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带着无忧无虑一起洗漱过后,又一起来到了餐厅。
没想到孟静襄昨晚回来了,现在正坐在餐椅边。
见他们走进来,她便丢了手中的报纸,冷笑道:“大总裁就是冷静,眼看自家股票就要动荡了,还在这里享受天伦之乐。”懒
孟悦歌早就习惯了她的冷嘲热讽,只当做没听见,一心给无忧无虑拿早餐。
无虑比较好奇,问道:“股票是什么?”
司徒瀚模模她的小脑袋:“宝贝,股票是一种玩具。”
说着,他挑高了音调,不再是对无虑一个人说:“玩具对人的生活,是不会有太大影响的。”
孟静襄的脸上依旧挂着冷笑,似没听懂话里暗藏的讽意。
“悦歌,”
再开口,她将矛头转了个方向:“真没想到,你着手的那个项目,不但有几个公司元老的帮忙,连司徒集团也有份帮手,看来你那个项目是没问题喽?”
孟悦歌正思索着要不要回答,怎么回答。
司徒瀚已出声:“帮不帮忙倒是不重要,只要悦歌需要,我当然毫不犹豫的出手,只是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股票,而是…”
他伸手,手指重重点住那张报纸,“谁把这件事透给媒体的?我和悦歌自然不会说,得到好处的姜经理料定也没那个胆子!”虫
话说间,他眸光炯然的迫视孟静襄,似洞悉了一切。
孟悦歌心中微讶。
刚才他不还说是司徒言做的吗?
这会儿怎么装起傻来?
“你看着我干什么?”
孟静襄瞪回他的目光,嚯地起身:“想说是我做的?拿出证据来再说!”
说完,她重重的推了一把椅子,气冲冲走出别墅去了。
“坏阿姨生气了!”
无忧皱下小眉头,继续吃着美味的早餐。
孟夫人看看司徒瀚,有些无奈,不过什么也没说。
其实这样也不错,悦歌生性善良,有司徒瀚在身边,她也不必太担心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忍了一早上,现在无忧无虑也去幼儿园了,她终于可以问了。
却见司徒瀚耸肩:“其实我也不知道,阿言到底想做什么。不过,”
他微微一笑:“阿言不会做对我不利的事情,你放心吧。”
“那你刚才为什么跟我姐说,”
她皱眉,学着他的语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谁把这件事透给媒体的?”
她滑稽的语气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深,“她想要给你难堪,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他揉她的脑袋,故意揉乱她的发丝:“你呀,以后只要在我身后,做个听话的小女人就行了。”
—听话的小女人—她撇嘴,她又不是洋女圭女圭。
虽然这样想,心里却甜滋滋的。
也许她这样的女人,不善于跟人吵架,学东西又慢,真的只适合做他身后的小女人吧。
看着她脚步轻快的走入了孟氏大楼,心里应该已没什么负担,司徒瀚才放心的驾车离去。
其实早上梁助理给他电话的时候,他亦还在睡梦之中。
说是这件事是阿言做的,不过是他的猜测罢了。
他也还没有时间去搞清楚这件事,他的第一反应是她。
想到她看到报纸后可能的胡思乱想,他就立即赶过来了。
什么股票动荡,什么声誉受损,他都无法再放在第一位置---因为有她。
想起她说--把财产都让给他们吧,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可以了--,他心里似真的对公司有了抵触情绪。
也许,他根本也是不喜欢这种繁碌生活的。
只是以前生命里未曾出现她,未曾拥有无忧无虑,他只是要借着那份繁忙找一个---寄托罢了。
陡然,手机的突突声将他的思绪打断。
他轻声一叹,摁下接听键。
“司总,”梁助理的声音传来:“二少爷来了,说有事找你。”
“好,我马上就到公司了。”
他真的能放下公司吗?
刚才所想的一切,或许只是个梦吧!他苦笑。
走进办公室,正坐在沙发上的司徒言也随之起身。
“看到报纸了?”司徒言开门见山的问。
司徒瀚点头,又看了他一眼:“真是你做的?”
闻声,司徒言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
继而,他沉沉一叹,“哥,我说出来,或许你不相信。”
司徒瀚干笑两声,“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相信的?我…”
“秦心蕊做的。”
办公室里陡然静默了几秒钟,司徒瀚的笑意凝在脸上,半晌才慢慢散去。
他缓缓坐在了办公椅上,又站起来,目光直视司徒言:“你…试她?”
