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大娘”
水冰放下正在喝的茶,笑眯眯的看着她们,拉着她俩边朝花园走边说。
“你们啊,陪娘到花园坐坐。一一,休息好些了吗?昨个累到你了。”
一一知道娘亲指的是宴会的事情,爹,末儿和她不知道何时起生出的默契,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不会让娘知道,不想她担心受怕。懒
“恩,谢娘关心,一一没事的。”
在花园的石凳上,三人坐了下来,旁边的丫环,懂事的沏好茶,端了点心。
“昨日来了那么的贵族子弟,青年少侠,你们可有发现中意的啊?”水冰期待的看着阮一一和末儿。
“娘,你好像很急着要把我们嫁出去哎。”
“呵呵,哪是娘急啊,是门外的小哥们急噢,今天府里来了很多的给你们两个提亲的人,忙坏你爹了。”水冰的脸说布满了深深的笑意。
一一和末儿,又彼此的看了一眼。
“大娘,末儿不要出嫁。”
“傻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大娘的,成亲了也可以经常回来看大娘啊。”看着末儿坚定的样子,水冰狡黠的一笑,“末儿,你是不是有心上人啊?哪家的公子,告诉大娘啊。”
听到水冰这样说的末儿,一张秀气的瓜子脸马上就红遍了,头羞羞的低了下去,轻轻的摇着头。
水冰看到末儿的样子,就算她摇头,她也能从末儿的脸上知道末儿一定是有了中意的人了,只要有看上的就好,改日多追问追问,就能知道是哪家有福气的公子了。虫
慈爱的目光,转到了正准备逗末儿心上人信息的阮一一身上,她一脸小贼的表情,好像没她什么事情一样。
“一一啊,你呢?看上谁了?”
“我?我也没看上啊。”
“真就一个没看上?”
“恩”
“白公子呢?”
“唔…….”阮一一惊讶的看着娘,怎么一起床,就听到这个色鬼的名字啊,还是多次听到,先是末儿,后是娘。马上的就联想到他放肆邪魅的样子,这样的纨绔子弟,她怎么会看上。“他,关我什么事。”
水冰听着一一的回答,心里轻轻的敲着,昨晚阮振天告诉她,白玉槿这次来就是为了他与一一的亲事而来的,白成的信里征询着阮家对婚期定夺,如果商量好了,白成便凑请圣驾,亲自到访阮家,将婚事正式的办开来。白家只是商量婚期,对于这门婚事,言语间是毋庸置疑的。而且昨天晚上,她才知道了一个白府的秘密,看着一一一副对白玉槿没心思的样子,水冰不知道一一若是嫁过去,一辈子能幸福吗?
“一一……”水冰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情,她和阮振天从未告诉过一一,她的身上有着一门她还未出世便定下的婚约。
那一年她怀上了一一的时候,白成带着四岁多的儿子,来探望他们,阮振天和白成便约定她肚子里的孩子,若是男孩就是成兄弟,像他们一样做生死与共的还兄弟,若是女儿便结为夫妻。一一十岁生日那年,白成还带着儿子来见过一一了,一一身上的那个凤凰玉佩便是价值连城的定亲信物。只是她和阮振天太爱一一,不愿意她一开始就放弃爱情的希望,才瞒了所有关于婚约的事情,只字不提,若是一一看上了自己喜欢的人,他们愿意花功夫来解除这门亲事,只是现在一一心里既然没有人,又怎么推月兑。
而且昨天水冰也看到了,白家的孩子确实是出类拔萃,一表人才,更为难得的是,她看到了那个孩子对一一的钟情,专注又深切的感情,骗不了她。
那一一呢?
水冰决定还是要告诉一一,“一一,其实,你还未出生的时候,便有了一门婚约,男方家里,现在来提亲了。”
“嗯,啊……”优雅的一一,难得的轻呼出声。
水冰能理解她的诧异,末儿也惊讶的看着一一。
看着娘的表情,一一似乎询问似乎肯定的说,“白府的,白玉槿。对吗?”
