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难听,她也丝毫不客气地刺他,“那麻烦你以后跟女人办事的时候不要拉我去做电灯泡,小心闪了你们的眼。”
“今天我确实是准备带你去吃饭庆祝新婚的,和他们纯属巧遇,不是我能预见的。”他唇角荡起一丝笑意,神情戏谑有余,“说到跟女人办事,饭店可是吃饭的地方,正常一点的男人都会选酒店吧?”
这么说,他们什么也没发生了?
她推开他坐起,“不要!”
“你还是别去了。”
真好,还有人为他们送上祝福。
他含糊地‘嗯’了一声。
“还有事?”
“泡面?”zVXC。
白宛央脸色稍缓和,眼珠一转,“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喜欢重口味,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们越是要尝试。”
司机打开后备厢,将皮箱拿出来递给关河洲,关河洲从里面找到衬衫和西服换上。
她删除又重新写,发给了陆向东。
倏地,长臂伸直,将她揽入怀里,“在车里也行,要不要试试?”
“不让你去就别去,这么多问题做什么?”他愿意是看看她和古克赛有没有可能,现在被她这么一说,男女之事还是她自己做主的好,她暂时有了自己的想法,他还让古克赛搀和在里面做什么?唉,说起他这个徒弟,平时挺机灵个人,能说会道的,怎么感情的事儿比闷闷的小央还藏得住?
“哎,丫头……”楼庄海叫住了她。
“你别来,我真的没事。”
白宛央暗暗地猜测二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或者关河洲就是为关宇阳去的。
“干爹,我想为自己的幸福赌一次。”
什么……意思?
陆向东拎着行李站在他们一侧。
他独身惯了,多一个人约束他的习惯,他有些不适应,可是这种话她不跟他说反而跟陆向东说,又让他心里别扭!
吻毕,她还闭着眼睛,似乎还在意犹未尽之中,恬静的小脸上藏不住那朵朵的羞涩,甜美的呼吸还是很急促,关河洲的嘴角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伸手,慢慢地将她脸上的碎发拂开,仔细地端详着,沿着她小嘴的优美弧线细细地勾勒了一圈,在她睁开眼之际,他又低头吻了上去,这次,跟之前的狂风骤雨不同,很轻很柔,像一阵微风,刮得她晕晕然,依附着他的怀抱,荡啊荡啊。
不是他八卦,但凡是有关白宛央的事情,他都很上心。
他狐疑地扬扬眉,一本正经道,“你是说高难度姿势吗?的确,没有床也不是不行,就是累了点,这需要男人有很好的体力,不然很容易就泄了。”
孤独?因为他不在身边,她竟感觉到了孤独。
“那你让我来做什么?”
“我……我和他同居了。”
这感觉,挺好,她偷偷地瞄了关河洲一眼,不想被他抓个正着。
也只有他敢这样穿衣服。
陆向东得意地笑,“你们进展神速啊。”
白宛央一脸迷惑地离开,干爹怎么回事?
楼庄海端着他的水杯走到她桌前,曲起一根手指敲了敲,“克赛没来。”
“大关,到点了,飞机可不等人。”陆向东好意在一边小声提醒。
她捂住嘴,“有点酒气儿都不行。”
“好像是生病了。”
“哦,谢谢。”白宛央没想到关河洲会把他们的婚讯告诉他。
“你管不着。”
他心里想的,白宛央猜得八九不离十,“你别瞎猜了,我开心是我的事,跟他无关。”
她管不住他吸烟喝酒,但是她管得住自己,他要吻,她就是不给!
这不,先是关宇阳,然后是关河洲,都是挺优秀俩人。
“什么!”他差点跳起来。
“谁呀,哪个男人?”
“你……”他骤然狂躁,端着她下巴就要强来,车子猛地一刹,两人都没扣安全带,惯性的力量让他们往前飞去,即将碰到前面座椅的时候,她被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头,安安稳稳地被他拥到怀里护着,砰,他的额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什么不太好?”
楼庄海享受着她的星级按摩,“看你现在这么开心,我能说不吗?”
分开的时候,他们都有些迷离恍惚。
“在想什么?”关河洲不甘被她冷落。
看他不说话,只是瞪着那短短一行字,恨不得看出一朵花来。
不说则已,一说关河洲唰地看向他。
他作势拿起杯托要砸到她头上,白宛央连忙抱住头,“哎呀,我招还不行嘛,别打,本来就丑,再打就没脸见人了。”
司机站在外面,为他打开门,“关总,对不起,一个人突然闯到了前面。”
白宛央大叫,“你等着,我给你送饭,把泡面给我倒掉!”
楼庄海白她一眼,“小央,你这可不太好啊。”
明知他是装的,白宛央还是跑过去抱住他的胳膊,使劲地摇啊摇,“干爹,干爹,我的好干爹,你女儿我可是天底下最孝顺的,你千万不能怀疑我的孝心,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行不行?来,笑一个嘛!”也只有这个时候,面对这个慈祥的长辈,她才像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嘿嘿,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机场?”她诧异看他,带她来机场做什么?
