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王的虐妃 世事如梦14

作者 : 鬼面蝴蝶

一一看她们起落的招式,心疼到无法自拔。

原来娘是死在末儿执着的感情里,原来阮府的佣人是惊讶着她们能住进阮府,原来爹对末儿的冷漠是因为末儿的贪恋,原来慕容玉槿也不知道娘去世的消息。

原来,那个漫长岁月里走来的她们,最后因为情,竟然会要彼此的性命,只为了各自心中的珍贵。懒

末儿十六年的习武,让她的功夫超出竹的预料之外,想到一一现在的功夫还没有恢复,竹的心里禁不住的有些担心起来,只当她稍稍走神的瞬间。末儿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只金钗,射向了坟冢上的一一。

等到竹反应过来的时候,金钗已经飞了很远。

“小心……”竹对着一一惊呼道。

一道飘逸的身影,突然从树林之中急速的飞出,搂住一一,将她搂住飞开到丈远,

安全的避开了那根金钗。

竹舒了一口气,看着一一安全无事,借着竹的分神,末儿重重的一掌击在竹的胸口,将竹震出几米远。

“竹……”站定的一一眼睛担忧的看着竹,嘴里轻轻的呼喊竹。

那个一一还来不及看清的蒙面身影,马上就飞了过去,朝末儿出手。竹见到蒙面人救了一一,拿起自己手里的玉箫,吹奏着魔音,箫音萦绕着坟冢周围的生物,带着蚀骨透神的内力。虫

魔音入耳,却只有末儿的神经受到了刺激,她的剑气开始减弱,步调和杀气被打乱,出手的招式开始紊乱,蒙面人找到了末儿明显巨大的破绽,悬瞬间的一脚,踢在了末儿的心脏,破裂的声音传出末儿的胸腔,末儿一口浓烈艳红的鲜血吐了出来,身体飞起重重的落在了一一的身边。

看着末儿躺在地上,口中的鲜血不住的冒了出来,腥味儿弥散在一一周围的空气里,一一突然反胃难受。

末儿尚存游丝的气息,看着一一。

一一抿了下自己的嘴唇,俯身蹲在末儿的身边,抓起末儿的手,泪滴落在末儿的手上。

“一一,我真的……很爱……振天。”

“末儿,我知道,我明白,可是…….末儿,你,不该……”

“爱,有错吗?一……”

一一的头沉重的低下又抬起,爱有错吗,末儿只是为了爱。

“照顾好…….振天!好好…….活着!我们的…….交换……”末儿的气息更加的弱了。

一一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不停吐血的末儿,泪掉的更加猛。

“因为,我就是,轻鸿仙子!末儿!”

末儿的嘴角最后露出了一丝放心的微笑,手从一一的手里掉落了出来。

她放心了,轻鸿仙子就是一一,这样的答案,让她放心,放心阮振天,放心一一。

“末儿…………末儿…………”

看着眼前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一一哀伤的哭了出来。

末儿,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太执着的爱情,将我们都推入了万丈深渊,永难翻身。

你的离去,换不来娘亲的重生。

而我却少了一个亲人,末儿,我猜想过,所有关于我们的结局,却怎么也没猜想到,我们的结果竟是今天的这样的。

我们的姐妹情停留在了我们没有爱情的岁月里。

娘,一一为你报了仇,却没有快意,娘,我们的命运真的没法改变吗?

我的穿越重生,要偿还的竟是这般痛苦情债,可我却逃月兑不了这些痛苦。

竹收起自己的玉箫,走到一一的身边,此时的她不知道要怎么样去宽慰一一,人非草木。眼前的是自己姐妹,也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这样的纠葛,也许只有仙子自己才能明白其中的苦楚。

人生百态尽是自我体味。

蒙面人跟在了竹的后面,安静的看着一一。她的哀泣声,撞击着他的神经,让他居然有着怜惜的感觉,只是他的眼眸里很快的就换上了嘲笑,他怎么会对这个女人有怜惜。他不要能被她柔弱的外表迷惑了心智,她不过是自己手里的棋子,只是他要达到目的要利用的一个重要人物。

良久之后,一一终于抬起的头,站起了自己身体。

竹担忧着一一的身体,上前抓竹了一一的手臂,一一对着竹轻轻的摇摇头,告诉竹,她没关系。

转身看着自己背后的蒙面人,从身形来看是一个男子,只是眉眼有着阴柔的感觉,黑瞳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蒙面人怔在一一看着自己的凤眸里,刚刚救她的时候没有仔细的打量她,虽然她也和自己一样的掩面,但是那双刚刚哭过,略微有些通红的眼睛,依然透射着无与伦比的媚人眼波,他的心神在那些眸光里荡漾神驰起来。