“恩,”水冰轻轻的点点头,“娘觉得这孩子不错。”
不错?白玉槿?不错的话,怎么会在石园里欺负她?一看就知道仗家世显功夫的顽劣之徒。
看着一一独自思索着这个消息的水冰,也不知道再怎么为白玉槿说好话了,毕竟这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可是一一又一直那么乖巧听她和阮振天的话,水冰心里又冒出担心。
“娘,我想去看看爹。”
“也好……”
面对从小宠爱到极致的爹,也许一一能表达出自己的异议,说些不一样的话来,阮夫人知道一一孝顺她,舍不得她为她操心。
坐在花园的八角琉璃玉亭里的琴前,阮一一的思绪就像花园里的柳枝一样飘飞,刚才她走近前厅,就听到爹对着提亲的人说,她已经有婚约了,别人问是哪家的公子,他说是江南白府的公子。
她知道爹一般不会轻易说出这样肯定的消息,爹能说出来的,她无需置疑。
只是白玉槿即便是有着和他相似的容貌,也不能代替他,说不清楚自己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只是他是自己记忆唯一出现的男人,也是唯一那么近的接近她自由梦想的一个人。
他现在在哪儿呢?他知道她在思念他吗?他能听到她的琴声心声吗?
嘘一口气……
拿出席枫留给自己的丝巾,轻抬手指,拨动琴弦,涓涓思语从琴指间漫撒出来,零落在花园的每个角落,一层浅伤迷漫在空气里……
席枫仿佛早知道曲子会这样的心绪下弹奏出来,这样契合她的心境。她听到的是,一种绝望里的思念,一种穿透她灵魂的哀鸣。就好像到席枫在自己是身边,诉说他这十年来的守护,而她的心里却只进了一个人。当乐曲到了中段的时候,更加哀思的琴声里,她感到一股微凉的夏风吹进自己的肌肤,不是平常风吹过身体的感觉,而是凉丝丝的风进入了身体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又很快的过去,忧郁继续流淌……
憩息一会的白玉槿,起床以后,不自觉的来到阮一一的房间,虽然知道在这样的时间来打扰未出阁的女孩多少有些不合适,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也不想控制,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在想,如果是在江南的白府,他就不会有这样的顾忌。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吧。
久扣房门没开,佣人告诉他,小姐已经起床去了夫人那边,便准备散步过去,遇见她。
经过前厅的时候,见到正往前厅走的阮一一,看到她没有迈进前厅,只是杵立在前厅的屏风后,好奇的跟了过去。
原来是有人向她提亲,其实也不奇怪,像她这样美好的女子有人提亲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她与生俱来的家世和昨天的惊艳江湖,更是让她今天名扬四海。
听到阮振天对络绎不绝的提亲人说的那番话,让他心底乐开了花,由心的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对其他的人来说,他的笑容确实稀罕,但是对于他的独爱来说,他愿意每天微笑,他希望一一活在自己的温柔里,他不希望吓到他小白兔一样可爱,美丽,胆小的她。
偏身想走过去和一一打招呼,却看到她,黯然的转身离开,她的背影让他的心蓦地的一紧,心疼,为什么她清瘦的身影里,凸显着那么沉重的孤寂,她听到她爹的话了吗?她不愿意嫁给自己吗?可是昨天在石园,她看到自己分明的是欣喜,别重逢后的欣喜。
难道是昨晚席枫的死,影响到她了,她喜欢上了席枫?
一思及自己的这个判断,白玉槿的心就揪痛起来,她喜欢上了别人,可是这个人已经死了,被他在她的眼前亲手杀死了,她是不是不会原谅自己?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要和她成亲,要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他相信漫漫人生,他会感动她。
尾随一一走到玉亭的白玉槿,躲在树后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静静的听着她的曲,她的琴声让他心底更加的刺痛,琴声里他听到的是一种诀别的伤痕,有着心疼,不舍,痛苦。她对他的感情深到如此了吗?
