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一个月的培训,每天上午和下午各两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是自由掌握。
古克赛和白宛央几乎将北京城游了个遍,古克赛像往日一样嘻嘻哈哈,看似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却让人觉得他有些压抑,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她的眼光,跟他说什么话他盯着别处,明显在走神,他在考虑什么,白宛央隐约可以猜得到,两人以后的相处多多少少肯定会有些受到影响,该怎么回到以前的日子呢?他在想,她也很忐忑,虽然他已经答应了留下,但她知道这是多么自私的决定,现在静下心想想,她这样做,也许错了。
她给楼庄海打了一个电话,电话中说了两人的情况,楼庄海唏嘘不已,言语中对她有些苛责和不认同,一个是女儿,一个是徒弟,都是离他心最近的人,相比之下,还是女儿让他最心疼,纵然她做得不对,他还是没办法开口骂她,或者直接替她做决定,他说,小央,你再好好想想,啊,你俩真挺合适的。
这个男人太月复黑了!
白宛央一口气提上来,“你们也住在这家酒店吗?”
“该让开的是你!”
她是不化妆的,脸上又是干干净净的,有点什么异常一眼就能发现。
这让她开始重新打量面前这个善解人意的白宛央,她就说嘛,关宇阳喜欢她总是有原因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温西乔有点眉目了……
下午去哪儿吃好的呢?古克赛提议找一家星级饭店,白宛央立刻否决,提议去买一只北京烤鸭,古克赛坚决不肯迁就,于是,两人意见一折中,来到了一家高档西餐厅,西餐厅位于百货大楼里面,吃饱喝足后,他们就在里面百无聊赖地逛了起来,古克赛需要买两套正服,趁他试衣服的时候,白宛央走到了旁边一家精品店,挑了一个粉色发卡,出来吃饭前她洗了头发,这时候完全干了,散在后背很碍事,加之这里空调开得足,热燥热燥的,她索性买来用用,发现还挺合适的,一看标签上的价格,330元,她恋恋不舍地放下。
有一刹那,温西乔差点不认识她。
温西乔拉住她,“晚上有空吗?”
温西乔喜不自禁,趁热打铁,“那回去后我和宇阳一起请你,你一定要来,好不好?”
白宛央摇头苦笑,干爹,我已经伤了他一次,别让我再伤他第二次了。
她美滋滋地指着不远处的洗手间,“我去看看。”
女人求男人办事,其中几多暧昧几多不堪,不言而喻。
一夜未眠让她眼睫下的皮肤有些深,泛着青色,平时明亮的双眼此时黯然无神。
温西乔主动叫了她,并走上前来。
想必楼庄海之后是跟古克赛通了话的。
不过他们两个,都没这个心情。
“看什么呢?”古克赛把不锈钢餐盘递给她,“时间不多了,得快点。”
“我想,伯母会告诉他的。”
丁歌告诉他,并不是让他感激报答她。
“好看。”
白宛央忙按住他掏钱包的手,“古克赛,太贵了,我不要。”
上次见他,状态很不好,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身体有没有康复,还有眼睛……
“好了,你们俩快别吵了,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先去吃,我很快就来。”她推搡着古克赛往一边去,回头看到温西乔一脸的莫名其妙,酸酸的嘟囔,“怎么是个男人都对你好啊?我到现在也没看出来你优秀在哪儿。”
单说救关宇阳这事,一开始是她向他提出来的,可后来,她逐渐觉得,她似乎只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关河洲所做的努力,远远超过了她敢奢求的,如果关宇阳不重要,在他心里没有任何位置,他怎么可能毫无怨言地付出?他不喜欢付翼这个人,偏偏还要跟他合作搞投资项目,这不是委曲求全是什么?也许,他一早就没打算袖手旁观,恰好她在这时出现了,一个契机而已,他顺便要求跟她结婚,是这样吗?
“我找白宛央有话说,你挡着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打她。”
说话间,他已付了钱,接过袋子塞到她手里。
“什么你们啊,就我一个,关宇阳真不是东西,提前一天回去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还有事?”
“不告诉你!”
“小姐,请把它包起来。”
一个在她心目中跟智慧不沾边的女人,能说出这种引起共鸣的话。
“关宇阳的事,谢谢你了。”
“再打她一次试试看,我这人没有什么绅士修养,女人我照打不误!”