“谢谢你刚才的出手”一一木然的感谢着蒙面人,这样的感谢让她凄苦,感谢他,感谢他为自己杀了仇人,感谢他杀了自己的姐姐。

蒙面的神情微弱的震撼着,没有哭泣的一一,声音穿透的他的耳膜,直达他的心房。很轻柔,很温暖的味道,悦耳醒目,这样的声音让人有着怎么听也不会厌倦的感觉。

抬起自己的手,蒙面人将自己的黑色面巾松了开来。

当他的容颜完全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一一的身体剧烈的晃动,目光怔怔的看着他。

清瘦又不失俊雅的身姿,浓眉星目,边线分明的嘴唇。

席枫?!~~师傅??!~~席枫!!

一一惊讶的喊了出来,“席枫?师傅?你怎么……?”

蒙面的男子却不回答一一的话,只是面带浅笑的看着一一。

一一眼中的惊讶渐渐的暗了下去。

眼前的人怎么会是席枫呢?席枫已经死了两年了,而且席枫的年纪是而立之年,眼前的男子,和慕容玉槿的年纪相仿,虽然这个人有着和席枫完全一样的容颜,可是仔细的瞧,便会发现,眼前的人不只是年轻,而且浑身的感觉也不是席枫那般的坚韧中带着柔和,眼前的人阴柔里带着残酷。

“你是谁?”一一看着他问道。

男子见到一一终于发现自己不是她口中的席枫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放的更加大,俊俏的剑眉挑高。

“杒堇”

“杒堇?”一一重复的念道这两个字,她在字里,为何闻到莫名血腥的味道,可是很快的就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不过平常的一

个人名,她却敏感的想到什么血腥。难道是眼前的场景影响,难道出了皇宫就是江湖,她要远离江湖杀戮,她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

想到自己要的生活,一一转身准备离开,回阮府,只听得杒堇在身后说道。

“我总该知道我救的人是长什么样?叫什么吧?而且,我可以帮你们把她埋葬。”

听到他的话,并不是无理取闹,也算合乎情理,最重要的她们确实处理末儿的尸体。

一一拉起自己的面巾,随着面巾的掉落转过身,看着杒堇。

当那绝世的容颜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之前不能理解的事情,也终于证实了自己听的谣言了。

她,确实有着让天下男人为她倾倒的美丽。

她,确实有着让慕容玉槿为她疯狂的绝色。

她,也确实有着让他的哥哥为她等候十年的姿态。

他,就是席枫的同胞弟弟,席晟。他为了复仇而来。

为了能杀慕容玉槿替席枫报仇,他追着慕容玉槿的脚步,却总是没有机会接近他,最后他拜访了自己同门学医的师兄御医林枃墨,希望他能给自己制造机会,却总被林枃墨推辞。

直到最近有一天,林师兄突然飞鸽传书告知他,他的复仇机会来了。不用在守卫森严的皇宫里便有机会刺杀慕容玉槿,这让他兴奋无比,皇天不负苦心人,他终于要为哥哥报仇了。

从接到林枃墨第一封信以后他就赶到了阮府,等待着自己棋子的归来。

他知道阮一一的美丽,却不知美的如此不可方物。

一一犹豫着要不要将自己的真实姓名告诉他,却看到杒堇的精明的朝她笑了,那微笑阴柔里带着了解,让她片刻的晃神以为是席枫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我能猜到你的名字了,天下能像你这般美艳倾城的恐怕只有传说有艳绝天下之名的当今昏睡的皇后,再加上,你刚祭拜的坟冢,还有死去的阮家二夫人,你应该是帝一王朝的皇后,阮一一。我说的对吧?娘娘”

一一看着他,知道瞒不了,索性直接的点点头。

“草民拜见娘娘”

说着杒堇便想行跪礼,被一一拦住了。

“不过是王朝的逃后,就不要多礼了。”

杒堇帮着一一和竹将末儿埋葬好,已是下午近晚的时光了,苍凉的看着末儿的墓碑,一一心情阴霾的转身,带着竹便准备回府。

杒堇拦住一一的脚步,“娘娘,我护送你们下去吧。”