连续的琴声噶然而止,抽会自己思绪的白玉槿,疑惑的看向一一。
阮一一,如轻飘的落叶一样,软软的倒在地面上。
“小姐……小姐…”
“小姐晕倒了,快来人啊。”
丫环们着急的喊道。
见到阮一一倒下去的白玉槿,飞快的就跑到了玉亭里面,拨开丫环,将阮一一搂在怀里,着急的呼喊着,“一一,一一……”。没有知觉的一一,随着他的摇晃抖动着,紧闭着眼睑。
不再迟疑的抱起昏迷不醒的阮一一,宛如在自己白府一样,吩咐下去,“快去叫大夫”
惊慌的丫环们,这才缓过神来,“是”
抱起一一,迅速的朝她的房间走去。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阮一一,白玉槿的焦急的握着她的手,眉心的结纠的凝重深切,眼睛里盛满了担心焦虑,手心也沁出点点汗迹,坐在床边,不住的向房门口张望。
为什么叫个大夫这么慢,阮府的佣人怎么办事的?
已经闻讯赶来的阮夫人由末儿陪着,两人似乎是半小跑的冲进房间。平时庄重
的阮夫人更是急的方寸大乱,脸色苍白。她不希望阮一一习武就是不想她受伤,没想到在自己家的花园里,她都能晕倒,跑过来的一路上,她还在想是不是今天告诉她的那个消息刺激到她了。等一一醒来,她就一定要弄清楚,如果是因为不愿意结亲,她一定要想办法解除掉这么婚事,不管用什么方式,她都要保护好一一,哪一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一一,一一……”跨进房间的阮夫人,坐到床头,看着紧闭凤眼的一一,俯身在她的头顶急切的喊着。见一一根本没有醒来的迹象,复又转头,问丫环,“大夫呢,大夫喊了吗?怎么还没到?”
“夫人,大夫马上就来了,已经去叫了。”
听到回答的阮夫人,转头又看着一一。这次却注意到同样坐在床边的白玉槿,他的手紧紧的握着一一的手,阮夫人的眼睛里出现一抹的惊讶,她知道他喜欢着一一,却不曾想到的是他的感情这样的浓烈,他的眼神和情绪,老练的阮夫人,看的真真切切,他深切的担忧与心疼让人无法忽视,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不管他有多么善于伪装。这样的的男人才会真心的疼爱自己的女儿,可如果一一的感情里没有他,他该是怎样的受伤?心慈的阮夫人,莫名的就开始心疼起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一如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房外的嘈杂声和脚步声一起传来,阮振天带着汴州最好的大夫赶了过来。
看着这个穿着深黑色绸衫的年过半百的老大夫,阮家夫妇和丫环们都轻舒了一口气,这个大夫可不是一般的大夫,汴州的百姓称他为杨半仙,就足以说明他在汴州的声望有多高了,据说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人,都能给他救回来,阮一一只是昏迷了过去,应该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阮夫人和白玉槿连忙让出地方给杨半仙,让他好方便给一一号脉诊断。
只见杨半仙不疾不徐的坐在丫环搬好的椅子上,抬起手捉住阮一一的皓腕,闭目为一一号着脉,一屋的人看着他,几乎都摒住了呼吸,好像谁的呼吸大一点都会影响杨半仙的诊治一样。
尤其是白玉槿的目光,丝毫不放过杨半仙脸上的任何表情。
杨半仙将号脉的手指拿开又放下去,反复了几次,又倾身拨开了阮一一的眼睑,仔细的检查,满脸的疑虑更加的凝重,缓缓的摇着头,又坐回椅子上。叫自己的小书童拿过自己的针灸锦囊袋,摊开,取出一只扎针,在杨家特制的药膏里浸没一会,待银针上全面的沾上了药色之后拿出,拈起阮一一的一只食指,将银针从指尖扎了进去。
白玉槿正欲上前询问大夫,为什么诊断个病情还在扎的这么麻烦,那么长的针,她会疼的。
一旁的阮振天拿住了他,阮振天也看出来了,这个白家的少爷是真的喜欢透了他的掌上明珠,只要是遇到和一一有关的事情,他就不能镇定,凡事都会先考虑一一的感受,他愿意把女儿交给这样的人。只是现在是大夫在为一一看病,不去打扰的比较好,难道他这个做爹的会不心疼女儿吗?
