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笼罩在一片黑夜里,空气里沉淀着白天里浮躁的气息,都市里大大小小的酒吧里总为不同迷离的红男绿女,或为失恋而情绪低落,或因不相信爱情而敞开大门,让他们放纵自己。大文学有些人认为自己的世界从来就没有爱情,只有感情游戏,合则来,不合则去。没有谁天生就与爱情为敌,一定都有自己的理由,自己的经历。有时仅仅是因为寂寞而找了一个人来陪伴,为了一起蒸发寂寞。
在生活里静静的走,看了许多水,知道每一处水都有不同。它们或浑浊,或清冽。有些可以取来饮用,有些放养了游鱼。人的一生,也不外如是。命运各有不同,但偶尔会殊途同归,比如两条溪流的交汇。有些人生来拥有幸福,有些人没有,因为交汇,彼此都有了。再或是一边是悲,一边是喜,因了相遇,而同悲同喜。她时常想,同悲同喜,休戚与共,这传了千年的话,是否真的对。在这物欲横流时代,或已经消散无迹了。
酒吧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人群,都顶着寂寞的口号放浪形骸,企图用这一刻的喧嚣吞没自己的思绪,责任和义务在这里被点了定身,可以突然不见踪影,剩下的只有肆无忌惮的自己。
张爱玲说: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一颗朱砂痣。在振保可不是这样的,他是有始有终的,有条有理的。他整个地是这样一个最合理想的中国现代人物,纵然他遇到的事不是尽合理想的,给他自己心问口,口问心,几下子一调理,也就变得仿佛理想化了,万物各得其所。
微安和蓝星在九点还没有到来前先进去等待,旁边有几个来往的男人,带着烟味和酒味以蹩脚的理由搭讪着,微安对答如流,很快就打发了他们离开,而蓝星紧张地握着手心的饮料,细细的水渍跟着出现在玻璃片上,留下手心的纹路。大文学
“爱情这东西和幸福一样都是要经营的,所幸,我还是爱过,并且找到了最合适的幸福。”经历过许多事情的女人的声音会是这样的,就像是在一片荒芜中依旧摇曳生长的青草的清新和独立,声音围起一座殷实而安全的墙。就同公司里头的股东一样,他们最关心的,不外乎销售和利润的真实数字,至于你怎样取得这些东西,他们不关注,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违法的,运用一点狡诈得到的利益,那也是拿得心安理得的,毕竟那才是他们安身立命和飞黄腾达的根本。
即使是有了家室的男人女人们也难免要寻求生活的刺激,在可以的范围里面放纵自己,舞池里面扭动的身影,一样一样的。
“杜小姐,你来了呀!”一张猪八戒兄弟的笑容,能想起来形容的就是一个字油,声音由乌及屋的也变得油腻不堪。
不动声色地起身,面带微笑着抬起手来,“黄总,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来呀!”
“哪里的话呀,我就做个小本生意而已,小钱难挣的。”说着眼神不住地打量着微安,蓝星身子晃动了一下,有些紧张,那张满脸沟渠的脸庞由于近距离放大而更显得狰狞。
“这位美女是?”黄总说着,手伸了过来,微安微微侧身接过黄总的手,握住,轻轻巧巧地说着:“我同学,蓝星!”