司徒言慢慢,却毫不迟疑的点头。
他知道哥哥心里会难受的,毕竟,他放着秦心蕊在孟氏不管不问,也是一种自我逃避。
“你知道对吗?”
他问:“哥,你一直都知道她去孟氏上班,根本不是那么简单,你…你不敢面对!”
司徒瀚摇头:“她不是说要重新开始,不是说孟氏这个职位对她的发展有利,不是说….”
他说不下去了,他何尝不明白这是自欺欺人。
他大概能猜到她为什么要去孟氏,只是他很自信自己能保护悦歌罢了。
“哥,”
司徒言叹气:“外面的人都说你冷漠无情,其实你才是最心软的那一个。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现在才是最开始,如果你不及时想办法,你以后不要后悔。”
司徒瀚皱眉:“她一个女人…又能做出什么大动静来?”
闻言,司徒言轻声一笑:“如果你想知道,那还不容易?”
说着,他也在椅子上坐好:“我设下的是连环套,不怕她不钻。”
“阿言…”
司徒瀚终究不忍心,却被司徒言的目光驳了回来。
“哥,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来办就行了。”
毕竟曾经在一起,他不想赶尽杀绝也情有可原。
所以,他这个当弟弟的,只能做一次坏人了。
司徒瀚不置可否,只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司徒言看着他:“这样的消息一出来,不但司徒集团受了影响,可能也会耽搁孟悦歌正在做的项目,你…”
闻言,一直平静的面色不自觉的沉下来了:“阿言,你应该是想好了退路,才会这么做吧?”
这模样,这语调,还真有点凶呢!
司徒言有点想笑,好歹忍住了。
虽然在哥哥面前说什么都可以,但也不能往枪口上撞啊!
“当然了,”他如实回答:“不记得我说过,可以让孟悦歌不再那么累吗?”
说着,他将手中的一份文件丢了过去。
司徒瀚打开一看,面色越发的惊讶,看到最后则露出喜色。
“阿言,”他啧啧摇头,“有时候我觉得,我现在这个位置应该让你来坐。”
“免了!”
司徒言抬手挡住了的脸:“如果你让我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我保管天天发病。”
司徒瀚一怔,继而露出微笑。
想当年,他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提到他的病。
现在,居然可以自己拿来开玩笑了,看来,他真的已不再是那个暴躁易怒的孩子了。
他可以照顾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了。
“好了,”司徒瀚合上文件,一脸的轻松:“就这么办吧!我立即找个时间跟悦歌商量。”司徒言点头,他也该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哥,”离开前,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真的狠不下心来对秦心蕊?”
司徒瀚愣然不语。
他的回答,是不是会影响阿言要做的事情?
他相信,阿言做事还是有分寸的吧。
“我只要…”他深吸一口气,“她不会伤害到悦歌和无忧无虑,别的…我不想管。”
闻言,司徒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孟静襄带着司徒瀚的警告与威胁,一路气冲冲的走进办公室。
秦心蕊已在忙碌了,见她来正要打招呼,孟静襄已问道:“事情是你做的?”
秦心蕊一愣,一张报纸已丢到了她面前。
秦心蕊拿起报纸,心思百转。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孟静襄呢?
她虽然需要强大的支持,但这些日子她也隐约发现,孟静襄似乎也依靠着另一个人。
“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思虑间,又听孟静襄问道。
她是笃定了这件事是她所为,秦心蕊也没再沉默:“自然是挑拨她跟司徒瀚的关系,还能有什么吗?”
“你这样做,确实能让司徒集团受到冲击,但也会影响孟氏!”
孟静襄怒道,“还有,为什么私自做主,之前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闻言,秦心蕊渐渐冷静下来。
她就知道,如果事前跟她商量了,这件事就有可能做不成。
比起对司徒瀚和孟悦歌的恨意,孟静襄更想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孟氏,当然不允许它受到损伤。
但是,她现在还不能离开孟静襄。
只有留在孟氏,她才能找到更多的机会。
“这件事只能趁热打铁…”
她放低了声音,亦放低了姿态,“这次是我没有考虑周全,孟经理,下次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孟静襄哼了一声,似对她的态度还比较满意。
“你这样做了…”
她在办公椅坐下,“也未必能动摇他们。司徒集团不是小公司,这点儿小风浪根本不值一提。而且,孟悦歌一定会查消息是怎么透露出去的,你自己…小心了。”
秦心蕊微怔,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嘴上只道:“孟经理,我会再想办法的…下次我一定先跟你商量。”
见孟静襄点头,她才拿着整理好的文件出去了。
这个时间,股市已经开盘了。
她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静静的等待着。
孟静襄说孟悦歌会查消息是怎么透露的?
