想收拾她的火苗。
“是。”忍了良久,那男人见她不动声色,于是答了出来。
左颜青将最后一笔落定后,将画卷轻轻吹了几遍。
“嗯……程竞风啊,你一定很生气!”她笑着走到了他面前。
他很快,“否!”
“乖!”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他英挺的鼻梁,快速收回了手,“鉴于你昨晚的表现,我思前想后,决定宽恕你,在宽恕你之前,你必须光着身子蹲马步半小时,深刻的反省反省……”
那个‘省’字话音才落,程竞风的脸色立刻变的凶狠起来。
她等着他答‘是’,可他就是不做声。
对峙了两分钟不到,他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办公室大门。
程竞风跟会客室里的客人说有事走开一下,结果这一走开就三小时,别人是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才壮着胆子来敲门了。
一时,办公室里的两人立刻慌了神,如果程竞风穿了衣服,他也不会狂暴到在接电话还是抢回衣服之间犹豫了片刻。
就是这片刻的时间,左颜青收好了画卷,同时收好了他的衣服。
“程竞风!赶快接电话啊!你放心,我不会坑你的!”左颜青看上去也是焦急的厉害。
她保证不会坑他时,那表情,那样子,真他娘的纯真无邪!
程竞风就这么生生的被她蒙骗了。
门口的敲门声一下一下,办公桌上两部座机都响了起来,千钧一发时,他接起了靠近的一部电话。
“我怎么舍得坑你呢……”尾音才落,她便抱着画卷和他的衣服急匆匆的往门口跑。
程竞风的眼神在一刹那变的复杂浑浊似乎还有惊恐的情绪。
第一次看见程竞风那暴走又可爱的行为与反应,她不介意他在水深火热中更深刻的认识到他此刻的美妙处境。
昨夜抱了别的女人,还强迫了她,以为她左颜青是软猫?
以为她身在他程家,就只有受窝囊气的份?
只要程竞风不开除她,她便不会放弃争取自己的人权,在争取人权的同时,看他出丑,也是一门乐趣。
有本事,你休了我?
她知道他暂时不会,因为妖男还要吃女乃。
这正是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以后更难翻身。
所以她敢挑拨他的底线,有时候发现,其实所谓的底线,根本是个无底洞,至少对于程竞风是这样。
程氏大楼,就是他的地盘,就算他在大楼里果奔,也没人敢戳他脊梁骨。
左颜青抱着衣服和画卷慌张的跑出了大厦后,如有天助,很顺利便拦到了一辆taxi,那师傅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将那衣服紧紧的抱到了身后。
似乎有东西震了震,她微笑着挥手示意师傅开车,一面找出了他裤子里的手机。
是一条短信。
不用看她都知道,是程竞风发来的。
只是他这么快就转危为安?还有闲心威胁恐吓她?
寻到顾宁宁时,已经快下午五点,顾宁宁很逊,翘着二郎腿,一手抱着她儿子,一手拿着刀切两下食物又拿叉子将食物往嘴里送。
西餐厅里,他们最为惹眼。
文彬一脸的冷滞,面色严肃,坐在那儿跟菩萨一样,也不吃东西也不说话,更不看顾宁宁,他的眼神全在妖男身上。
“顾宁宁,儿子给我,你把文彬看住。”左颜青像幽灵一样飘到了顾宁宁面前,妖男一看见她就开始喊‘妈’。
估计是尝到了甜头,只要他喊‘妈’,左颜青不是模他就是亲他,要么就给他女乃他喝。
他小脑袋里已经能有点记忆,看见左颜青后,整个身体激烈的开始往她那边扑。
顾宁宁就这样吃醋了。
“我也要生一个!”顾宁宁丢下叉子后有点眼红,看着那母子俩往门外走,立刻走到了文彬身边拉住了他,“要不咱俩合伙生一个?”
文彬眉心皱了皱,大概没见过她这么豪迈加不要脸的女人,将她耸了一膀子后,她立刻伸手抱住了他,“别给脸不要脸!”