看着竹防备的眼神,杒堇轻描淡写耸了下肩解释道,“不管你是首富的女儿,还是帝一的逃后,那都是你们的事情,我只是不放心你们两个女子下山。倘若这样的普通关心你们都紧张的话,那就当在下没提过吧。”

他确实不曾关注到阮一一的身家是汴州首富的女儿,她为何苏醒又为何出逃,在他的心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出现,给了自己机会,这便足矣。

他的以退为进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留在阮一一的身边。

一一看着这个和席枫音容一样,性情却开朗多的杒堇,带着对席枫的师徒情,感激的看着杒堇,朝他点点头。

“你称呼我的名字便可”娘娘这个称呼现在离她相距甚远。

杒堇理解的点点头。

三人一齐朝阮府走去。

林间的道路上的风开始刮的劲烈起来,一阵急速过一阵,将路边苍劲青翠的高树树枝都催扬的摇晃起来,风过树林发出低低的哀鸣声,听的人心里突然的毛骨悚然,似乎是地狱里发出来的呜泣之声。

道路边的小草,柔女敕的肢体也被摇晃的东倒西歪,在厉风之中挺不竹自己的身姿。鲜艳的花瓣儿,也在风中凋零了下来。

看着突然奇怪的天气,一一的脚步走的开始急起来,这样的天气在她的记忆里汴州似乎从来都没有过。

随着这样怪异的天气,她的心里莫名的开始焦躁撩急起来。

竹看着一一的脚步加快了,也快速的跟在了她的身边,只当一一是担心要下雨,不好赶回阮府。

杒堇看着头顶的天气,这样苍凉的天气竟然这么的符合他的心境,心里有着难以表露的欣喜,他甚是喜爱这样的天气。

“阮姑娘,小心脚下。”杒堇在旁,轻声的提醒着一一注意脚下的碎石。

一一看着杒堇的面容,竟又是片刻的失神,看着杒堇的眉眼。

“怎么了?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杒堇淡笑的看着注视着自己的一一。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很像我一个逝去的故人,非常的像。”一一带着点落寞的说着。

在她的世界了,师傅不在了,娘亲不在了,现在连末儿都不在了。一个个的亲人都离开了她,让她的心愈加的空落起来。

杒堇的神情有着一丝没被一一察觉的颤动,双目如辰的看着一一,很小心的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她还记得哥哥,她的眼睛里还有着真挚的感情,缅怀着哥哥的样子。

“既然已经是逝去了,那一定是年纪很长的故人,想必他一定满足了自己的人生。”杒堇开导宽慰着一一。

“不,他很年轻,他离开的时候正是朝华好岁月。”席枫会满足自己的人生吗?他应该是不瞑目吧。

也正是因为他的不甘心,才有了后来的中毒和由昏迷引发的一系列的事情,他的感情炽烈而残酷,摧毁了她所有的幸福。

她该恨他。

杒堇心里开始翻起了千层的巨浪,他想知道当年他的哥哥死去的细节,他看到了一一眼神里对席枫的师徒之情和愤懑之意。

“他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去呢?”杒堇好奇的眼神,让人以为他真的只是好奇着席枫英年早逝的缘由。

一一却不再愿意多提席枫的事情,“一次意外”,便堵住了杒堇想要再探究的话语。

那次意外里,有着她想不去在意的人,难道要让刚刚认识的人知道,她的夫君杀了她的十年的琴师吗?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明白,她还是在乎慕容玉槿的,她要为他维持圣容。当年席枫死去的原因里,有着慕容玉槿的关心和呵护,以及震慑人心的霸道和温柔。

三天的时日已经过去了,遥不知那千里之外的凰宫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的情况。一一的心里更加的忐忑起来,慕容玉槿对自己的警告声,犹言在耳。想起慕容玉槿凌厉如刃的目光,一一的身体不自觉的紧绷了一下,风雨里走过的她,依然骇然在他的眼神之下。

想起他遍遍的警言,一一的眉色庄素起来。

“竹,我们走快些”

“嗯,小姐。”竹知道,眼前的杒堇即便能猜出一一是王朝的皇后,却一定还是不知道一一就是武林里的轻鸿仙子。

许是真的走的太过着急了,一一的脚步被突出的林石跘住,眼看着了要摔倒于地,杒堇的长臂闪速的捞住了一一的纤腰,将倾倒的身体提了上来。

“阮姑娘,小心。”