以后得找机会问问。
“那也别送这个,华而不实。”
“什么是浪漫,你爱着他,珍惜你们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记得他跟你说的每一句话,他呢,虽不善言辞却偶尔会为你做一些小事,这些小事在别人看来是微不足道的,却总能轻而易举地掳获你的芳心,那时,你还会抱怨他不够浪漫吗?”白宛央有感而发,关河洲为方智怡买鱼皮馄饨的事烙在了她心底。
“哦,我知道。”白宛央乖巧地应着。
“得了吧,他就是木头疙瘩一桩,不懂浪漫的!”
餐厅里人不多,温西乔身穿大红色长款毛衣,特别出挑,白宛央一眼就看到了她。
“想请你吃一顿饭,有些话要对你说。”她的表情有些忸怩了。
白宛央了然,淡淡地说,“以前的不快我都忘了,你也忘了吧。”
“好,听你的。”
她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他们兄弟二人还有和好的可能,忧的是她自己,不明所以地贱卖了。
“你喜欢就好。”
她的面子,没那么好使。
关河洲的想法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怎么也在这里?
“为什么?”
“除了生日蛋糕我还没送过你别的,你就满足我一次吧。”
温西乔没有半点对他的感激,半带调侃道,“他还不是看在你面子上。”
“……”白宛央不自在了。
她挥挥手,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跑出餐厅。
“是他弟弟帮的忙。”她没用关河洲,特意用了‘弟弟’这个称呼。
而是,让他知道,她和关河洲关系匪浅。
她亏大发了!
“今天上午培训就结束了,下午咱出去吃一顿好的,明天就随车回去吧?”
一前一后,他们进了电梯,去自助餐厅吃早点。
第二天古克赛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门口等白宛央出来,酒店走廊比较狭窄,他一个大男人站在那儿挺耀目,来往经过的人有很多是这次一起来培训的,开他玩笑说,等女朋友不用这么循规蹈矩的,直接进屋就行。他一笑了之,白宛央恰好出来,听到这些,再看他脸上那种牵强的笑,心里漫过一丝苦楚,古克赛走到她面前来,俯身看了看,“没睡好?”
“你放心我和他见面?”白宛央促狭问道,温西乔故作生气地瞪她一眼,“以前不放心,现在放心了。”
他们有在一起吗?怎么没看到他?
“白宛央!”
她说忘了,岂能做到真的忘掉?不可能!温西乔当日的不可理喻和咄咄逼人,丁歌一如既往的冷漠敌对,都让她印象深刻,至今想起来骨头还是冷的。
“昨晚师傅说的话你别多想。”他出口安慰她,伸出去揉她头发的手停在半空,愣是没落下,收了回去。
看她春风满面,心情很好的样子,白宛央当下放心了,看来关宇阳已经没事了。
也有一些人特意请了年假多玩几天。
温西乔兴冲冲的脸顿时垮了,“你让开!”
白宛央禁了声。
听她这似嗔还怨的小女儿家语气,就知道她并没有真的怪他,一个人兴冲冲地跑到这儿来找她喜欢的男人,却意外地扑了个空,虽然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情,但他人若安好,又有什么关系?她的心情,大抵如此吧。zVXC。
古克赛在餐桌旁比了个催促的手势,白宛央朝他点点头,转身对温西乔说,“我来这儿参加培训的,一会儿就开始了,我得赶紧去吃几口饭,再见。”
关宇阳在北京,眼下应该出来了吧?
将却人城。“也许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白宛央也没再推辞,把袋子打开,拿出小盒子,取出发卡直接别在了后面,转头给他一个后脑勺,“好看吗?”
古克赛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也不看她,指了指她刚才看中的发卡。“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是我请关河洲帮忙的好。”
“干什么!”不等白宛央有所表示,古克赛一把将她拉到身后,黑着脸对着温西乔。
望着她雀跃不支的背影,古克赛笑得温柔宠溺,多少年了,小孩子心性一点也没改变。
一个身穿廉价皮夹克其貌不扬的高大男子站在从楼上下来的扶梯旁,那双极富穿透力的眼睛,透着一抹诡异的红,他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对于他来说,多停留一秒,就意味着生命受到威胁的可能性增大,但他还是忍不住停下看着。
年底了,事儿多,不能保证多更,但能保证不断更,亲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