杨半仙取出银针,放好,站起身,转了过来。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阮夫人焦急的问。阮振天和白玉槿也目光炯炯的盯着他。
“阮夫人,阮老爷,你家小姐并无任何病。”
“没有病?没有病怎么会晕倒了,现在还没有醒?”阮振天脸上开始凝聚着怒气,他花钱可不是要听这样的话的,他要知道他的女儿出了什么事情。
“阮老爷,老朽说的是实话,小姐确实查不出任何生病,中毒,劳累的迹象,换句话说就是,她现在只是处在睡眠当中,没有任何的其他问题。”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来?”白玉槿马上的追问到。
“这个我也没办法回答上来”杨半仙无奈的回答道。他行了这么多年的医,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完全检查不出任何毛病,病人却昏睡不醒。
“你怎么会查不出什么呢?你再仔细看一次吧,银两不是问题。”阮夫人又一次的请求到。
“阮夫人,不是银子的问题,而是小姐确实查不出什么。”
“你这个庸医,你的诊断是一派胡言,你救醒她,救不醒,我就让你再也醒不过来。”白玉槿冷冽的眼神又出现在了眼眸里。
“公子,你这是何苦为难我呢,杨某我无才,实在是无能为力,无计可施,阮老爷您另请高明吧。”说着杨半仙行完告辞礼,便叫上书童朝门外走。
阮振天叫来管家,让他马上把汴州所有的大夫全都请来,能治好他女儿的,重金酬谢。
阮夫人听到杨半仙的话,早已经泪流满面,看着女儿,抚着一一的脸,泣不成声,她的女儿刚还好好的,不让她习武,不让她外出,就是不想她出定点的意外,怎么就会突然的昏倒,一直沉睡呢。阮振天走了过去,将她搂在怀里,“冰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一一救醒的。”
末儿也走了过去安慰水冰,“大娘,一一……会…没事的”声音哽噎。
一旁的白玉槿,心情沉重的仿佛无法呼吸,默默的发誓,不管什么情况,他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救活她,哪怕是去找那个人。
汴州的大夫几近全数到阮府为阮一一诊治,却都是无功而返,没有人能知道阮一一为什么一直沉睡不醒。
每个大夫在离开阮府的时候都拿到了令他们惊喜的酬金,却也同时收到了警告,阮府外的世界没有人知道阮家小姐昏迷不醒的事情。
阮府却沉闷的如同被一团深秋的迷雾覆盖般,萧肃的气氛浓的化不开。
阮夫人已经因为受不了打击,哭的昏厥了过去,阮振天抱起瘫软的妻子,丝丝慌乱中不失沉稳的对白玉槿说,“贤侄,烦请你先照顾好一一,我将她先送回房。”
“您放心,我不会离开一一的。”
阮振天朝他点点头,就抱着阮夫人快步走了出去,边走边吩咐佣人,再去把走不久的大夫请回来。
屏退掉房间里的佣人,白玉槿握着阮一一的手,将它放在自己心脏的地方,喃喃思语,“一一,你到底怎么了,求求你醒过来吧,你感觉不到这颗心在为你跳动吗?醒来吧,哪怕你是因为太思念别人,才昏睡的不愿见我,我也求你醒来吧,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都好,一一。”
白玉槿没有心思再去顾及自己是不是能和她相守一生,他也没有心思去感受她可能是逃避自己,爱着别人的想法所带给自己的钻心的疼痛,痛到就好似拿着刀在他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剜,他只要她醒来,让他看到她熠熠生辉的眼睛,看到她倾城的微笑,看到她真实的活着就好。
看着仍旧迷睡的一一,吹弹可破的肌肤,又长又密的睫毛下,精致小巧的挺鼻,娇艳欲滴的红唇,她真的是睡着了吗?似乎她下一秒就会睁开灵动的双眸,对他眨眼,对他笑。
“一一,还记得那只凤凰吗?不是说好了要带给你自由的吗?难道你忘记了吗?为什么再我马上能给你的时候,离开我?”白玉槿忧虑的眼睛渐渐泛红,一颗清亮的泪珠滑过俊俏的脸庞,滴落在一一的无名指上,仿佛是滚烫的水溅到了一样,被滴泪的无名指微微的跳跃了一下,仅仅一下,沉浸在忧伤里的白玉槿完全没有感觉到,他身后的末儿亦没有机会看到这微小的迹象。