“我没见过你有脸。”文彬不耐烦的大臂一挥,将她推开扶坐在了椅子里,如炬的双眼看了大门一眼,紧跟着立刻跑了出门。
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左颜青抱着孩子不知去了哪儿。
尹卡卡和程维国不在家,程竞风管不住她,文彬没看住她,导致她娘儿俩不见了!
程竞风以为她是畏罪潜逃,对他做了那种事后怕他回家收拾她,其实大大的不对。
她并不怕他,之所以抱着儿子选择离家,实在是被气到脑抽风。
出租车上那条短信并不是他发来的,而是小赖发来的,大意是昨天的事希望他们忘掉。
不是他一人,而是用的‘我们’。
靠!果然是有奸情的!
还说什么溺水抱一下,天知道她为什么溺水,天知道他们在无人的地方都做了什么事!
靠靠靠!臭男人!马后炮!就知道在她面前装装装!
左颜青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心里拨凉拨凉,那龟毛儿子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在她胸前模啊模,简直就是个大色胚!
她不走大路,专捡小巷子走,小巷子一到晚上,便特别的清凉,孩子又格外怕冷点,没多久便开始打喷嚏流鼻涕。
由于她没带过孩子,不知道他穿着单薄的小褂褂会冷,还一个劲的对着他念叨,具体念叨些什么,只有妖男知道。
“妖男,妈妈带你去吃好吃的,你不要喝女乃了好不好?”左颜青拉开了他在她胸前猛抓的小手,与他商量。
今儿一天没吃饭,她实在没货喂他。
小家伙听了她的话,小嘴顿时就嘟了起来,两条鼻涕哗哗的往外流,那样子,真惨淡。
她连忙从包里找出纸巾给他擦,他的小手立刻握住了她的手臂,凉凉的。
这才知道他冷。
看着他冷,她心里顿时哀伤了起来。
母性顿时泛滥成灾,抱着他就往回走。
左颜青不知道,一时之间,程竞风已将她娘儿俩的照片命人发放到了所有大小酒店旅馆,只要左颜青露脸,必现原形。
而左颜青也不见得那么笨。她直接给顾宁宁打了个电话,让她妈安排了间病房,顺便点了一大堆的菜。
她这人,跟着顾宁宁,就是一点,没皮没脸,赖吃赖喝。而顾宁宁跟着她,不分彼此,从她讹陆安丞和程竞风的钱便知道了。
等到顾妈妈打点好了一切弄好了饭菜赶到医院时,妖男还真发烧了。
左颜青眼睛通红,看着妖男在怀里乱哭乱喊没有章法没有尽头,心里跟乱麻似的。
顾妈妈一见到她,立刻模了模孩子的额头,一模就怔住了。
“左左,孩子发高烧了!”顾妈妈说着拿出了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一面拉着她往走廊尽头走。
顾宁宁没来,因为文彬看着她。
他们都知道,左颜青除了顾宁宁,不会去麻烦别人。
白色的走廊像没有尽头,安静的除了妖男的哭声再就是回音,左颜青心痛的捂着妖男的嘴,如此一来,他的哭声更是震天响。
这个孩子有个特点,从娘胎出来开始,便倔强的要命,你越不让他怎样,他越要怎样。
加上最近长牙,他喜欢咬东西,刚好左颜青的手送上门,他哭了会儿后便开始咬她的手指。
“左左,你先去吃饭,孩子交给我,儿科那边正好我有朋友。”顾妈妈将她领到了一间休息室后,将孩子抱到了怀里。
手指从妖男嘴里拿出来时,竟有了淤紫,可想而知这孩子费了多大的狠劲咬她。
“不……”左颜青要跟着顾妈妈走,却被劝了回来。
“你看着他也没用啊,孩子不过就是发烧,到时候定了病房我再来通知你,你先到这儿吃饭,别跟着感冒了。”
似乎妖男从没发过高烧,结果被她一抱出来就出事了,如果尹卡卡在,一定会将她骂个半死。
那会儿抱着妖男出餐厅时还好好的,她还跟他打闹,就是在她跟他说程竞风那个混蛋时,他打了第一个喷嚏,然后就开始万劫不复,喷嚏滚滚。
看着妖男满脸通红痛苦嚎哭的样子,她瞬间忘记了那则短信,满脑子都是妖男。
伤心是真的,饥饿也是真的,看着保温盒,她的肠胃顿时绞痛了起来。
忍了忍眼泪,她完全没注意到保温盒以外的任何事物,当翘着被妖男咬伤的手指打开保温盒时,一道影子映在了桌上。
“你说你怎么吃的下去?把孩子带的人不成人,鬼不像鬼,你却悠哉的坐在这里吃饭,真有你的!”不需要抬头,就知道是孩子他爹。
看来她严重低估了他,她来医院十分钟有没有,这人就阴魂不散的追来了。
这座城市太危险了,到处是他的眼线。
她吸了吸气后,翘着手指拿起了筷子。
才拿好,他有力的手掌便将她的手腕攫住抬起。
