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尽情地放纵自己,连续七、八天下来,我发现自己开始腰酸背疼,走路脚都在打飘,人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一点不假。大文学可是一个人的夜晚,我会寂莫,寂莫比刀更可怕啊,我不要睡在军营。其间,监军来找过我几次,好言相劝我不要违反军纪、多注意身体,有些事应适可而止,我嘴上连连答应,事实上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反正我有太守大人撑腰,是陈蒨要我做个正常的男人,所以我想监军他不敢拿我怎样。
这天早晨,我从芙蓉楼回到军营,刚进营门,我的坐骑雪骥突然鬼喊鬼叫,我真在呐闷,发现营门内站着乌骓,原来是老朋友见面啊,我内心一阵激动,翻身下马脚还未着地,雪骥就刺啦啦地跑过去和乌骓打招呼,差点没把我闪倒。切,我暗骂蓄生重色轻友,不对啊,重什么色啊,它们都是公的,再一想,天哪,它们不会也像它们的主人一样吧,想来真是好笑呢。
那人终于来看我了,我的激动,一点也不亚于雪骥啊,快步走进大帐,看到陈蒨背对着我,正弯腰用手指拨弄那琴。
“明公,你来了啊!”我高兴地走上前,伸手想去拥抱他,突然心中一痛,手在半空中停住,然后硬生生地放下,我差点忘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他现在只是我的上司。大文学
那人转过身,满脸阴沉地望着我,“你、还、知、道、回、来?”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说。
“嗯?”我困惑,不知道那家伙又生哪门子气,一个月没见,刚见我,就摆臭脸,什么意思啊?
“到长史,你的属下犯军规依律应如何处罚?”那人转脸说,我这才看到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是到仲举,我太激动了,激动到眼里只有那男人。
“私自出营,罚二十军棍,嫖宿妓院,罚四十军棍,合计六十军棍,太守大人。”到仲举说。
呵呵,私自出营?嫖宿妓院?还要打我六十军棍,搞笑,明明是那男人要我这样的,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那就执行军法吧!”那男人说,到仲举点头冲外面喊:“来人,把韩司马带出去,重责六十军棍。”
什么?不会是来真的吧?我愣在当场,瞧他们一脸严肃的表情,看来不是玩笑,那男人要真的打我啊!
两个士卒走到我身旁,拱手道:“司马大人,请吧!”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不想挨打,扑通跪倒在那人面前,连连叩首道:“明公,子高知错了,饶了子高罢!”
“你才知道错?已经太迟了。大文学原指望你走上正道,没想到你右道走不了,又去走左道,有正道不走偏走歪道,真令我失望至极,”那人厉声道。
“还有,从今开始,不要称我明公,叫我太守大人,明白吗?”那人冷冰冰地说。
哼哼,我走的是歪道吗?试问哪一条歪道不是你陈蒨领着我走的?哼哼,连“明公”都不让我喊了吗?太守大人,好冷硬的称呼啊。
“愣着干嘛,还不快带出去。”到仲举对两士卒喊道,两士卒上前拉我的胳膊。
“不用,我自己会走。”我甩开他们的手,起身恨恨地看了那人一眼,然后转身掀帘出了大帐。
打完六十军棍,我咬牙撑着站起来,刚穿好衣服,传令官跑至我面前说:“韩司马,太守大人有令,要看排兵布阵。”
这边把我打得开花,那边还要看我排兵布阵,我气得肺都要炸裂,罢罢罢,太守大人的话,就是军令,军令如山,我哪里敢违抗,不然,还得再挨军棍。
我忍痛披甲上马,刚着马鞍,钻心的痛,此时护不得疼了,咬牙驰马来到军前,挥动令旗,朗声喊道:“众将士听令,整队集结!”并命令号角手吹响集结号。
虽然我夜夜宿在青楼,但我白天一点没马虎过操练,我的士兵们很快整束列队。我驰马在阵前巡视一圈,然后挥动令旗高喊:“列阵开始,太极八卦!”
“一字长蛇!”……“双龙搅海!”………“三星拱月!”……
布列近十个阵后,传令官又跑至我面前说:“太守大人说了,今日就看到这。”
看来那人的神精病发作完了,我策马来到陈蒨面前,翻身下马,跪倒拱手道:“请太守大人示下。”
“嗯,操练得还行,德言,我们回府吧。”那人简单地丢下这句,和到仲举一起登韂上马。
“卑职恭送太守大人。”我朗声高喊。
那人看了我一眼,对传令官说:“把军医叫来,给韩司马疗伤。”说完,他们扬鞭打马而去。
切,虚情假意的家伙,我恨恨的望着那男人的背影,紧咬嘴唇站起来,此时也不觉得有多疼了,早就麻掉,长衣下摆汲潮烂湿,回头再看血已染红了马鞍。
我的属下们纷纷聚拢过来,问我伤得怎么样,要不要紧?我心想,你们眼睛白长的啊,这还要我说吗?没好气道:“没你们的事!都各自回营罢。”转身返回大帐,往床榻上一趴,狠生闷气。
一会军医来了,给我擦血上药,弄完之后,我趴着昏昏沉沉睡去。中午,我被属下喊醒吃饭,吃了两口,顿觉恶心,把碗一推倒头继续睡觉。晚上,又被属下喊醒吃饭,我费力地撑开眼皮,没精打彩地说:“端走,闻着想吐。”属下还一个劲地劝我多少吃点,他正劝着,我已经开始吐了,一整天没吃什么,只吐得一地胃液,还在不停作呕,我再也吐不出东西,也吐不动了,半边身子瘫倒在床边,属下拉住我的手,想把我扶回榻上,然后他惊慌地对外面高喊:“快叫军医来,司马大人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