“八年,我想你想了八年了,当爹告诉我,说姑娘家的朝华耽误不得,想让我提前两年把你娶进门的时候,知道我是多么的开心吗?出发前一晚我都没有睡觉,我自己都不相信这样浮躁的人是我,我借着这个机会来接你了,为什么没有给我机会,为什么,你醒来啊,一一。”
“如果你是不愿意嫁给我,那我就不强迫你,好不好?你别吓我,醒来吧。不嫁我,也没关系的。是不是因为我杀了你的师傅,你气我?那你更要醒来啊,杀了我,为你的师傅报仇啊,一一,一一…….”
身后的末儿听着白玉槿的低喃,泪已滂沱,原来白玉槿爱了一一那么多年,看着眼前冷冽的大男孩,肩膀抽动的样子,她抑制不住般的捂着嘴转身默默的走出门,将房门轻轻的合上。或许他们真的需要好好的静静的谈一谈了,哪怕这个交流来的有些迟。
新的夜幕再次降临,夜色渐深,醒来的阮夫人由末儿陪着,因为不想她更多的看到一一的样子,阮振天哄劝着她在房间内休息,自己独自的来到了一一的房间。
他的女儿,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活。
“玉槿啊,你昨天就没休息好,今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先去休息吧,我来陪陪一一。”阮振天对白玉槿说到。
“我不累,我想多陪陪她”
“冰儿和一一这样,难道还你也不爱惜自己了,我又怎好向你父亲交代,你也不想一一醒来就看到你这个样子吧?”
看着自己的状态,憔悴,头发也似乎有些凌乱了,听到阮振天说一一醒来,白玉槿激动的问,“一一她什么时候醒来?你有办法了?”
“一一是我的女儿,我是不会让她出事情的,哪怕赔我的这条老命,你啊,先照顾好你自己,我在这陪陪她,我们父女俩好久都没有机会这样坐着聊天了。明天我会找更好的大夫来诊治她的。”
“白大侠,我有个不情之请,如果明天仍然诊不出什么,请让我带一一回江南,我会找天下最好的大夫来救醒她。”
阮振天当然知道,天下的好大夫在哪,也知道白玉槿能请得到,但是一切还得让他先自救他的女儿以后再说。
阮振天轻轻的点点了头。
他深情的再看了一眼阮一一,黯然伤神的走了出去。
等到白玉槿的身影淹没在夜色的时候,阮振天来到了阮一一的床前,他的女儿,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沉迷不醒?将一一扶起,为她披上纯白的披风,系好,再把她轻轻的放在床头靠着。
阮振天将一一房间的门,窗都锁好,再对着似乎无人的空气说道,“四大隐护,不得任何人进来。”寂静的环境里仿佛有极轻的一阵风声吹过,阮振天知道,他们已经接到命令,分散守护去了。
隐护组织是十二个人,只是他身边常跟随的是四个,其他八个分散在其他的地方,为他监视其他的人。
走到一一房间的案台前的白玉镶图镂空椅旁,用手扣在椅子扶手下方隐蔽的一颗白玉珠,左边旋转三圈,往右又旋转三圈,重达千金的案台缓缓的向旁边移动,渐渐的案台移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通道口,从地下散发出来耀眼的金光,房间登时便明亮清晰起来,房间内的什物在黄金色的点缀下,变得美轮美奂。
阮振天走到床边,将一一抱起,走进了地下通道的入口,等到他们完全的走入进去,案台自动的移回了原来的位置,房间里马上回复了之前的安静。
走进地下的阮振天一直顺着阶梯走了下来,来到了一个大理石的房间里,整个房间看上去像是由一整块巨大的大理石被挖空了一样,无一处有缝隙。只见阮振天走到一面墙前,用脚在地下,轻点三下,整个大理石的房间便开始旋转的移动,原来阶梯的那面墙调转了一个方向,等到大理石房间停下来的时候,一个更大的黄金打造的房间的便出现在了眼前。无需任何火种,房间内通明透亮,熠熠生辉。房间的中间放了两排金质的椅子,现在上面坐着四个女子,她们便是轻鸿仙子的梅、兰、菊、竹四护主。
看到阮振天走了进来,梅、兰、菊、竹恭敬的起身同声到:拜见仙子!
