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处,就是孟以铭的车。
不出司徒瀚所料,这些天孟以铭一直在暗中寻找孟静襄。
所以,他根本不需派出手下费力去找,只要跟着孟以铭就可以了。
果然,两个小时前,他们跟着孟以铭派出的人,得到了孟静襄的下落。懒
接下来,他该怎么做呢?
去亲手了结了她?
不,这个根本不需要他动手。
他只需要看一场好戏,然后补上一句---属于他的台词,就可以了。
想象着这句台词将会得到的效果,司徒瀚不禁勾唇一笑,眸底深处闪过嗜血的红光。
终于,车子驶入了通往南海渔村唯一的那条路。
“跟近一点。”司徒瀚吩咐。
不怕被孟以铭发现,因为他坐的是一辆未及上牌照的新车。
而且,等到了目的地,就算孟以铭没发现他,他也会自动现身。
终于,车子开到了渔村附近。
看着孟以铭的车渐渐靠边停下,司徒瀚也吩咐把车给停了。
然后,他下车,不声不响的走到了孟以铭身边。
“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
闻声,孟以铭面露惊骇,瞪着他问:“你跟踪我?!”
司徒瀚嘲讽一笑:“如果不是我的车开在你后面,我还以为你跟踪我呢!”虫
孟以铭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却不好多说什么。
现在他们既然是合作关系,太多的猜疑只会让自己的利益受损。
“这么说,”他问,“你也在找人?”
司徒瀚耸肩:“当然!”
说着,他面露忿色:“这个孟静襄,听说她之前被拓跋熠追杀,侥幸逃月兑后居然不知悔改,还要搅乱我们的事!我不把她找出来,难道任由她做个跳梁小丑,跳来跳去碍眼?”
闻言,孟以铭冷冷笑起来。
说实话,司徒瀚说话时的冷漠,已经震到他了。
“司徒瀚,她好歹也曾经是你的未婚妻,想不到你还真不留情面!”
“未婚妻?”
司徒瀚嗤鼻,仿佛这是天底下最不屑的一个名词:“天下女人这么多,我想让谁成为我的未婚妻都可以,我该在乎吗?”
闻言,孟以铭哈哈一笑,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孟静襄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深夜的渔村,整个儿都宁静下来。
月光洒在海面,更添一份寂静的华美,只是这美丽的表面下,又有多少无法见光的丑陋和罪恶的勾当。
包括他自己。
司徒瀚收回目光,继续与孟以铭踩着沙滩并肩往前走着。
他们各自的人则从四面八方渐渐往渔村靠拢,最后将包围圈收拢在孟静襄居住的小屋。
海风吹来,却听不远处那小屋廊檐上的风铃摇晃得叮叮脆响。
司徒瀚侧耳细听,忽然低喝:“跑了!”
孟以铭一愣,身边的人影已快速朝前追奔而去。
他也赶紧跟上,两人跑过了木屋,果然瞧见一个纤细的身影在月光下奔跑,往前方去了。
余光里,小屋的一侧墙壁上,窗户打开。
看来,孟静襄也十分警觉,这么晚竟然还没睡下。
她也一直在监视着屋外,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即逃了出去。
“快追!”司徒瀚催促着,一边拿出电话与自己的人联络。
孟以铭点点头,也拿出电话跟自己人联络后,与他一起奋力朝前追去。
孟以铭虽然年龄大了,脚劲却非常好,跑起来的速度与司徒瀚相差无几。
不过,比起司徒瀚,他想要抓到孟静襄的心情更为迫切;
而司徒瀚这边,也有意让着他一点。
司徒瀚打定主意不会亲自动手,如果亲自动手,那么这些天所做的一切都白费!
渐渐的,两人各自的手下也从各个方向围了过来。
不大的渔村,孟静襄终究无处可逃,孟以铭带着他的人走在前面,先把她给围在了距离渔村较远的海边。
“没想到…你还是不放过我!”
在看清来人是孟以铭,她心里顿时涌现阵阵绝望。
那天晚上,秦心蕊一定也是他派来的。
秦心蕊没有得手,所以他才亲自出动了。
“你三番五次阻拦我,”孟以铭冷声道:“难道我该放过你吗?”
“三番五次…”对这个词,孟静襄感到非常困惑,“我做了什么…”
她自问心里对他的过河拆桥非常怨恨,却还来不及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
“你做了什么,还需要问我?”
孟以铭眯起双眼:“孟静襄,我实话告诉你吧,你活在这世上一天,我心里总是不安稳的!”
“还跟她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这时,司徒瀚才走上前来,“今天来,难道是叙旧的?”
“司徒瀚…?”孟静襄讶然的睁大了双眼,“你…”
她惊讶他怎么会在这里,那天晚上他分明放她离开,今晚为何又来追杀她?
“司徒瀚,你这个卑鄙小人,你…”
“说到卑鄙,”司徒瀚打断她的话,“你自问有几个人比得过你?”
“孟静襄,我问你,”他提高了音调:“孟夫人出事,是不是你策划的?”