这伤很诡异,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这是怎么来的。
“被门夹了?”他肃穆的脸色露出了一抹关心,她立刻抽回了手。
他演技该有多好才能装作一切都跟没发生过一样?不看见他还好,一看见他,立刻想避开。
“你脑袋被门夹了。”她拿起筷子快速的扒了口饭,饭才进嘴里,那人便将她抱着的保温盒夺了走。
她愤怒的抬起头,看着那饭菜被他丢进了垃圾桶,顿时泄了气。
“你生哪门子鬼气?说给我听听。”他咬牙切齿的揪住了她的手臂将她从椅子里拽了起来,快如刀影,她伸脚朝着他的皮鞋就是一踩。
如果不是她红着鼻子红着眼,背着身子像受尽了委屈,他绝对没这么好说话。
让他丢下了所有事务,全城搜索,最要命的是,提心吊胆,生怕她或孩子出一点闪失。
经她一踩,条件反射的,他松开了手。
松手之后,她立刻跑出了休息室。
于是医院病房外的走廊上,上演了一出闹剧。
从没发现左颜青奔跑起来像兔子一样,以往看她跑,文彬定在三十秒内将她捉住,这次,程竞风追着她至少跑了一分钟,那女人像安装了马达,不停往前冲。
“左颜青!你儿子就在这间病房,你跑哪里去!”他停下了脚步,对着她纤瘦的背影喊道。
就不信,这世上真有那么狠心的娘。
左颜青垂着头走回来时,估计跑累了,胸口急剧的起伏着,看了看他停留的地方左右两边的……
“混蛋!又骗我!”她娇喘着朝他伸出了拳头。
不听话,就得揍。
左右两边哪里是病房,这里是个十字路口。
“你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他不满的一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揽住了她的肩,“千金大小姐都没你这么难伺候,我哪里亏待你了?”声音醇厚低沉,十分有男人味。
他说‘千金大小姐都没你这么难伺候’的意思,就是,你左颜青不过一平民百姓,竟然耍起了大小姐的牌,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你去伺候千金大小姐去啊,我没让你将就我!”她咬着唇一手推开了他。
看着她满脸的不讲理和冲动,他最原始的手段被激了出来。
其实男人强吻女人的情况,大多数发生在女人蛮不讲理而男人又无法狠心甩下她时。
没有谁喜欢争吵,不能放开,那就死吻——往死里吻。
他双手扣住她后脑勺使劲的吻她时,她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全给压了下去。
那个吻啊,冗长又费力。
他们哪里是在吻。
程竞风是把自己当做了一团棉布,活生生往她伶牙俐齿的小嘴里塞,不顾这是在医院,不顾孩子在病房里痛哭流涕,不顾身后有人惊吓住……什么都不顾了。
他一直以自己强大的肺活量在她面前炫耀。
每次接吻都是,他自己能够长时间不换气,那么勒令她也不准换气,她不举手讨饶,他是不会停止这个吻的。
这一次又是这种情况,而且这个吻,时间过长,他的脸都吻红了。
她将负伤的食指伸到两人眼睛中间晃来晃去时,他这才松开了她,解放了两人的心脏。
被松开之后,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仍条件反射的在他面前晃。
那样子,滑稽的美好。
“流氓!”左颜青使劲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朝远处站着的女人走了过去。
由于他们吻的激烈,顾妈妈没敢上前来打扰。
“左左啊,孩子是不是一天没吃?一直喊你呢!”顾妈妈拉着她便往另一头走,程竞风很快便跟了上来。
“孩子有毛病……”左颜青才开口,程竞风便忍不住了。
好歹那孩子是他的亲儿子。
“你嘴巴放干净点!”声音完全没有感情。
她重重的呼吸了下,反诘,“我骂我儿子关你什么事!我就讨厌他做梦都喊!一天到晚叫个不停。”
有一个东西,在你心情好的时候喊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喊你,没日没夜,只要眼睛睁开就喊你,刚开始你会开心,可久了就烦了。
一出什么事,都来找你。
高级保姆也没这么累。
“喊你是你的荣幸,不知好歹。”程竞风轻蔑的看了她一眼后三人进了病房。
程竞风那张嘴刻薄她也不是今天才知道,左颜青想,如果孩子不需要喂女乃了,程竞风会不会明目张胆找情人?