是的,她,阮一一,就是当今江湖排名第一的轻鸿仙子。这个世间知道她的身份的便只有五人,梅、兰、菊、竹和她的爹。
而,梅、兰、菊、竹永远都只追随她,听令于她本人。
四岁那年,当阮振天捡回末儿的时候,为末儿请来了师傅教武功,而她的娘亲却不允许她习武,她便悄悄的求她的爹爹,让他偷偷的找人教她学。
阮振天太疼爱她,总舍不得他的女儿失望,加上,他觉得自己的家大业大,一一不能太柔弱,将来他和夫人古稀之年的时候,谁才能保护的了一一,单单靠别人是保护不周全的,只有她自己变得的强大,才是上上之选。
于是他为一一找来了当时江湖上一等一的武功高手,教她功夫。
一一不知道她的父亲用的是什么手段把这些高手找来教自己的功夫,年幼的她只知道,她要学习功夫,单纯的学习,单纯的喜欢。
直到十岁那年,新来的一个教自己功夫的师傅准备在教她的时候,杀了她,却不知道她已经习武六年了,最后反被一一刺杀的近乎断气,捂着伤口问她,“你…….会功夫?”
“是的,我会,我四岁就开始了,只是你为什么要杀我?我爹给的钱不够吗?还是我学的不好?我和你有仇吗?”
“你和我没仇,可是你爹和我有仇,没有人可以强迫我教人武功,你爹强迫那么多的人,总有一天,会有人报仇的。”
那一天阮一一知道,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来教自己的功夫的,爹的手段里有重金也有铁腕。也是那一天,她才知道,爹为了她,其实得罪了不少的人,她不愿意失去爹和娘,那个人的话提醒了她,万一有人要杀她爹的话,她有没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他们。
她告诉阮振天,“爹,我要学习最上乘的功夫,我要很强大,我要没有人能威胁到你和娘的安全。”
那天,阮振天看到自己女儿的神情,突然就心动了,她的女儿,其实不差任何一个男子。
一一十岁往后的八年时间里,以前教她功夫的师傅一夜间被阮振天消灭,而以后的师傅再教功夫的时候,阮一一便易容了,无人知晓她是阮家千金。武林里数的出名号的功夫,她几近全数学会,更自己融会贯通创造去了更多的新武功,八年的时间里,她吸取了百号高手的内力,她已然成为了武林至尊,平素里用自创的功夫将自己隐藏起来,即便是再厉害的高手,遇到她,也丝毫感觉不出她的武功修为,她仍旧是简单矜持美好的汴州首富阮振天的倾城千金。
也是那一年起,阮一一开始接手熟悉阮家家业的打理,每个分号的账目,人数,事无巨细她全部都清清楚楚。只是外人并不知道,那些称霸商场的决策是阮振天和他的女儿一起做出的。
所以他们很清楚的知道,席枫并非是一个单纯的教琴师傅,他是阮家华南分部的总管理尚义天在八岁那年安插到阮家的奸细,尚义天想执掌阮家,阮家的举动他需要一清二楚。只是尚义天的野心开始并没有这么的显现,他在积蓄着自己的力量,他在找机会,希望能一举拿下阮家,不可否认,尚义天拥有很好的商业头脑,为阮家事业的扩张做了很大的贡献。在他没有成为阮振天心月复大患的时候,他们决定要用他。
随着阮一一的成长,席枫渐渐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给尚义天的情报也渐渐的少了,阮振天和一一才起了不杀之心,更何况尚义天并没有成功的窃取到阮家的家产。
