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厢房坐定,华皎点了一桌子酒菜,我们先对饮起来,不一会老鸨满脸堆笑地领着十几个姑娘进来,一一给我们介绍,华皎饶有兴趣地边欣赏边听,我偷眼把她们瞄了一遍,这个华皎,也是个骗子,还说不错呢,这些姑娘没一个及得上燕子,就更别说见琛了,真是失望。大文学
然后华皎点了两个姑娘,老鸨问我要哪两位姑娘陪,我连看都没看,随手指了两个。我们继续喝酒,身边有两个姑娘靠着你,莺莺燕燕地娇语不止,我觉着也不错,至少不用自己倒酒拣菜。
我举杯笑道:“哥哥来这个地方吗?就不怕嫂夫人们吃醋?”
“呵呵,男人嘛,偶而喝喝花酒,老婆不会怪的。”华皎坏笑着说。
是啊,那男人有时也会出去喝花酒,从不见他的老婆们有什么怨言,可是,倒常听府里丫头说陈蒨的老婆们非常怨恨我,世人传言我和陈蒨每晚双宿双栖,根本就是夸张,我没有霸占陈蒨的意思,时常劝陈蒨去陪老婆,她们这样恨我又为何?现在我走了,她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走了,一定很开心吧。大文学
想到这,我一阵心酸,深深地叹口气。
“贤弟怎么又不开心了?”华皎问。
我举杯一笑道:“小弟敬哥哥,谢谢哥哥对小弟的关心,现在这世上只有哥哥最关心小弟。”
“不敢当,这世上最关心你的是太守大人啊!”华皎说。
我冷笑一声说:“他?他会关心我?他从来就没关心过我,哥哥以前说的没错,我总有一天会被他厌弃的。”
“唉,贤弟错怪太守大人了,”华皎说:“你知道吗,在你行过完冠礼后,你们仍然住在一起,弄得整个会稽郡为之哗然,每天都有下属向太守力争谏言,你也知道太守大人脾气不好,谁提此事他就怒不可遏,为了你们的事,不知道杖责了多少人的,闹得连京城里都有言官拿此事弹劾太守大人,陈太傅大人也几次写信要太守大人断了你们的关系,太守大人都没答应啊。”[注:陈太傅就是陈霸先,此时已被朝廷授以太傅之职]
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那人从来没和我说过,没想到,他顶的压力远远比我大得多。大文学
“直到你父亲来过之后,太守大人说不想你因他一辈子不成家,他说他膝下已有十几个儿女,大的都已结婚生子,不能害你连个自己的孩子也没有,这才要你离开太守府。”华皎叹息说。
唉,那个男人,原来,他没有厌烦我,是我错怪了他。可是,知道了又如何,是的,我们依然相爱,但结果没有什么不同,我们不能在一起,还是不能在一起啊!我一仰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太守大人嘱咐我不说,可我还是想告诉你,这次我带你来这里,其实是太守大人的意思。”华皎说。
我愣住了,抬头呆呆地看着华皎。
“太守大人要你做一个正常的男人,”华皎说:“贤弟还说太守大人不关心你吗?”
“呵呵,”我苦笑一声,那男人对我可谓是煞费苦心,但我不领他的这份情,我恨他,谁要他这样的关心我,我已经离开他了,他还想要控制我吗?连我的私生活也要他来安排?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喝得华皎上来抓我的杯子,“贤弟,你喝得太多了,别喝了!”华皎担心地说。
“不,就让我喝醉吧,都说醉了会忘记很多事,我想睡一个好觉。”我一把推开他,抱起酒壶猛灌自己,不知是泪还是酒,在脸上横流。
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不对,应该是我在摇晃吧,终于支撑不住,我趴倒在桌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半夜我醒过来,发现自已没穿衣服,身旁一左一右躺着两个女人,她们也没穿衣服,我惊得一下坐了起来,那两个女人跟着醒了,一起上来攀住我的身体,嘴里娇声细语,一口一声“俏郎君”。我并不喜欢她们,但是当她们的身体贴在我的身体上,那种感觉很奇妙,令我血脉贲涨,欲火燃烧。
我一下把她们都压在我身下,想起陈蒨说过那个粉阵的笑话,他说他做主将,我做副将,切,凭什么他做主将,有我韩子高出马,陈蒨你一边凉快去吧,天下女子我一人就能搞定,有你什么事,哼哼,王江州老婆要摔也摔在我的陷马坑里,而不会是你陈蒨的坑里。
谁说人生得意需尽欢,人生失意更需尽欢,戎马倥偬,极时行乐,谁知道明天我会身首异处在何地,身下两个女人快活地叫喊着,我恣意纵欢着,从来没有这样的愉悦,比和陈蒨在一起,不知愉悦多少倍。陈蒨你可以做到没有我韩子高,韩子高我照样可以做到没有你陈蒨,谁没谁不行?
早晨,当我披衣从厢房里出来,华皎乐呵呵地迎上前说:“贤弟,还是第一次尝女人的滋味吧?怎么样?”
我微微一笑道:“哥哥说的没错,果然妙不可言。”
华皎和我在芙蓉楼前拜别,他去了府衙,我回到军营。夜晚,对着灯下的孤影,我又觉得寂莫了,于是想起芙蓉楼的姑娘,想起她们的身体,我欲火焚身,就像中了她们的蛊一样,我出帐上马,又去了芙蓉楼。这之后,我便欲罢不能,夜夜宿在那里,整晚寻欢作乐,不玩到精疲力竭决不罢休。芙蓉楼的姑娘真是有趣,她们为争我还互相打起来,姑娘们常常往我衣服里塞金银首饰,希望我拿这个再去光顾她们。呵呵,真不知道是我嫖她们,还是她们在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