他那句‘千金大小姐都没你这么难伺候’的另一层意思便是,他伺候过许多千金大小姐,经验十足。
他冷冷的绷着脸庞,径自走到了病床前,床的另一边站着两个黑衣男人,看着这氛围,就冷。
“我儿子什么情况?”妖男闭着眼,眼角还有眼泪往外流,脸上全是泪痕,闭着眼还不安心,过一会儿便抖一下,看上去十分可怜。
一名男医生走上前来,身微倾,恭敬的答,“受了凉,输完液应该能……”
“什么叫应该?”程竞风听不惯这种陈述表达法,脸色如冰,声音发寒,“如果不能退烧,要你有什么用!”
那名儿科医生在整个儿科界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就连院长都敬他几分,顾妈妈看他今日吃瘪,立刻拉了拉左颜青的手。
程竞风忙着给妖男擦泪,一时也没注意她,两人退出病房后,回到了刚才的休息室。
一看见桌上的狼藉,顾妈妈立刻瘪了瘪嘴,“你老公很不客气啊!听宁宁说的时候我还不信。”
“为什么不信?”左颜青坐下后,身心疲惫,声音也低哑不少。
一看见妖男的脸,她就没办法保持镇定,那股想要逃离开的冲动被这根弦紧紧勒住,让她不得翻身。
“好歹我们也是长辈,他丝毫不客气,你跟宁宁多好的关系,听说他看不起我们家宁宁?”看来,顾宁宁没少跟顾妈妈抱怨。
长辈算什么?他连自己的亲爹都没放在眼里,何况一群没有利用价值的外人。
左颜青微微垂下头,无言以对。她难道要说,他就是那样无礼的人?
在程竞风心里,她还不礼貌呢。
接触层次不一样,接人待物自然不一样。
“不过阿姨看他挺紧张你的,你们刚才那个,阿姨都看见了!”顾妈妈轻松的笑了笑,“好几分钟呢!”
左颜青却笑不出来。除了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美感外,心里更是提不起劲。
“怎么了?孩子感冒发烧是常事,以后注意些就行了,你们家不是有保姆吗?何必你亲自带?”顾妈妈将桌上收拾干净后坐了下来,看她一脸忧愁立刻开导了起来。
顾宁宁那个没心没肺的性子,多亏了她妈。
“不是孩子的问题。”左颜青想了想后,心里憋的实在苦闷,于是娓娓道来,“他跟别的女人来往。”
顾妈妈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拍了拍大腿,“左左啊!你管的也太严了,他不是一般的男人,跟别的女人有来往这个可正常了!”
后面一句‘只要不闹到床上就没事’她没来的及说出来。
“他们不是一般的来往…”这样一说,是女人都懂了。
顾妈妈叹了叹气后,眼里一副‘你真可怜’的表情。
“我就跟宁宁交待过了,千万不要招惹有钱的男人,这男人一有钱啊,准得找女人炫耀!”
“啊?”左颜青情不自禁的叫了声。
找女人不是为了解决生理*,而是炫耀?
第一次听说。
那程竞风那么有钱,得找多少女人!
顾妈妈一副过来人的了然表情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愁道,“就我们家宁宁那样,有钱男人也看不上,要胸没胸,要没,还是康琳会生,瞧瞧你,多水灵,生了孩子身材都保持的这么好!哎!”
