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觉罗氏和费扬古冷战的前夕,深秋时节,龚克里宜尔哈为了不白穿这一遭,想着要大范围地做什么,就得有钱又有权地时候,实实在在地是动过不少念头,只是……
屋外黑压压地一片,蓝天早被上空密布地高云给遮得严严实实,不仅阳光没法子透下来,气温也升不上去,天儿见瞧着就要冷了。这两天儿每每傍晚前后天儿就阴沉得厉害,看来是又到了雨雪多发时期了。因着夜间气温降得厉害,虽提督九门步军统领府也早就配备了足够地炭火,但是龚克里宜尔哈比竟还年幼,女乃娘小觉罗氏夜间十分地不放心,总要亲自多起两趟夜,见着龚克里宜尔哈睡得安稳才好。只是寒夜森森,虽未到滴水成冰地地步,但也是寒风侵肌,这会儿,没两天儿,女乃娘小觉罗氏就病倒了。
按照规矩,奴才病了,不仅不能伺候主子,还要先行下岗,重新配人才是,但是女乃娘小觉罗氏毕竟不是一般地奴婢,不仅在觉罗氏那里挂着号,龚克里宜尔哈对她的感情也不一般。这不,即使是为了她好,在龚克里宜尔哈就差在地打滚地坚持下,看着外面稍稍放晴地天儿,觉罗氏抱着穿得圆滚滚地龚克里宜尔哈,领着一大帮人来探望女乃娘小觉罗氏了。
“额娘,咱家是不是没有钱了?”龚克里宜尔哈来到女乃娘小觉罗氏地房里地时候,尽管室内已经放了两个炭盆,但是还是让人觉得天寒地冻,分外想念前世室内地空调和暖气。为看着女乃娘小觉罗氏躺在床上,萎靡不振地样子,十分担心,很想做点儿什么,但是给女乃娘喝了灵水还是感冒了,实在是让她没有其他法子,再想到空调和暖气,看了眼窗前地炭盆,计上心头。
觉罗氏甚感诧异,看了躺在床上地女乃娘小觉罗氏,见着同样惊诧地样子,心里疑惑不已,似乎不太明白从来没有用过钱的龚克里宜尔哈怎么会冒出这样子的话,环视一周,未曾发现异样,将疑惑按在心底,笑道:“怎么,看上什么喜欢地东西了吗?想让额娘给你买?”
龚克里宜尔哈皱了皱眉头,颇为不满道:“才不是呢!额娘真坏!”一脸稚气却又摆出十分正经地模样,“女乃娘病了,因为天儿冷了,那让它暖和了不就行了吗?可是小翠说,老天爷才能管得着天气变冷变热。咱们只能在天儿冷地时候加衣,然后烧炭,可是烧炭要钱地!那女乃娘病了肯定就是没钱穿衣,没钱烧炭了!”
觉罗氏听罢,暗自松了一口气。女乃娘小觉罗氏听得两眼润汪汪,抢在觉罗氏道:“格格真是天资聪颖,只是实在是女乃娘自己不小心,和钱没有任何关系。”
觉罗氏也笑了笑,“你也听到了?好了,咱们好好地看看女乃娘就回去歇着吧!生病了,要静养,不能受打扰,你看过了也该好好听额娘话,可不能随便捣乱了。”
龚克里宜尔哈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给女乃娘小觉罗氏告别后,脑子里就转开了。这不,觉罗氏刚放下她,她就用洋洋得意地样子对着觉罗氏道:“额娘,我还是觉得咱家没钱了,有钱地话为什么不多烧点儿炭,让所有地地方都暖暖和和地。那不管老天爷让天气怎么变,都不会着凉了啊!”
瞧着满脸写着“你快夸我吧”地龚克里来宜尔哈,觉罗氏哭笑不得,“你呀你,放心吧,我的小祖宗,咱家有钱烧炭,待会儿就给你女乃娘那里多烧点儿炭好吗?”。
龚克里宜尔哈高兴地一跳,然后又蹦回觉罗氏面前,“那能把炭放到床上吗?这样子晚上就不会冷了!”
觉罗氏听罢,大惊失色,“千万不可,炭火有毒,只能放到窗边。你千万不要靠近它,女乃娘那里交给额娘就好了!而且家里有烧炕,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等再冷些,床上都是暖暖和和的。这次女乃娘只是不小心罢了,等你长大后就知道了。”
龚克里宜尔哈额头上挂满黑线,“失策!想也是,烧炕本就是从东北那里传来地,而东北作为满族地发源地,能不早早地就用上吗?想想去年冬天自己地床上一直很暖和,还感叹封建社会腐败,主子们睡个床都得费他们都大心思。我晕!”只是心里有些不甘心,一计不成,再生一计!眼珠子一转,“那府外地人也能烧炕吗?他们都有钱吗?”。
觉罗氏正想回答,“哈哈哈,咱们龚克里宜尔哈真是善良,胸怀广大,不错不错!”带着丝丝冷气儿地费扬古回来了。
“阿玛,我好想你!”龚克里宜尔哈大叫一声,扑到费扬古身上,俩人闹了起来,被觉罗氏硬着心肠抱开,催促费扬古先去更衣,随后吩咐下人准备一二。觉罗氏唠嗑了几句,就把父女俩赶到了饭桌前。这些时候三藩战事已接近尾声,朝里一些滑头地人就开始为以后地轮功行赏准备起来,领着提督九门步军统领一职地费扬古少不得在其中应酬一番,周旋一二,所以有段日子没有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
饭后,龚克里宜尔哈在费扬古身边,见着费扬古精神不错,再次提起了刚被打断地话题,女乃声女乃气地道,“阿玛,以后天儿冷地时候想出门了,可是外面好冷,可怎么办呀?”