孟静襄一愣。
他根本没有给她思考和回答的几乎,紧接着又道:“你连亲生妈妈都能下手,还有什么你做不出来?”
他是看准时机才出现的,岂能给她说话的机会!
说完,他又转头看着孟以铭:“我已经让人把周围三百米都给封锁了,今天的事情,不会有人知道!”
孟以铭明白他的暗示。现在,就算他将孟静襄一枪打死,风声也绝对不会走漏。
这是司徒瀚对他做出的保证!
当然,他相信司徒瀚。因为若想他们的合作顺利,让他成功收购孟氏,孟静襄这个绊脚石是一定要去除的。
他们现在的关系,等同于唇寒齿亡,司徒瀚不会蠢到把今天晚上的事情泄露出去!
“好!”
他点点头,接过了手下递过来的枪。
然后,司徒瀚示意,让自己的手下为他的枪装上了消声器。
孟静襄看着这一切,倒渐渐的平静下来。
或许,这一段时间的逃亡生活,她已经料到会有今天。
心里倒不是很惋惜,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小时候,她想得到妈妈的宠爱,既然得不到,她就开始仇恨;
长大了,她想得到孟氏的掌控权,依旧得不到,她就开始报复。
她没有朋友,亦没有爱情。
这些她并非没有遇到,只是她不屑在乎罢了。
于是,她终于只剩下了一个人,孤独的面对死亡。
但她不害怕,没有牵挂的人,不会害怕。
看着孟以铭拿枪的手臂抬起,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没事,不过就是痛一下,她这样告诉自己。
“住手,住手…”
突然,耳边却传来一个焦急的呼叫声。
孟以铭一愣,司徒瀚立即听出是孟悦歌的声音。
他来不及惊讶,赶紧冲孟以铭道:“快开枪,否则没机会了!”
被他这么一激,孟以铭想也没想就扣动了扳机。
枪身一震,子弹稍微一偏,便打在了孟静襄左边大.腿。
她吃痛的申吟一声,本能的伸手捂住了伤口,却捂不住涌汩的鲜血。
“住手,我让你住手!”
虽然没听到声音,孟悦歌却清晰的看到了他开枪的动作。
她拼命喊着,疯一般的跑了过来。
有拓跋熠的人护着,倒没有人拦得住她。
孟以铭和司徒瀚对看一眼,闪身让出了一条道,让她直扑到了孟静襄面前。
“你…”她看着孟静襄流血的伤口,心中不忍:“你怎么样,我马上带你去找医生!”
“滚开!”
得到的,却是孟静襄冰冷的呵斥。
她一愣,肩头忽然被孟静襄用力推了一把:“你给我滚开!”
她用力骂道:“我的事不用你管!滚!”
事到如今,她根本不想再要任何人救命。
反正活下来也是一无所有,还要背负一辈子的骂名,她宁愿孟以铭刚才那一枪射中的是她的心脏。
“孟悦歌,”
看她的态度仍是凶狠,司徒瀚心中大怒,面上却是伪装的冷笑:“你走开吧,她根本不需要你好心相救!再说了…”
他看了孟以铭一眼:“今天,你也救不走她!”
说着,他目光示意,让两个手下将孟悦歌拖去一边了。
孟以铭和他的手下都有枪,他必须提防走火的危险。
“司徒瀚,”
在二叔面前,孟悦歌只能与他继续演戏,“我有几句话,必须跟她说,你不要拦着我!”
司徒瀚挑眉:“巧了,我也正有几句话想对她说,不如让我先说完?”
闻言,孟悦歌一愣,不明白他有什么话要对姐姐说。
孟以铭也疑惑:“司徒瀚,你不是还要跟她叙叙旧情吧?!”
司徒瀚哈哈一笑,笑容止在唇边:“就是想叙叙旧情,不知道孟先生让不让?”
倒要看看他在玩什么把戏!
孟以铭头一偏,示意他只管过去便是。
司徒瀚勾唇,缓缓走到了孟静襄身边,蹲下。
“你…要跟我说什么?”痛苦已让孟静襄脸色苍白。
但是,在看到司徒瀚此刻的表情,她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
若不是在她这个角度,谁也看不到司徒瀚此刻的表情。
冰冷、酷寒且狰狞,双眼充满仇恨与嗜血,他竟然摇身一变,就成为了一只恶魔。
“孟静襄,你知道为什么从小,孟夫人就不喜欢你吗?”
孟静襄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
他用只能两人听见的声音说着:“不是因为你不漂亮,不可爱,也不是因为你不聪明,不听话。”
“真正的原因在于---你是孟夫人的耻辱!”
耻辱?!孟静襄不明白。
他的冷笑愈发加深:“对,你是孟夫人毕生的耻辱!因为,你是她初恋情人的孩子,而她的初恋情人,无情的抛弃了她,让她成为了当时最不要脸的未婚妈咪!”
“你…”孟静襄惶恐的瞪大了双眼,绝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