左颜青的心情更糟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在意,在意他找情人。
一看到那条短信,她明显感到口干舌燥,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倒流,脑子严重缺氧,一句话也说不清。
缓了好久才抵达顾宁宁那儿,看见孩子悲伤更多一分。
以前她怎么也不会沉沦到这个份上,就算男人找一百个情人到她面前晃悠,她都不会变色。
“左左,其实你这么好的条件不用担心这种事,你老公现在贪图新鲜,迟早会腻的,最后还是你好,你都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你呀,不用太担心。”
顾妈妈被一名护士叫走后没多久,程竞风便来了。
他神色淡然,身体倚在门边,与她对视,完全没有不自然的感觉。
找了情人都能无愧于心,这就是成功男人的底气。
“我已经订好房了……”他耍帅的一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关我什么事。”她心有芥蒂的不看他,其实是在回想顾妈妈说的话,“你订房你去睡,我陪妖男。”
她说的不无道理,她嫁给程竞风,程竞风从没在物质上缺过她,起初他们结合,并不是因为爱情,他没有虐待她,已是人性,她不该要求他像别的丈夫一样,对家庭对伴侣忠诚。
“有人守着他,儿子在我这儿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在怪她,怪她一出手便害了妖男,“你还是适合待在家里,一出门,总给我添乱。”
她很华丽的白了他一眼,“我不管你,你最好别管我,就当我给你生了儿子的回报。”
“生孩子是你的义务,还要什么回报?不知本份。”他快步朝她走去,大掌朝她一伸,“手机给我。”
“扔了。”她说这句话时,没能掩饰自己的心情。
刚才还那么愤怒,唯独说‘扔了’时,平静的像无风无浪的湖面。
看着她标致的脸蛋,他露出了鄙夷一笑,“你凭什么扔我的东西?”说完一手快速的抵住了她的咽喉,眼露凶色,“今天我已够容忍你,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左颜青,你以为你凭什么这么嚣张!”末了,他喉结一动,“嚣张也就罢了!你看看你这怪样子,让你嚣张我还不讨好!你哪里来的祖宗这么难伺候!”
他彻底的记住了今天。
新加坡市来了几位要政人物,来与他谈长线投资的事,结果才喝了一杯茶,佣人的电话便来了,他给她打了电话后,没多久她便来了,上下,他与那帮人没讲超过十句话,便因为她离开了,一离开就是三小时,结果别人来敲他的办公室大门,还是由助手拿了衣服让他重新换上才开门……他程竞风从没在外人面前如此丢脸过!
从他口里说出来,好像她左颜青无理取闹了不说,事后还拽的没了人形,听着他的话,左颜青有一种想拿刀捅自己一下,看看事实能不能这么捅出黑白分明来。
“你根本就不是人!”
这句话像炸雷一样惊的左颜青双手捂住了耳,不敢再听。
程竞风教训完她,看她被自己损的抬不起头来,怒火消了一半,轻裘缓带的将袖牌纽扣解开抡到手肘处后,一手模了模她的头。
真的是像养了一只难以驯服的野猫,对它放纵,它伤人,将它囚住,它便伤心,于是主人忍不住伸手模它的毛,希望它往后乖点。
“我很累了。”程竞风一手将她从椅子里拉了起来,一手支起她的下颚,低柔的开口。
“我与你,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你去睡觉,我去陪儿子。”
“男人与女人,本是合作关系,不需要话多,说话,是一切麻烦的根源,你去陪我睡觉,儿子有人照顾……你怎么听不懂?!”他有点崩溃了,伸手解了解脖间的纽扣,直接将她拽了出门。
“我怎么听不懂?你就把我当暖床的工具,从没把我正正经经的当过妻子!”她倔强的拉住大门把手,不愿松手。
他使蛮劲拉她时,她伸出五指就朝他袒露的胸膛抓了去。
不知指甲有多利,他的胸膛立刻浮现出了五道深浅不一的指印,刺目的红艳。
看着他快速起伏的胸口,她愣了愣,然后快步跑了出去,目的地——妖男的病房。
只有孩子能保她万无一失。
这一次没让她逃走,可能她给他的刺痛太过深刻,两步便追上了她,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一手抱着她,像抱着自己的小女儿一样,打横将她抱住,快步下了楼。
“有你这样凶的妻子吗?左颜青,你认真反省,你有没有正正经经把我当过丈夫?我身上的伤,就没有中断过,哪一处不是你造成的!”
