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歌…”一再讨论这个问题,司徒瀚不知道还可以再说什么。
走上前,他索性将她收拾好的东西又拿出来,放入了衣柜中。
孟悦歌瞧着,并不上前去抢,只道:“检验结果明天出来,我和孩子们的东西不多,够时间收拾了。”懒
说完,她坐在了沙发上。
“悦歌,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
司徒瀚看着她,“无论孩子是不是我的,你们都留在这里!”
“为什么?”
她反问,“你不必为了以前的事情而承诺照顾我一辈子,因为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
说着,她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丝嘲讽:“就算以前我是个傻子,你因为可怜我而做出那样的决定,但我早就已经是个正常人了,否则我怎么会跟别的男人生下无忧无虑?”
“你…”
她确实是个正常人了,她话里的每一个字,居然可以将他的心刺痛。
“悦歌,”猛地,他走上前,扣住了她的双肩:“你是故意要激怒我吗?是故意的吗?”
他看着她,原本憔悴的深眸之中,竟泛起点点血丝:“好,你总是说无忧无虑不是我的孩子,可以,那我们就等结果出来再说!结果一刻没有出来,你就乖乖的待在这里,听到没有!”虫
“好,那就等结果出来吧!”
压抑心中泛起的痛,孟悦歌也不服输的看着他:“如果结果才能让你心里那无聊的责任感彻底消失,我们就等结果出来吧!”
说完,她不顾疼痛,狠狠的甩开了他的双手,退在了一边。
结果!
结果!
两个字夹带着她笃定的态度,击打在他的心间,荡起阵阵慌乱。
她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
她没有感到谎言要被揭穿的慌乱,而是真相无法被改变的镇定!
难道,难道无忧无虑…真的不是他的孩子?
那么,他们是谁的孩子?
她真的又爱上了别的什么男人,而且为他生下了孩子?!
他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更不愿体味其中那蠢动着的…痛苦!
他会心痛---当她已属于别的男人?
他竟会感到心痛?
这陌生的感觉袭涌在心头,一时间他无法面对,只能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脚步慌乱的退出了房间。
花园里,匆促的车声响过,他走了。
毫不回头。
意识到这一点,孟悦歌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缓缓滑坐在了地毯上。
“司总,早。”
没想到他今天这么早来公司,秘书室的人都还没上班呢!
梁奕如赶紧给他冲了杯咖啡。
“昨晚上你打电话到别墅?”
听司徒瀚问着,她赶紧点头:“嗯,昨天有个突发情况,不过我已经解决了。”
闻言,司徒瀚“嗯”了一声,却并没有马上叫她出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对待下属,他的目光从来十分淡漠。
但若这样被盯久了,就会立即感觉到其中的冷意。
“司总…”梁奕如硬着头皮问:“还有…什么吩咐吗?”
“梁助理,”他收回目光,声音毫无感情:“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忘了给我?”
梁奕如一愣,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片刻回来,手上多了一封航空信件。
“司总,对不起,这些天实在太忙,所以…”
司徒瀚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出去。”
淡淡吐出两个字,听不出来是不是已经生气,梁奕如虽然担心,却也只能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关上门,她暗中沉沉一叹。
她撒谎了。
根本不是因为太忙,她只是看他前两天那么高兴,而这封航空件来自加拿大,所以她犹豫了。
但现在看来,五年前离开去加拿大的那个人,应该已经…回来了。
司徒瀚怔怔看着面前的这个信封,半晌,才伸手拆开。
一片红色顿时映入眼帘,他微愣,看着信封里干透的红色枫叶一片片落在了书桌上。
与之同时落下的,是一张心型的便筏纸。
他伸手拿过来,只见上面一排清秀的小凯字---瀚,带着对你再也无法承载的思念,我回来了---
他皱起眉头,目光转至窗外。
正好也是五年。
他还记得五年前那一个晚上,他知道她要去机场,便匆匆跑去她的住处想要阻拦。
她的住处,就在距离商念之那间酒吧不远的地方。
他赶到那里的时候,她正拖着行李要上出租车。
他飞快的跑过去:“蕊儿,你…”
到了这个时候,他没再问什么—你真的要走—之类的话,直接道:“你不要走!”
她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你都已经跟别人订婚了,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不是你想的那样…”
闻言,她抬脸,似在等待他的解释。
偏偏,偏偏他又不能解释,他只能说:“如果你相信我,你就留下来,不要走。”
“相信你吗?”
她冷笑:“从你跟她第一次约会开始,你就让我相信你,现在都订婚了,你还我怎么相信你?”
她绝望的摇摇头,“你不要再说了。”
说完,她便要坐上出租车。
他一把抓住她:“蕊儿,真的要走?”
这是他最后一次发问,她没有回答,留给了他最坚决的背影。
是不是因为这背影刻在他心里太深,现在回想,他居然已不能清晰的回想她的模样。
反而此刻,他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早上孟悦歌那恨恨的神情。
是啊,那一晚,她离开了。
那一晚,悦歌走进了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