只怕她怎么也不会查到了。
她不过是在路过员工餐厅时,不经意间听到的。
那时候餐厅只坐了两个人,而且都是帮助孟悦歌做那个项目的人。所以说出来的话一定可信。
然后,她找到了本地最大的一家媒体的联系方式。
她没有用电邮,更不会蠢到用寄信的方式。
她在很远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压低声音将这一切告诉了接电话的人。
当然,她没料到那个居然相信,并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件事爆料了出来。
一切都太顺利了!
顺利到她几乎认定,司徒瀚和孟悦歌的关系一定会因为这件事而出现裂痕。
因为,老天也在帮她,不是吗?
果然,到下午的时候,便有技术部门的人过来检查电脑了。
虽然是以公司惯常的做保密检查为理由,她却知道,孟悦歌已经开始查找那个人。
越重视,越焦急,就代表---这件事的严重性越大。
或许,他们今天已经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再接着,今天的股市收盘。
司徒集团的股票虽然只跌了小小的几个百分点,但一切…只是开始。
下班前,她代替孟静襄去总裁办公室送文件,正巧遇上孟悦歌在打电话。
她站在窗前,看不到门口,却不知道自己说的话都已经传入了秦心蕊的耳中。
“我还在查,这件事能怪我吗?”
语气非常烦恼,“我尽快想办法找到那个人,知道,知道了,公关部也在努力,就这样…”
哼!孟悦歌,你找不到的!
秦心蕊看着窗外的夜景,第一次没有感觉到孤单。
因为她的心,正被报复的快感填充!
她必须迫使自己完全冷静下来,才拿起电话,拨通了司徒言的号码。
“喂,心蕊?”
“是,是我呀,阿言。”
她轻咳两声,声音转为浓烈的焦急:“阿言,今天我看到报纸,那是怎么回事?”
未等司徒言说话,她又道:“今天技术部门的人在公司大规模检查电脑,下午我看司徒集团的股票跌了几个百分点,这件事…是不是很严重?”
“检查电脑?”
司徒言似有些
诧异,“那一定是孟悦歌的人自己泄密了…”
“泄密?”
她也一副诧异的口吻:“那怎么办?事情是不是很严重…这个谁会说出去啊,都是些内幕消息…那现在怎么办啊?”
她的担忧太逼真,让人分不清真假。
司徒言静静听着,唇边却扬起一丝嘲讽。
他跟她,到底哪个演得更加逼真呢?
不急,很快就有答案了。
“没事的,心蕊。”
他开口,“你担心哥哥吗?这点儿风浪倒是不会影响他,只是…”
他欲言又止,引得秦心蕊追问:“只是什么?”
“为了这件事,我哥跟孟悦歌吵架了。”
他让自己的语气里带了点儿惋惜,又带了点笑意:“两个人还说要结婚,共度一生。不过是关系这么一点儿利益,就吵起来了,哼…其实有什么可吵的?事情远没有他们想象得那么严重…”
秦心蕊仔细听着,心跳加快,预感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非常重要。
果然,他接下来说道:“其实那家报社根本没有爆出实质性的东西,有几个人会相信?”
“实质性的东西?”她不明白。
“心蕊,你别管这件事了,”
他却似不愿意多说,“我哥其实都料到了,早交给了一些资料让我处理,我这几天忙着倒忘记了,等会儿我把它们处理掉,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
“心蕊,你在听吗?”
“我在的…”
“那好,那就这样了。我要回家去了…”
“阿言,”她叫住他,“那我们不说这件事了,现在还早,你吃晚饭了吗?我们一起吃饭吧。”
“吃饭…好啊,我们也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
吃饭?
司徒言丢下电话,有些意尽阑珊。
秦心蕊,看来你还是演得太假了!
我哥一开始就给了留了后路,才对你不管不问,让你留在了孟氏。
否则,这里怎还会有你的立足之地?!
可是,转念一想,既然司徒瀚对她都手下留情,他是不是---也不应该做得太绝了呢?
也许,让她回加拿大去,不再打扰哥哥的生活,也不再有机会伤害无忧无虑…
他脑海里浮现那两张可爱的小脸,目光也变得柔和。
只要她不再有机会伤害他关心的人,他是不是也该手下留情?
略微思索,他拿过手边的盘,走出了房间。
===话说亲爱的们想让秦心蕊有个神马结局呢?请大家留言给某影作参考啊~~~(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