白宛央无言应对,一块石头压在胸口,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得勇敢面对,夫妻之间的那点事迟早是要做的,她有心躲,却躲不掉。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都做过两次了,无所谓失身不失身了,只当被鬼压,忍一忍就过去了。
陆向东很快回复:“遵命,嫂子。”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以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现在知道了,楼庄海倒觉得,小央若是跟了他,这日子应该是平静和美的,可惜,可惜啊……
“等等。”关河洲出手按住车门,不让她打开,他低头解开身上的衣扣,把外套月兑了,里面是早上她给他穿上的睡衣……这,就是在饭店的时候他不给她衣服的原因。
呃?
“是你妻子就该忍受你这些变态的口味吗?”她怒目对他。
她心神不宁的,做事也三心二意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这里。
“干爹,我和他是认真的!”都到结婚这地步了,也对得起‘认真’二字了。
这眼神,让陆向东又想到了上次的尴尬。
“你当这是赌.博吗?输了可以重来的?”
“早上他打电话给我,我听到他一直咳嗽,猜的。”
她刚从外面进来,手冰凉凉的,挨着他微微发热的额头,像一抹沁凉的冰玉在肌肤上滑溜溜地一触而过,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却让他很舒服,却又有些不自在,讪笑着往后仰了仰头躲开,“没事,休息一天就好了。”
“你们,合得来吗?”楼庄海听她这么说,也平静下来了,“他是有钱人,有钱人通常跟咱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你们有共同语言吗?你能融入他的生活吗?他对你能做到从一而终吗?不行不行,他绝对做不到,你还是搬出来吧!”
一声长叹,好不凄凉。
这男人,还不是仗着自己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就到处挥霍他傲人的资本。
她骄傲地仰着下巴,傲气十足。
他倒也干脆,转而说,“那我们回去做。”
白宛央没事,他的额头却红了一片。
他单臂环住她,唇畔笑意倾泄,“送行。”
趁他在一旁换衣服,她总算得空整理下纷乱无措的思绪,他怎么知道她介意这衣服是不是方智怡买来的?难道他会读心术能看透她不成?她和方智怡的关系一看就是势如水火,今天看到她们二人在外面聊天,他会作何感想?
“我住在他家。”
“为什么?”
“不要让他喝酒,他胃痛。”
第二天上班,听楼庄海说,关宇阳被押送到了北京。
他吻了她。
白宛央忙把他的胳膊甩开,低头走到车旁,“你们一路顺风。”
“你少给我灌迷.魂药,昨天那个男人,给我交代清楚!”
“挂了。”
“你是我妻子。”
新婚第一天的吻,少了,确实是一种遗憾。
一个人坐在后座,心里装载着满满的情意,再看身旁空空的座位,又有些失落和孤独。
他脸上有些暗红,白宛央伸手就去模他额头,“有点发烧呢。”
“不见得吧?”他笑得挺奸诈。
他懊恼地扳正她的脸,“喝的不多。”
白宛央想了想,“也许是呛住了。”
她冷汗直冒,“我没说,是你想歪了。”
“哦。”白宛央听他解释了,依然不懂,“你意思是……让我也去?”
心,又是一阵扑腾乱跳,毫无章法,捧着他的睡衣,像是捧着烫手的山芋,她往后靠在车门上,不让他靠得太近。不是不想跟他拉近距离,是她看不懂他的真心,他的笑总是带着五分邪魅三分飘渺两分不真实,如同置身在他一手主导的游戏中,让她雾里看花,总是拨不开那层似有若无的浓雾,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他的心思,一门地为她考虑,一定要亲眼看着她找到如意郎君,幸幸福福地过日子。
“哦。”
“你不用。”
“你什么意思?”
“嗯,我知道,继续。”
不是她对古克赛不上心,而是觉得他不像是会生病的人。
这吻很用力,久逢甘露般的饥渴,撬开她的唇,扫过她的牙齿,吸着她的舌头,堵住了她口中进出的空气,一如他本人,强势霸道,她的嘴巴都被他弄痛了,一张脸因为沉重的压迫而憋得更加红了。
白宛央将他按到位置上坐下,“干爹,你别激动!听我说嘛。”
想他吗?不想不想!她极力否认!
不管他对谁都这样,还是只对她,白宛央内心有些小小的感动,车子停稳之后,他扶她坐好,“没事吧?”
白宛央脸红红的,拿起电瓶车钥匙往外走,“干爹,我去巡逻了,顺便去看看古克赛,免得你说我没良心。”
“他壮得跟头牛似的,会生病?不会的!他跟你说的?”
他住的离上班地方很近,她骑着电瓶车,这一路只用了十多分钟,他用这十多分钟的时间把他的单身公寓整理了一遍,给她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抓着要扔到洗衣机的脏衣服,脚上连拖鞋也没套,T恤也是匆忙间拽上身的,乱糟糟的头发沾了一些水稍微打理了一下,总之,他和他的窝看起来有些狼狈。
“男女朋友嘛,大不了就分手,离了他我照样过,他没了我是他的损失!我这么好的女人这世上也不剩几个了!”白宛央难得傲一次,傲完了又笑嘻嘻地给他捶肩,“现在不都流行闪恋闪婚嘛,人生就一次,难得疯狂一次,你就允了吧!我都成年了,你还管得这么严,给点自由好不好?”