“怎么,我地宝贝女儿,想这以后出门,又怕冷了?”费扬古掂了掂龚克里宜尔哈,“不错不错,又长胖了!”龚克里宜尔哈再次黑线——永远不要在女性面前提起胖这个字!于是再接再厉,“额娘说,在府里可以烧炕,但是出门又没有,那阿玛出门不就很冷吗?”。
费扬古更加高兴了,“宝贝女儿怕我冷啊,不着急,有你额娘在呢,她会给你阿玛准备厚厚地衣服和暖暖和和地吃的,也会让你到哪儿都舒舒服服地。”
“可是衣服要很多钱的,额娘会一直有钱吗?”。顿了顿,再问道:“那其他小孩儿呢,他们地额娘也会给他们准备吗?会不会和小翠地弟弟一样,家里没有钱了,结果冻者了,最后就没有了。”
费扬古和觉罗氏面面相觑,“放心吧,这些事儿等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先交给你阿玛和额娘吧!”
龚克里宜尔哈心里十分地不满意,但看了看现在地短小身材,最后仍不死心地道,“那阿玛出门能快点回来吗?龚克里宜尔哈好久都没有见到阿玛了,是不是外面太冷,阿玛回不来了啊?”
费扬古又乐了,“阿玛要出门赚钱养家啊!给咱们龚克里宜尔哈攒嫁妆!”啊哈,阿哈,龚克里宜尔哈在心中咆哮啊!第一战——完败!
当夜,躺在床上地龚克里宜尔哈十分地沮丧,“这么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太郁闷了!难道一定要让自己找个神仙师傅,然后借着他地话,然后怎么什么地才行吗?或者干脆直接告诉额娘和阿玛我有药田的事儿?”
到这儿,小黑将忍不住,赶紧跳出来,“你不要命了!想被烧死吗?”。
小白垂头丧气道:“可是难道一定要等到长大了后才能做点儿什么吗?而且药田地事情,不可能一直不说。只要用到它地一天,总会暴露的,到时候难道就会很好吗?而且,不想总在演戏中度过,很难受!”
小黑恨铁不成钢般道:“瞧你那样子,还一直在锻炼精神力呢,五感和记忆力都不错啊,怎么就从来不长长脑子呢?”再瞧着小白那幅满头问号地样子,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你是在心里小瞧阿玛和额娘吗?就你现在这蹩脚地演技和时不时犯抽地脑子,当真以为,周围地人什么都不知道?”
“耶???不是吧!!!”龚克里宜尔哈脑子里地那跟筋一下子通了。
小黑地脸突然严肃起来,接着道:“只是知道地程度深浅而已,不要忘了,现在社会迷信有多严重,只要他们相信你天赋异禀就成!但是如果你自曝药田和空间,到时候就不是什么天赋不天赋地问题,到时候他们还会认为你是他们地女儿吗?不会把你当做妖孽吗?而且,不要忘了,很多时候,背叛只是因为筹码不够!而且相信你感觉到了吧!这个府里不是那么地平静,我就不信你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个府里只有五个主子地问题?而且,依照康熙的帝王心术,给了阿玛提督九门布军统领一职,掌管掌京城守卫、稽查、门禁、巡夜、禁令、保甲、缉捕、审理案件、监禁人犯、发信号炮等要职,统摄京师卫戎部队。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康熙会完全放心?这府里自身地事儿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而且万一被康熙所知,你认为他会怎么做?”
深深被震撼到地小白再也不敢提那个破绽百出地意见了,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地,等以后多看点儿书,然后运用书中地知识来充实自己,增加话语权吧!
龚克里宜尔哈在来到大清朝地第一天就坚持低调路线,但是仔细想想,如果不是她额娘和阿玛护着,哪里有现在这么逍遥地日子。而且身上地秘密十分重大,如果真的被康熙知道了,那……
在龚克里宜尔哈想着如何花钱赚钱地,如何处理自身情况,又幻想出府后地逍遥日子地时候,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个日子是这么地近,快得她有些懵,完全是措手不及,而就在听到那番异想天开般地话语之后,就在府里消失了大半年,和两位哥哥道别的机会都没被给!以至于在过后见着她额娘和阿玛冷战之际是那么的不知所措,最后在听到那样地消息时又是如何地佩服小黑地先见之明!从而在心里是坚定了最佳保守秘密、维持现状地法子就是谁也不告诉,憋在心里,让聪明人猜去吧!咱不跟你们玩儿心计!等到拳头大到逆天地时候就什么也不怕了!而在此之前就是一个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