角色颠倒了。
“你这个虐待狂!跟你在一起后,创伤药都不知用了多少!”
这话听着,好惊悚。
她脖子微微一缩,忍不住伸手将他的衣领拨了拨,一双清澈机灵的眼眸朝他衬衣里面看了看。
昨晚因为玩high了,一般那种时候,谁还知道控制,将他抓伤咬伤都不是她故意的。
他脖子处的红痕与牙印,就像一张情se光碟,*果的将那些凌乱不堪的画面串联到了一起,在脑海里不断上演。
“哼,也不想想你自己,你没有受虐倾向能把我培养成这样吗?你最自私了。”将视线移开后,她一手模到了口袋里他的手机。
原本是打算扔掉的,可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自恃清高,对于别人的东西,她一向不感兴趣,如果程竞风不是她死对头,她才不会为了报仇拿走他的衣服。
她耐着心将那条折磨人的短信翻了开。
其实从她掏出他的手机开始,他便看见了,只是他想等她开口。
“你看,别人给你发的短信。”她转过头将手机屏幕对准了他的脸。
程竞风的脚步停了下来,不经意的撇了眼内容后,脸上仍然波澜不惊。
这就是左颜青佩服他的地方,不管什么事,就算别人急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他要生气的时候,别人挡都挡不住。
“你跟我板脸色发脾气,甚至出手伤我,就是因为这条无关痛痒甚至无聊的短信。”他平静的叙述,不是在问她。
她感觉自己拿着手机的手有点冷,身体与他紧贴的地方凉风习习,他的眼神过于毒辣,一眼便看到了她的心里。
“你认为无关痛痒,我与陆安丞在一起学术交流也是无伤大雅。”她将手机收好后塞到了他胸前,转过了脸庞,不看他。
“至少你跟他是愉快的交流了,我与那个女人,讲话没超过十句……”
“没超过十句你就上了床……”她惊讶到下巴都月兑臼了。
“无聊东西!”他拧着眉将她放了下地,手机应声落下,他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拢了拢衣襟,走了。
他一向不爱与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与话语,特别是要将话题剖开到一清二楚不可的那种情况,他更是不会解释。
小赖在抛出了‘你对妻子真好’之后,他并将这个女人归到了‘不可接触’的范畴内。
囿于尹卡卡的面子,他才没有直接走开,于是出现了短信中了‘忘了那件事’。
不知道小赖是不是迫于尹卡卡的意思,在那种明知道他没兴趣的情况下依然跟他说了那种话,那小姑娘估计也是头一次跟男人告白,说完脸色潮红,他二话没说,等小赖说完,转身便走,结果,那女人也是英勇无畏,不知怎的,掉海里了。
事情就是这样,还‘上了床’,亏她想的到说的出口。
左颜青回到病房时,李嫂不知什么时候到的,妖男醒了,一直在流汗,小脚上扎的针头十分显目,看着心里就肉疼。
疼的她都不敢走过去。
“太太,都是我疏忽,外面风大,应该给孩子备条毛毯,哎!”李嫂一手摁着妖男的小脚,怕他乱动。
一只脚不能动,另一只脚便使劲的倒腾着,这孩子,发高烧都不消停,多犟的小子!