杒堇温热的气息吹拂在一一的耳际,惹的她的耳鬓一阵酥痒,娇颜如微开的花骨朵般略带娇羞的看着杒堇的羽冠。

竹轻快的接过一一,“小姐,你没事吧。”

站稳的一一,平静的说道,“我很好”

看着走在前面的一一的身影,杒堇的鼻间似乎还能闻到一一身上的清香和她绵软柔滑的纤腰触感,这样美妙的女子竟要成为自己复仇的棋子,晃着自己的头颅,他不要自己的判断里出现不受他自己控制的情愫。

他提醒着自己,天下的绝艳尽数繁多,他的复仇大计才是值得他上心的。

快速的加紧自己的脚步追上了一一,“阮姑娘,你要是信任我的话,我用轻功带着你下山吧,这样来的快些。如何?”

一一的心里有些心动,她甚至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想要即刻回到阮府的心情,只是心里某个声音在鞭策着自己,一定要尽快的赶回去,不能耽搁。

朝杒堇点了点头。

“阮姑娘,冒昧了。”

旋即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杒堇搂在了怀里,双足飘离了地面,被杒堇带到了空中,向山下飞去。

“竹姑娘,劳烦你跟上了。”

竹聚气提运,轻展双臂,便跟着飞着追了上去。

一一看着眼前的林木朝自己的身后移去,杒堇的男性气息飘拂进她的鼻腔,让她想起了出醒的那晚,慕容玉槿带着自己飞上屋顶,赏月的场景。

那天的慕容玉槿谦雅儒秀,那天的月光撩人,那天的他们无比接近着幸福。

只是短短的几天,时态便发作成为现在难以收拾的地步,她再难回头。

慕容玉槿,你现在还好吗?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惊讶的看着自己内心还在疑问着她和慕容玉槿的再次见面,一一掂量着自己的心,难道真的已经陷进去了吗?

片刻的功夫,一一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脚下,杒堇放开一一,三人脚步急促的朝阮府走去。

在拐弯便可见到阮府的拐角,一一刚走过拐角就被杒堇猛的拉了回来,躲在拐角里。跟在他们身边的竹疑惑机警的看着他们的动作,悄悄的和他们一起在拐角的地方探出自己的头。

啊!~~~怎么会?阮府怎么会?

竹紧张的看着一一的反应,阮府的门前怎么有着一队整齐的蒙面人,为首的蒙面人,正在看着两个副手在认真的朝阮府的大门上贴查封条。

杒堇拉着想冲上前的一一,强压着她颤抖的身体,他能感受到那个身体发出来的担忧,有点心疼的看着她的抖动。

一一的眼神一丝一豪都没有离开阮府门前的动静。

难道是慕容玉槿已经派汴州的知府官员来抄杀自己的家,难道他提早的发现自己出逃的事情,而且完全没有打算放过自己理解自己的心思。

想到很可能是慕容玉槿的动作,一一的挣扎更加的剧烈,她当然知道逃后的罪名有多大,她不能丢下自己的爹,她不能失去这个最后的亲人,哪怕是要自己的命,她也愿意拿出来换。

“你让我出去,府里有我的爹,我不能让冷帝伤害我爹。”一一的眼泪夺眶而去,撕心的喊道。

“小姐,冷静你先冷静下来,如果是冷帝的追寻,那么你现在出去,只是遂了他的愿。老爷那么疼惜你,希望你能过自己的生活,他一定不希望你现在送回冷帝的手中。”

“是啊,阮姑娘,我们先静观其变,找机会再救你的爹就是了。”

一一扑簌的自己泪珠,看着蒙面人将自己的家查封好,转身上马,准备离去。

杒堇带着疑惑的问道,“如果的冷帝的朝廷官府,为何要蒙面呢?”

竹看着杒堇,“据我在宫里的时间悉知的,宫规里对逃后的处置都是暗地里进行,包括灭族,因为觉得这样的事情是让王朝蒙羞的,将帝王的尊严踩在脚下的。我家小姐天下尚未知她已苏醒,自然追捕的人都是蒙面了。难道皇上能让其他的人看到是官府的人在抄国丈的家啊,他有什么理由抄好好的一个国丈府。”

杒堇看着竹的分析,认同的点点头,似乎无心的低语道,“可是纵观整个皇朝,能动国丈府的不就皇上一人,其他的人有这样的胆子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着他们的对话,一一的眼泪落的更加的猛烈。

是的,这个天下,能动阮府的除了慕容玉槿还能有谁?

