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给静妃娘娘请安!”吃过早饭锦绣就同洒洒去了静妃的静心殿,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是她的寿辰,有点紧迫,所以她们要快些行动才行。
“起来,以后就不用给我行礼了!”她依然光着脚坐在椅榻上捻佛珠。
“是!”锦绣起身,“我们今日首先是想问一下娘娘的意见,中意何种衣物?包括衣料、款式、颜色以及绣样,我们心里有个数才能开始织造!”
“你们随便吧,我不介意!”
锦绣看了洒洒一眼,上前福身,“娘娘,您看不如这样可好?奴婢觉得娘娘既然如此喜欢白莲,不如就照着造一身衣裳。采用百褶设计,染为绿色,绣上叶脉,生机勃勃。上身则采用层叠设计,保留白色,裁剪成一瓣一瓣的重新缝合,边缘套绣淡粉色。这样整件衣服远远观去就像是一支亭亭玉立的白莲花,淡雅却不失娇艳之美。”
锦绣说完看着静妃的脸色不是很好,她们的话也好像她也没有听进去几句,只看着她脸色和嘴唇都发白,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娘娘,你怎么了?”锦绣问。
“没事……只是天癸水至……”
葵水?就是现代的月经,看静妃这个样子那就是痛经了?
“让锦绣帮娘娘按摩一下吧!”锦绣说着已经来到了静妃的面前,以前她因为身子虚弱也是很疼痛的,每次疼起来都是昏迷、呕吐,恨不得死了才好,现在也是同情心作祟,但愿自己懂的那点按摩知识能派上用场。
她用掌根找到静妃胸椎第十一节至腰椎第二节的位置,并揉按两侧的肌肉和相关的脊中、悬枢、命门等穴,后又用拳头轻捶她的背腰部压痛处,手指也顺着揉按她月复部疼痛的肌肉和神阙、气海等穴。
“娘娘,好些了吗?”她看她脸色红润了些,又拿着热水慢慢的给她敷在小月复处,“娘娘,经常不穿鞋子吗?”
静妃坐直了些靠在后面的软榻上,轻蠕嘴唇,“那些花盆底,我穿不惯……”
“改日锦绣给娘娘做些宫外那种轻薄的鞋子吧,脚底有很多穴位对人体很重要的,娘娘的静心殿都是大理石地面,可容不得光着脚成天在上面走,受了冷难免就会疼了……”
“呦,锦绣姑娘才来一天就和娘娘这么亲热啊?我溶月格格果然是没看错人,格格给静妃娘娘请安!”锦绣正说着忽见溶月格格一身淡紫花鸟长裙出现在面前。
锦绣忙起身下去做个揖,“奴婢给格格请安!”
“免礼!”溶月说着竟去扶她,“娘娘这是怎么了?生病了也没人通知我额娘和皇帝舅舅,就一个人熬着,太医呢?”
“不敢冒犯长公主和皇上,我只是略微不适,躺躺就好了!格格和锦绣原本认识?”
溶月瞥了锦绣一眼,“当然认识,也算是故人了!这还是我向皇帝舅舅推荐的呢?娘娘觉得怎么样?是不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儿?”
锦绣听着溶月夸自己,总是觉得心惊胆战,她这一趟来的绝对另有计谋,只是在静妃娘娘面前做个笑面虎。
“哦,这样啊!”静妃低声应着。
“我今儿本来是想向娘娘问点栽培荷花的事情的,既然这样,我看娘娘身体也不甚舒服,不如先回去歇着吧,咱改日再玩!我和锦绣呢,也是好久没见了,就借她一会和我说说话,娘娘看可好?”溶月笑着模索着静妃的手。
“这宫里就你和长公主对我好,还有什么商量的,玩吧,我先走了!”静妃说着就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往后面的寝殿去了。
溶月格格见娘娘走了以后,慢吞吞的围着锦绣打量了三圈,“可是胖了?心情好了?”
“回格格,拖格格的福能进宫当然就是胖了!”锦绣毫不示弱的说道。
“托我的福?挺会说话啊,怪不得将军喜欢,巴结人倒是一流的功夫!”她说着已经牵了她的手往外走,“走,随我去外头的院子里转转,咱俩也叙叙旧!”
锦绣虽不吭声的被她牵着,心理却也还是打鼓,看来这个溶月格格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了,便给洒洒使了个眼色让她跟着。
两个人不言语却已经来到了静心殿最外面的一道门,出了这道门外面就是朝中大臣来往的大道,也就不再是静妃娘娘能管着的地方,自然是吃了亏也无处说。
“格格,你这是要去哪里?”锦绣及时的停在了门口,挣扎着把自己的手拿出来。
“你怕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啊?”溶月格格得意的指着她的鼻子就开始撒泼起来。
锦绣乖顺的跪在地上却无半点屈从之意,“回格格,锦绣不怕任何事情任何人。只是,锦绣是锦院的织女,是静心殿的奴婢,没有娘娘的恩准不能擅自出静心殿半步,请格格明鉴!”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绣个绢子,又不是什么大事,还要什么恩准?再说了,我溶月格格就是恩准,你还敢不从!”她叉起腰来甚是生气。
“绢子的事情格格想要什么花样可以派人送来,恕锦绣确实不能离开静心殿!”
“好大的胆子,你给我走!”溶月说着已经火冒三丈的抓起她的胳膊往外拖,“别以为有将军给你撑腰,你就有多么得意……今儿我偏要你跟我走……”
锦绣原本身子就没好,溶月的劲儿又不小,一来二去拖得锦绣在地上滑了好远,薄薄的裙子也被磨破,膝盖出了血。
“求格格饶命……饶命……”洒洒也追过来拉着锦绣哭喊。
有的人天生就是戏子,一上台就风情万种。这人唱的投入,自然就会期待有观众来看,当然,这观众是早就安排好的。
武训正纳闷为何今日皇上要找他商量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然后又让他回去,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明白了用意。
原是有人早就安排好的路线,等着他上钩。
“快点给我走……你这小贱婢,还敢违抗我的旨意……”此刻的溶月满脸凶光,一边高傲的瞪着对面的武训,一边没命的拖着锦绣。
对,她是要给她个下马威,而这下马威不仅是给她一个人,还有他。
她要告诉他,得罪她的人没有好下场。
武训呆在原地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只是沉思片刻便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神色淡然的离开了。
他知道,他必须离开,没有别的选择。
他想保护她的唯一办法就是理她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