只是尚义天接到了白玉槿要来阮家娶走阮一一的消息,尚义天才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一旦被白玉槿带走阮一一,他的计划将会泡汤,他多年的心血将会付诸东流,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才急切的想要抓到阮一一,实施他的计划。
席枫本身是不愿意伤害一一的,只是他看到了白玉槿,看到了那个男子的眼神太过热烈深情,他不能失去一一,哪怕一一不跟他,只是做他一辈子的徒弟,能让他看着就好,他不能让白玉槿把一一带走,才同意了尚义天的计划,出手了。
席枫到死都不知道,并不是他在监视他们,而是阮家父女在监视他。
阮振天和阮一一本也打算在宴会办完以后,找个时机处理到尚义天,他已经聚集了太多的威胁力量了。
这也是阮振天封锁了一一昏迷消息的原因,他们不能打草惊蛇。
阮振天将一一放到黄金屋的巨大的主座台上,“空梅,你检查下她的情况吧,大夫查不出什么。”
梅、兰、菊、竹今天接到阮振天的通知的时候还在怀疑,仙子怎么会昏迷不醒。只是也不敢怠慢了这个消息。现在一看,仙子果真是出了问题。
空梅走上主台,仔细的为一一号脉诊断,从她的怀里拿出了她独门的透明丝针,缠绕着一一的五个手指,一端扎入阮一一的血管,另一端绕环自己的手掌后,紧紧的握住,随着空梅的运气,缕缕青烟从丝针里散发出来,袅袅上升。
片刻之后,空梅送开丝针,一脸的无法相信的表情走下主台。
阮振天和兰、菊、竹走过去,“怎么样?”
“仙子好像中的是传说中的一种毒。”
“传说??”其他的四人,无法理解。
“恩,是传说,说它是传说,是因为这毒从来没有在世间出现过,我也是只在曾经学施毒的一个师傅的口中听到过,这毒,无色无味,中毒的人会一直沉睡不醒,没有解药的话就会昏睡,直到身体虚月兑致死,而且即便是平时沾了那个毒也不会有事情,除非沾了毒的人触及到毒发的引子,更为奇怪的是,这个毒只会发在第一个沾毒的人的身上。”
“什么毒这么奇怪?”兰问。
“倾城恋!这个毒叫倾城恋。每个倾城恋的引子都不一样,一千个倾城恋有一千个样子,没有人能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就引发毒性,而中毒之人遇到的又是哪种毒性状况。”
“有没有解药?”阮振天最想问的就是这个,他不管什么毒,他只要解药。
“因为这毒只出现在传说里,所以没有人知道解药是什么。”
“空梅,连你也不知道解的毒,那可真的很稀少了。我们该怎么办?”竹问。
“我只能尽力的试着想办法了”梅没有把握的回到到。
“她能支撑多久?”阮振天心痛的问。
“仙子的功力深厚,我想应该比平常人会长久,具体的时日我不知道。”
“袁依依,你赶快给我回来!~~居然敢放董事局会议的鸽子,你不想混了,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沙发里抱着一桶爆米花在做小猪啃的袁依依,把手机拿离自己的耳朵,但是电话那端白御瑾的嚎训声还是清晰的透过电话传了出来,揉了揉被震的酥麻的耳朵,袁依依才不要管那么多什么会议,她不要回去,她要看电视直播,她最爱的电视直播啊。直接把电话挂断,丢到背后,继续啃猪食看电视,哦,不,是爆米花,都怪白御瑾那个小子,老是说她吃的东西都是猪食,把她当小猪在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