他们三个人密切的注视着蒙面人的离去,可是却没有见到他们逮捕阮家任何的人,只是一队人马整齐有序的消失在青石路的尽头。

他们的疑惑像春天的蔓藤,蔓延在他们的心头。

等到一切都归与安静的时候,一一冲到阮府的大门前,看着那大大的封条,只是露着凤眸的绝色也尽显焦急和忧痛。

她的家,她曾经繁华温暖的家,她人生最后牵挂的地方,现在像阳光下安静的孤城,静静的不再有欢笑和眼泪。

他们绕到人烟稀少的一处高墙外,杒堇和竹带着一一,提气飞越高墙,利索的落进了阮府的里面。

连鸟语的身影都没有的阮府,此时让一一觉得就是一座死府一样,空气里弥漫着诡异的味道,太过于安静。随着熟悉的楼阁之间的连廊,一一逐一的审查着阮府里的一切。

惶急的脚步,走过一个又一个厅堂,迈进阮府的花园的时候,杒堇和竹都感觉到了花园里的气氛异常的沉重。两个人的眉头都不约而同的皱了起来。

走近花园里小荷花池的旁边,一一没有闻到习惯中的幽香,她闻到的是一阵血腥味道。身后的杒堇和竹则在更早的时候就已经闻出了血腥。

一一寻找着味源,看到曾经的荷花池,已经面目全非,粉女敕娇艳的荷花,和藏绿宽大的荷叶已经不见了,有着的只是偶尔的残花败叶露着,池里也不再是水波粼粼的清水,而是几乎被黄土填满的一个土坑,那些血腥似乎就是从那些泥土下面的散发出来的。

一一的心,猛然的一紧,几乎要站立不住的看着荷花池,呼吸急促的几近提不起下一次的呼吸。

竹担忧的扶着一一,眉头深锁的看着杒堇,他们也分辨出了,血腥味道就是从乃写黄土下面透出来的。

杒堇忍着那些味道,走上前,用自己的掌风,震开一方泥土。

泥土下的所见让一一完全站立不住。

啊!~~~~

随着她的踉跄瘫软的身体一声惊呼。

“小姐,小姐……”竹万分紧张的抱着一一。

杒堇也已经跑到了一一的身边,一起帮着竹扶住了一一。

泥土下的是阮家一个家佣的尸体,眼睛都尚未合上的眼睛,狰狞的看着天空,似乎怒斥着杀人凶手的残暴。

荷花池下,定不只那个家佣的尸体。

一一哭倒在竹的怀里,她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竹,竹,是我…….是我…….害了他们啊。是我……”

竹轻拍着一一的背,眼泪早已滑落哽咽着说道,“小姐,小姐……”

她实在没有料到冷帝的手段尽是这样的残酷,世人一直都知道冷帝的寒冷,那也仅仅是世人认为他不苟言笑,生活单调而清白,无人知晓他的性情竟是这样的嗜血。

一一陡然的抬起自己的头。

“爹,爹,我爹,爹…….”

一一推开竹的怀抱,疯也似的朝阮振天的楼阁跑去……….

一一迅速的冲到阮振天的楼阁前面,李管家在安详的在休息一样,坐了在楼阁前的阶梯上,眼睛微微的眯着。

“李管家,李管家…….”

一一冲了上去,扶住了李管家的肩膀摇晃着。年老的李管家却不再睁开眼睛,慈祥微笑的看着她喊她小姐了。

一一放开李管家,冲到门边推开房间的门,焦急的寻找阮振天的身影。

终于在阮振天椅子的旁边找到了嘴角溢着血印的阮振天。

“爹,爹……”

一一疯狂的冲了过去,跪倒在地上,将阮振天抱在了怀里,剧烈的摇晃着阮振天的身体。

“爹,爹,爹你醒醒啊,你醒来看着我啊,我是一一,我回来了,我为娘报了仇,我回来带您一起离开的,爹,爹…….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一一一个人在这个世上,爹……”

一一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里,阮振天努力的睁开了眼睛,“一…….一……”

“爹,爹,走,我们一起离开着地方,我带您走,爹,你顶住,我这就带你走。”

阮振天气息极度虚弱的摇摇头。

“一…….一……,爹…留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等你…回来。”阮振天从怀里掏出一个半个手掌大,中间缺了一个五角图形的金牌,上面镌刻着密密麻麻的奇怪文字,另一边雕刻着如行云流水般莫测的图案。颤颤巍巍的交到一一的手中,散去眸光的眼神里有着焦急和慈父的爱。

“爹,我知道……”一一紧紧的抓住阮振天的手。她知道,爹就是等她回来,交给她这个。

“一……一…….,逃,越…….远…….”最后的话终于没能讲完,阮振天的眼睑沉沉的合上了,留着那面金牌在一一的手中。

“爹!………爹!……….”