“李嫂,您去休息,我来看着他。”
不知道程竞风有没有责怪李嫂,妇人眼睛红红的,一脸的自责。
“不不不,太太,我一点都不累,待会还有两瓶,您怎么没跟先生去休息?医生说挂完两瓶就能退烧了,我以前带过好几个孩子,这不算什么。”李嫂一手拿毛巾擦了擦妖男红红的脸,嘴角微微笑着。
最后,左颜青赖在了妖男的病床上,抱着他睡着了。
他的小身体一会儿发汗一会儿发冷,期间还哭了好几次,左颜青知道,但眼皮沉重的无法睁开,她睡时紧紧的抱着他,李嫂说要多流汗,于是一整个晚上她都没动一下。
第二天睁眼醒来时,已不在医院。
看着卧室熟悉的摆设,她连忙伸手模了模了床四周。
突然听到了窸窣的讲话声,是程竞风的声音,很不愉快,在讲电话。
她坐起来后,他将门推了开。
看着她蓬松杂乱的头发和一脸怏怏的表情,他吸了口气后快步走了进来,停在床边两米处。
一手指着她的鼻子,语气不善,“你昨晚差点捂死孩子!”由于她抱着妖男太紧,导致孩子挣扎不开,竟然发生了短暂的休克,李嫂大惊失色叫了医生又通知了他。
她伸手挠了挠头,不记得了。
昨夜太累了,孩子发烧弄的心力交瘁,加上一天没吃饭,身体早就受不了了。
“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他不知是在责怪她还是嘲讽,“你以后不准带孩子出门,没有我的允许。”
她自知理亏,不与他争辩,“孩子呢?烧退了吗?”
“退了,小赖照顾他。”提到小赖,他表情又阴了几分,“没见过你这样的蠢女人!”
“刚才尹卡卡跟你打电话是不是?”她身体虚弱的没办法跟他吵,见他不语,细眉一挑,“还敢说我蠢?你不是一样的货色。”
程竞风骂她蠢,不过是因为她昨晚把他儿子捂过度了,而他,又多了解幼儿。
巴不得他儿子一生出来就会讲话、走路,还在网上搜索‘小孩什么时候会走路’,被她看见了。
他以为孩子不经过训练,自己就会走路了,到底谁更愚蠢?
“尹卡卡说你骄傲自大,不肯学习,问我怎么看上你?比你漂亮的不计其数,比你聪明的不计其数……”程竞风将通话的内容讲给她听,她不但没生气,反而伸手招来了他。
还是穿着昨天的t恤和裤子,当她坐到床边时,他恰好走到她面前。
“你妈可能不知道,当初我们是怎么结婚的?是你出了一个亿买下了我,不是我求你的。既然你是买家,那在做这笔交易时,你应该知道,商品售出,概不退货,非要退货,买方出运费。咱们在一起一年了,你利用我生下了妖男,那一亿你也没理由找我爸妈要……如果你真嫌弃我了,麻烦你怎么弄来的怎么弄回去。”
“油腔滑……”程竞风眼里闪着晶光,看不出喜乐。
“麻烦你帮我找双拖鞋来。”她快速打断了他,然后推着他往鞋架那边走。
“左颜青……”
“不要瞪我,我心情不好。”昨夜睡眠质量过好,可能因为没有这个男人的骚扰,现在头脑异常清醒。对于他的反应也异常敏锐。
看她伶牙俐齿,他立刻燥热了起来。
将提在手里的拖鞋往地上一扔,朝她身体前进一步,伸手对着她的肩胛骨一推,“得罪了我那么彻底,你竟然说你心情不好?”
她不出意外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的拖鞋想捡,他却再次出手,“怀疑我跟那女人上了床,抱着妖男意图离家出走,你说你心情不好?”
她又后退了几步。
根本没时间反驳他,他的动作与话语都来的太快。
还差一点点她就要倒地时,他助了她一臂之力,第三推将她成功的推倒在地,“图!画的图给我交出来才准你心情不好!东西呢?”
她压根没理他的暴躁,伸出右脚丫,眼睛执着的望着他身后的拖鞋,伸脚勾了一下,勾动了。
根本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不正经,将双腿紧闭,恰好将她的脚踝夹在了两脚中间。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男人跟她玩起了把戏,任她怎么抽,就是将自己的脚抽不回来。
“程竞风,你存心跟我过不去?”她抿着唇扬起了头。
她的头与他的头,像隔了十万八千里那么远,望着脖子酸痛,却总感觉眼里看到的不过是自己的幻影。
那人高傲的不可一世,那眉眼那鼻,无处不散发着高贵的傲气。
完全不像昨天光着身子躺在沙发里的柔软男人。
“你——不听话。”那男人从鼻尖溢出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