黄总的眼神依旧盘旋在两个人之间,特别是在蓝星有些躲闪的眼神更加吸引他的时候,停留得时间更长了。
“黄总,您时间宝贵,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吧。大文学”微安拿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包,脸带微笑,却显得礼貌而又疏离。
“恩,好的,我们去办公室吧,什么事情都可以慢慢聊,我不着急的,长夜漫漫嘛。”猥亵的表情跟着迎上了他细小而狭长的眼睛里面。
蓝星的手紧紧抓着微安的手掌,汗水爬行而出来,密密麻麻都是由紧张而生成的。微安安慰地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掌。两个人跟着黄总肥大的身躯慢慢走进了一个狭长的走廊。
走廊里面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子突然撞了出来,微安忙着把蓝星护在身后,左肩被重重地碰撞了一下,嘴角抽了一口冷气,男子嘴里还念着:为什么你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
蓝星发出了一声惊呼,黄总幽幽转过头来,立即明白了事情,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人说,把他给我赶出去。微安望着那双失去光泽的眼睛,笑着说,黄总,和气生意才能兴隆,我没有什么事情的,一个酒鬼而已,不要动气。
寂寞是一种叫寄生虫的东西,它会在不经意间占据你的心,在没有为心灵寻找到一份依托的时候,它疯狂地在心底暗长,生根发芽,然后遮蔽了心灵的所有阳光的缺口。只是安静地看着时光流走,而寂寞叫人的眼失去光泽。
黄总跟着挤出了一丝笑容,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往前面走。蓝星担心地扯了扯微安的手臂,昏黄的灯光照出了微安苍白的脸庞有些虚幻的味道。
到了,黄总递来一个寓意不明的微笑,大开房门,身子退避到一边,大有关门打狗的架势。想着,微安也不禁为自己奇怪的想法莞尔。
用力握着蓝星的手,给她这一刻的安心。
这是一个三十平米的房间,一台五十英寸的电视挂在墙上,沙发是棕色的,一长条地从墙的一端抵达另一个角落。
百度搜索可以让我们清楚明白“社会”一词的含义:人类从一万年前就已经学会群体生活,并渐渐形成原始部落;在这个原始部落里,他们因为周遭的环境所影响,会迁居或是定居,并慢慢培养生活方式习惯,而演变成独特的文化。当这个文化变得比邻近的部落较为先进或强大,并互相影响,便形成了文化圈。当这个族体变得壮大或人数众多的时候,他们就会在一个地方定居并把一个聚居点建立起来,变成文明社会和城市文明。
而人类的文明在有些时候是掩饰人类丑陋的一个面具。关上门之后的黄总几乎在一瞬间完成了由人类变身为禽兽的过程,面目可憎是用来形容他此刻的样子的。
微安皱着眉头,蓝星身子开始颤抖着,她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安抚她。随即呈现出一张笑脸,黄总,您这个待客之道,我们可不敢恭维呀。
嘿嘿,黄总的手掌摩擦着,一脸谄媚,杜小姐,需要什么你就说哈,要可乐,还是雪碧呢?
微安脸上轻轻浅浅地笑着,黄总,跟您一起聊事情,当然是无酒不欢了。
好好,当即拍了好几个巴掌,空荡的房间里面,掌声回荡起来,刺痛了微安的耳朵,还是努力微笑着。
黄总立即拿起电话,肥大而又短小的手指在键盘上面滚动,让人不禁联想到还未煮熟却已经十分油腻的猪蹄,眉头皱起来,有些恶心的感觉,眼睛还是含笑注视着他,满口唾沫地大声说着,小李,给我拿一箱啤酒过来哈,快点!眼神亦是没有离开微安。
身子不怀好意地要靠过来的时候,微安还正襟危坐地说着,黄总,我那个不懂事的同学在您这里犯了事情,希望您高抬贵手,帮忙一下吧。
嘿嘿,这个呀,那个小子在我这里闹事,跟我这里的小姐纠缠不清,烦死了,我只是给他一个警告而已。脸上呈现出了不耐烦的意味。
微安立即用她特有的声音柔和地说道,黄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呀,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在拘留所待了两天了,您看在老乡的份上,帮个忙嘛。
黄总似乎很受用这样的声音,微微地涌起笑意,哎呀,这个事情不好说呀……
微安当即打断了,黄总,就属你最有本事了,如果你都不能帮忙,那么大罗神仙也没有用啦~语气词特意加了进去,增加了嗲嗲的撒娇意味。
杜小姐,真是会说话呀。说着身子慢慢靠了过来,在微安耳边轻轻吐着气,那么聪明人就该办聪明事情哈。手掌不断摩擦着微安的大腿。
蓝星在身后动了一下,微安一个眼神遏制了,压制身子里面那股厌恶得想要当场扇他一个耳光的冲动,手指半推半就地把他的手掌移开了一下,眨巴一下眼睛,黄总,怎么酒还没有来呢?
说着,门就咚咚地响起来了。黄总当即起身去开门了。
怎么是你?
一个熟悉的声音落了下来,黄总,好久不见。
是他。不会是他的。两个声音在心里面交织反复,如同上千万只的虫子吞噬着压抑的内心,微安的手紧紧地收缩,咬着嘴唇的疼痛倏然不知,眼神紧紧地跟着那扇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