她也没多想,不让她就不去呗,不过,还是给古克赛打了一个电话过去,对方沙哑的嗓音让她一怔,“古克赛,你真的生病了?”干爹没骗她。
关河洲眯起眼,无视她的挣扎,将她放倒在腿上,俯身低头,眼看着那饱满有型的唇就要落下,她皱紧眉,连忙闪开,“你喝酒了,我不喜欢。”
“嗯。”关河洲并没有苛责他,拉白宛央下车。
这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根本没时间考虑。
他第一时间保护了她。
“没有,就是有点咳嗽。”
“吃面。”
“你有点小病啥的他比谁都急,恨不得替你生病,他生病你就这反应?唉,真是让人心寒啊,我这把老骨头将来的待遇不会比他还惨吧!古语说得对,闺女大了不由爹娘啊,一门心思地想着她男人,哪里还有我们的立足之地,唉——”
她走神片刻,他已经把衣服给她穿好了,宽大的衣服包裹着她娇小的身体,暖意顺着皮肤浸透到她心窝。“我不听,你立刻把他从家里赶出去!”
“跟你一个意思。”白宛央把他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重新还给他,因为生气,放低了声音,“夫妻之间需要有各自的空间这点很重要,所以,我的事情,不该你管的你少管为妙,免得伤了和气,就这意思!”
“丫头找打!”
正暧昧地看着他们。
身上一暖,带着他体温和气息的衣服将她包拢,她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把将他的衣服拂开,“我不穿!”
“唔……”
“他叫关河洲。”
白宛央,“……”
“你这丫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立刻搬出他家!”
他早就知道,他的小央秀外慧中,是男人的理想选择!
他竟穿了睡衣出来。
模着尚有他酒气和余温的唇,看着手里他的贴身睡衣,很自然地想到了他今早呕吐虚弱的样子,她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不要喝酒。想发过去,又犹豫了,他连吸烟都不准她管着,就因为一个说不清是什么动机的吻,她就有资格了?
他贴着她耳根说话,将换下来的睡衣递给她。
“帮我拿回去。”
“等我回来。”关河洲低声跟她说。
她一开始有些弱弱的反抗,后来,干脆从了他。
“总之就是不要!”
他嘴角一抽,匆忙把手机一关,眼一闭,睡觉。
正好关河洲也是去北京。
他体贴地为她拉开车门,送她上去,贪恋地看她最后一眼,关上,跟司机交代了几句,和陆向东一起往入口走去。
“嗓子都哑了,还没事?”白宛央听到哧溜哧溜的声音,问,“你在干嘛?”
现在听他嗓子哑成这样,她心急如焚,一切事抛到脑后,马不停蹄地买了一些易消化的青菜和粥之类的东西,提着敲开了他家的门。
无一例外的,这俩人离小央都挺远,古克赛这个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却是没半点机会,究其原因,还是这徒弟没有捷足先登。
他锁视着她,她的脸庞微微发红,衬得那张精致的脸无端地多了几分妖娆,就着略有些昏黄的路灯,美得像妖精,他恍神了足足一分钟,眸色深得要把她埋进去,蓦地,白宛央眼前一黯,高大强壮的身躯逼近到她面前,下巴被他一只手攥住,他狂热的呼吸吹进她的耳朵,“还是不要留下遗憾了。”
飞机上,空乘人员提示大家关掉手机,陆向东把手机拿到关河洲面前给他看,他不用看署名也知道是白宛央发来的,不直接给他发,反而发给陆向东,她的心思,他怎能不明白,感情他的妻子还在记恨他。
“这件是我买的,方智怡买的我给了东子。”
长指捻起她的一缕长发,缱绻指间,“说说为什么不要。”
“快说!”他急着听。
“临时有事,要飞一趟北京。”
“没。”
“嫂子,新婚快乐。”陆向东笑得挺贼。泡纯巧闪。
随手将怀里的脏衣服扔到洗衣机里,扔不下去了,一看,满了,他下死力往里塞,被门口的白宛央看到了,忙过来把他推开,“干嘛呢,塞这么多它能转得动吗?你别饿坏了,快去吃东西,让我来。”
她将衣服全部拿出来,手洗的放在脸盆里,内裤和袜子也单独区分开,动作熟练得跟收拾自家东西似的,一点也不见外,这活其实白宛央经常做,她就像自家小妹一样,偶尔来一次就大张旗鼓地整顿一次。
平时他没感觉怎么地,自打昨天被师傅看出了他的心思,古克赛这心里就闹腾得厉害,看她真心地替他忙上忙下,他竟对她起了别的念头,若是给她知道了,她会不会鄙视他,特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