一一摇晃着阮振天的开始冰冷的身体,杒堇背着不忍看着眼前的场景,竹的泪水已经迷蒙了她的双眼。

一一紧紧的抱着阮振天的身体,仰头长唤!

“啊!~~~~~”

那透伤心脏的长啸,穿透房顶,直冲云霄。楼外的树叶,簌簌的发抖,飞过阮府的鸟儿似乎都被她的声波震的打乱了飞翔的方向,慌乱的扑闪自己的翅膀。

一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流窜着几股真气,急速的疯涌在自己的身体底层,咆哮着撞击着自己的内脏,只是那些涌动在一个点,似乎总也涌不破一个关卡,当那些暗涌的气潮落下去的时候,一一的脑海里闪现出她从小学会的所有武功招式,那些精辟的动作和致命的穴位点瞬间的都回到了自己的脑袋里。

她知道,自己的已经冲破了被封印武功一半了。只是那登峰造极的内力,为何却总也冲不破那个卡。

将自己的头抵着阮振天的额头,一一低低的泣语,。

“爹,爹,是我害了你。如果我不回来,那么就不会被慕容玉槿追捕,那么你就不会死。”

“爹,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我这个不孝的女儿,你责怪我啊,你骂一一啊。”

“爹,末儿是杀娘亲的凶手,末儿已经死了,你可知道?”

“爹,我想着我们今天过完,就能好好在安静的生活了。”

“可是,爹,为何你没有给我机会,爹,你等着我的啊,爹…….”

一一喃喃自语的对着阮振天说着话。

竹走上前,试图扶起一一,也没有成功,一一只是抱着阮振天不理会任何人和事。

暗黄的月亮升起来,一一仍然保持的先前的姿势,抱着阮振天不肯放开。

“爹,还记得我小时候…….”

“爹,那年的春天…….”

“爹,那个石园……”

“爹,那年娘的寿诞……”

杒堇和竹,不言不语的坐在房间里,听着一一带泪的诉说。

竹看着已经凉了的饭菜,和沏了凉,凉了沏的茶,和已经沉浸在自己哀伤里到了半夜的一一,寸步不肯离。

手里的玉箫握的密紧,玉箫里游走着她的内力,那些浮动的气息,将玉箫冲衬的血亮,在碧绿的润泽里,带着煞气,让玉箫里有着奇异的炫红色在流窜。

手指灵巧的旋转着玉箫,将玉箫放自己的嘴唇边,轻轻的吹出了一首箫音,安抚着一一的情绪。

杒堇背着手站立在窗前,一一的声诉让他的心情竟然有着揪痛,看着她那悲伤的样子,他似乎觉得自己这次要利用她的计划是不是错误的,他可以找寻更好的机会去刺杀慕容玉槿,而不是利用着她。

竹的箫声让杒堇的心绪更加的散乱,因为在那些箫声里,一一的哀痛没有离去,吹箫人的心都不能完全的冷静,而是带着满目的仇恨,又怎能吹出安抚他人的箫声。

三人对影着,静静在房间里,等待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扬尘的道路上,慕容玉槿的心猛烈的抽疼了一下,疼痛的力度几乎让他掉下马来,突然拉住疾驰的马儿,天空抬起自己的前蹄,仰天嘶鸣。

长风惊叫的赶到慕容玉槿的身边,抓住慕容玉槿的手臂。

“皇上,您怎么了?是太累了么,明天我们就能赶到汴州了,今天晚上先休息下吧。”害怕着慕容玉槿再次的拒绝,长风换了其他的方式说道,“马儿好生休息了今天晚上,明天才能更好的跑,定能将今天晚上的路程赶出来的。”

慕容玉槿用手按在心脏的地方,眉心纠结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心脏剧烈的抽搐般又针刺般的疼痛着他,如电的双目,此时眯成一条缝。

“皇上”长风紧张万分的喊道。

“好,我们今天晚上休息整顿下。”慕容玉槿口气不减冷冽的说道。

客栈的客房里,长风刚刚担心着他的身体问候请安出去,慕容玉槿看着天上的黄月,他的疼痛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的剧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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