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可同学。”我从后面拍拍她的肩膀。
“哦,是你啊。”赛可瞄了我一眼,说。
“什么叫‘哦,是你啊’………………”
“别贫。”她不客气地打断我的话,说:“你这个南方人比北方人还能说,看看你的头………………”
她忽然笑了,又因为这个,我不大耐烦每个人都这么笑,终于笑得我脸红,跟她讲:“我不是南方人,严格说,我是中国中部人。我这头就是适应中部地区,居高不下的炎热天气而设计的发型。”
“你们那都这样?”她问。
“不全是。”我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我是聪明人。”
“切。”她想了想,说:“武汉原来这么热,我看我是适应不了。”
“你要到武汉?”我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是译文出版社派她来武汉的吗,“美人计”吗?
“你说过《世界月刊》要会英语的编辑。”
“哦,欢迎之至。”我问赛可:“怎么不在译文出版社工作了。”
“没有,出版社是挑人去,我没选上。”她说:“机会给别人了。”
“你还挺大公无私的嘛。你的好朋友吗?”
“谈不上好,同学,她是上海人本地人。”赛可说:“而且,我不喜欢上海的氛围,好象总瞧不起外乡人似的。”
“那好,我们这个集体就缺你这种肯为大家牺牲自己的员工,实习三个月,包吃包住,有实习生底薪,三个月自动转正,可解决户口问题,三保单位代缴,福利分房,完全解决你和你家后顾之忧。”我一口气说完。
赛可不满意地说:“还得实习啊。”
“走走形式而已。”我说:“关键是新秀,起点低。”
她点点头,说:“好吧,我跟你去,不过我父母是到不了武汉了,他们情愿留在四平。”
我耸耸肩膀,说:“等他们退休来武汉也不急,反正我爸爸是铁路职工,票还怕不能报?”
她点点头算是初步同意了。
聊天的中间,研究会开始了,作家协会几个老一辈翻译家主持的会议,谈他们在翻译的心得体会,话题一般是围着翻译体中,东西方文字上的区别以及误差。有点意思地是,中国成语和西方谚语的互译,相似的用法有一箭双雕和tokilltwobirdswithonestone,大多数是有差别的一贫如洗与aspoorasachurchmouse(穷的象教堂中的老鼠),在字面上也有理解不了的,比如tofeelproudandelated(感到骄傲和兴奋),中文上翻成扬眉吐气,更多地就是直译了,很繁琐,好比crudehludicrouseffect(粗俗可笑的模仿),竟然是东施效颦。
正在骗字数,我自以为外语能说会听常用语就行,在《世界月刊》杂志社,遇到技术性的难题,都是词典蒙混过关。
我跟赛可小声,说了一个典故:“你知道外国人怎么翻译《水浒》吗?”
“themarsh、thestorybythewatermargin、allmenarebrothers:bloodoftheleopard,the108heroesofoutlawsofthemarsh,最可笑地是the105menand3women。老笑话了。”她说,反问我:“知道《聊斋志异》,怎么翻译吗?”
我摇摇头,她告诉我:“strangetalesofalonelystudio――――一个独立工作室里写的恐怖小说。”
“了不起。”我真心地说,这个翻译很二十一世纪。对她说:“班门弄斧了。不过我有个疑问,你是外语专业嘛,为什么会说粤语。”
“北京民族学院又不只教外语,还有少数民族的语言。”她调皮地说:“再说学校影院的香港电影都是说粤语,看字太累。”
道理等同与我们为了日产动漫学叽里呱啦语,看懂韩剧学韩话。象这样每个月翻译十几部作品,不成语言专家也难。
“我的片子,你看了?”我带点虚荣心问她。
“没看。”
“一定没看!”
“没看。”
“一定没看!”
“没看。”
………………
争论一直到前排几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同志回头望我俩一眼,是“严禁”年代,在人民大礼堂里,还不能很王朔的造次,我撇过头装无辜,赛可暗地里死掐我胳膊。可惜,刁蛮个性的女同志,我已然见过千八百万,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不搞个带时代特征贤妻良母,岂不是很对不起自己?
走出会场,赛可坚持一个人回学校了,我立刻给《世界月刊》杂志社发电报,请他们发工作函,到民族学院去要人。
象rpg一样,主角在出发打怪、升级以及救公主之前,都要有些准备,于是,系统弹出:同伙赛可入手,触发情节未知。
――――――――――――――――――――――――――――――――――――――――――――――――――――――――――――――――――――――――――――――――――――又是广告时间,推荐我的女性朋友同志罗衣的签约大作《对不起,穿错了》,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俩。这是连接:/?bl_id=142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